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澜去解他的扣子,浑身没力,扣子解不开,她使劲扯。
把他的衬衫前襟由上至下给扯开来。
扣子扯不掉,她又把他的衬衫向后拂过去。
他结实的胸肌露出一半,她索性把手从卡住的扣子边缘钻进去。
学着他一样,乱摸乱搅。
他抚着她的小腿肚。
她伸伸腿,靠在他的肩,哼哼唧唧:“你爱不爱我?”
孟泽下意识反驳:“开什么玩笑?”
“哼。”她锤他,用鼻孔看他。
他反问:“你爱不爱我?”
李明澜学着他的调调:“开什么玩笑?”
他掐着她的小腿肚。
她“哎呦哎呦”直叫。
叫得他耳朵发痒,他亲她的额头,亲她的脸颊,亲她秀气的鼻尖,亲她小巧的耳垂:“李明澜,我们来相爱吧。”
第117章
他们不懂相爱,当年讲的是另一种形式的爱。
已经不是纵欲的年纪,李明澜觉得柏拉图式不失为另类美妙。
能撬开孟泽的嘴巴,已颇有成就感。
当他向她探过去。
她不忘安慰他:“立不起来也没事,一把年纪了,修身养性更利于健康。”
孟泽听了这话,歪一歪头,掀了掀她的裙摆,把他的腰磨蹭到裙摆里,藏了起来。
这番举动岂不是欲盖弥彰?她拍拍他的肩,表达一下兄弟之间的安抚。
她当年图他,不是因为他立得高,立得久。
她不是纵情声色之人,对一蹶不振的“小孟泽”非常宽容。
“没事,就算是正常男人,到这个岁数已经是下坡路了。”她这般豁达,并不介意。
“李明澜,你去年是不是骗我?”
谎话讲得太多,她一时不知他在说哪一件事:“什么?”
“你说,你怀孕了。”
原来是翻这笔旧账,她嬉皮笑脸。
她上门挑战的那天,孟泽见到她的细腰,就觉得她是个骗子。
不,冯天朗说她环游欧洲的时候,孟泽就有怀疑。
见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这不就是李明澜撒谎曾经的德性?
孟泽:“大骗子。”
“那又怎样?”她料着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她懒洋洋斜靠在沙发。
拢了拢裙摆。
他的手、腰,腿,都被她宽大的裙摆罩住。
他啄她一口:“你怀着他的时候,半夜里想吃萝卜糕,给他唱儿歌,又嗜好酸味。”
备忘录的锁至今没开,但她的小心思被他识破了啊。
她以为是插曲。
谁知是前奏。
她和他的纠缠还在继续。
“当年。”孟泽停下动作,问,“是不是很辛苦?”
“我忘了。”李明澜笑,“哪个孕妇不辛苦?李深一表人才,又懂事,有孝顺,什么苦都是值得的。”
孟泽的手抚上细细的内裤带子,他动来动去时,她斜斜倒在沙发。
他的手陷下在裙中,瞧不出动静,只有她哼哼唧唧。
他曾经就是用冷淡的一个表情乱冲乱撞。
顶上昏黄的光融化他的冷,她觉得他有在疼爱。
也许他疼她。
也许他爱她的孩子。
当有滚烫的什么贴过来,李明澜一惊:“什么?”
“小孟泽”就这么起来了?
她详细阅读过他的药物说明,通过调节大脑的神经递质来平衡情绪,副作用是减退性欲。
她要坐起来,又他推回去。
她喊:“你不会停药了吧?”
“医生拟定了新的治疗方案,酌量递减药物。”孟泽贴近她,“李明澜,你今天穿绿裙子,和当年像极了。”
孟泽掐她的腰,用裙子盖住两人亲密处,抵过去。
他的病症情绪波动大,医生不建议他行刺激之事。
可是他想想,面前的人是李明澜,尾椎处的神经像过了电似的,叫嚣着要吞噬她。
李明澜望见的是久违的,独属于孟泽的,冷淡中的热烈。
之后,她就被他撞倒了。
……
*
晚饭也没做。
智能灯亮了以后,又被孟泽关上。
他不惧黑。
曾经,他的白天黑夜都是一个色,漫无边际的空旷里,只有他一个人,在黑暗中走不到尽头,分不清方向。
每日每夜,他在渺茫里游荡。
他出不去,他有过危害他人的暴力记录,又有精神疾病的病史,签证被拒。
假如这一次李明澜又不回来,他还能用什么法子去逼。
但她回来了。
哪怕他呈现在她面前是这般糟糕的状况,她还是回来了。
他大约能放手一搏,博她再不会离他而去。
孟泽摸到旁边的人,把自己贴过去,鼻间传来她的馨香,他唤:“李明澜。”
三个字刻入骨髓,无论什么时候喊,顺口自然。
但接下来的三个字,他从未表达过情感,有一种无从下手的不知所措。
她问,他爱不爱她。
开什么玩笑?“爱”这个字太简单。
口头上“情情爱爱”的情侣形同陌路,比比皆是。
李明澜于他,是六年的盼,是两年的念,是剩余时光的惦挂,岂是简单的一个“爱”字。
他问,她爱不爱他。
她不当回事:“开什么玩笑?”是学他的口气。
她什么都不知道。
幸好她不知道,她不可以同情他。
“爱”是最简单的表达,他无法讲述的那些年,都藏在这个字里。
孟泽的声音降得极低极轻:“我的爱。”
话出口,是没法回头的开弓箭,一旦她再消失不见,他将片甲不回。
她纹丝不动。
她没听见。
就当他没说过。
*
李明澜做了一个梦。
西游记里的金角银角大王,握一个巨大葫芦:“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她才不应。
李明澜骤然惊醒,听见的就是呼唤:“李明澜。”
声音贴着她的耳,像羽毛拂过。
若不是在寂静的深夜,她可能错过他后面的三个字。
她被他搂过去,她弯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