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放香饵
一大早贾瑭就急匆匆的出来,刚准备扳鞍上马就听见背后有人叫自己。
贾瑭回头看就看见贾琏正坐在车上对自己招手。就让自己身边的人牵着马跟随,他自己就上了马车。
贾琏就问:“孩子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昨天后半夜不发烧了,刚才我出来的时候他醒过来,不像前几天那样,能看得出来多了那么一点儿生机,抱去喂了一些奶也吃了。”
“能吃东西就好,他小人家想说话也说不明白,真是受了大罪了。你这是要去哪儿?我看你脸色憔悴眼下青黑,是不是又是一晚上没睡?你这是要去衙门?”
“我已经去衙门里请了十天假,这不是去衙门的,是要去一趟太医院。我问一问里面儿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夫,那些四处弄来的药膏药汤能不能混在一起用?”
“去问问也行,心里面儿也算是安生了。”贾琏说到这里就替王熙凤说话:“按道理来说,你嫂子也该去看看长生他们母子的,可是家里面的荂哥儿又哭又闹,只能先看着他了。”
贾瑭挺理解王熙凤的顾虑,毕竟人家家里面也有小孩子,这又是个传染病,还是别乱走动了。
于是就说:“哥哥何必说这样的话,等回头长生好了我和长生他娘一块儿去谢谢嫂子。如今桂儿和萱儿多亏了嫂子照顾。这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眼下我们两个只能顾着长生,太太又在我们院子里面忙进忙出,这个时候也只能指望着嫂子了,我们两口子都记着呢。”
“说这些都是太客气了,当初她生荂哥儿的时候多亏了你媳妇儿照顾妞妞。算了,咱们再说下去没完没了了,我今日叫你,除了孩子的事儿之外就是跟你接着聊昨天的事儿。”
“昨天?什么事儿?”
“就是给二老爷弄个高官啊!”贾琏压低声音对贾瑭讲:“你昨日的话我想了想,说的非常对,虽然让他出去一了百了,但是真的是遗祸无穷。要是宝玉能当家还好一些,珠大哥哥还在,他也是一个讲理的人,可是我看着环儿那小子的路数有些野。
这小子如今不服管教,我瞧着宝玉未必能压得住他。再碰上一个二太太,这位要是不讲理起来咱们还真没办法。除此之外还有兰儿,然而他成年还在十几年之后,这几年年纪小不能不管,就是他长大了到时候娶妻生子算是小事一桩,难不成你我兄弟不拉扯他一把?让他成家立业了才能撒手不管。
自家侄儿我倒是想拉扯,可是咱们又不知道这孩子将来成色如何,要真的是一个敦厚敏锐之辈,咱们自然是要尽心尽力,我就担心又是一个环儿这样的孩子。
所以我算了算,前前后后拖了这么长时间,真够劳心劳力的。与其这样,这一堆的事儿本不该你我兄弟插手,还是让二老爷自己去烦恼吧”。
贾瑭点了点头,就和贾琏说:“二哥哥,你想什么时候动手?反正眼下我是没心情弄这个,要等到长生好了之后我这心里面踏实了,我才有其他精力谋划别的事情。如今我心里面是再装不下别的事儿了。”
“咱们自然是要先顾着孩子,你尽管忙你的去,其他的事情有我呢,我就是叫住你跟你说一声,回头咱们再细说。”
贾琏是去衙门的,所以两个人在路上分开。贾瑭去了太医院,贾琏去了衙门。
毕竟娘家也出现了这种事儿,云芳把一些药膏和药方分了派人送出去,两天两夜没有睡好,这个时候就觉得有些恍惚,不停地打哈欠,很难集中精力。
这个时候的云芳不敢再把儿子交给别人看着了,如今能信任的也只有邢夫人。虽然邢夫人这个祖母表现的愚昧迷信,但是对孩子的心可是没有掺杂坏心思的。
云芳就让人去请邢夫人,过了一会儿邢夫人才过来:“我刚才去看萱姐了,那丫头心里面也担心,不停地找人给我传话。我还听说这丫头如今能翻墙了,把我吓得呀!我就担心她自己悄悄地跑过来看你们。就怕她翻墙的时候摔着磕着。女孩子家多金贵啊,就算是没有磕着碰着回头要是万一也染上水痘了怎么办?他们姐弟几个都有了痘,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云芳听了更是心烦意乱,“您找人跟她说让她别乱跑,如今他们两个好好的我就谢天谢地了,有一个已经把咱们折腾成这个样子了,要是三个都成这样,您跟她说我活不了了。”
“我就是这么说的,你别着急,我刚才已经把话给她说透了。咱们孩子又不是不懂事,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你放心吧。
我看你这样子像是撑不住了,虽然年轻,但是身子也不是铁打的,你先去睡一会儿吧,我抱着孩子。好消息就是这孩子也不发热了,看样子有好转了,周嬷嬷说的果然对,菩萨真的保佑了咱们家长生。”
云芳这个时候哈欠连天,脑子昏昏沉沉。听见婆婆这么一说,整个人一激灵,赶快拉着婆婆的手。
“您可别学人家给孩子灌香灰啊抹什么圣水啊!千万不能这样,有什么事儿赶快找大夫!!!”
