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其实她可喜欢他说这种话了!
可转念一想,凭什么每次都让程宗遖给吃得死死的。
她得反击一下心里才能平衡。
于是灵光一闪,她狡黠地冲他笑笑:“我就是怕你看到我身上有别人留下的痕迹会受不了呢。不瞒你说,学校里的男生不仅年轻,精力还旺盛……”
“虞粒。”他果不其然黑了脸,严肃打断:“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明知道她就是皮一下,可程宗遖光是听听都觉得火大。
虞粒见他吃瘪,简直大快人心。她得逞地昂起下巴,冲他略略略几下之后,跳下床。
房间很大,有单独的衣帽间,她的行李已经被拿过来了,她去换了身衣服,穿上羽绒服。
程宗遖走过来,替她戴上帽子和围上围巾,她的脸被遮住了一大半,只露出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
虞粒去拿了手机,走出房间,找了一圈没看见陈妍宁和吴琪,她给陈妍宁打了通电话过去,刚拨通,门口就传来滴滴的声音,陈妍宁她们回来了。
手上还带着买的小吃。
之后程宗遖就开车带她们去了拉萨最有名最正宗的藏餐厅吃饭,回到酒店后,陈妍宁和吴琪先一步进了房间,虞粒故意将步子放得很慢,想看看程宗遖会不会留她。
结果将她送到房门口了,程宗遖抱着她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嘱咐道:“早点休息。”
虞粒一个惊天大动作的失落,这就完了?他居然这么老实?
即便再不舍,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善解人意地回了句:“你也是。”
虞粒准备推门进去,程宗遖又拽住她,弯下腰贴在她耳边,低声说:“如果实在睡不着的话就来找我,我可以陪你聊天,聊什么都行。”
还是这样的说辞,还是同样的不正经,充满了蛊惑性。
“谁要找你。”虞粒推开他,迅速钻进了房间。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这才毫不掩饰地弯起了唇角。
陈妍宁和吴琪跑了出来,围着她起哄,“哟喂,某人脸都要笑开花啦!高兴坏了吧!”
虞粒傲慢昂起下巴:“是啊!”
摘掉帽子和围巾,脱下羽绒服扔到沙发上,跑去倒了杯水喝。
陈妍宁和吴琪又跟上去,八卦道:“这就回来了?今晚高低不搞点事儿出来?”
虞粒干咳了声,反问陈妍宁:“你不是让我多吊吊他吗?”
陈妍宁翻了个白眼:“您还记得这茬儿呢?见着他的时候恨不得飞过去!”
话锋一转,又说:“他都追到西藏来了,再吊就过分了,我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所以,他通过考核了,我支持他一波吧!”
陈妍宁一副大家长的姿态,语重心长的口吻。
虞粒噗嗤笑一声,她做出作揖状:“我替他谢主隆恩。”
“哈哈哈哈。”
虞粒去洗了个澡,慢慢悠悠地敷了个面膜,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这才不紧不慢地去了程宗遖的房间。
她很礼貌地敲了两下门,结果发现房门开了一条小缝,没有锁。
她推门缓缓走进房间,环视一圈,发现程宗遖不在。还以为他出去了,可走去浴室,浴室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意识到他正在洗澡,便条件反射想起来上次视频,他故意露出裸体给她看的事情。
那画面实在太香艳,她想一想都觉得受不了,于是她转移注意力,在房间里闲逛了会儿,床上摆着程宗遖脱下来的衣服,虞粒闲着没事儿做,就将他的衣服挂了起来。
然后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玩。
过了差不多两分钟左右,浴室门打开,程宗遖裹着浴巾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擦头发,看见突然出现的虞粒,似乎不怎么惊讶,笑了笑,揶揄道:“来找我聊天了?”
虞粒蹭地坐起身,朝他翻白眼。
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他上半身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为什么感觉他的肌肉更性感了一点?也或许是她单身久了吧,不像以前天天看,现在冷不丁一看,顿觉口干舌燥了起来。
他一出现,房间里的空气就越发稀薄,温度也徒然升高。此刻的气氛,尴尬中,透着几分微妙。
虞粒扭过头,不动声色地吐了口气。
相较她的拘谨不自然,程宗遖就显得过分淡定从容了,头发擦到半干,将毛巾扔到一旁,他挑起眉,抬抬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琳琅满目的酒柜。
“喝点儿助助兴?”
虞粒又是一个世纪大白眼,“神经。你不是不让我喝酒?”
“我可没这么说过。”程宗遖啧一声,煞有介事地强调,“我说的是,我不在,你喝酒我不放心。”
“你在我就可以喝了?”虞粒深表质疑,“我看你在才最危险吧。”
程宗遖偏头笑了声,笑声沉甸甸地,胸腔微微震动,连带着块块分明的腹肌都起伏了一下。
对虞粒来说,这无疑是最大的诱惑了。她甚至怀疑他是存心的,明知道自己招人,他就故意用自己的优势来迷惑她。
她又吞了吞唾沫,“既然要聊天,你就不能把衣服穿好?”
“穿上衣服怎么聊?”他反问。
虞粒:“你故意没关门的?不怕来的人不是我?”
