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文纤纤见到他,如不是有事相求,总是端着架子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欠揍样。
“因为你今天太够意思了!”
她知道今天她能来这,还是与白嘉树一路乘车而来,多亏哥哥文宋的助攻。
文纤纤说:“奖励你之后在我和嘉树哥结婚那天, 送我们一百万的份子钱。”
这话吓得文宋站在平地听完都差点摔一跤。
她不过就是坐了一趟白嘉树的车,竟然就想到和白嘉树结婚了。那等会儿和白嘉树吃完饭, 是不是连之后他俩埋哪儿都想好了?
真的够敢说的。
文宋折服于亲妹妹傲人的想象力与强大的自信。
但又实在拿她没法,只能很无力地摇摇头,和面前的祖宗说:
“先去吃饭吧。”
白嘉树推门进入包厢内, 服务生正在上菜。符远南坐在圆桌之后,见到他来了,学着文纤纤的声音矫揉做作地叫了一声:“嘉树哥。”
白嘉树冷冷瞥他一眼。
“再说吐了。”
说话间,门外的文宋与文纤纤也相继进来。文纤纤笑着同符远南打了声招呼, 又见房内眼睛转一圈都没见付可今,便问符远南:“可今姐姐没来吗?”
符远南边示意服务生上菜,边回文纤纤:“她在家打斗地主,今晚排位晋级赛。”
斗, 斗地主也有排位的啊。
文纤纤有点不懂, 但大为震惊。
文宋为文纤纤手旁边的空瓷杯添茶,问她:“你下午刚从临城回来的?”
文纤纤点头:“对啊,刚结束那边活动就马上去剧组拍戏了,好累。”说完, 又想起剧组另一个可怜蛋,她说:“但我们剧组还有个比我可怜的,哭戏导演竟然保了她七条,我都担心她最后哭不出来了。”
符远南喝汤,随口问:“谁啊?”
文纤纤:“季清和。”
哐当,文宋握着茶壶的手陡然不稳,碰撞上茶杯沿。
啪嗒,符远南手中舀汤的匙直直跌落在白蓝纹的白瓷碗边沿。
一左一右的两声,像演相声般滑稽。
文纤纤不解:“怎么了吗?”
文宋还以为自己听错:“你说谁?”
文纤纤又重复了一遍。
“季清和啊,国际超模,你们不认识吗?她很有名的。”
他们认识,他们就是太认识了!
两人几乎同时朝白嘉树望去,眼神中都带着些不敢置信。
而相比起他们的震惊,白嘉树显得格外从容。即便两道目光直直投来,他也像没看见,淡定地伸着筷子夹着刚上桌的雪蟹。
文纤纤敏锐地察觉出桌上的不对劲。她看向他们,不解地问:“怎么了吗?”
他们勉强整理了情绪,欲盖弥彰地说:“没,没事。”
他们这表情哪里像没事了?文纤纤不信,转头去看文宋。
文宋没接茬,只是夹了一块笋壳鱼到她碗里:“这个好吃。”
话题转移的太生硬了,文纤纤再粗线条也没有这么好糊弄的。她狐疑着打量文宋,想问出个答案,可手也没忍住地拿起筷尝了口碗中的鱼。
淦,确实好吃!
于是思绪瞬间被桌上精致的菜肴吸引过去。
餐桌上原本和谐的气氛,自“季清和”三个字出现后变得沉寂下来。
而这种沉寂,在文纤纤起身去往盥洗室,在瞬间被解放。
再三确定文纤纤已走出包厢后,符远南与文宋几乎同一时刻前倾着身子,望向白嘉树。
符远南惊讶地问:“你别告诉我,你和季清和在上次见面后就复合了哈?”
白嘉树仍伸手夹着菜,没有表情地回复他。
“没有。”
文宋听出信息差,皱眉问:“上次,上次是哪次?”
