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可能是因为昨晚在七色桥受了凉。”温蕴之取出包里的纸巾,捂着略发红的鼻子。
顾炎生起身离席。谢非问他去哪儿,他说去洗手间。
小解完,他洗净手。前往隐藏在商店角落里的小药店,买了感冒药,和药店老板讨了杯热水。旋即又去隔壁的商店买加热后的灌装酸奶。
他外形过分出众,先前常来商店买水和烟,老板娘记得他。
瞧见他手里的药和热水,不禁问:“后生感冒了?”
顾炎生摇头,表示没有。将酸奶扔进装有药盒的袋子里,拎在手中。另一只手拿着热水。
老板娘略好奇地看他离开走远。只见他在一个女孩面前站定,将手中的东西悉数递给她,嘴巴念念有词。
她不禁笑了一笑。心中感慨青春期的懵懂美好。
“白色药丸一次吃两颗,一天三次。”顾炎生交代。
剩下的一盒锡箔纸包装的药写有吃法,他不作解释。
温蕴之惊讶他给自己买感冒药,为他的细心和体贴出生感动。“谢谢。”
顾炎生不做声。走到人少的地方,斜倚墙懒懒地站着。
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顾炎生之前还替自己买过卫生巾、贴身短裤。思及此,温蕴之本就发热的面颊,温度再度升高,低垂着脑袋,慢慢地吃药。
他真的太好了。
谢非眼尖,玩手机之余,注意到顾炎生的视线偶尔会落在他们这个方向。看谁不言而喻。
他心中失笑。亦忽然明白:相比顾炎生,他和刘阳对温蕴之的喜欢很浅薄,连初恋都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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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他们坐上了回清城的火车。
回程的票由顾炎生一起买的。他位置靠过道,对面是一位中年妇女,旁边是温蕴之,斜对面是谢非。
药效上来,眺望窗外的温蕴之,头昏脑沉。
火车在旷野中前行,车轮在铁轨上发出机械的轰隆隆声。温蕴之愈发昏昏欲睡,脑袋小鸡啄米般左歪右晃。
谢非眼神示意顾炎生,看温蕴之。
顾炎生低头侧目看旁边的女孩。
他毫无举动,谢非皇帝不急太监急,用气音交代:“让她睡你肩膀。”他妈妈看的偶像剧都是这么演的。
顾炎生看谢非,目光清淡。谢非读懂他的意思——无语。
他生平第一次想捶顾炎生的头。这家伙怎么现在又变傻了!
顾炎生缺乏安全感,不敢奢望什么,亦讨厌旁人过分影响自己。父亲这种于他而言不存在的生物,就影响着他,尽管他很不想承认。
忽然出现在他世界里的温蕴之,影响他心跳、呼吸、思想。划好的安全领域被侵占,他非常排斥。
然而身体总是快过意识。
谢非正恨铁不成钢地,隔着空气,对顾炎生挥拳,表情略狰狞。旁边的阿姨略奇怪地看他们。
谢非挥第四拳的时候,温蕴之不知不觉靠在了顾炎生的肩膀上。
顾炎生一动不动,神色略僵硬,却没有反感。谢非瞧着这幅面孔的他,压低声音调侃:“暗爽吧你。”
顾炎耳朵冒浅红。伸出长腿,踩谢非一脚。他平时只和谢非、刘阳他们这样玩闹。
谢非低低地“嗷”一声,脚往后缩。
怕闹醒温蕴之,顾炎生没再和谢非闹。阿姨默默地看他们,眼角眉梢掠过浅浅的笑意。
列车驶过平原。空气污浊的车厢里,乘客或聊天,或酣睡。顾炎生侧目看旁边的女孩。他能感受到她略灼热的呼吸。
他细数她浓而卷翘的睫毛。数了一遍又一遍,亦不觉得无聊。
谢非不知何时亦睡了过去,脑袋靠着厚厚的车窗。
黄昏降临,火车即将抵达清城。温蕴之将醒未醒,顾炎生眼睛立刻从她脸上挪开,偏头眺望另一边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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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大神(即使有点冷淡自卑也难掩喜欢他)&金融校草(即使有点傲娇也挡不住太喜欢她)
(1)我叫陆逢舟,那天艳阳高照,从网吧出来,我看到了一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女孩。
很巧,接下来我们上了同一辆公交。因离家出走数日,窝在网吧,我身无分文,邋遢发臭。 付不了车费,我正要下车,熟料她帮我付了钱。
我坐在她后面,沉迷地看她执笔画画,想起她在电话里跟妈妈说,要考A大美院。
四年后,我在回A市的高铁上再次见到了她。接下来, 我亦很幸运地在A大常与她见面。
(2)在许多人看来,A大金融系的陆逢舟英俊、高冷、聪明、富有,是天之骄子的标配,人设应该是高岭之花。然而他拿的却是舔狗剧本,心系美院的虞亭晚。
虞亭晚的众多追求者中,陆逢舟是最契而不舍的一个,亦是最让她为难的一个。
她无计可施,告诉他,如果他能在景山塔的爱情锁墙找到写有她名字的锁,她就答应他。
塔上每日都有游客慕名而来,情侣挂的爱情锁更是不计其数,陆逢舟找了两天一夜都未到找到虞亭晚的锁。
下着细雨,他筋疲力尽,狼狈不堪地坐在山上,打电话给她:“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挂锁?”