程宗遖严谨以待:“放心,不是你的话,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紧接着,又吊儿郎当地耸耸肩,点点下巴指了指自己:“是你的话,这不,我会乖乖洗干净等你。”
“……”
她不由自主攥了攥手,忍了半天了还是没忍住。便自暴自弃般妥协,朝他勾勾手:“你过来。”
闻言,程宗遖顺从地走过去。
刚走到床边,虞粒就半跪起身,双臂勾住他的脖颈,将他往下一压,昂起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一旦迈开这一步,他们之间这扇窗户纸其实根本用不着她来捅破,他只需要接收到她有想要去捅破的信号,他便彻底暴露自己的兽性。
程宗遖永远都是程宗遖,永远强势,永远专制。在这一方面,他从不屑于当谦谦君子,也从不玩循序渐进那一套。
在她吻上的那一刻,几乎是同时,他便夺过了主导权,俯身扣住她的下巴,促使她被迫抬起头承受他来势汹汹的吻。
她得承认,她很想念这样的程宗遖,想念他的霸道和凶狠,甚至这时候想要他对她更凶一点。
她也不甘示弱,像是非要和他争个高下,她挺起身朝他靠近,牙齿咬过他的嘴唇。反复在他唇上的伤口碾磨。
程宗遖故意嘶了声,热气喷过她的面颊,哑着声说:“还咬?”
唇舌间蔓延开来一股腥甜味。
虞粒故意跟他做对似的,侧过头一口咬在他脖颈上。
力度不重,但却惹得程宗遖呼吸一紧,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的舌头舔过他的大动脉,又一口咬下去,就像是吸血鬼,说不准下一秒,她的牙齿就会刺破他的肌肤,享用他的献血。
他屏息,黑眸里情欲汹涌,握住虞粒的肩膀将她往床上一摁,她松了嘴,他的脖颈上顿时出现了一圈红红的牙印。
还探出舌尖,慢条斯理地顺着自己的嘴唇轮廓舔了一圈,眉尾微挑,眼神傲慢又妩媚。充满了挑衅。
她又撑起胳膊朝他靠近,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他的耳廓和锁骨。
程宗遖太阳穴猛跳了两下,暗骂一句。
本以为是顺理成章的走向,可她的手探上他的浴巾边缘,想扯开的那一瞬,程宗遖忽而握住了她的手,制止。
嗓音哑到了极致:“我们先好好谈谈。”
虞粒一顿,皱起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还真是找她来聊天的?
甚至眼神中还透露着深深的怀疑———你是不是不行了?
“操。”程宗遖看懂她的眼神,气极反笑地爆了句粗,低头去咬她,“我行不行等会儿再做定夺。”
虞粒被撩得不上不下,难受死了。她哪有心思跟他闲扯,一把推开他,有点气急败坏:“既然要谈,那你勾引我干嘛?”
“嘿,讲点儿理,你先勾引的我。”程宗遖笑了。
他比她更难受,明显能看见浴巾下撑起来的那一块令人无法忽视的部位,只是他还是硬生生地忍着。
这种事儿什么时候都能做,毕竟来日方长,但该说的话还是得先说清楚。因为总有些事情比做-爱更重要。他又不是为了和她做才叫她来的。
他们之间一直需要一个好的时机来好好谈谈,这段时间她忙,他也不好去打扰她。现在有机会能独处,自然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程宗遖坐在她身侧,将她凌乱的睡衣整理好。
“我有话对你说。”
他敛去所有的不正经,格外正式,“小鱼,你之前跟我说你不了解我,那好,我现在就郑重地向你介绍一下我自己。”
说着,他挺直脊背,正襟危坐,当真自我介绍了起来:“我,程宗遖,性别男,身高188,今年三十一岁,有那么几家公司,以前做过乐队,是贝斯手兼主唱……”
“噗。”虞粒被他这正儿八经的自我介绍给逗笑了,在床上滚了两圈,“你神经啊!干嘛这样!”
程宗遖不满地“啧”了声,一把将她拉起来,正色道:“严肃点!”
虞粒极力憋着笑,坐起身深吸了口气,注意表情管理:“好,你继续。”
程宗遖清了清嗓,又字正腔圆地说起来:“我平时爱好挺多,喜欢挑战一切极限运动,赛车,跳伞,攀岩,滑雪等等。年轻那会儿没有拿感情当回事儿,谈过几段恋爱,我不喜欢束缚,永远追求自由。我也跟你说过,我是个有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情抹不掉,但它们始终都停留在过去了,不会造成任何影响。过去的我,有很多缺点,如果你真正接触了过去的我,说不准你不会喜欢我。当然,现在的我,也并不完美,不懂如何去爱。但现在的我,想要学着好好去爱你。”
虞粒原本不以为然的态度渐渐被他的一字一句调动,心跳也逐渐加重。
程宗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睛里全是炙热的真诚。
“你之前跟我说你总是患得患失,总会想我会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我想告诉你,我不会。”
不会再有一个人能让他手足无措,能让他念念不忘,能让他心痛,能让他甘愿放弃自由被束缚。
只有她才会让他体会到人该有的七情六欲,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爱从来都不是牢笼。
“是我的错,是我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你离开之后我每一天都很痛苦,也在反思我自己,我知道我不好,我很自私也很糟糕,甚至不配你的爱。关于Tina那件事让你很伤心,也差点让你遭到生命危险,我真的很抱歉。”
“但我还是想跟你解释一下,那晚和她见面是因为乐队,你知道我曾经有一个乐队,乐队也曾是我的梦想,但因为家庭原因我不得不退出,我愧对乐队的成员,他们不仅是我的战友,更是我的朋友。他们想重新做乐队,我想弥补,所以约了圈内人士牵线搭桥。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知道我和Tina有联系会生气。我为我的隐瞒道歉,为你受的伤害道歉,对不起。”
虞粒的眼睛湿润起来。捂住脸,不想让他看见她在哭。
Tina那件事确实是一根芒刺,卡在他们中间,她介意,她吃醋,也生气。但现在,好像那根刺,不见了。所有不满的,怪罪的情绪都统统消失了。
程宗遖的手捧起她的脸,轻轻拂开她的手,她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他低下头,温柔地吻去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