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森眸光微动,揽过她的肩膀将人拥入怀中,语气像在哄:“要去我房间睡吗?”
“要。”
男人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郑嘉西又扯起他的衣服下摆,戳到那片坚实腹肌的时候她有意用指甲刮过,感受到陈森倏然的僵硬,她打趣道:“东西都买了,不拿出来用用吗?”
“给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负责理智的那根弦马上就要断了,陈森将她搂得更紧,“等会儿就真的跑不了了。”
“你好奇怪。”郑嘉西没耐心了,更用力戳他,“我都跟你来了,要反悔什么,你是不是真有什么隐疾……”
她话还没说完,只听见陈森闷声笑了一下,紧接着就是天旋地转。
陈森单手把她扛到肩上,二话不说就往卧室走,从阳台到他房间的那几步路,郑嘉西听见了自己清晰的心跳声,直到卧室门关上,她的双脚落地,从心脏迸出的血液终于达到沸点。
郑嘉西的胳膊举过头顶,被一只大手扣着摁在门板上,陈森亲得很急,雨点似的吻从她的额头落到眉心,然后是鼻尖、脸颊,最后封住嘴唇,犹如堵住她的所有退路,不给一点喘息空间。
床头的夜灯亮着,光线柔和朦胧,墙上有两道影子正在纠缠不休。
等自己的双手解放,郑嘉西又主动攀上陈森的肩,眼前是她觊觎已久的人,当然不能错过任何一个地方。
随着每一处的点燃,陈森觉得这把火越烧越旺,怕自己控制不好会弄疼她,陈森抓住那只很不老实的手,企图让节奏慢下来。
谁知郑嘉西趁机反握住他,亲了亲他的喉结:“会不会撕?”
陈森一怔:“什么?”
掌下突然出现若有似无的织物触感,轻薄顺滑,能毫无阻碍地感受到肌肤温度。
他差点忘了她今天的打扮,皮裙黑.丝,简直妖精化身。
郑嘉西继续不怕死地哄他:“轻轻钩一下就可以了……”
纤维断裂的清厉声响起,陈森捞起人架住她的膝盖,门板传来类似于被风推动的窸窣动静,陈森差点滑出来,但那几下都让郑嘉西深刻得说不出话,她觉得难度应该适当放低,立刻让他抱着自己换了地方。
好在枕头够多,腰下也能垫一个,郑嘉西折起膝盖托着,结果陈森握住她往上提了提,干脆让她踩着自己的肩膀,郑嘉西节节败退,还差点撞上床靠,只能用手撑住。
叹息绵长悠远,陈森的声音都有些颤:“还好吗?”
郑嘉西根本回答不了,她的双肩也是被压着的,这人失.控的时候确实能让她直接消声,她微张着唇,表情妩媚到失神,陈森以为她很难受,对抗本能硬是平息了起伏,结果郑嘉西扒着他的背带力,声音也已经哑得不像话:“继续……”
除了呼吸重一点,陈森也冒了一身汗,终止时两人的意犹未尽全都写在脸上。
陈森替郑嘉西擦了汗,又给她换上自己的衣服,再把那点毁到不能看的布料和兜满的一包顺手丢进垃圾桶。
刚一躺下,郑嘉西就翻身揽住了他的腰,陈森将被子扯高掖好,亲了亲她的额角:“你刚刚哭了?”
眼尾还有残留的泪水,郑嘉西用指腹一揩,解释道“……那是生理刺激好吗?”
“所以是喜欢的?”
突破过后就是不一样,这种问题也能问得如此露骨,郑嘉西蹭着他,热气喷在他的耳廓:“嗯,我没看走眼,是个潜力股。”
说完她又半起身子迎了过去,送到陈森嘴边后轻笑道:“但还是不够……”
陈森启唇,隔着衣料压她:“卧室阳台的门没关紧,等等别哭得太响。”
只是预告,这回郑嘉西被翻了个身,她趴在枕头上脖子微仰,床单布面被她的指甲抠出印痕。
陈森看着那枝妖娆睡莲再次在她的背上绽放,随着摇曳荡漾,像一块拥有致命吸引力的图腾,让人忍不住要轻抚。
文身被触碰的瞬间,郑嘉西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颤抖了一下,陈森以为是自己的手太凉,结果身下的人立刻摁住他,求饶似的低语:“不行……”
“怎么了?”
“怕痒。”
疼她都来不及,陈森依言避开了那处文身。
雨早就停了,而满室的温度一直攀升到后半夜才堪堪停歇,郑嘉西困得睁不开眼,也可以说是累的,她只恨自己逞了一时口舌之快,以至于被陈森彻彻底底抽干了力气。
陈森抱着她走进浴室,怀里的人在水声中掀起一点眼皮问:“我可以直接睡着吗?”
陈森扶着她的脑袋,动作异常轻柔:“睡吧。”
脑袋虽然是混沌的,但郑嘉西还记得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帮我卸个妆……”
陈森看着那两道已经糊掉的黑色眼线,突然笑了。
“好。”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
第41章
不熟悉的床,身边还突然多了一个人,郑嘉西不太习惯,睡眠也很浅。
她依稀记得自己半夜醒来迷迷糊糊地呢喃了几句口渴,床头的吊灯亮着一盏,陈森可能根本没有睡着,很快就将温水送到她的嘴边。
像介于现实与梦境之间的迷茫,她也不确定自己的记忆有没有出错。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郑嘉西盯着天花板反应了好一阵,昨晚那些旖旎画面在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身上星星点点的痕迹也是证据,床边柜上摆着一杯快见底的水,只不过她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
手机被贴心地充好了电,她拔掉数据线一看,下午一点半,真是彻底睡懵了。
未读信息堆成了两位数,未接来电也攒了好几通,有智琳的也有Eddie的,郑嘉西挑了重点回复,边打字边给陈森拨电话。
那头秒接:“醒了?”
