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一皱。
但还是一口一口吃完了。
他擦了擦嘴,说道:“做得挺好。”
舒晚眉毛一抬:“真的?”
廖霍不觉好笑,挑眉看向她,戏谑道:“来之不易,我能说不好吃吗?万一你哪天不给我做了呢……”
舒晚稍稍愣了一下,她看着他,双眸渐渐蒙上一层雾,“你放心,我不会走。我这人,已经习惯了依赖,离开你,我能去哪?”
所有认识她的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她现在是温夜,是那个轰动上层贵族圈的女人,也是那个让两个男人争得头破血流的女人。
她像个奇怪的寄生兽,一会儿在这,一会儿在那,没有片刻时光是属于自己的。
廖霍将伸手,将她柔软的手握在掌心,轻轻碾着,“你爱我吗?”
这个问题,舒晚已经问过自己很多遍了。
所以她听到的时候,面上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而落在廖霍的眼里,却是显而易见的不为所动。
他心里一如明镜。
起初她跟他,只是为了偿还他,现在她跟他,只是为了躲避易辞洲。她会为了躲避易辞洲而选择他,同样,他也怕她会因为离开他而再次选择易辞洲。
他拿不定她的心思,也琢磨不透她的想法。因为她从来没有爱过他,很有可能就在某一天的时候,她觉得偿还完了,易辞洲也放弃找她了,她就走了。
舒晚嘴角轻轻一颤,闪躲着避开他锋芒般的眼神,噘嘴道:“什么爱不爱的,你好肉麻。”
廖霍哂笑片刻,“你跟我三年,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
舒晚僵硬地将唇抿成一条线,尽量摆出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轻声道:“我跟了易辞洲前后也有三年,也没说过。”
“所以呢?”廖霍步步紧逼,摩挲着她的手问道:“你爱的到底是谁?”
他难得语气沉重。
舒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低头,窘迫地想要缩回手,却更让男人觉得她在回避他敷衍他。
廖霍长长喟叹一气,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厉着声音说道:“舒晚,我好爱你,我对你那么好,你哪怕一点点心动都没有吗?”
舒晚着实吓了一跳。
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吼,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衣领口,低声承认道:“有。”
廖霍一听,不觉眯眼,重新审度般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略微苍白,这才发觉自己态度有过,不免懊悔,安抚她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急,我不逼你……”
他是不会逼她,他要的就是她占主动权。
舒晚也知道这点。
她的命是他给的,她的名字是他给的,她的身份也是他给的。
所以,在这三年陪伴之中,没有一丝丝的悸动,那是假的。
她轻声道的:“廖霍,我是依赖你、喜欢你,可是我不敢再爱了。”
她爱过一个人,可是爱错了,心也伤了。
廖霍凝神屏气,静静看着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其实那么久了,换来这样一句话,他也知足了。
他知道她喜欢上他了,那么总有一天,会有爱,爱到骨子里那种,爱到潜移默化那种。
入夜,舒晚在窗边站了很久,
肩膀凉入骨髓,是刺骨的疼。
可她却没有因此而加一件衣服,反倒把外面的开衫给脱了,只留里面一件内搭裙,然后敲响了廖霍的房门。
一如既往,他留了门。
舒晚径直推门而入。
一进门,她就看到廖霍站在窗口抽烟,他从没有在她面前回避过,直到抽完了才摁灭,然后回过头来,“有事吗?”
她来找他,无非不是因为那事。
她觉得自己很可怜,除了像个鱼虱一样依附他,就没有任何可以回报的东西了。
不过他需要的回报,除了她这个人,也没有别的了。
舒晚走过去,抬头看着他,“这么晚,不睡吗?”
