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夫?宋洲大吃一惊。
王柱之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温念又看了看席景。
离婚了?上次见俩人还很甜蜜呢。
在俩人发愣的期间,温念把脸黑如炭块的席景拉出门外。
她帮着按了电梯,说:“孩子你看完了,可以走了。没落什么东西吧?”
席景拳头攥的咯咯响:“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迫不及待要和那俩个男人相处?”
温念抱着肩膀,平静道:“第一,我们离婚了,你没资格管我。第二,要不是为了澄澄,我今天根本不会让你上楼。”
“对,离婚了,你想要找什么男人都和我没关系。但是你得考虑澄澄的吧?”席景目光猩红,咬着牙:“澄澄才两岁,你大晚上领两个人回家,会给他造成什么样的不好影响?”
“看他们在你这里轻车熟路的样子,你这不是第一次把他们带回来了吧?”
叮——刚好电梯到了。
温念不想多做解释,反正解释了他也不会听。
“你走吧,我不送了。”
撂下这句话,温念要回去。
但是刚走了两步,肩膀一痛,男人把她身子板了回去。
温念恼怒:“你做什么?”
席景不容商量的道:“让他们离开,并向我保证以后深夜不领男人回家,你做不到,就把澄澄交给我带。”
“我和宋大哥还有柱子哥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再说我也不是只请……”
“你没有,他们未必没有!”
“……”
温念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想说了。
对于眼前的男人,她真的有点想扇巴掌。
第一次误会刚解开,好家伙,紧接着又来了。
他嘴上承认他自己狭隘,其实本身对她就是充满了不信任。
正僵持着,门被开了一个小缝,露出一双怯怯的眼睛。
王喜儿小声道:“温姐姐,我不会关煤气,菜要干锅了……”她在农村的时候一直都用灶坑的。
屋子里还有别的人?
席景脑袋嗡的一声,旋即意识到刚才又误会了温念,已悔之莫及:“我……”
温念目不斜视,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走进去,反手用力把门给关合上。
“嘭”的一声,席景五脏六腑都跟着颤了颤。
他头向后仰了仰,用手臂遮住双目。
到底怎么了……
事情发展的越来越糟糕。
他想象中的和温念离婚分明是双方解放,貌似解放的只有温念一个人,他还被困着。
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太影响晚饭进度。
大家开开心心吃完,温念留了王喜儿住下,第二天早上,王柱之过来接王喜儿离开,去了医院。
海城的医院比景城的好,来都来了,王柱之想着正好带着王喜儿去大医院看看腿。
而温念下午一点要去海大上课,她还没有准备书本和笔,所以王柱之和王喜儿走后,她也带着席一澄出了门,去了百货商场。
在一家卖学习用品的店里,温念很快选好了自己用的东西,发现席一澄有模有样的在选铅笔盒,她笑着道:“澄澄想上学了吗?”
上学是什么?他只想要铅笔盒。席一澄忽闪着大眼睛,把一个蓝色的铅笔盒递过去:“要~”
温念接过东西,耐心的道:“这个不是玩具,是学习用品,等澄澄上了幼儿园,妈妈再给你买。”说着把铅笔盒放了回去。
席一澄登时不开心,哼哼了两声,抱住温念的脖子,“买,我要。”
“你用不着,要来做什么呢?”
“……”一下子被问住了,席一澄说不出话。
温念没有立刻拉着他就走,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把他抱在怀里,耐心道:“澄澄告诉妈妈要买来做什么,要是合理的话,妈妈就给澄澄买。”
买来做什么?他不知道,就是想要。
席一澄小朋友很凌乱,急的双手揪起了头发,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眼睛一亮,回过身子,拿过铅笔盒,塞给温念,说:“妈妈用。”
“让妈妈用来装笔吗?”
“嗯嗯!”
“好吧,这是个合理理由。”虽然她并不想用这么幼稚的铅笔盒。
温念带着席一澄去结账,把铅笔盒买了下来,然后开车送席一澄回了家,看了下时间,她交代了保姆几句,就要去海大上课。
“妈妈……”
刚换好鞋子,席一澄就哒哒哒跑了过来。
“怎么了?”
