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孩子的名字都他妈的想好了。
就叫易爱晚。
简单粗暴。
哈哈哈哈哈……
真是疯了。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找人。
然而易宏义没那么好说话,既然他不愿意娶阮音,那么交易等同于作废。
他冷笑:“那就恕我无可奉告了。”
易辞洲脸色铁青,绕过桌子走到老人家面前,气势逼人道:“我可是你的亲孙子。”
易宏义呵呵笑道:“就是因为你是我的亲孙子,所以我才让你踩在我头顶作威作福。你把易飞白送走,我说什么了?你把舒天邝逼死,我说什么了?你把阮正华弄进牢里了我又说什么了?!”
易辞洲瞠目,哑然失语。
易宏义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气,“啧啧,易边城,如果你不是我的亲孙子,你早就死了上百回了。”
警告的作用,源于内心的恐惧。
易辞洲真的怕了,他怕得不到易家的继承权,更怕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人又消失不见。
他无所谓了。
只要能把舒晚找回来,
他娶谁都可以,娶个男的都行。
只要老爷子喜欢,那就娶回来。
他低头:“爷爷,这个交易我同意。”
易宏义勾起嘴角:“明天先订婚,然后我告诉你她在哪。”
第97章
◎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
第二天的订婚,仓促又短暂。
因着TPN继承人的订婚宴,来了不少新闻媒体和上流社会的人。
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敷衍了事的订婚。
男女双方都没有到场,皆由两边助理代为出席,连订婚戒指都是临时买的,款式随意不说,圈号也是随便选的。
毕竟双方心知肚明,这订婚戒指,没人会戴。
阮音是情有可原,自从她闹出易辞洲在外养情人的事之后,众人皆以为她是受了刺激,所以人不大清醒了。
可易辞洲好不容易推脱掉的订婚复又订下了,这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
现在,更有谣言传出,之前那个姓温的女人,又被易辞洲还给了廖家小公子。
这下,大家纷纷猜测,这高门豪宅里,每天到底在上演些什么,能让这些阔少爷们今天跟这个好,明天跟那个好,疯成这个鬼样子。
所有人也都好奇得很,这个神秘的女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而易辞洲积攒了很多年的宠妻滤镜也支离破碎,不仅被媒体冠上了渣男的称号,私生活混乱的问题也让他的形象大打折扣,易氏TPN旗下几家上市公司纷纷股价下跌。
可易辞洲才懒得管这些。
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少则几天,多则几个月,就没有人再会关注了。
所以订婚一结束,他立刻去找易宏义:“人在哪?”
易宏义挑眉,心平气和地笑了笑,“这么急?”
易辞洲手撑桌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易宏义:“再晚几天,他们怕是连孩子都要造出来了。”
易宏义敛起笑容,不怒自威:“辞洲,用情太专一,吃亏的是自己啊。”
他是过来人,
什么都明白,也什么都懂。
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那么容易放过阿雅,利益的面前,除了这个唯一的孙子,他什么都能放下。
易辞洲不卑不亢道:“我会权衡的。”
易盛祥深吸一口气,戴上老花镜,若有如无地看了一眼手边的董其昌山水画,拿起放大镜摩挲了一下,“世界的尽头,自己去找。”
不过短短几个字,易辞洲就知道她去了哪。
她曾经说过,她想离婚,带上爸爸和弟弟,去世界的尽头看极光,抬头一片天,一眼万年的感觉。
他下颌一抵,默认颔首。
正转身欲走,易宏义喊住他:“辞洲。”
易辞洲脚步一顿:“怎么?”
易宏义不轻不重地清了清嗓子,道:“你确定她会愿意跟你回来吗?”
易辞洲眼神一凛,表情不寒而栗,道:“不愿意也由不得她。”
易宏义了然点点头,继续道:“信守承诺,养在外面,别带回来。”
易辞洲闻言,心口止不住地抽搐起来,他手心发紧,攥握成拳,克制着没有朝自己挥上一拳。
讽刺啊,
真是赤|裸裸的讽刺。
舒晚原本可是他名正言顺的原配太太啊,她曾经跟他低声下气地央求:“你在外面怎么玩都行,别带回家来,更别让我看见。”
可是现在呢?
她变成了那个被养在外面的女人,没有人接受她,也没有人知道她还活着。
她彻底摆脱了他,拥有了全新的面庞,全新的名字,全新的身份。
就算他要和她生孩子,要用孩子来挽留她,那个孩子也跟他一样,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真是卑劣呢。
这一切,都拜他所赐。
易辞洲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易宏义,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态度,但他可以确定的是,挡路者,他必亲自除之。
哪怕,
是亲爷爷。
他收回目光,转身大步离去。
身边保镖跟上来问道:“易总,去哪?”
易辞洲习惯性地回头,本以为会看到付沉那张刻板硬正的脸,却没想到是另一张不怎么熟的面孔。
他这才想起来,付沉没跟来。
虽然他没有直言开除,但是想必他也知道,背叛雇主,如何再用。
他蹙眉转头,哑声道:“乌斯怀亚。”
保镖应声跟上,立刻联系人订最近时间的机票。
办公室通往大门的走廊冗长漫长,易辞洲解开领带,又松开一颗扣子,加快脚步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他要在第一时间赶到乌斯怀亚。
赶到世界的尽头,迫不及待、马不停蹄。
刚出总部大门,封况就打来电话,“易总,机票订好了,从阿姆斯特丹中转到阿根廷米尼斯特罗皮斯塔里尼机场,再飞往乌斯怀亚。”
易辞洲咬着舌尖,“没有更快的?”
“没有。”封况说:“南美航线预批比较慢,这是最快的方式了。”
易辞洲“嗯”了一声,挂断电话上车。
车开动没多久,他眼底一黯,跟司机说:“回去,接上付沉。”
-
等到了乌斯怀亚,已经是两天之后。
易辞洲不知道他们会在这里待多久,但是根据沈特助发来的消息,他们暂时还没有离开。
一路上,他不止一次疑惑为什么易宏义能那么快就知道舒晚在哪里,但是左右一想,他的那些手段,可能还只是冰山一角。
既然老爷子肯帮自己,他好有什么可纠结踌躇的?
正如他们所料,舒晚和廖霍确实还在乌斯怀亚。
酒店很是偏僻,在这个阴冷寒凉的小镇上,远眺就是一望无际的冰洋雪水。
离开易辞洲的这些天,舒晚明显开朗了不少,除了说说笑笑,她会时不时用一下酒店的公共厨房,给廖霍亲手做一份早餐。
很简单,煎蛋培根加根香肠。
舒晚知道不太好吃,但是会监督他吃完。
她说:“抱歉,当金丝雀久了,也就这手艺了。”
?
她会做饭,但是做得一般,所以自己吃吃还算寡而无味,但是别人吃,可能就是难以下咽了。
廖霍倒是新奇。
之前三年,她因手术修复的关系,他怕她心有余悸,不舍得让她靠近厨房。
回想起来啊,舒晚可从来没有给他做过什么饭,这还是第一次。
他吃着,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