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琛说:“我扶你上去。”
睡在与苏烟曾经睡过的床榻上,蒋席很快就入睡了。
床前,荆琛害怕的探出手,轻浅的呼吸让他安了心。
从医院回来后,蒋席每每睡觉休息,荆琛最常做的就是探他的呼吸,看他还是否活着。
有一次,荆琛的行为,还被蒋席发现了。
蒋席打趣道:“别担心,我要断气之前,肯定会提前通知你,让你有个心里准备。”
荆琛闻言,神情都变了。
眼底有痛苦,有愤然,还有无力。
他恨老天爷的不公!
恨老天爷为什么这样对蒋哥!
蒋哥前半辈子已经够苦了,够惨了。为什么后半辈子就不能让人过的舒坦些!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一个人!
凭什么!
第1995章 世上没有后悔药
“阿琛,我这一生也过够了。”
荆琛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当着蒋席的面前,红了眼。
“蒋哥,你没错!”
他有什么错?
他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报了自己的血海深仇!
他哪里做得不对了?!
蒋席掏心剖腹:“如果时光倒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对苏正宽还是一样的选择。”
他爸妈的仇,他还是会报,他不后悔这样对苏正宽。
“不过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把烟烟扯进来。”
“苏烟她是无辜的。”
再来一次,他会远离她,不会再靠近她。
这样,她不用痛苦,自己也不用再受折磨。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错了就是错了,没有再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辈子,自己跟苏烟注定是一场悲剧!
与他们两家的结局一样,无一幸免!
苏烟是无辜,可他也是无辜的啊!
这也是荆琛备受无力的一点!
他们都无辜,该死的人也已经被挫骨扬灰了,这样的结果,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延续这份惨剧。
而现如今,自己还只能眼睁睁看着蒋哥在自己眼前逐渐凋落,而他,除了无能为力,再无他法。
回了家,蒋席过的很悠闲,每天的作息很正常,他没事就除除草,遛遛狗,再就是去池塘里钓钓鱼。
苏烟之前收养的阿福如今也成了一条老狗,这么多年没见,再见蒋席,牠依然热情的冲他摇尾。
“倒是个记恩的。”
时宴知他们闲着,也会过来见他。
“你这小日子过得到是挺悠闲。”
蒋席将鱼饵甩出去,“等你儿子长大以后,你也能跟我一样。”
时宴知说:“那我还够等。”
蒋席笑笑,“秦风的孩子什么时候出来?”
时宴知让人也给他拿了根鱼竿,陪着蒋席一起垂钓。
“还有三个月吧。”
蒋席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含笑道:“没想到他这个花花公子哥也有一天会定下来。”
他还以为秦风这辈子,不会为哪一个女人驻留。
时宴知打趣道:“他也是恰巧遇上骆思宜不开眼的时候。”
蒋席说:“秦风要听你这么评价,估计又要炸毛。”
时宴知吐槽:“他这个年纪,还动不动炸毛,就得秃。”
话将落,秦风咋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说谁秃呢?”
说曹操曹操到。
时宴知说:“说你呢。”
秦风道:“你才秃,你全家都秃!”
时宴知说:“马上都是要做父亲的人了,就说你能不能稳重点,改明儿你孩子出来,看自己爸爸是个疯癫,他估计得吓的离家出走!”
秦风嘶了一声,“姓时的,你诅咒谁呢?”
时宴知道:“我这是给你忠告。”
秦风:“你嘴这么损,怎么没想过替我两小侄子做榜样?”
时宴知理所当然道:“我往他们面前一站,就是榜样,我还需要特意去做吗”
秦风啧啧两声,“时宴知,你这年纪越大,脸皮也是越来越厚,还能再不要脸些吗?”
时宴知将‘厚颜无耻’贯彻到底,“谢谢你的赞美。”
秦风:“……”
第1996章 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得很快。
眨眼的功夫,骆思宜也到了孕后期,她肚子现在是越来越大,就跟吹气球似的,肚子都要被撑破了。
秦风看得心惊胆战,怀疑是不是怀了个双胎。结果不是,就是单纯的胎儿长得大。
骆思宜每天吃的东西,自己怎么没捞着,全被胎儿吸收了。
所以这也导致,骆思宜四肢跟怀孕之前一样,一样的纤细,除了凸起的大肚,从后面看去,就跟没怀一样。
每天看着骆思宜顶着这么大个大肚子,秦风是真的担惊受怕,每天都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到这个时候了,骆思宜也不在驱赶他,主要是她也真的难受。
人是不驱赶了,但对秦风也是没什么好脸色,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骆思宜抱怨着,“都怪你!我现在难受死了!”
怀孕激素的上升,骆思宜现如今的情绪也是极其的不稳定。
动不动就哭这都是小事,那脾气,就跟炮仗似的,都不需要火,随时都能炸。
秦风像个孙子似的,‘伏小做低’是常事,“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骆思宜还不依不饶道:“那你说说,你错哪呢?”
秦风道:“我哪哪都错了,我最错的就是不该让你怀孕,让你这么难受。”
“这孩子出来了,我们不再生了,好不好?”
骆思宜小嘴一瘪,突然哭了起来。
秦风:“……”
怎么哭了?
“思宝,是不是又开始泛恶心了?”
骆思宜吸着鼻子,“我是不是很无理取闹,很烦人?”
秦风拿纸给她擦鼻子,“怎么会呢,一点都不烦人。”
骆思宜说:“我动不动就发脾气,动不动就作你,难道你真的不嫌烦吗?”
秦风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不会,我一点都不嫌烦,我还非常乐意被你作,你要不作我,我还浑身不得劲。”
“……”
骆思宜,“你贱的?”
秦风顺势接话,“可不么,我就是个贱骨头,就好这一口。”
话落,骆思宜噗嗤一声笑出来。
“哪有人这么骂自己的。”
秦风说:“你不要怕有自责心,也不要担心,觉得我会被你折腾烦。”
“你辛辛苦苦,怀胎十月为我生儿育女,受了这么大的苦,遭了这么大的罪,我被折腾两下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再说,你这样在我看来,也不算折腾,这都是正常的孕期反应。”
“这种时候我要是嫌烦,那我就不是人!我也不配做你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