席一澄踮着脚尖,伸手够着温念手里的铅笔盒,稚气的道:“借……借澄澄玩。”
温念:“……”
第一百零七章
海大,在海城所有大学中排名第二,其中最好的专业就是企业管理,能进这个专业的学生,高考成绩平均在六百分以上。
要不是靠着宋洲的人际关系,温念就是砸钱想进,都未必能拿到这个专业的旁听证。
教室宽敞明亮,不能影响到其他学生,温念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前面讲台上的老师的讲课风格并不古板,喜欢举例说明,语言幽默,并不会枯燥的让她听着就想打瞌睡。
碰到太专业的词汇听不懂,她便把听不懂的地方记在本子上,想着回头自己钻研,实在弄不明白,她再整理好一起去问老师。
教室里的窗户开了几扇通风,偶尔能听闻几声鸟语。
温念形容不出来此刻的心情,是激动,亦是从所未有的平和。
人生数十载,等晚年回顾这一生,会发现只有在课堂上,才是最无忧无虑的。
她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课堂时间,全程都注意力高度集中,等下课铃响起来的时候,温念颇有些意犹未尽。
周围的同学都是三两结伴离开,温念第一个进来的,然后又最后一个出了教室。
没人认识她,来来往往的人也不会向她打招呼,但是可能她的面生,倒是有不少人都频频回头张望她。
温念无视一些打量,出了教学楼,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手机开机。
正要给保姆打个电话,问问席一澄的情况,温多津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喂?”
“姐!是我!”温多津哭嚎着道:“姐你快点带着澄澄躲起来吧,爸妈知道你和席景离婚的事情了,特别生气,已经坐火车去海城找你了,上午十点走的,我死活没拦住,现在估计要到了。”
温念没有太慌张。
因为之前第六感就提醒过她,她离开景城这阵子金凤会给她搞事情。
走的时候,虽然嘱咐了温多津许多,但是她同时也做了第二手准备。
毕竟靠山山倒,靠人不如靠己。
“爸妈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温念上了车子,把课堂笔记放到副驾驶,单手扯过安全带系好。
“我……我……”温多津支支吾吾好半天,才道:“大嫂新酿了米酒,拉我去她店里吃饭。我一开始还挺警惕的,后来和大哥聊着聊着我就说漏嘴了。”
到底是亲兄弟,一起长大的防备心有,却也没有那么多。
再加上温多津才成年步入社会,自然没办法和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温富贵相比较。
温富贵没有直白打听,把话那么一绕,一圈一个准。
“姐,我太蠢了!是我贪酒惹的祸,等你回来,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想怎么我都行。”
电话里,温多津抽抽噎噎的。
她这没把他怎么着,他自己在那头就要哭断气了。
“大嫂大哥还有找过你吗?”
“别提他们,”温多津咬牙切齿,孩子气十足的道:“从今以后我和他们势不两立!老死不相往来!”
“我和席景离婚的事情,爸妈早晚都得知道。一开始不告诉他们,是因为我分店即将开业,手头有正事,不想分心。”
“姐,你真好,这种时候还安慰我,呜,我……呜呜……”
“大嫂大哥再找你,别给他们甩脸子,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就照办,我会单独和田然打招呼。”她高估温多津了,以后店里的事情,还是得多交给田然,她才能更放心。
“啊?”温多津没听懂。
“让你装傻你都装不明白?”温念语气重了几分。
“明白明白,我明白。”温多津小口吸着气,忙不迭应声。
挂了电话,温念屈指敲了敲方向盘,略加思索后,开车去了海城的火车站。
到了地方,她的手机也正好响了起来。
温念捏着手机没有接,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站在车站里的公共电话亭打电话的父母。
一元硬币,打可以打一次。
钱姝连投两枚硬币,打了两次都没有打通,气愤的摔了电话,低骂:“肯定是多津给这死丫头片子通风报信了,不接我电话,妈的!”
温贺平面色尴尬的推了推钱姝,示意让她回头看。
钱姝正在气头上,给了温贺平一杵子:“干嘛呀,告诉你,晚些你别拦着我,我要是见到那死丫头,我非打死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