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双手环抱,挑了下眉头,温贺平着实听不下去的把钱姝的身子板过去。
钱姝还不乐意的挣扎着,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了温念,她脑子根本没有回过弯,但是并不妨碍她动手打人。
“死丫头片子你还有脸出现我面前啊!老娘我特么的打死你!!!”
钱姝张牙舞爪,要扯着温念衣领扇她嘴巴子。
温念闪身多开,钱姝扑了空,更是来气,当即脱了鞋子,往温念身上扔,温念侧身,不懂声色的躲了过去。
钱姝眼珠子通红,面目狰狞,脱了另外一只鞋,拿在手中挥舞着,要拍温念,从前面钱姝刚开始发疯,就吸引了众多车站人的目光,温贺平见状,抱住钱姝的腰。
“老婆子你别在这闹,等回去慢慢收拾这丫头!”
“温贺平你放开老娘!”钱姝头发凌乱,蹬着腿,恶狠狠的瞧着温念,吼道:“你说离婚就离婚了啊!老娘当初费了多少心思才让你嫁到富贵人家,让你吃想喝辣的!”
“你居然不声不响把婚离了,可真是能耐坏了,妈的,就是欠收拾,死丫头片子,老娘今天非撕了你不可!往后日子,咱谁也别想好过!”
“放开,温贺平你给我放开!”
眼瞧着车站值班人员拿着警棍走了过来,温贺平死死拦着钱姝:“有什么事情回去说,你在这里……啊!”
钱姝用手指甲把温贺平的手背扣下了一块肉,温贺平吃痛的收回手,钱姝跟被笼子里放出来的母老虎似得,往温念身上扑。
温念冷冷的瞧着丑态百出的钱姝,站在原地动没动,眼睁睁看着钱姝被两名值班人员按在地上制服。
“哎,老婆子!”温贺平过去跟着两名值班人员赔礼:“我老伴儿没恶意,我们就是教育自家闺女,你快放开我老伴儿。”
“这要打要杀的,教育自家闺女也不行啊。”值班人员回头看着温念,说:“女士,这是你父母吗?”
温念没有开口。
有的养父养母对养女都疼的跟眼珠子似得,血缘亲情这东西,还真是得看人心是否向善。
不然亲生父母,也堪比洪水猛兽。
见温念迟迟不说话,温贺平怒了:“快让他们把你妈放开!”
“放开让她打我吗?”
“……”温贺平噎住。
这个时候,两个值班人员把钱姝从地上提了起来,说:“你家里的矛盾我们不参与,但是请不要在这边妨碍我们车站秩序。”
钱姝双手被两名值班人员反剪在背后,胳膊被压的生疼,也没了最初的气焰,老老实实的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回家解决。”
值班人员不放心,一直把他们一行人送出车站,才返回去。
等值班人员身影消失,钱姝顿时一脸愠色,正要发威,温念绕过车头,打开驾驶室的车门,不咸不淡的道:“上车。”
“……”
钱姝站在马路牙边上不肯上,还是温贺平把她连拖带拽的塞进了车里。
在车里,他们俩人也不敢跟温念撕扯,所以一路无言。
温念把俩人带到了车站附近的旅馆,给俩人办了入住。
终于进了房间,没有外人干涉了。
钱姝才跳脚道:“死丫头,你跟席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和我商量?!”
她真心觉得温念疯了。
开店,给王柱之投资这些事情都算了,她竟然还别了个大招离婚!!!
那是席家啊,多有钱多富贵的人家。
就温念赚的这点小钱,都不如席家下面工厂一个月赚得多。
飘了!钱姝看温念就是飘了!
不然干不出这么缺心眼的事情。
温念:“我和你们商量,你们会让我离婚吗?”
钱姝:“就是现在离了,你也得给我复婚!澄澄呢?你把澄澄带着,我和你爸现在带着你们回去,去席家那边,你和席景有什么矛盾,咱们可以解决,犯得着离婚吗!”
