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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好_分节阅读_第719节
小说作者:非10   小说类别:重生小说   内容大小:2.46 MB   上传时间:2024-09-23 20:49:57

  吴春白心下动容,更加坚定了要将人拦下:“此时荣王大军与卞军战况激烈,你回不去的。这样平白送死,岂不辜负了你家娘子的一番心意?”

  马婉让兰莺来送金锁,大约也是借此事给这忠心耿耿的婢女一个支撑,好让她有决心离开并尽全力活下去。

  “你家娘子既有身孕,一时半刻料想不会有性命之危。”吴春白道:“你先在此养好身子,将此事传信告知马相,再从长计议,才是最好的办法。”

  此时,那块金锁已经在送往太原的路上。

  比此物更早送达的,是骆观临的那一封留书。

  这封书信由褚太傅亲自拆看——李岁宁离开前曾有言,为免延误要事,一切公文密信皆可由太傅代为过目并定夺。

  信上内容简短,乃是一封辞别书。

  骆观临于信上言:【三年之约已至,而殿下不顾大局,执意赶赴北境,如此逞性妄为,实非某所求明智之主,道不同不相为谋,某遂遵三年之诺而去,且望各自珍重。】

  言辞决绝而不留情面,一如他一贯脾性作风。

  片刻,褚太傅将信放下,看不出情绪反应,只自语般思索着道:“你走了,洛阳却不能无人坐镇啊……”

  次日午后,褚太傅让人请了魏叔易过来。

  二人议事之际,一只自洛阳而来的匣子被送到,褚太傅打开后,取出一只金锁,并一封来自吴春白的书信。

  吴春白并未擅自打开金锁,只将此物的来处详细说明。

  褚太傅端详了一会儿,交给了魏叔易:“我这老眼不顶用,你来看看有什么玄机没有。”

  魏叔易接过,只片刻,便打开了金锁的暗扣机关,发现了藏在锁心中的旧纸。

  至此,褚太傅依旧没太大反应,端起茶盏,随口道:“读来听一听。”

  魏叔易依言将那半张信纸展开,面上神情突然凝滞住,片刻,才得以开口:“……”

  褚太傅凑到嘴边的茶盏顿住。

  听魏叔易念罢全部内容,从先太子殿下实为女儿身的真相,再到荣王毒害崇月长公主的内情——

  褚太傅将那盏茶,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茶盏与茶几磕碰相触,发出细微声响,除此外,室内便只剩下了凝滞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褚太傅才慢慢地开口:“好啊。”

第606章 老夫代她讨还

  “遭人毒害……”

  褚太傅复述罢这四个字,缓声道:“这样的事,却是半个字也未曾听她提起过。”

  老人胸口处似堵了一口极长的叹息,却始终压着未曾吁出,只喃喃道:“还真是老夫的好学生啊。”

  莫要说她不知,他这个学生不是那等蠢东西……不至于连这点觉察都没有!

  难怪她成了常岁宁后,从起初便未曾考虑过同昔日与她关系极近的小王叔为伍……这势必是早就查明真相了!却只字不曾提!

  太傅搭放在茶几上的手慢慢攥起,语气渐重:“杀人的,被杀的……都‘好得很’哪。”

  魏叔易静静垂着眼睛,动作很慢地将那字条妥善收好,此时方才开口:“殿下大约是不愿太傅为此动怒痛心……还请太傅不要怪她有心隐瞒。”

  “怪她……”太傅的声音重新低了下去:“只说她此刻在做些什么,我又哪里能怪得到她身上去。”

  这话中似乎带着一贯常有的冷嘲热讽,而这之下掩藏着的却不外乎是一位老人的锥心之痛及“怒其不争”,但这些情绪一概皆敌不过老人胸中越燃越炽的怒气。

  这怒气未曾浮于表面,太傅甚至比往常看起来冷静沉定百倍,细微的情绪波动只如静水微澜:

  “她顾全大局,看不上这区区私仇,可我这做老师的,却一向小肚鸡肠——”

  老人看向窗外翠绿芭蕉,苍老的眼睛里仅有平静:“她既腾不出手来清算此事,那这笔账,便由老夫代她讨还。”

  魏叔易垂眸施礼:“但凭太傅驱使。”

  此刻她以性命浴血守关,凡立于她身后者,皆沐其恩,他也不例外。

  她为天下人撑起将倾之天,天下人当为她讨还尘封的公道。

  此时此刻,他魏叔易也是天下人——不是她的臣子,非是出于倾慕,即便只是身为天下人,也当义无反顾。

  “如此,魏相便往洛阳去。”褚太傅眸如沉渊,吐字如落子般决然:“设局者也当有入局之日,魏相且与老夫一同于局中静候来者。”

  当日,褚太傅亲笔修书两封,一封令人秘密送往黔中道长孙氏,另一封送往江都与忠勇侯常阔。

  后一封信,未经信兵之手,而是由宣安大长公主顺道捎带而去。

  李容动身离开了太原,耗时半月,至江都。

  此次李容未以幂篱遮面,也未假借“容夫人”化名,于江都刺史府外堂堂正正地下了马车,婢女在前手持大长公主玉令,径直踏入了刺史府。

  传话的官吏在前面快步走着,李容等也未等,跟在后面大步往常阔的居院而去。

  那官吏一头汗,却也不敢往身后瞧,总觉得这大长公主来者不善。

  李容几乎是半闯进了常阔的院子,常阔早食刚吃一半,冷不丁地见着来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屋子里的人就被李容赶了出去,紧接着冲他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质问责骂。

  “……不管怎么算,那都是我的亲侄女,这些年来你前前后后却是半个字也不敢喘,竟将我瞒得死死地!”