符远南便将上次为劝回付可今回禾城,将白嘉树带去了江城的事说了出来。
文宋讽刺他:“你可真是他的‘好兄弟’啊。”明知这两人的过往,还将白嘉树往季清和面前带。
符远南自知有愧,老脸一红:“我罪该万死!我罪该万死!我罪该万死!”
文宋没理他,看着白嘉树,直戳重点。
“所以,你今天从城东跑到城西区,是为了季清和?”
白嘉树面不改色。
“为了视察工作。”
视察工作?视察什么,视察前女友近况如何的工作啊?真的好一条军犬啊!
符远南再次上下打量着白嘉树,语气怀疑。
“讲真的,你和季清和复合了吗?”
原本他之前还一直以为白嘉树与季清和不会再有可能的,但现在看着白嘉树的态度,他的肯定逐渐开始动摇了。
白嘉树抬眼看符远南,平静地反问:
“你觉得我像是会被同一条蛇咬两次的人吗?”
符远南与文宋听完,双双对望。
交换同样的思想——
我觉得你像。
话至此,文纤纤也从盥洗室回来。见桌上三人凑在一起,仿佛在聊什么要事。赶忙回到座上,兴致勃勃地问:“在聊什么,我也要听,我也要听!”
“在聊——”文宋故技重施,夹了一块小鲍鱼到她碗里,糊弄她:“在聊这菜真好吃。”
文纤纤半信半疑,
手却又没控制住夹着鲍鱼往嘴里送。
淦!
真的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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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散后,各自驱车回家。
文纤纤坐文宋的车回去,上车时,她很不情愿,仍矗立在原地念念不舍地看着白嘉树的车尾灯往地面驶去。
而文宋看着妹妹这副痴情状,想起桌上聊起的季清和的事,突然开始后悔起来。他今晚不该叫文纤纤来的,也更不该让白嘉树捎文纤纤来。
两人上车后,文宋找了个时机,犹豫着和文纤纤说:“纤纤,我觉得白嘉树——要不然就算了吧。”
文纤纤自然懂“算了”的含义是什么。
她瞪着眼,生起气来,不理解为什么文宋态度忽然的转变。
“你怎么又变回以前一样了啊!刚刚不还帮我,做我的僚机吗?”
男人变脸比翻书快。
文宋很烦恼地啧了声:“情况不一样。”
他那时可不知道白嘉树又和季清和联系上了。但这些事也不好和文纤纤说,毕竟这也是白嘉树的私事,知道的人没几个。
但这种说一半藏一半的态度,令文纤纤更不解了。
“什么情况不一样了?”
文宋被她问得烦,便破罐破摔地说:“他又不喜欢你,你这样又何必呢?”
但文纤纤完全没有被打击到。她很无所谓的语气,说:“这又没事。”
文宋知道她又要搬出她的经典谬论,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见文纤纤说。
“我喜欢他是我的事,他喜不喜欢我,随他便啊。”
文宋为她长长叹口气,说:“这样你会很累的。”
文纤纤不以为意,笑:“我不累啊,我乐在其中。”
这也是条正宗军犬。
其实文纤纤不是他的妹妹,是白嘉树的妹妹吧。这血脉相承的舔狗基因,如果不将其解释为血缘联系,真的很难理解两人怎么能舔得如此相似。
文宋看着文纤纤一派欣然自得的模样,重重地叹声气,无奈摇头,彻底败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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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家的香水与H家高定的广告拍摄地点在异地,季清和那日结束完《重逢之后》的拍摄后,转头继续当起空中飞人,满中国飞。
几天后落地禾城,又紧赶着再次进入《重逢之后》剧组。
这次她的戏份定在禾城大学,是她曾就读的母校。
拍摄的戏份主要是她这个角色与男二曾经的过往,两人在大学时恋爱的回忆。
季清和团队一行人抵达禾城大学时,学生们刚下课。
他们身前路过几名体育生,身上穿着刻着数字的篮球服,腋下夹着篮球,这样的姿势,显得手臂肌肉更健壮了,线条延绵起伏的波动像山脉。
助理小林在后面看着,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然还如此裸露。
好不守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