“复婚不可能。”
“什么,”钱姝拔高声音:“你再给我说一遍!!”
“复婚,不可能。”
“你——”
“啪!”
在钱姝要冲上来打她的时候,温念捞起旁边桌子上的茶杯,重重摔在了钱姝面前。
碎片炸裂的那个瞬间,钱姝身子僵住,脸色都白了。
对于温念忽然的发火,温贺平也有点傻了眼。
自己闺女……
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闹够了吗?”温念寒声道:“我是你用什么肮脏手段塞给席景的还用得着我提醒吗?”
钱姝和温贺平俩人眼神纷纷闪躲开。
“我不是傻子,知道你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这么多年,你们占了席家的便宜还不够多吗?你们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
“……”钱姝向后退后一步,回嘴道:“别说的好像是你自己没有享福似得!要不是我给你安排了好婚事,你能过上那少奶奶般的好日子?回过头还埋怨起我们了啊?”
第一百零八章
上辈子,钱姝也说过这话。
那时候她没底气,嘴都不敢回。
“享福?好日子?”
温念嗤笑:“婆婆不喜欢我,公公不待见我,逢年过节,席家串门走亲戚从不带着我,生怕我出去给他们丢脸,这些,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钱姝张嘴要说话。
温念没给她机会,向前走了一步:“我嫁给席景的时候,你张口要了多少彩礼,你们又给了我多少嫁妆?”
“之前每个月席景给我的家用,你都踩着点的向我借走,没有一次还给我。”
“大哥娶媳妇,我拿钱,买房子我拿钱,工作也是架着我不顾我的处境,让席景把大哥安排在工厂当管事的。”
“我生澄澄和大嫂生瑞瑞是同一年,她是怎么赖在月子中心蹭吃蹭住的?”
钱姝唇瓣颤动。
温贺平脸皮比钱姝薄一些,捂着脸,哎呦一声坐在了床上。
最后。
温念轻飘飘反问:“到底我享福,还是你们享福?”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她早不放在心上了。
但有些旧账不翻,他们真不知道‘贪婪’二字是怎么写的!
屋子里静了下来。
钱姝没了张扬劲儿,好半天,才木着张老脸开口道:“离婚总要有原因吧,你和席景一直都好好的,那孩子品行也好……什么原因?”
这么半天,被堵得哑口无言了,才知道真正问上一句作为母亲该问的话。
“性格不合适。”
钱姝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
可也没再纠结,离婚都成了定局。
温念死活不肯复婚,席家那边……
当初结婚是靠着温念是第一次,席景要是不负责,她闺女以后就没法见人了。
如今也没什么理由去道德绑架席家了。
不过。
不能白离!
“那……你们离婚,席家给了你什么补偿?”说起这个,钱姝来了点气势,“你可是把最好的青春都搭给了他们家,还给他们生了个大胖孙子,他们家大业大,怎么着也得给你个几百万吧!”
嚯!
几百万。
温念听了差点没笑出来:“您可真是敢要价。”
这才九七年,往后过个十几年,几百万也是个天文数字。
钱姝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自从温念嫁进了席家后,她没少拿到好东西。
起初还有点宝贝着,后来,也就习惯了。
像今年过年,温念给她的礼物就没有燕窝什么的好东西,她很不平衡。
然后。
里里外外,她借着温念的光,从席家搜刮下来的也有好几十万。
都分在两个折里,仔细的存着。
其中一个存钱多的存折,别说温富贵和金凤不知道,温贺平都没见过。
钱姝自我宽慰的想,孩子大了不由娘,离婚了就离婚了,温念以后吃到苦了,自己个后悔去吧,她是得再从席家狠狠捞上一笔!
“几百万怎么了,”钱姝振振有词:“夫妻离婚,财产都应该平分。你可别告诉我,一分钱也没要!”
“要也是我自己的。席景给了我两套总价值百万的房子,都是我的名字,你们也就别想了。”
“你……”
“你和爸什么时候要走,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们订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