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前期准备工作全部搞定之后,她跟沈子言吐槽了一下这破事最后牵扯出来的后续事宜还挺多。
沈子言又一次打趣了一下她和纪同光,说得言之凿凿:“讲道理,他们搞建筑的不是很忙吗,他还愿意配合你,这要不是对你有意思,我是不会信的。”
被这丫头说得多了,梁盏也有些怀疑,难道纪同光真的想追求她?
可是他们当年睡完,他完全是一副就当无事发生的态度啊……
怀疑到最后,梁盏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
至于纪同光肯花时间花精力配合她这事,被她归结于他人太好。
一个好人,在“看医生”的时候,当然不会不听医生的叮嘱,所以这场直播最终十分顺利地结束了。
这回梁盏亲自去确认了运营已经掐掉直播才放心摘下口罩跟纪同光说话。
运营也很有眼色地一结束就抱着设备离开了她这儿。
梁盏长舒一口气道:“真的辛苦你。”
他一笑置之:“免费整牙有什么辛苦的。”
梁盏:“……”
她觉得再客气下去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之后找机会补偿他一点实际的。
“你现在的单位周末一般不加班吧?”梁盏问。
“怎么问这个?又想请我吃饭?”
梁盏摸摸鼻子,心道他还真是敏锐。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于是她点头说是。
“那家店有点远,自己开车过去也得俩小时,所以我琢磨着选一个我们都休息的日子去,不然实在是太赶了。”
连锁口腔医院的医生,很少有在正常休息日休息的。
梁盏在跳槽到如今的单位以前,一般都是休周二周三这种日子,但现在这家给的待遇很好,让她休周日和周一。
说实话,这也是她当初选择这家的原因之一。
纪同光作为一个正常上班族,休的肯定是周六周日。
如此算来,他们好歹有一个重合的休息日。
梁盏说:“明天的位置订不到,下周我要回一趟母校给我导师代课,方便的话,就下下周?”
纪同光听到她说要回去代课,有些惊讶:“你都毕业一年了吧,怎么还要帮你导师干活。”
“最近欠了个人情。”她没说具体,只拿起桌上的台历,把下下周末用红笔圈了起来,“怎么样,给我个面子吧?”
他本来想说好,但瞥了那本台历一眼后,表情却微妙地一变:“下下周日好像是你的生日。”
梁盏:“……哦对,我差点忘了。”
纪同光笑了:“那还是我请你吧。”
她立刻摆手:“不不不,让我来,而且我不太过生日的。”
他想了想,问:“那你吃蛋糕么?”
梁盏松了一口气:“对,你随便买个蛋糕就行了,饭还是我来请。”
纪同光闻言抿起唇角,短促地嗯了一声。
两周时间眨眼而过。
这两周里,梁盏那个认证微博又涨了好几拨粉丝,甚至还有人在第二次直播下面萌起了她和纪同光的CP,说光看脸就很配。
梁盏只能在一起感叹当代网民真的很闲。
除此之外,一些本来就认识她的病人也纷纷来向她打听纪同光。
所幸在这一点上,梁盏可以借公司明文规定,拒绝向他们透露纪同光的联系方式。
然而不给联系方式并不损这些人的热情,甚至其中还有一个Gay特地向梁盏询问纪同光的性向。
梁盏:“……是钢铁直男,你死心吧。”
周末和纪同光见到面的时候,她把这事当笑话讲给他听。
他沉默了一瞬才道:“这个问题你的确最有发言权。”
梁盏差点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而当她明白之后,她脑海里又瞬间闪现了四年前在他出租屋里的那些画面。
她终于脸红起来,咳了一声又稍偏了偏头,不知道该回什么好。
纪同光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片刻后,他主动打破沉默并换了话题:“你现在还喜欢苹果味的东西吗?”