郑嘉西打了个哈欠,慢悠悠道:“逃哪儿去了?”
“逃?”陈森佩服她调侃人的本事,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家里没吃的,我去打包了点东西,现在在回来的路上,很快就到。”
郑嘉西闭着眼笑:“陈老板的服务真是周到,那我起来了。”
昨晚两人都热得受不了,后半程开的空调到现在都没关,被子掀开的那一瞬冷气直接钻进来,郑嘉西激得打了个颤。
“能借一件你的衣服穿吗?”她瞥向角落的一团衣料,“我的上衣好像也被你扯坏了。”
隔着电话,她也不知道陈森是什么表情,只听那人迅速地回了一句:“衣柜里自己翻。”
他又强调:“还有五分钟到。”
这个时间点的第一餐也不知该称为早饭还是午饭,陈森将餐食摆上桌,郑嘉西也刚好从房间里出来,鸡汤还冒着热气,菜心炒得鲜嫩清甜,郑嘉西吃出了熟悉的味道:“是山下那家私厨?”
“对。”陈森给她盛了一碗汤,又把米饭递过去,“头发怎么不吹干?”
郑嘉西端着瓷碗,注意力都在餐桌上,一口热汤熨暖了空虚的胃,食欲也跟着上来了,她舒服地眯了眯眼:“先不管了,好饿。”
陈森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拿着吹风机出现在她身后。
嗡嗡的送风声响起,连耳廓都烘暖了,郑嘉西的五感彻底苏醒,她挑出汤里的姜片,不经意问道:“昨晚怎么给我卸的妆?弄得挺干净的,你家里有卸妆工具?”
很明显是个坑,陈森不慌不忙地跨了过去:“以油溶油,用擦脸的乳液卸的。”
“学霸思维啊。”
“网上查的。”
“……”
这人很少开玩笑,说话和做事一样认真,没什么花招,郑嘉西这样的戏弄也不见效,到头来还是被他的真诚打败。
“这里平时不住人吗?”
衣柜里没几件衣服,郑嘉西身上这件衬衫连吊牌都没摘,屋里也看不到什么杂物,干净得像间样板房。
“嗯,我很少来这里。”陈森轻轻替她顺着头发,“原本是打算接我阿婆过来住的,但她怎么都不肯搬,说是古樟街的老房子住着更舒服。”
郑嘉西想起了那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小院:“是我的话我也选古樟街,种种花草养养鱼,还有街坊邻居陪着,聊天打牌都有伴儿,多惬意啊。”
吹风机的工作声突然停了,陈森捏着她的发尾,若有所思道:“我阿婆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郑嘉西不由得想起曹汎那番关于陈森身世的言论,她回头笑:“那看来我和陈阿婆比较有的聊。”
陈森的嘴角泛起清浅弧度,连带着棱角分明的五官都跟着柔和不少,郑嘉西觉得这人就该多笑笑,她忍不住戳了戳陈森的脸颊,结果撤回的时候被他捉住了手。
“等会儿我去一趟球馆,有单位组织羽毛球赛需要租用场地,下午负责人过来对接,你跟我一起去吗?”
“现在几点了?”郑嘉西拿起手机看时间,“好像不行,我得去送个人。”
“谁?”
郑嘉西不语,只是冲着陈森笑得有点坏。
“Eddie?”
“不错嘛,连名字都记得很清楚。”
陈森那一双眼深得像寒潭,盯着她问:“那真是你前男友?”
“如假包换。”
“他来郜云干什么?”
“我有东西落在他那里,人家来中国出差,顺便还给我咯。”郑嘉西干脆转过身,双手缠上陈森的腰,“他今天走,我去车站道个别,你要不要来监督一下?”
“不去。”
酷哥就是酷哥,拒绝起来丝毫不拖泥带水,郑嘉西自讨没趣,掐了他一把想放人,双手却被陈森牢牢扣在腰上。
她坐着,他站着,这么一来一回地拉扯,两人反倒贴得更紧了,陈森低头,目光落在某人敞开的领口上:“扣子没扣好。”
郑嘉西可不玩占有欲这套,她的逆反心理说来就来,还故意挺起胸,那架势看起来好像恨不得再解掉一颗纽扣。
“不好看吗?谁要把扣子系到顶啊,土死了。”
陈森哪有办法,只能忿忿地堵住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
郑嘉西被他的无情啮咬折磨到吃痛:“唔……你属狗的吧!”
男人的气息不均:“早去早回。”
……
陈森把郑嘉西送到了昨晚的露天停车场,后者取完车就直奔高铁站。
这个车站特别小,班次也不多,郑嘉西来得不算晚,又陪Eddie等了二十多分钟,最后才目送着他检票进站。
外国面孔在这里特别稀奇,Eddie又是一步三回头,不断引来周围人的侧目关注,郑嘉西好不容易激起的那点“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的情绪也通通打散了,只能僵笑着挥手告别。
走出车站的时候,她被一个小姑娘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