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猫似地一点一点从他的颈窝蹭上他的下颌,唇瓣亲吻上去,衔住他冷淡的薄唇。
“霭沉,我要跟你一起睡。”
她亲吻着他,半个身子俯在他胸膛,把他清冷的薄唇变得熨烫,连带身体的温度也一同燃烧。
唇瓣落在他鼓动的喉结,极轻一吮,便听见少年喉咙里压抑的呼吸。
长发滑过他的鼻息颈侧,她身上甜软的香足以让他引以为傲的克制力全部溃散。
小手沿着他腹肌的纹路,指尖突然被什么烫到,少年抱着她的臂弯不住地收紧。她心头一跳,有些紧张,可黑暗给了她使坏的勇气,大胆地握上了去。
他的呼吸愈加沉重,急促,火一般熨在她的耳畔。指尖几番来回,已让他濒临崩溃。
明晞附在他耳边,声音娇娇的,噙着一丝羞涩说:“霭沉,酒店里有套……”
“你还在生病……”顾霭沉哑声说。
“我好了。”她倔强地望他,乌黑的眼瞳在月色下清亮如辉。
彼此眸光深深交视,她凝视着他的眼,低头吻了吻他的唇。那一吻柔软入骨,仿佛烙在了他的心底,是对他的臣服。
她的视野开始天旋地转起来,朝后仰倒,长发铺散。少年修长的身躯由上自下地裹覆住她,宽阔肩膀遮去了窗外月光。
他吻上她,唇舌缠吮,热切的鼻息如同狂风骤雨降临。
意识再醒时,衣裙已松松垮垮褪至腰间。
“霭沉……”明晞与他紧紧相拥,忍不住低声喊呐他的名字,指尖深陷他的肩膀里。他抱着她缓缓下沉,下沉,沉到最底,让那一份巨大的满足填补了彼此的心。
夜风拂过,交缠的影融成月光洒落,女孩尖尖娇娇的声音化在晚风里,刻骨沉醉。
第30章
隔日清晨, 阳光一点一点地爬上被窝里两人缠在一起的长腿。女孩光溜溜的胳膊露在外边, 搂着他的颈脖, 靠在他胸膛熟睡。
顾霭沉静静看着怀中女孩,眸光柔得像水。指尖拨开她脸侧的几绺发丝, 别在耳后。小脸白皙精致, 眼睫长长,五官生得清丽乖巧, 有种让人疼惜的秀美。
纤细锁骨与颈脖之间, 有他昨晚亲吮留下的红印。
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 眼睫, 鼻尖,辗转来到她娇柔的嘴唇。听见她半梦半醒间细碎轻喃他的名字,让他记起昨夜她蜷在他怀中, 入骨的娇吟。
“霭沉,现在几点了?”明晞刚睡醒, 声音哑哑软软的。
“六点半了, 今天要回学校上课。”顾霭沉揉揉她的发,两人拥抱着不愿分开,贪恋这份无间的亲昵。低头吻了吻她细颤的眼睫。
“我还想再睡一会儿……”明晞赖床不肯起,往他怀抱深处拱了拱,身子刚动一下,她不禁低低唔哝了声。
顾霭沉顿了顿,看见床单那一抹淡淡的血迹,心头某处疼惜的柔软。
“昨晚……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他问。
“刚开始的时候有一点。”她身子柔得像一条小蛇, 依附在他的身。与他悄声诉说亲昵,“可是霭沉很温柔……所以就觉得很舒服,也很喜欢。”
听她这么说,少年脸上缓缓浮起一层红晕。她喜欢他清冷寡淡的面容唯独因她染上不一样的色彩,看见他幽深的眼眸中为她掀起思恋的狂潮,他冷淡的薄唇变得滚烫。
鼻息炽热,与她亲吻交缠,像是要把一切都统统燃烧。
他骨子里翻涌着只为她沸腾觉醒的血性,那样纯粹强烈的爱。
他只是她的少年。
彼此相拥接吻,浓浓的情意溢满心扉。一夜过去,他们好像都有些不一样了,变得更加亲密,成长,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与对方分享。
“霭沉,你也很喜欢是不是?”她望着他,眼睛亮亮的。
顾霭沉情不自禁地吻着她的唇,已经沉沦进去。
“喜欢。”他说。
唇息之间丝丝缕缕地交织,流连于这场绵长的亲吻。
明晞噙着笑,脸颊埋在他颈窝里,“那……今晚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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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离开酒店,顾霭沉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
坐进去,明晞低头检查手机里的未读消息,情绪不太对。
顾霭沉看见,问:“怎么了?”
