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臣走后,意晚坐在屋内想了许久,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人有两个人。
一是太子,二是颜贵妃。
颜贵妃能容忍太子多年,可见是个擅长谋划之人。今日的事做得过于高调,不像是她所为。倒像是太子的风格。
顾敬臣微微有些不耐:“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完。”
意晚:“……是太子吗?”
顾敬臣:“是。”
意晚:“如何处置的?”
顾敬臣脸色微红,看起来极力在忍耐:“皇上来了,把太子押入了天牢中。”
意晚震惊:“为——”
话未问完,顾敬臣却像是再也忍不住了,道:“晚儿,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确定要一直跟我讨论其他的男人吗?”
意晚抿了抿唇。
虽然是其他男人,可这是非常重要的事啊。
“你干嘛这么急,我又跑不了。”
顾敬臣确实很急。
他已经耐着性子忍了一年多了,再也忍不住了。
他没再理会意晚。
当晚,顾敬臣身体力行地告诉意晚他究竟有多急。
意晚本以为自己多了前世的经验,定能好好应付顾敬臣,没想到在悬殊的实力面前,她的经验毫无作用。
顾敬臣就是一匹狼。
天一黑,就没了人性,暴露出来本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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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体贴
意晚醒来时已经日晒三竿。
醒来后, 想到昨晚的那个梦,怔愣了许久。
昨晚在梦境中, 她得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最近一段时日, 睡着之后她总是会梦到顾敬臣在抄写经书。昨日睡着后,她看到顾敬臣在书房议事。
李总管:“侯爷,永昌侯府的意思是嫁个族中的女儿过来, 想要照顾乔婉莹生的那个孩子。”
乔婉莹是太子派来的,生的儿子也是太子的,李总管是知晓内情之人, 所以对乔婉莹直呼大名,毫无尊敬之意。
顾敬臣眼底流露出来几分讽刺。
乔彦成倒是会算计。
跟他死去的那个女儿一样!
真当他们定北侯府是好拿捏之人?
顾敬臣:“告诉他们,不可能。事情已定, 孩子明日就送到别苑去, 先对外宣称离了母亲病了,再过几月宣布他夭折。”
声音冷得像是结了一层冰。
他再善心,也没有帮人养孩子的道理。
欠太子的,他已经还干净了。
太子妃那边定然不敢轻举妄动, 孩子当是安全的, 就让他在外面好生长大吧。
李总管:“是,侯爷。”
李总管很快便离开了, 扬风觑了一眼侯爷的神色, 似是想说些什么。
顾敬臣:“说。”
扬风想了想, 说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最近听说了外面的一些事情。”
顾敬臣瞥了一眼扬风,沉声道:“你何时这般喜好打听外面的事?”
扬风看出来侯爷今日心情不好, 他有些后悔开口了。只是话已出口, 就只能硬着头皮说完了:“梁家公子是此次会试的头名。他曾跟云家承诺, 考中状元就迎娶云家的长女。估摸着下个月殿试他就能得偿所愿了。”
顾敬臣拿着笔的手一顿,眼色蓦然变得深沉。他沉思片刻,放下笔,看向扬风:“把李总管叫回来。”
扬风虽不解,但还是应道:“是。”
很快,李总管回来了。
顾敬臣:“孩子不必送走了。我记得永昌侯有个庶妹嫁到了云府,你给永昌侯府透露个消息,想嫁位姑娘过来也可以,但那人只能是云家长女。”
李总管怔愣片刻,道:“是。”
醒来后,意晚心中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她终于明白为何顾敬臣一直养着那个不是自己所出的孩子。
原来他最初是想送走了。只是为了逼迫侯府和云府把自己嫁过来,所以故意留下了孩子。
而自己原本以为是乔氏主动提及把自己嫁入侯府,竟是顾敬臣在背后算计的。
前世她一直想不通为何位高权重如顾敬臣会答应乔氏的安排,把她嫁入侯府中。
这一切都是顾敬臣所为。
她可真是太天真了。
不过,此事又如何能怪顾敬臣呢?他只是擅长算计人心,而永昌侯和乔氏夫妇为了自己的“女儿”和“外孙”牺牲了她。究其根本原因,是永昌侯和乔氏的选择。
罢了,如今她已经嫁给了顾敬臣,那些梦境也不重要了。
今生是崭新的一生。
透过床帐看向外面,估摸着应该是巳时左右了。
紫叶今日竟然没有喊她,顾敬臣也没有喊她。
哦,不对,顾敬臣还没起。
感受着压在胸口的粗壮的胳膊,意晚抬了抬。顾敬臣毫无反应。
意晚实在是不舒服,她动了动身子,全身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一般,生疼生疼的。
亏她昨晚一开始还以为顾敬臣比前世有长进,没那么疼了,没想到后面他还是恢复了本性。
“嘶!”
意晚忍不住发出来声音。
一声闷笑从身侧响起。
意晚看向了躺在身边的顾敬臣。只见他睡眼惺忪,眼含笑意。
意晚先是有些害羞,很快又心生恼意。
他这是在嘲笑她吗?这都怪谁啊?昨晚还不是因为他!
“都怪你!”意晚道。
说出口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是哑的。
顾敬臣一下子想到了昨晚她闹出来的动静,心痒难耐。
如今二人已经成亲,他无须再克制什么,他当下便凑近了意晚,狠狠亲了亲她殷红的唇瓣。
亲得尽兴了,这才在她耳边道:“晚儿,你体力太差了,不如以后为夫帮你锻炼锻炼身体?”
意晚一大早就被顾敬臣亲得几乎喘不过来气。
他竟然还敢嫌弃她?
不对,前世他就拉着自己去锻炼身体,去骑马去射箭,原来他当初存的是这种龌龊心思?
她已经无法正视前世那个冰冷的顾敬臣了。
意晚平复了一下心情,哑着嗓子道:“你也没好哪里去?”
闻言,顾敬臣微微眯了眯眼:“嗯?”
意晚小声嘟囔了一句:“你还不是睡到现在才起?可见大家体力都差不多。”
前世嫁给顾敬臣后,顾敬臣从未起过这么晚。每每天不亮就起床去院子里练剑,最晚辰时也要起了。如今都已经巳时了,他竟然还在床上窝着。
她都没有嫌弃他,他怎好意思嘲笑她?
顾敬臣压低了身子,抚摸着意晚的脸,哑声道:“看来为夫昨晚对你太过仁慈了,以至于晚儿要怀疑为夫的体力。”
意晚看着顾敬臣眼底流露出来的危险光芒,感受着他的变化,顿时有些后悔刚刚说过的话。
“我……我还要去给母亲敬茶。”
顾敬臣:“母亲去礼佛了,下午再敬也来得及。”
“我……我……”
顾敬臣用拇指拂过意晚的脸颊,沉声道:“说吧,夫人还有什么理由?”
意晚看出来顾敬臣想惩罚她,她忽然想到了母亲前日说过的话,眼睛眨了眨,顿时凝聚了些许泪光。
“顾敬臣,我疼~”
这话一出,顾敬臣的心都要化了。
即便是再不乐意,看着意晚这委屈的模样,他还是心软了。
他狠狠亲了意晚一下,这才起身下了床。
很快,里间传来了哗啦啦的流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