“我知道了。”
云芳反而不放心,就把甘草叫了过来:“我实在是撑不住了,先去睡一会儿,你就在这里一眼不错的盯着点儿咱们家哥儿,特别是太太又听那些老婆子们挑唆着给他求神拜佛弄香灰什么的,你可千万要拦住,一边儿拦着一边让人去叫我。除了咱们请的那些大夫开的药,其他的别让这些东西近哥儿的身儿,更不能吃下去喝下去。”
甘草应了一声,云芳有些不放心,毕竟邢夫人是主子甘草这丫头又是个奴婢,根本拦不住。就又把仙草叫了过来:“你给我盯好院子,别管是我婆婆还是我公公,或者是那边儿的老太太。要是谁再敢弄那些神神鬼鬼的,你直接下手!”
“好!”
仙草是个能修理老纨绔的狠人,这院子里一半的人都躲着她走,交给她看着,云芳才算是放心了一些。
这边荣国府的小孩子起了水痘,作为亲戚林如海特意早点儿下班儿来了一趟。
因为关系实在亲近,林如海就带着贾宝玉先到了东院,这个时候贾瑭早就回来了,亲自出来接待。说了一会儿话林如海就带着贾宝玉去拜见老太太。
老太太看了女婿,先是叹了几口气,就问道:“去东院看过了吧?”
“去的时候小孩子已经睡着了,没见到孩子,见到瑭儿了。瑭儿说孩子昨日夜里不发热了,今日看着精神好了一些,只是孩子吃的没有前几天多。就跟我说看着瘦了不少,十分心疼。”
老太太又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的跟林如海说:“当父母的都是这样,孩子但凡丁点儿不舒坦,做父母的都非常难受。”
林如海点了点头,他在前些年死了一个儿子,还是一个独苗,自然能理解这种心情,要不然贾敏也不会郁郁而终。
说这个就太没意思了,事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林如海也不想再提这些事儿。就转头和老太太说点别的:“听说二侄女儿嫁妆还没做好,正好我前几日翻出来了一些金器,明日送来趁着做嫁妆的时候熔了做成其他东西吧,算是我们给孩子添妆了。”
“好端端的你送这个干嘛,留着自家用吧。”
“主要是也没有人用,都是祖上宴客留下来的一些金酒壶金杯子什么的。我也不喝酒,而且样式有些老,颜色也有些发暗。想重新翻修,又不想费这个事儿,放在那里又积灰,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拿去给孩子用了吧。”祖上荣光早已不在,也没有大摆筵席招待宾客的时候了,留着还真没什么用。
老太太就在一边问:“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听说你最近一段时间一直熬到半夜,你也是有了些春秋的人了,该保养些,本来就比别人气息弱,更不能操劳。”
林如海笑着说:“最近一些日子不冷不热,正是读书的好时候,小婿也想在能动的时候留下一本书,博一个虚名。若是不珍惜光阴,只怕到老了,眼也花了手也抖了,想做什么事儿也做不了了。更何况只是坐着不动读书写字而已,又没有累到哪里。您放心吧。”
老太太点了点头,心里面就更不是滋味,看见林如海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小儿子。同样是读书人,怎么读书人和读书人就不一样呢?
对于老纨绔,老太太是没别的盼头。大儿子本来就是酒色财气从小就沾,所以老了喝成那个样子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在老太太看来,小儿子贾政当初可是很有灵气的。
等到林如海走了之后,老太太更是唉声叹气。一方面是觉得今年流年不利,从开年到现在,家里面都没有安生过。另一方面就是自己的一个心病了,这小儿子怎么越来越不成器?为什么和人家的儿子一比就差了这么多呢?
贾琏从衙门回来先去东院那里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孩子,只是逮着贾琮和贾瑭问了几声孩子的病情就回到了荣国府。
这个时候后院儿不那么好进。就是担心外边有人把水痘带进后院,毕竟后院还有几个小孩子呢,这些经常出门的爷们儿们更是要离后院远远的。所以贾琏暂时搬到了前院儿荣禧堂书房暂时居住,回来看不了妻儿,只能先去老太太那里问候一声。
贾琏看老太太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忍不住问:“您这是发愁什么?孙儿刚从东院儿过来,听我兄弟的意思是孩子好多了。他今天还特意跑了一趟太医院,请回来了一位给皇帝请脉的黄老太医。老人家看了孩子说,今明两天正是疹子变白的时候,别的倒没什么,只是有些痒,只要防着小孩子别抓破就可以了。再过几天疹子变白变硬结痂了,自然脱落就是痊愈了。”
老太太就说:“你兄弟已经派人来跟我说过了,这确实是个好消息,等回头孩子好了,这一些太医咱们都要记得人家的人情,你们兄弟亲自上门感谢才显得咱们的诚心。外边的那些大夫也要多付诊金才是,万不可亏待了人家。”
这没什么,无非是花点钱和时间罢了,贾琏答应了下来。
又问:“既然是好消息,您怎么还是愁眉苦脸的?”