那边好久才回应:“……是。”
他气的想哭,眼眶泛红地放狠话:“虞亭晚,老子要是还喜欢你,就他妈是狗!”
不远处的女孩拿着电话,望着他流泪,“那换我喜欢你好了。”
陆逢舟:“汪!”
阅读提示:第三人称,1V1双C,结局he。暗恋成真,互为舔狗,一起努力!
第22章
温蕴之缓缓睁开眼,见自己靠着顾炎生肩膀睡,羞赧地弹开,不自然地望向窗外。
她不会靠着顾炎生的肩膀睡了一路吧。如此一想,她攥紧手指,面颊爬上淡淡红晕,心跳的频率加快。
顾炎生望着另一侧的车窗。看见温蕴之映在上面的身影。
谢非瞧着二人,眼神颇暧昧。坐他旁边的阿姨在前一站下了车。
今晚需上自习。下了火车,三人就近解决完晚餐,直接前往学校。
同许多高三学子一样,他们的书俱齐整地叠放在桌上,常空手空脚地往返住宅和学校。
是数学晚自习,班主任周全还没来,教室喧闹不止。
三人从后门进教室,引得个别同学侧目。
朱宁从前门进教室。瞧见温蕴之、顾炎生先后落座,她面色微变,旋即如常坐回位置。
她抱着一个盒子。温蕴之好奇:“朱宁,这是什么?”
“电子秤。”家里的电子秤坏了,朱宁在网上重新买了一个。快递驿站八点下班,晚自修九点半结束,她这会便把快递领了。
温蕴之仔细看她。圆脸变成了鹅蛋脸,下巴尖尖的。“你又瘦了不少。”
朱宁满足地微笑,将电子秤放桌底。
温蕴之倾身,悄声问:“柳雯雯最近还有在欺负你吗?”
朱宁心里一暖。细声回:“没有。”
“那就好。”温蕴之坐好,松了口气。
朱宁对她笑了一笑。她亦不知为何,不愿告诉温蕴之,柳雯雯她们最近换了一个对象欺负。
铃音响起,周全拿着一摞试卷进教室。“今晚我们测验。”
台下学生哀嚎。周全皱眉,“简单考个试也要喊。”
学生们噤声。周全朗声交代:“不用换座位。把桌上的书搬到后面就行。”
教室宽敞,后方余留有空间。书多的学生,会将书叠放在空地上。有学生提议,在每间教室安装书柜——碍于经费有限,该提议被学校无情反驳。
学生搬起桌上的书,前往教室后方。间或交谈,多是吐槽周全突击考的。
裤袋响起嗡嗡振动声,周全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食指滑过接听键,手机放到耳边“喂”了声,去教室外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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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秤十四寸有余,放桌底不便考试。朱宁将它和书一齐放教室后方的空地上。
柳雯雯坐第四组后排,她搂着一摞书,朝朱宁的方向走去。
朱宁欲俯身放东西,熟料身子受到外力撞击,致使脚步趔趄。手中的电子秤顺势一滑,掉在了地上。发出重物破碎的声音。
顾炎生耳尖,循声望去,漠然地收回视线,于位置坐下。
空气死沉几秒。周遭不知是哪位学生悄声说了句:“里面的东西应该碎了吧。”
盒子的某一角被撞散了,流出几片透明玻璃碎渣,朱宁惊愕地瞧着。片刻后,偏头看撞到她的人,双目掠过怒火。
柳雯雯亦想不到电子秤会碎。她习惯了时不时找朱宁这类人的茬。就像父母时不时骂她打她。
对上朱宁的目光,她耸耸肩,漫不经心:“sorry。”
她举步离开,和朱宁擦肩而过,将手中的书放不远处的空地上。
碍于她的能耐,学生们不敢久久围观,只时不时觑朱宁和她一眼。
朱宁身子僵直立着,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神色愠怒。
温蕴之书少,早已搬完书。数学是她的弱项,她总专心致志地临时抱佛脚。回到座位坐着,她迅速翻开数学笔记本,全神贯注地记公式。
教室闹哄哄的,她没注意到教室后方的动静。
通完电话,周全进教室,教室安静不少。朱宁沉静地用扫帚清理电子秤碎屑。
周全神色难看,声音艰涩:“班长和课代表把试卷和答题卡发下去。学校有急事,需要我过去一趟。”
温蕴之抬头,恰好对上班主任的视线。后者眸中掠过一丝悲痛,“温蕴之,你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