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昭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眼波流转的透出一股妩媚,特别是两个人在一起久了,秦知珩没少好吃好喝的养着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明艳,比一年前青涩模样不知道勾人多少倍。
秦知珩眼眸幽深,捏着她脖颈又亲了过去,几分钟下来,他衣服都把博昭然的裙角浸湿了透。□□烧的正旺,老婆香香软软的,婚也求了一半,他主意都打好了,明儿就去扯个证先过个干瘾正儿八经的喊声老婆。
如此思量一番,他抱着人就走,看那方向是往酒店去的,步子又快又急,羞的博昭然一直不肯抬头。他们这次订的住处配备私人泳池,私密性极高。
博昭然是个旱鸭子,沾水就浑身难受,平时浴缸里泡泡澡还好,泳池里那是万万不行的。
一条被巨浪拍击上岸的鱼,尾巴无力的靠在岸边,每浪花席卷而来的时候都会无力的颤动一下,叫人怜惜。
一波又一波的浪花,博昭然感觉自己嗓子干涩发痒,透过喉咙的破碎调子已经脆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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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脏。”她说的泳池水。
结果秦知珩戛然一停,她一下怔愣住,只见他莽撞探了一把,皱眉喃喃自语:“不脏啊。”
他没摘戒指,随便一碰也没注意力道,博昭然都浑身打了个颤,嫩芽都被刮红了。
博昭然深吸一口气,忍着羞涩,脸上泛起红,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我是说泳池的水,不是我的!”
秦知珩恍然大悟,正面抱起她,还不忘让她捏着作案工具,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都被博昭然捏变形了,然后又进了浴缸。
“这样不脏了吧,这水我问过客房服务,直接都能喝,说是什么玩意山泉水,反正挺神的。”
话落,他又暧昧的勾了勾唇角,完全精/虫上脑,慢悠悠的磨-她,“你的也能喝。”
“还是甜的宝宝。”
最后博昭然羞愤的不行,该死的跳跳糖记忆又回扑过来,她是断片不彻底,但是最怕有人替她回忆。
反正最后她怎么睡过去都不知道,脑子都混沌了,只记得自己好像是被做/昏了,好像还答应了什么事,然后又被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抱了出去。
等她在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飞机上了。
目的地——拉斯维加斯。
她想起来了。
秦知珩说要拉着她去领个证。
与此同时,机场,刚刚飞往美国的航班只有这一程,博穗穗那双淬了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架起飞的飞机,脸上是有些扭曲的暴怒,那是即将发病的前兆。
第38章 XIAYU
博穗穗身边的女生和她是高中同学。她俩从黄金海岸一路跟到机场, 又在酒店停留了一整夜,等到他们退房后又溜进去看了一眼。
满是旖旎,香气浓郁, 每个角落都无一不在昭示着他们已经在一起的事实。
孔颖拽了拽博穗穗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说, “穗穗, 那几个女生找到了,她们说,说你姐姐怀孕了。”
那几个和秦知珩在沙滩上搭讪的女生被博穗穗花了大价钱掉了监控找到了,当时她离得远,看不清具体秦知珩说了什么,只竭力忍受着怒火, 看着博昭然和秦知珩亲密。
孔颖时刻关注着博穗穗的情绪,她们孔家上下都仰仗着博家的鼻息生活,来澳洲前家里人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她好好伺候这位阴晴不定的大小姐。