老太太只捡能说的跟孙子说了:“刚才你姑父来看你侄儿,来我这里坐了一会,我听说他最近一段时间忙的很,瞧着他比以前又瘦了一些。”
贾琏低头一思索,就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微笑着跟老太太说:“这有什么?眼下天热了,可能是姑父吃不下东西,苦夏了。再有就是姑父最近一段时间忙的很,老太太您也是知道的,他们读书人讲究的就是一个著书立说。官儿做得好在他们那一群人里面不算的本事。要是能写一本儿书传扬开来,那才是这一辈子办的最光宗耀祖的一件事儿。
换到咱们家,就好比我们兄弟中有一个能重振祖上荣光,甚至比祖宗做得还好,全家都仰头看着,个个因此扬眉吐气,您也觉得畅快是一个道理。所以您不必担心,叫孙儿说这个时候姑父正是专注且忘我的时候,让宝玉也不必回来,就在一边儿帮着干活,多少能学点儿本事。”
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话锋一转终于抛出了一个鱼饵:“就是有些可惜,这个可惜是孙儿说的。孙儿是个俗人,不懂他们读书人,只知道当官做宰才是有本事。
前些日子瑭儿和人家吃饭,特意请了人才打听出来的,说是礼部的一个侍郎马上要退了,正好出缺。本来想给姑父上下活动一番,我姑父是绝对能胜任的。可是姑父不去,好不容易把侍郎这个官儿弄到手里了,各处都打过招呼了,姑父却又不去,我这心里面就觉得特别特别可惜了。”
第276章 鱼上钩
贾琏一副非常可惜的样子,但是老太太却不放在心上。
“罢了,人各有志。你姑父既然不想去做这个官儿,你也别觉得可惜,回头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人家吧。”
说到这里,她自己在脑海里面想了一下,觉得周围亲戚朋友里面没什么人能承这份人情。又想了想史家的两个侄儿,又觉得这两个侄儿怕是资历不够,而且不想留在京里面。最要紧的是如今和荣国府来往的不够密切,就算是送人情也要送那些值得送的人,史家兄弟一条道走到黑,和南安王府要绑在一起来,还是和史家保持些距离的好。所以想了一会儿,老太太就熄了那种拱侄儿上位的心思。
嘴里淡淡的说:“这样吧,这事儿你们兄弟两个想想,看怎么处置方便合适,你们商量着办。”
贾琏看老太太想了一圈都没有往二老爷身上想,也没有再往下说,因为言多必失。对于老太太的精明与敏锐,贾琏是自小见识过的,就怕说太多回头老太太前后一联想,回过味儿来能被自己气个半死。
虽然自己做的事不孝顺,但是也不能让老太太知道自己在一边拱火。
所以贾琏就在这里陪着老太太说笑了一会儿,又对着老太太撒了一会儿娇,哄得老太太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才从这里出来。
从老太太的正堂出来,贾琏就发现鸳鸯带着几个小丫头正往外边儿搬东西。
对于他们搬什么东西贾琏是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对着鸳鸯叫了一声:“姐姐,鸳鸯姐姐,你来。”
鸳鸯的年纪没有贾琏大,一声姐姐也是为了客气。
鸳鸯看见贾琏叫自己,因为隔得远,略微有些不自然,脸上一瞬间红了。随后整理了一下衣服缓了一下心情,便大大方方的走过去问道:“二爷叫我做什么?”