“啊?”梁盏茫然了会儿才回答,“喜欢啊。”
“喜欢就好。”后座那个苹果味的蛋糕,他可是做了整整半天才做好的。
纪同光从前完全不擅厨艺,但出国三年后,想不会都难。
相比烹炒炸煮,烘焙学起来反而要容易一些,他半个月前正式开始学,一周下班时间学下来,便会得七七八八了。
他知道自己如果送什么贵重礼物,她一定会觉得压力太大,从而找机会回一份差不多价值的,所以才会决定亲手给她做一个生日蛋糕。
当然,在这顿饭吃完之前,他不打算把蛋糕其实出自他之手说出来。
不是为了惊喜,只是为了她吃的时候高高兴兴,不要有任何负担。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马桶堵了OTL耽误了我好久才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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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复一条评论但是刷新了一下好像被吞了囧。
那就在作话里说一下吧,一般来说的确不会有让毕业的学生来代实验课,起码会选在读博士生。
但文里这个情况也不是完全没有,以及阿盏这个老师是个任性大佬,后文会写到他更多戏份(。
第19章
梁盏带纪同光去的餐厅开在S市郊外的一座山上,环境十分清幽。
停车的时候,纪同光注意到侍应跟梁盏打了个熟稔的招呼。
“梁小姐,您好久没来了。”
梁盏朝其一笑,道:“是,平时比较忙。”
侍应一边为她拉开车门,一边也笑着说:“顾先生今天也在。”
梁盏并不惊讶:“那我一会儿去打个招呼。”
下车后,她带着纪同光沿一条鹅卵石小道拐进了餐厅入口。
纪同光问她:“顾先生是谁?”
梁盏:“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有个关系很不错的师兄是个gay?”
“就是他?”
“嗯。”梁盏点头,“这间餐厅是他男朋友开的,刚开业那会儿我带阿言来过几次,所以这边最早的侍应都认识我。”
“我记得你当初说,想毕业了和你师兄合开诊所的。”
梁盏闻言,怔了一怔才点头。她说你居然还记得这事啊。
纪同光听她语气慨然,不禁有些疑惑:“怎么?后来出了什么意外吗?”
梁盏:“嗯,我研三那年,我师兄生了场大病,把他的诊所转手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梁盏当然也不可能再过去工作。
但她这位大师兄着实是个好人,养病期间用自己的关系给她推荐了好几家在业内口碑不错的连锁口腔医院。
“他当时为了治病,差不多把家底折腾完了,一开始还非要瞒着他男朋友不说。”梁盏继续道,“不仅转手了诊所,房和车也全卖了,我现在住的地方,本来是他的。”
“你向他买的?”纪同光很惊讶。
“我就算不吃不喝攒一整年也攒不到那房子一半的钱啊,而且他当时生病急用钱呢。”梁盏如此解释,“房子是我大师姐买下来的,她也自己开诊所,不缺钱。”
至于买下之后,又转手卖给梁盏,则是大半年后的事了。
梁盏的这位大师姐,是四十岁退休的坚定信仰者。一路读完博劳心劳力十几年,自觉赚够了钱,便不想再留在大城市了。
当时梁盏刚工作几个月,手头没多少闲钱,对两位师兄师姐前后“清家产”的热闹只敢围观。
结果大师姐却主动找上了她,说小顾这房子就不挂出去卖给别人了,他这人洁癖,要不是生了病,绝不可能卖自己的楼。
梁盏就很懵逼:“那师姐的意思是?”
大师姐说:“咱老板那么多学生里,他跟你关系最好,我转你名下得了。”
梁盏:“……”
她诚恳表示自己付不起钱。
大师姐却大手一挥表示又不是要她立刻付清。
“你有多少给多少呗,剩下的就当还房贷慢慢来。”
一个赚够了下半辈子需要的钱,打算直接离开大城市去养老的人,的确有底气说这话。
但梁盏还是觉得整件事都相当不可思议。
“我不是对自己的履约能力没信心,但牵扯到这么多钱,就算是关系再好的人,也得算算清楚才是。”xlzl她对纪同光这么说,“所以最后我还是跟她商量了一下,先当租房那样来,产权就不动了。”
“那现在呢?房子还是你师姐的?”
“现在是我的了。”她笑了笑,“因为这间餐厅赚得还挺多。”
“等等,这间餐厅?”
“对,我师兄骗我说他生病不仅花光了自己的钱,还用了不少他男朋友本来打算开店用的钱。我以为是什么小店,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把存款都借他了,还问我爸拿了点来着。”
结果餐厅是开在山上,预订需提前两周,每天还只收二十桌客人的高逼格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