  常阔听这话,便知她什么都知道了,但他毫不心虚:“你以为我又比你早知道多少!再者说了,那是殿下,殿下!——殿下没发话,我多的哪门子嘴?我算什么东西!也敢替殿下做主!”

  “那在你眼里,我又算什么东西!”大长公主猛然拔高声音,如同被戳到了痛处:“我的亲侄女,我相见不相识!我的亲儿子,相识相见却没法子相认!此时这两个孩子都守在北境那等鬼门关外……在此之前,我甚至都没机会同他们好好说一说话,听他们正儿八经地再多喊两声姑母、阿娘!”

  紧紧拧眉的常阔听到此处,倏然一愣,等等……什么叫“再多喊两声姑母、阿娘”?——“再”?!

  常阔猛地反应过来:“李容,你和岁安说了!”

  他说这女人借故发的哪门子癫,合着在这儿等着呢!她自个儿违背了约定,却还要先来反咬他!——这女人惯用的混淆伎俩罢了!

  “我说什么说!”大长公主:“是孩子自个儿猜出来的!”

  “……”常阔一眼识破:“我的儿子我会不知道?你若不彻底摊明了说,纵是累死他他也猜不到这上头来!”

  “……你嚷嚷什么!就算是我说的又如何!”李容忽然红了眼,几分委屈:“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临送他出征前,还不能听他喊一声阿娘了?”

  “我这样好的一个孩子,这些年来只追在你身后喊阿爹,喊得你怕是早就烦了腻了!可我呢?我做梦都想听他喊一句阿娘!”

  李容说着愈发哽咽,转过身去再不看常阔:“当年若不是形势所迫,我又怎会将他交到你这没心没肺的人手中……”

  话至最后已然落下泪来,没办法再往下说了。

  常阔一噎,回过神来,叹口气,一手撑着拐,上前两步:“我这也没说什么,不过是问你一句……”

  “好了……”他抬手轻拍了拍李容的肩:“一把年纪哭什么,也不怕叫人笑话。”

  李容听着这话,气愤转回身来抬手便捶他,似要将一切怒气委屈和担忧都发泄出来。

  常阔也不躲,只悄然绷紧了胸大肌,由她捶着,道:“……你仔细些!我可不是你府上那些娇滴滴的面首,若你捶坏了手,可别赖到我身上来!”

  李容闻言停下动作:“我呸!”

  “行了行了。”常阔拽着她坐下来,边道:“孩子们在外面拼死守关,咱们好歹也要有个做长辈的样子,又哭又抹的,像什么话呀。”

  说着,夹着拐,抬手替李容倒了盏茶。

  “你以为我专程来找你哭一场不成!”李容拿帕子擦泪:“我也是为正事来的!”

  说着,从袖中取出书信:“这是太原褚太傅让我带给你的,你先看罢,咱们再细细商议。”

  常阔换上正色,坐下去,拆看那封书信。

  这时,刺史府的另一端,一座单独的小院内,金婆婆坐在枣树下的石桌旁,儿媳柳氏陪同在侧,婆媳二人皆向院门处张望等待着。

  不多时,骆泽步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

  “泽儿,可有你父亲的消息了!”柳氏忙问。

  骆泽的神情变幻犹豫,但对上祖母的眼睛,还是很快将消息言明。

  他未曾打听到有关任何钱甚的消息。

  但他听到了一则关于骆观临的消息。

  这个消失在三年前的名字已很少被人提及,近日再出现,是因有一则沸沸扬扬的消息正从西面传来:

  “……骆观临三年前在江都得以侥幸逃生,数年来为避祸而避世,今见江山倾覆,遂现身投于荣王李隐麾下,欲助其成事,重整李氏河山。”

  骆泽将此言复述,声音有些发哑。

  “这,怎么会……”柳氏慌乱起来,有些语无伦次:“他怎就如此固执呢……这么多年,他竟看不清常节使是个怎样的人吗?同样姓李,就因为荣王是男子?原以为他改了想法……眼下看来,男女之分在他眼中竟还是胜过天大!”

  柳氏说着,忍不住侧过脸去,心中又痛又怨,平生竟第一次放声哭起来:“我看他是疯魔了!”

  “他没疯。”

  金婆婆一手扶着石桌,慢慢站起身来,道:“他大约是死了。”

  柳氏含泪转头看向婆母,骆泽也看向祖母。

  “钱甚不知所踪,约是遭人暗害,凶多吉少。”金婆婆看着二人,语气掷地有声:“至于那投了荣王的劳什子骆观临,咱们可不认得!”

  “泽儿,记住了,你姓钱!出身吴中钱氏,是清清楚楚上了族谱的!”

  “你如今虽没了父亲,却还有这么些族人在身边帮衬着!”金婆婆道:“还有你阿姊和老婆子我!”

  骆泽怔怔红了眼睛。

  金婆婆看着孙儿,提高了声音喝问:“可记住了!”

  骆泽忍着泪:“孙儿……记住了!”

  “好……”金婆婆点头,声音低下来,拿身前系着的围裙擦了擦并无水渍的手,而后抬腿便走。

  骆泽忙问:“祖母去何处!”

  “去作坊里!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不能误了上工……”金婆婆没回头,花白的发髻拿蓝布包得一丝不苟,微驼的背影一如往日利落抖擞。

  骆泽看着祖母这样的背影,却陡然落下泪来。

  待婆母出了院门,柳氏再支撑不住,坐在石桌旁掩面痛哭起来。

  金婆婆上了青驴车,和往日一样来到了丝织坊,女工们见了她,都热情又客气地见礼打招呼,口中喊着“婆婆”、“管事”。

  金婆婆笑着回应她们,让她们都各去做工。

  自从李岁宁接管了整个淮南道,并将海上贸易打通之后,江都的作坊便越开越多,各处工事进行得热火朝天,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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