贾琏叫上鸳鸯自然是有目的的。既然这个鱼饵老太太不替二老爷留意,那么就让其他人跟二老爷说一声。
老太太的院子里倒是没有人多嘴多舌,但是出了老太太的院子那就不好说了。
偏偏鸳鸯又是老太太跟前最得意的丫鬟。贾琏叫上她,自然是要让有心人注目,从而把这个消息给透露出去。
贾琏背着手缓缓地往前走,鸳鸯在后面跟着。贾琏边走边问:“老太太最近饮食如何?睡得香吗?这个月因为长生的事儿,她老人家跟着担心,我瞧着有些憔悴了。”
鸳鸯无意识地跟着他往门口去,一路上慢慢的跟贾琏说老太太最近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一天睡多少,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总是睡不好,翻来覆去一晚上。
贾琏就围着老太太的身体跟鸳鸯扯了几句。走到门口之后两个人站在院子外边,贾琏也不动了,跟鸳鸯说了一会话。
“都是我们这些做子孙的不争气,没让老太太安度晚年还要时常要替我们操心。不过个人有个人的命数,就比如林姑父不喜欢当官儿,瑭儿都给各处打好招呼了,林姑父又不去了,白白浪费了一个侍郎的缺儿,如今正拿着缺儿不知道给谁呢,好生烦恼。好在咱们家也有一两个人略微上进一点儿能宽慰老太太。”说到这里,就嘱咐鸳鸯:“我们不能时常在跟前伺候着,就要辛苦姐姐了,姐姐也回去多劝劝老太太,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家今年虽然坎坷,但最后总能否极泰来。如今老人家年纪大了,各处都靠着姐姐照顾,说起来姐姐比我们这些人尽心得多,回头我们兄弟必定要报答姐姐。姐姐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还望姐姐再接再厉。”
鸳鸯赶快说:“分内之事,当不得二爷的夸奖。”
“姐姐别推辞了,姐姐是替我们尽孝,我们兄弟都记着呢。”说着跟鸳鸯摆摆手,就说:“今儿是有感而发,拉着姐姐扯了这么长时间,倒是误了姐姐的事了。姐姐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前院儿了。”
鸳鸯立即给他福了一福,赶快转身回去了。
贾琏也转身走了。
鸳鸯是老太太跟前最得意的人,毫不客气地说,老太太自己都未必能记得清楚自己有多少宝贝,但是她的私房鸳鸯件件清楚。
一个是老太太的心腹大丫头,一个是这个家将来的当家人。两个人在门口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少不得会被人家议论。门口又不是什么僻静的地方,只要有人从他们身边路过,就能听到一两句,前后一拼凑,他们俩的谈话就传到了王夫人的耳朵里。
王夫人对老太太院子周围的事儿盯得非常紧,这里面最大的原因就是害怕老太太把自己的东西给其他几个小崽子分了。
老太太的私房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老太太当初口口声声的说自己的这些东西都要留给宝玉,然而没有落袋为安,王夫人自己不放心。再加上下面这几个小东西越长越大,个个嘴上抹了蜜一样,非常讨巧。老太太是不吝啬这些宝贝的,今儿赏一件儿明儿再赏一件儿,每次出去一件东西就让王夫人的心抽一下,哪怕是有金山银山也搁不住这样天天的往外赏啊。
更要紧的是宝玉不在家,贾琏又天天往老太太面前跑,同样是孙子,那种天天往面前跑的怎么看怎么欢喜,不经常来往的未必能在老太太心里留下多少分量。所以各种因素叠加之下,王夫人就对老太太院子里面的任何事都异常关注,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贾琏和鸳鸯在门口说的话,表面上是贾琏抱怨了两声,又安抚鸳鸯多尽心。
可是在王夫人听来却是特别生气。
林如海是亲戚不假,但是比较起来是林如海和他们兄弟的关系近还是二老爷和他们兄弟的关系近?都是老贾家的人,有好事儿怎么老想着人家!
王夫人手里面捏着佛珠想了好一会儿,自从她哥哥王子腾不在了之后,王夫人就已经发现日子没有以往那么好过了,若是将来没有了哥哥那一层靠山又和荣国府这里分了家,恐怕日子更难过。
要是大儿子贾珠不夭折,倒也是能撑门立户了。可是如今宝玉还不顶事儿,下面的贾环又跟催了命似的要长大,将来这小子是好是坏都和自己母子没太大的关系,人家得好处绝对不会让自己母子沾上的,但是有了祸事怕是要牵连自己母子。
如今自己母子只能指望着老爷,老爷也不争气。五品官儿当了这么长时间,别说往前一步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功绩能拿出来显摆一下的。
难道要在五品官上卸任终老?
王夫人越想越烦躁,就站起来换了一件衣服,往老太太跟前去了。
她想和老太太商量一下,要不然把给林如海弄的那个缺儿给了二老爷。
当这话刚说出来之后,老太太眼神往她那里瞟了一眼,不冷不热地说:“虽然你们家老爷是从我肚子里面爬出来的,我也养了这么多年,但是拍着心口说句良心话。你们家老爷何德何能一下子越了这么多级,踩了这么多上官的脑袋做这个侍郎?”
官场里面除非是惊才绝艳或者是家庭背景实在过硬的,不然的话,大家都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论资排辈儿一点一点往上升迁的,哪能轮到下面一个庸才一下子骑在自己头上。远的不说,贾瑭这样的人在工部也是一方山头了,也有功绩拿的出手,但是就没见他做工部侍郎,就是因为论资排辈这小子太年轻了。光是一句“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就能摁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