因而当这句话一出时,她明显感觉到博穗穗的不愉悦以及眉宇间的怒火。
孔颖在博穗穗面前混了十多年还能得心的本事不是糊弄人的, 她把博穗穗拉到一边坐下, 细心给她分析,两条细眉微微颦起。
“穗穗,我觉得是秦公子估计说的, 如果真的怀孕了,昨天酒店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合理。”
果不其然,博穗穗的表情好看了一点,但是她又指了指航班表,“可是他们去的是拉斯维加斯。”
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 和从小就要和她争抢的博昭然在一起了,骨血相融, 甚至会孕育一个新的骨血,这才是让她最不能接受的。凭什么博昭然可以这么幸运,人人都要护着她,人人都要爱她。
连她最后的亲情都毁掉。
她还要因为伤害了博昭然而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可如果不是秦知珩横插一脚刚好出现,她又怎么会被秦家厌弃到如此地步,连迈进京港一步都不能。
孔颖深知博穗穗的脾性,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她都要迈进去,替她背锅。
“凌晨还有一班飞拉斯维加斯的飞机,我去替你弄清楚,学期末我会回国帮你盯着,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博穗穗一笑,镶满钻的指甲轻轻从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自从她被送到澳洲之后周筱就会在物质上疯狂补偿她,区区一张限额副卡而已,从她手指缝里漏出来的这点就够孔颖三个月的开销。
“去买几个自己喜欢的包,我在澳洲等你的好消息。”
少女歪头邪魅一笑,随后有一个酷似秦知珩的人出现在她身边,替她拎着包,一脸谄媚讨好的模样跟在博穗穗身后。
这个男人是博穗穗从赌场救下来的,他身量和秦知珩神似,单看一个背影都会觉得失神的地步,五官轮廓也差不多,一张照片送到整形医院,纱布一拆,就是她博穗穗的一条狗。
心情好的时候逗一逗,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让他滚远点。
这会儿博穗穗鄙夷的看着这个男人,盯着那双和秦知珩最违和的眼眸,脸庞冰冷,带着一股疯狂,却又在那双手触碰她腰身的时候眼底多了一抹缱绻。
“装像点,我喜欢的男人是不会露出这种眼神的,高高在上,杀伐果决,不是你这种赌场里的街头混混能比拟的,学不会就滚。”
那男人被骂了也不脑,笑着亲了一下博穗穗的脸颊,“怎么样,学的像吗?”
他可是亲眼看到那个男人是怎么在沙滩上哄溺那个绝色佳人的。
果不其然,博穗穗心情大好,还不忘吩咐他给孔颖买好票,送她上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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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博昭然久久才消化好他们真的已经在飞往阿斯维加斯的这个事实。
因为是临时买座,只有最普通的经济舱,不过这都是小事,大事在秦知珩不停捣鼓的手机页面上,是领证流程。
博昭然想临时反悔,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抽走他的手机,眼角眉梢都是讨好的意味。
“阿珩?”
他不应。
“老公。”博昭然推了推他,“我们要不要直接转机回京港呀。”
秦知珩一掀眼皮,勾起薄凉的弧度,一副他早就料到的模样,这人不慌不忙的掏出耳机塞进她耳朵里,紧接着一声黏黏腻腻的声音传了出来,是昨晚的录音,还有拍击声和喘息声,还在进行。
一道低哑男声入耳:“要不要去领个证。”
博昭然:“不要,不是说好了先订婚吗。”
之后是秦知珩不知道干了什么,引得她不停呼吸,频率极乱。
良久后,秦知珩又说:“机票买好了,去不去,嗯?”
