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缓缓下移,顺着起伏玲珑的曲线,一路朝下,直到她细腰处的软肉,隔着衣料,慢条斯理地揉弄起来。
药效发作地极快,不过片刻,便听到一声嘤咛。
曦珠感到身上越来越热,似曾相识。
她知道了这是什么药,甚至比曾经历的那次猛烈数倍。转瞬之间,几乎燎烧上她整个身体,酥痒难忍,双腿泛软,眼前模糊一片。
随着嘴里抑制不住的声,她死死咬住唇,呼吸渐重。
须臾之后,秦令筠把扭动不堪的人抄起腿弯,一把抱起,跨过满地碎瓷,朝内室走去,行过绡纱帷帐,将神智混沌的人放在了黄花梨月洞门的架子床上。
床帐是朱缨斗帐,飘垂下来,滑过珊瑚红云纹的双丝被褥。
将人放下后,秦令筠踌躇下,又弯腰,握住她纤弱的脚踝,给她脱脚上的绣花鞋。
不妨褪到第二只鞋,被踢了一脚,人从床上趔趄着起身,跌跌撞撞地碰倒了一只高几上的斗彩瓜蝶纹瓶,瓶子砸下,再是砰地一声,又碎一地瓷片。
曦珠从发髻间,摸到那根银鎏累丝炸珠长簪,背靠墙壁低喘两口气,眼眶泛红地将簪子抵住自己的脖子,嘶哑着嗓音道。
“放我走!不然我死给你看!”
秦令筠彻底沉下脸。
他还从未给一个女人脱过鞋,第一回 做,还被踹了一脚。
掸了掸袍袖上的灰,见她白皙脖子蜿蜒而下的血线,沉声:“我说过的话,你是不是忘了?”
他不疾不徐地走过去,任由她踩着白罗袜抵在墙沿,修长的双腿发颤都要站不住,却仿若还在不断地朝后退。
“你不要过来了!”
“不要。”低低的呜咽。
眼里斑斓,高阔的影子逐渐逼近,最终到了她面前。
他握住她的手腕,几乎将腕骨折断,激地她一声痛叫,泪流下来,长簪从手里脱落,“锵”的一声,击打在地。
秦令筠攥住那细腰,将人拖拉到怀里,冷笑一声。
“早与你说过,别想在我面前寻死。”
遽然扯落月白的系带,将三指宽的衣带绑住她的手腕,就把人拽到床前,没扔在床上,而是撂在脚踏边。
秦令筠撩袍坐在床前,望着下方满面潮红,却还在挣扎的人。
本不想那么快追究那桩事,却看她这般死活不从,怒火蓬生,再无法克制。
“伺候傅元晋心甘情愿,换了别人,便要死要活!”
前世许执被贬官西南之后,忙过新朝初年,京城局势轻松些,他曾派人去峡州打探她的消息,想将人弄回京,却得知人被傅元晋护住了。
傅元晋身为总兵,统领峡州一带所有兵力,那片土地算得上他的领地。
并非一个好惹的人。
傅氏女还是皇后。
他想从傅元晋手里夺一个人,实在不是便宜事。又远隔三千里。
秦令筠怒极反笑,躬身将爬远些的人再拽回来,掐住她的两颊,问道:“想在峡州那样群狼环伺的地方活下去,你是不是将身子给了傅元晋,好求得他的庇护?”
她的脸被掐地变形,泪水成串从眼尾滑落。
“真是好本事,先是许执,后是傅元晋。招惹的男人各个都有本事!”
他将她的脸一甩。
曦珠被摔在地上。
她侧脸贴着冰凉的砖,却媚眼如丝的眸里有苦笑,断断续续道:“是,我是残花败……柳了,大人最爱干净……不知怎么还……看得上我。”
她浑身发热,意识模糊。
双手被绑缚,躺倒在地上,双腿曲起,没了衣带的裙衫凌乱散开,露出里面绣昙花蝴蝶纹的主腰,和白壁无暇的肌肤。
秦令筠冷眼看她,好整以暇。
直到她的腿并拢磨动,被药催的理智丧失,再难忍受热潮折磨,朝他爬过来。
被咬的嫣红水亮的唇张着喘气,跪在他的皂靴上,脸颊乖顺地蹭着他垂放膝上的手背。
娇媚轻声:“我难受,大人……求你了,求你放过我。”
说着,曦珠眼尾滑下一行泪,灼热的呼吸拂过他的手,抽泣哽咽道:“我没办法啊……傅总兵是没办法的事,那时我……想活下去。”
“我不想死在那里啊。”
秦令筠看着她哭,呜呜咽咽,泣不成音,伏在他的膝上,媚态尽显,泪水浸透袍衫。
“我会去和姨母说,嫁进秦家。只要你……肯放过许执,我不能对他不义。”
听完这句话,秦令筠终是将人提起,坐在他的腿上,兜住她的身子,触碰到发烫的腰身,将绑在她手腕上的系带给解开。
她低头靠在他的肩膀,轻轻抽动着。
秦令筠见她的手腕泛起紫红,揉动几番,继而听到一声声惑人的低吟。
却是一副干净稚嫩的身子,内里早已丰韵成熟。
“跟他都学了些什么?”
