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鸿久久看他。他摇头,终是露出欣慰的笑。
嘴上还是骂:“犟骨头一个。”
团圆饭后,易忱靠在沙发,看着哭闹不止的小侄子,听着熙熙攘攘的麻将声。
好吵。
刷手机。
那头还是没一点儿消息。
无聊。
以前怎么没发现过年这么无聊。
这时,易恂走过来,脚碰他一下:“四哥晚上组了个场子,你去不去?”
不过他也只是随口一问。
易铭财大气粗,组的场子里也不少圈里的二代,各自有女伴,玩得也开。
以前易忱年纪还太小,没带他。去年才被他忽悠去。
那时候这家伙正失魂落魄,整天琢磨着怎么做小三。
喊他打牌,结果这牲口脑子太好使,会算牌,悻悻玩两把就觉得没意思,退了出来。
还有公子哥要给他点美女,被他烦得推开。
然后,在这样不正经的场合,他一个人戴耳机窝在角落打游戏。
简直让一众公子哥瞠目结舌。
果然。
易忱冷冷回复他:“不去。”
低着头,看门狗似的盯手机,一看就是在等消息。
“那种垃圾地方,以后别喊我。”他还不耐烦起来,“给我媳妇儿知道怎么办?”
易恂:“……”
翻白眼,一脚踹过去:“不去拉倒。”
钟吟祖父家堂兄堂姐也多,晚上被喊着一起打牌说话,忙得没空看手机。
到十一点多,她实在撑不住,选择退场。这才想起被她冷落了一晚的易忱,回他消息。
对面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我到底在你心里排几位啊]
[打麻将都比我重要是吧]
[这么重要的日子]
[我们一共才说几句话啊]
钟吟心平气和回复:[和哥哥姐姐们也好久没见了,我得陪陪他们]
[他们要陪,我就不用了?]
[你知道我都要化成石雕了吗]
钟吟:[剩下的时间都陪你]
那头显示正在输入。
有了前车之鉴,这回学了乖。
[找个没人的地方]
[和我视频]
[快点]
钟吟忍住笑,摸出耳机回复:[是是是]
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
隔着屏幕,易忱和她说:“新年快乐。”
钟吟回以笑:“新年快乐。”
他靠近屏幕。
耳机里他的声线清晰低沉:“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会在一起。”
钟吟看着他,眼睛柔和地弯起。
好。
在一起。
-
和去年一样,今年正月,易忱一家又来了家里做客。这次的身份不同,顾清上门也比去年郑重许多。
一进门,钟吟的手就被易忱拉住,挣也挣不开。
眼睛也不挪开,那种灼烫的视线几乎能将她烧着。
各自长辈还在,钟吟受不了,手掐他,眼中警示。
这才有所收敛。
长辈一如既往聊着天。
察觉身侧总飘来的视线,钟吟压低声音:“你眼睛长我身上了?!”
易忱凑近,漫不经心:“我怎么觉得,你比在京市时好看。”
去年也这么感觉。
“少来,”钟吟压下唇角,“你就是太久没见我而已。”
他冷笑,捏她手指:“你也知道啊。”
“在聊什么悄悄话呢?”眼瞧着两人窃窃私语,白帆笑盈盈看过来。
钟吟去喝水:“没什么…”
“我在说吟吟变漂亮了。”易忱扬扬眉,说得一本正经,“还是沪市风水好,白阿姨也更会养女儿。”
这狗腿子。
易建勋眉一抽,差点没握住茶杯。
白帆则是听得心花怒放,脸上克制不住的笑:“看来小忱很喜欢沪市?”
“当然。”
白帆挑眉,开始试探:“如果吟吟想留在沪市,你愿意一起过来吗?”
易忱想都不想:“吟吟去哪我去哪。”
易建勋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和顾清大眼瞪小眼。
眼神交流。
“这小混账在干什么?”
顾清:“拍马屁。”
“他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顾清:“让他现在姓钟都能立马改姓。”
“……”
白养。
真是白养。
易建勋气得松领口。
白帆的心中是彻底熨帖舒适了,再看易忱,简直满意得合不拢嘴。
易忱一家在沪待了三天。
离去时离开学也只有一周,钟吟也顺道被带了回去。
重新回到景城国际。
时隔近一个月,两人终于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门才刚在身后关上。
人都没站稳,她就被易忱一把按在门边,凶猛的吻立刻便落下。
手上也不闲着,解着她大衣的纽扣。
钟吟消受不住他这生猛劲,一把按住人,好气又好笑:“你脑子里就这点事是吧?”
“这难道不是最直接的想念方式?”他理直气壮,还无下限地往她身上顶,口中没脸没皮,“你呢,想不想小易,嗯?”
钟吟闹了个红脸,嘴上还不承认:“谁想了!”
“不信。”他低头嗅她脖颈,直接将人打横抱起,用脚踹开虚掩着的卧室门。
“得检查才知道。”
中午落地,结束时窗外暮色冥冥,已经是傍晚。
钟吟全身还缓不来劲儿。
起身时,掐他手臂,有气无力:“你也不怕肾虚。”
易忱餍足地抱她,满脸混不吝:“我虚不虚你不知道?”又作势要往她身上压:“那就再来一次。”
钟吟直不起腰,“走开!”
他便替她揉腰,口中还不知满足地嘚啵:“一个月呢,都憋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