“去,我去。”
录音到此截停,不傻的人都知道那是被逼出来的话语。
可是秦知珩无赖到底,她空口白牙的没有证据,还没辩驳个一两句就被秦知珩一套连环动作吓呆了,那一份八百年前两个人签好的协议,摁了手印签了名的,答应了百八十个无理要求的协议,这些年陆陆续续被兑换成极有分量的几个条件,这是唯一剩下的两个条件。
一个是博昭然无条件答应秦知珩一个要求,另一个是和好券,后者其实没什么用,不过是博昭然软磨硬泡换来的。
在某个时刻,他们都为彼此想好了后路,这是博昭然欺骗秦知珩的代价,这是秦知珩隐瞒真相的退路。
白纸黑字,博昭然无从抵赖,她看着机尾划出的航迹线,在心里破罐子破摔,反正美国结婚在国内是不承认的,最多是让他提前占个便宜而已。
她鼓鼓腮,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怎么也不能亏了自己,轻咬唇瓣,“宝宝。”
她一出声秦知珩就觉得不好。
“那我都要和你结婚了,那你也得答应我三个条件吧,我被你剥削这么久,总得轮到我享受吧。”
秦知珩好脾气的答应,现在领证就是第一等的重要事,她就是想要一座岛,他都能不眨眼的给她买,就当是聘礼了。
流程早就在飞机上就熟悉的差不多了,下飞机正好是白天,秦知珩拿着所有的身份证件直奔登记处,两人登记的时候工作人员看秦知珩凶神恶煞的都以为他是什么非法分子,差点打了报警电话。
好在一番解释后工作人员终于了解,一番折腾后他们取到结婚报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秦知珩捧着那两张薄薄的纸爱不释手,还特地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一个尺寸刚刚好的防水文件袋。
一看就早有预谋。
她们来这一趟,也没有在阿斯维加斯多逗留,当天的飞机飞往波士顿,美名其曰的要提前熟悉熟悉路,到时候好直接过来找她。
只不过博昭然心知肚明,他读研后出国的机会基本上是千金难求,按照他的计划,两年后入职检察院,到那时,他踏上这片土地只会是难上加难。
她还是牵着他的手,一步步丈量剑桥区的每一寸土地,走完了哈佛大学的每一栋大楼,这也在后来,成为博昭然日日夜夜的梦魇。
往后诸日,她踏在这方寸之地的每一步,都会有秦知珩的身影。
甚至只要她站在那,眼前就飘出这幅情景,清隽男人站在树下,手里捧着相机,温柔的喊她阿昭。
哈佛大学附近就是麻省理工学院,秦知珩又带着她去走了一遭,临了了还是遗憾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就这一眼,纪眠之在他们的身后擦肩而过,却又恰似有人叫她,她匆匆回头一瞥,看到熟悉的半张故人侧脸,一怔愣,手里的书抖落在地,雪花纷至沓来,等她回过神来往前追去,却只是不见人影。
苗观乘追上来,捡起她手里的书,问道:“怎么了?”
纪眠之强扯出一抹笑,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人流如潮,满眼望去尽是背影,无一似故人,她又想起秦知珩是要继承秦家衣钵的,是断然不会入了这地界,于是她只摇摇头。
“看错了。”
苗观乘以为她是想到江凛,怕牵动她的情绪,匆匆带她离开,话题转了又转才逗她一笑。
这雪下的极大,他们在剑桥逗留了一日,傍晚的时候江凛拨来一通电话,是拨给博昭然的,按照国内的时间差计算京港才是凌晨四点多钟,那头呼吸声绵长,起伏不停,隔着一整个昼夜轮回。
博昭然仍清晰的感知到他沉默的痛苦,她于心不忍,主动开口,“我和阿珩还会在剑桥逗留一天,会去再问一下的。”
剑桥那么大,人在不在还两说,可是江凛还是莫名的鼻酸,那条检索结果像一把利刃,又像一粒火种。
他不知该如何表达,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句,“多谢。”
因着这件事,博昭然有些心事重重的,回程的路上很是郑重的说,他们领证的事不要告诉江凛了,怕他难过。
秦知珩沉默了半响点点头。
转眼间,又是一年夏,蝉鸣声不绝于耳,比不得去年多雨,今年烈日当空,似乎好烤裂每一个角落,伴随着答辩的结束,他们的大学生涯也随之结束,即将各奔东西。
秦知珩喜气洋洋的,因为他在布置求婚场地,而博昭然在博家,今天是博承明的生日,周筱特地赶了回来。
一家人难得有这样和谐的时候,甚至周筱还在说着要给博昭然准备嫁妆的事。
可是博穗穗却在此时推开了阔别两年的家门。
这是一种比死还要安静的寂。
博穗穗笑意盈盈的,浓妆艳抹,和素日里演给周筱看到的模样大相径庭,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沓厚厚的文件,一步步,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清脆的敲击声,是踩在每个人心上的不安。
她漂亮的脸上是扭曲且疯狂的,明明生了一副天使面容,却心如蛇蝎,只见她手一扬,白纸黑字的纸张散花一样飘零在空中,然后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明明是大块人心的事,博穗穗却笑红了眼。
“瞧你多可悲啊,他一开始就知道你在算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