“没什么。”明晞摇摇头,关掉屏幕,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揣进衣兜。
她以为今天早上醒来一定会遭到谢毓的连番轰炸,又或者更直接的,谢毓会派人把她带回明家。
以谢毓一贯的处事风格,她昨晚当面违背了她,谢毓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一切都太平静了。
平静得让人觉得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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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松中学周年校庆,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所有学生都在礼堂集中。
往年一直由明晞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今年因为演出顺序问题,她要提前在后台准备,发言的担子就落在了顾霭沉身上。
明晞在后台换衣服,顾霭沉坐在旁边陪她。
两人已有过亲密之事,她在他跟前便愈发肆无忌惮起来。演出服才换了一半,裤袜还没提上,裸着一双长腿便蹬蹬蹬地跑过来蹦进他怀里,抢走他手里的演讲稿。
明晞瞪他,“不准看,这原本是我的。”
顾霭沉早就看穿她小气鬼的本质,平时不仅爱对他撒泼欺负,还很爱记仇。
他抱起她放到沙发上,蹲低身,单边膝头稍稍触地,给她穿裤袜。
“还闹,等下就要上台演出了。”他好脾气地说。
明晞踢荡着小腿,就是不肯给他好好穿。哼了哼说:“年级第一被你抢了,优秀学生代表也被你抢了,你说,你还想从本宝宝的手里抢走什么?”
顾霭沉笑着看她,“你可以抢回去。”
“本来就是我的。”明晞扬起下巴,骄傲地说,“年级第一是我的,优秀学生代表也是我的。”
她故作娇嗔,与他对视半会儿却憋不住了,眉眼一弯,凑过去笑盈盈地说:“你也是我的。”
顾霭沉也笑,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杨萱在外面敲门,清咳两声道:“注意注意,校园里还有很多学弟学妹没成年呢,你们两个。”
明晞松开搂着顾霭沉的手,站起来蹦了两下,把裤袜提上去,问:“你怎么来后台了?”
“老熊让我过来喊你男朋友,还有五分钟准备上台了。”杨萱说。
顾霭沉站起身道:“那我先过去了。”
明晞冲他挥挥手,“你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顾霭沉往外走两步,明晞揪住他衣摆,“等一下,要抱抱。”
顾霭沉无奈,只好走回去抱抱她,又哄了好一会儿。
杨萱看着他们两个不过就是分别十来分钟,一个上台演讲,一个准备演出,搞得那么你侬我侬依依不舍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杨萱搓搓胳膊,戏侃道:“我先去外边等,给你们留点私人空间。”
顾霭沉走后没多久,明晞在梳妆镜前整理妆发,刚才和他亲来亲去,口红也脱了一小块。
她四处寻口红,外面敲门声响起。
看看时间,他离开才不到十分钟,这么快就演讲完了?
明晞小跑过去开门,“霭——”
声音戛然而止。
明湘雅连夜赶回国内,路途奔波,脸色十分难看。
她抓起明晞的手腕,沉声道:“你现在马上跟我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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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霭沉演讲完下来,听见底下坐席的学生在低声私议些什么。
女生:“你听说没,长明集团出事了。说是那谢老太太昨晚心脏病突发进医院,今早人就不行了。”
另一女生道:“不会吧?是不是假消息啊?”
女生:“都上新闻了,明家那边估计也乱着,不然能让狗仔这么快把事情爆出来?校长一直和明家那位亲,收到消息马上就赶去医院了。你看哪年校庆校长没上台演讲的,今年呢,人影都见不着。”
“而且啊,我叔叔在国外和长明的人合作过,昨晚长明集团主席已经连夜赶回国内了,是不是真的,你等下看看一班那位还会不会上台就知道了。”
顾霭沉微微皱眉。
他拿出手机,点开屏幕最新推送进来的那条实时新闻——
《长明集团创始人兼前任董事会主席谢毓,于今日下午17:30分在市医院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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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晞被明湘雅匆匆带到医院的时候,谢毓只剩下仪器和各类药物吊着的最后一口气。
直至临终,谢毓都没有承认明晞是明家的存在。
明晞想进病房,被门外的保镖拦下。谢毓吩咐过不想看见她。
进去的只有明湘雅一个人。
明晞独自坐在病房外的长椅,后脑勺倚在医院冰凉的白墙,仰头望着天花板的方向,眼神空洞。
听见里面谢毓虚弱的声音,向明湘雅交代后事。
谢毓父母那辈都是城内十分有名望之人,出身高贵。她骄傲了一辈子,要强了一辈子,即便临终卧于病榻上,惦念不下的仍然是长明的未来。
谢毓交代的事情有三。
第一,长明是明家多年的心血和根基,决不能让它毁在这一代。
第二,林氏的合作案必须完成。
第三,明湘雅和纪嘉昀,必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