前世在他醉酒后,甚是沉默,但小动作却很多。
若她真的满足他的要求,他是不是就会如前世一般回答她的问题?
反正前世不仅亲过,更亲密的事情二人也做过的。
顾敬臣只是随口一说,又或者说,是顺着心意的一说。他并不认为意晚会答应他这个无理的要求。意晚能见见他,陪着他说话他就很开心了。
至于剩下的事情——
正这般想着,鼻间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香气,随之而来的,脸颊上多了一丝温热的触感。
她……她竟然真的亲了他!
顾敬臣傻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意晚,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的神色。他抬起另一只空的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脸颊。
刚刚定是他的错觉吧。
意晚咬了咬唇,忍住内心的羞涩,道:“我……我亲了,你快说吧,你究竟梦到了什么。”
他不是醉了么,说不定醒来就全都忘了。
反正前世他也是如此。
顾敬臣:“我梦到了……”
意晚认真听着。
话音未落,一个温热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那一瞬间,意晚感觉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呼吸也忘记了。
她只闻得到鼻间传来的浓烈的混合着酒气的男子气息。
顾敬臣的唇在意晚唇上停留片刻,微微离开,喃喃道:“这个。”
第97章 训斥
意晚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客房中跑出来的了。回到自己的秋意院中, 她的心跳仍旧没能平复下来。
前世二人明明没少做过这样的事情,甚至更为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不少。她一直都能淡定处之, 也从未如今日一般失态过。
如今不知怎得, 顾敬臣碰她一下她都觉得紧张不已,更何况是亲了她。
另一边,顾敬臣时不时摸一下自己的唇, 再摸一摸自己的脸颊,笑得像个傻子。
扬风听着屋内时不时传来的笑声,心中暗自怀疑, 他们家侯爷不会高兴疯了吧。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左右,顾敬臣准备离开永昌侯府了。
永昌侯让人给意晚递了信,暗示她来送送顾敬臣, 意晚以身子不适为由推掉了。
永昌侯有些不解。
刚刚女儿还为顾敬臣送了醒酒汤, 怎得突然就不开心了,二人莫不是闹了别扭?
想到这里,永昌侯看向了顾敬臣。
只见顾敬臣神色平和,丝毫没有因为女儿没来送他而不悦, 甚至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一丝开心的神色。
他在高兴什么?
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意晚定是有事耽搁了才没能过来, 敬臣你莫要挂在心上。”
顾敬臣弯腰行礼:“小婿不敢。能娶到晚儿时我的福气,天气寒冷, 她今日忙前忙后也累着了, 不如让她多休息休息。岳父也多保重身体, 小婿先回府了。”
见顾敬臣这般识趣,乔彦成很是满意。
“嗯,好, 路上注意安全。”
顾敬臣:“小婿记住了。”
顾敬臣从永昌侯府正门离去。
永昌侯府后门。
“今日的戏可好听?”言鹤问道。
“还挺好听的, 比我在府中听得好听多了。”婉琪笑着说道。
言鹤心中一喜, 试探地问:“那……等下次那个角再来时,我还叫你?”
婉琪正想答应,忽然想到了一事,问道:“你不是说伯鉴表哥会来吗?他今日怎得没来?”
上次也是如此。
言鹤说伯鉴表哥会来,她才换了男装跟着他出去了,结果左等右等也不见表哥来。
言鹤敛了敛思绪,满脸苦恼,道:“我也不知。伯鉴兄之前明明答应我的,可不知为何突然有事没来。下次我好好问问他。”
婉琪见言鹤面色真诚,不疑有他,应了一声:“嗯。”
说着话,婉琪便要下车。
言鹤忍不住问:“明日城南有杂耍的,你要不要去看?”
婉琪想了想,问:“伯鉴表哥不喜欢杂耍吧?”
言鹤:“应该……不喜欢吧。”
婉琪:“若伯鉴表哥不去,我也不去了。”
言鹤心中一堵:“哦,好的。”
待婉琪回了府,言鹤也回了文国公府。
文国公府
后院中,一个婆子匆匆去了正院。
“回老夫人的话,公子回来了。”
公子指的是何人,众人皆知。
整个文国公府中,只有世子和公子是老夫人在乎的人。
郑老夫人:“他今日去哪里了?”
婆子:“驾马车的张老头说公子去听戏了。”
郑老夫人:“和谁一起去的?”
婆子:“说是永昌侯府的一位公子。”
永昌侯府的公子?郑老夫人愁眉紧锁。
永昌侯府和文国公府都是文臣府邸,门生遍布青龙国,自是有些争端。这两个府上的恩怨往上数得有几十年了,这些年来,两个府邸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互不打扰。虽偶尔有些纷争,但也能勉强保持和谐。
孙儿日日待在山上,不会不知道他们两个府之间的恩怨吧?
若二人关系太好,将来遇到朝堂上的竞争,难免要伤心了。
郑老夫人琢磨了一会儿,道:“去把公子请过来。”
婆子:“是,老夫人。”
不多时,言鹤来了正院之中。
见了孙儿,郑老夫人脸上扬起了笑容,问道:“听说你今日出门了,去哪里玩了?玩得可开心?”
言鹤眼神微微有些闪躲,道:“和朋友去听了戏。”
郑老夫人:“和谁听的?”
言鹤:“就是一个普通朋友,祖母应该不认识。”
郑老夫人听得出来,孙儿这是故意不想回答她。只是,两个府之间的事情也不能不提。她琢磨了一下,抬了抬手,让下人们都退下去了。
“有些话本应该是你父亲跟你讲的,不过,依今日的事情来看,你父亲当是什么都没跟你说过。既然他没说,那就由祖母来跟你讲。”
言鹤抬眸看向自家祖母。
郑老夫人:“全京城,你可以跟任何一个府邸的公子哥交好,那人唯独不能是永昌侯府的。”
言鹤皱了皱眉:“为何?”
郑老夫人:“永昌侯府跟咱们文国公府政见不合,无法成为朋友。此事若是被你祖父知晓了,定也要发火的。你趁早跟永昌侯府那边断了联系吧。”
言鹤沉默片刻,道:“孙儿与人相交从不看对方的家世背景,只看性情是否相投。不管对方王公贵族,还是永昌侯府,又或是乞丐伶人,只要能聊到一起去,那就是孙儿的朋友。祖母的要求恕孙儿不能从命!”
说完,言鹤朝着郑老夫人行了个大礼,大步离去了。
任由郑老夫人在背后唤他,他也不曾回头。
郑老夫人被孙子气得不轻。
“给我看住他,莫要让他再乱跑,尤其不能让他去永昌侯府!”
然而,郑老夫人说晚了。
言鹤不仅跑了,还跑回了青龙山上。
他今日本就心情不好,又听了郑老夫人那一番话,更觉郁闷,从正院离开后直接出了府回家去了。
郑老夫人更气了。她本想借病把孙儿留在府中,好劝劝他回来继承文国公府,没想到一言不合他就回山上去了。
这下子,郑老夫人是真的病了。
还是被自己的孙子气病的。
言山长看着府中传来的信,看向了儿子。
儿子自打从京城回来就闷闷不乐,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腊月时儿子回了一趟京城,后来便说要留在京城,结果没出正月突然就回来了。
“你祖母这次真的病了。”
言鹤拿着画笔的手微微一顿,看向了父亲。
“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