廖霍笑笑,指了指窗外:“看极光。”
她尴尬地垂下眼,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腰,把人贴了上去。
此刻,他的胸膛很是暖和,在乌斯怀亚这个寒凛的地方,显得热气迸发。
廖霍一动未动,看着她的举动,微微翘起嘴角道:“舒涞这几天状态不错,很配合康复治疗,用的药也是最好的,现在能清楚地说出自己的名字,父母的名字,还有你的名字了。”
舒晚难得开心地笑了笑,正要说谢谢,却不想廖霍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抬手勾着她的下巴道:“别说谢谢。”
她愣住,抬头,借着雪色月光,看着他峰棱的下颌角,眼中倏忽有光。
廖霍的指腹在她下巴上轻轻摩挲,他声音沙哑,轻声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第98章
◎你跟我一天,我为你守身如玉一世。◎
舒晚当然知道他想要什么,从一开始的相遇,到现在的依赖,她就像被锁住了命运的喉咙,一点一点被蚕食。
她收回目光,放开环住他腰身的手,然后从容不迫地走到床边,将自己的裙扣解开,缓缓躺了下去。
夜色下,是醉人的诱人肤色。
晃在男人的眼里,却那么令人心酸的灼目。
他没有立刻过去,而是站在窗台又抽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眼底满是心痛和不甘。
略等了一会儿,男人便欺身覆上。
舒晚顺从地抬起胳膊环住他的脖子,轻轻闭上眼睛。
指尖滑过细腻的皮肤,廖霍立刻就有了反应,可他已经不想再这样机械化地过下去,于是他克制着按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拢在身下,抵着她的额头,问她:“舒晚,你跟我上床,还仅仅是因为偿还吗?”
舒晚闻言愣住,一时间忘了要干什么,她紧闭着眼,攥着他的一颗纽扣,迟迟不动。
她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
太过严峻,也太过考验她的内心。
坦白讲,她一开始跟他上床确实是为了偿还他,她知道他喜欢她,那么迎合他所好便是自己所能给予的全部。
可后来,她渐渐变得开心起来。
跟他在一起,没有那么多强迫的手段,她害怕的时候,他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她迫切的时候,他要多疯狂有多疯狂。
舒晚鼻尖一酸,说道:“以前是,现在不是。”
廖霍平静地问她:“那你什么时候能爱上我?”
他太想知道了,他做了这么多,陪伴了她这么久,她却连最基本的爱都不给他。
可她还能怎么办,她的身份是假的,见不得光,也看不见未来,她只能攀附在他身上,成为一个连影子都不如的人。
舒晚将手抽回,复又环住他的腰,怯怯地在他唇边说道:“廖霍,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能让他感动了。
她想永远离开易辞洲,再也不回到那个牢笼,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一心一意跟着廖霍。
生个孩子。
模棱两可的回答和似有若无的回避,无疑抵不过她频频的撩惹。
很快,男人的呼吸就粗重了起来。
哎,算了,她都愿意这么跟着他了,还强求什么?
有没有爱重要吗?
不重要。
他爱她就行了。
毕竟是他先动了心,感情这种事,谁先就谁输。
反观易辞洲,又何尝不是呢?
廖霍阖了阖眼,深吸一口气,握住她乱动的手,轻叹道:“今晚不了。”
她愣:“怎么?”
他起身,扣好被她弄乱的衣扣,答道:“走吧,带你去附近的营地看极光。”
他们来乌斯怀亚这些天,她没有出过酒店半步,每天就只从窗户的一小块天空举目四望。
毗邻南极的夜,漫长而遥远。
夜已深,
一路上,能看到好几辆旅游团的大巴车从极光观测营地回来。
舒晚穿得厚厚实实,宽大的羽绒服把她罩在里面,狼毛边的帽子遮得只剩下两只眼睛,她畏寒,脚步很慢,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就像一件行走的斗篷。
廖霍转头看她,不由觉得她这副样子很好笑,他帮她把围巾系好,环视一圈,问道:“没带包?”
舒晚嗔道:“我手都没地方放,还拿包?”
这倒也是。
廖霍戏谑地笑笑,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哈了一口气,帮她暖好,“女人出门不都喜欢拿包吗?尤其是稀有皮、倒V湾鳄,SO马蹄印……下次出来,我帮你暖手,拿个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