有朝一日,秦令筠都不曾想过,会对这般不干不净的女人费尽心思。
但望着她的这张脸,他便什么都能原谅了。
曦珠的双臂渐渐游移上去,放在他的肩上,延着他抬起她脸的手,垂着眼,唇吻上他戴碧玉扳指的拇指。
一股酥麻流窜全身,秦令筠捻着她的脸颊,眸光深暗。
“亲我。”
于是她抱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从他硬朗的下巴,一点点地,细细地啄亲。
滚热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秦令筠忍不住再紧抱些她的腰。
这具身子,早在前世的牢狱里,他给她上药时,看尽了,也摸遍了。
但都不及此时她的亲吻,更令他心驰荡漾。
却吻到唇角,她蓦地停下,一滴泪滚了下来,流经她粉嫩似桃花的面容。
秦令筠拊掌她的脸,沉声:“不愿意?”
曦珠轻抓他肩膀上的银灰绸缎直缀,抬起一双水雾湿润的双眸看他,浓密的长睫上还挂着泪珠,微微颤抖着。
小声地,以两人可闻的声音道:“我没主动亲过他,我不会。”
秦令筠心叹,低下头来,朝她轻启的、如染胭脂的红唇倾身。
便在即将要触上那瞬,猝然脖颈一股钻裂之痛。
菱花镜碎片从脉间拔出刹那,鲜血如扇面般喷出,溅进一双冰冷无情的明眸里。
第074章 溺春水
丫鬟站在廊庑下, 时不时抬头看乌云障日的天色,快要下雨了。
将近六月底的京城,总是多雨。
她从腰间掏出条帕子, 搽了把脸上被闷热出的细汗,聆听起屋内的动静,与正屋隔地不远不近,不至扰了正办事的大人, 也可听到吩咐。
但不过一刻钟,里面接连传出两道砰声, 似是什么砸碎在地。声实在过大, 引得更远些,正抱剑倚在棵石榴树, 目达耳通的随从闻声, 接连两次眺望过来。
第一声时,丫鬟摇头,示意无碍。
到第二声时,天恰飘落雨丝,随从抬脚走来,到丫鬟对面的红木柱站定,在廊下避雨。
两人皆不知向来明善克己的大人,何故对一个公府的表姑娘如此费劲, 心里猜度,但都紧闭着嘴, 不多言语。
这也是他们这些位卑之人,在位高权重的大官手下的生存之道。
雨势渐大, 扑倒池塘的芙蕖花,压弯了翠绿的梗。锦鲤摇头晃尾, 在波荡的水里,游动地愈发欢快。
淅淅沥沥的声响里,随从懒望着院里的雨景。
骤然地,他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味,看向闭合的门,是从屋内传来的。
浓重的他皱起眉头,迟疑了下,仍站在原处,没有动作。
只是盯着那扇门。
丫鬟见他异样,也转目看过去。
直至门从里面被猛地推开,奔出一个乌发尽散,衣衫错落的美人。
她的身上、脸上、手上都是鲜艳至极的血,还在滴答地往下流淌。
看到守在门外的两人,她趁着他们还在发怔,一下子夺路,跑进大雨中,朝大门而去。
随从极速反应过来,往屋内奔去,丫鬟紧随其后。
当见里面的景象,大人倒在血泊中,两人震吓骇然。
“快,你给大人止血!”
“我先去将人抓回去!”
谋杀朝廷命官的大罪,此刻已成了悬在随从脑中,唯一的指示。
他持剑转身,拔步朝门外狂奔。
*
阴云遮天蔽日,暴雨之中,卫陵一路纵马急驰,冰凉的雨水浇注下来,将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停抽鞭打马,往怀源大街赶去。
阿墨骑马,在身后追地快断命了。
三爷早前交代,一旦表姑娘出府,立即往军器局报说,不必他得知表姑娘去处。
阿墨左思右想,真是觉得奇怪,难道三爷知道表姑娘要去何处?
三刻钟前,他观望到表姑娘带着青坠出门,立即往东城的军器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