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秘书问他:“明天甘小姐生日,您要不要我给她准备一份礼物?”
秦屹淮工作了一天,周遭有一种很轻的倦怠感,他揉了揉眉心,没有表现出自己才知道甘棠的生日的惊讶,低声道:“我挑一件,你加紧叫人送过去。”
这在吴秘书的预想范围之内,她恭敬说了声好。
酒店人员将晚餐送上来,秦屹淮没先动筷,拿起手机,开始给她挑生日礼物。
他思考她的爱好,她的需要,最终选择问甄淑华要了一条手链。
甄淑华有很多藏品,不止香水,年轻时爱漂亮,拍下过很多珍品,在外面估计都买不到。
他在甄淑华那里见过一条适合甘棠的手链。
甄淑华佯装恼怒:“你真行,不怕人说你抠搜,拿你妈的东西去讨好你女朋友。”
秦屹淮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不然也不会开这个口。
他如愿得到了那一条手链,虽说是母子,他还是两倍付钱给甄淑华,日后又送了她一只手镯,甄淑华通通收了。
剩下的事交给吴秘书。
本该就这样结束了。
秦屹淮却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他洗完澡,躺在床上,心里不安定。
明天还有事,他清楚知道自己该睡了,可他睡不着。
秦屹淮打开手机,才发现他们的聊天记录停止在三天前,甘棠这几天有点反常,没有骚扰他。
她会不会在等他主动做出表示?
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生日,如果他不回去,只叫人送个东西,她会不会觉得他敷衍,会不会不开心?
晚上十一点多,秦屹淮起身,主动发消息给甘棠:【睡了没】
让他很意外,甘棠回他消息很快:【没睡】
她没有像以往一样发任何表情包,给他拍了张月亮的照片,发消息:【今天月亮好圆】
秦屹淮对着那张月亮照片研究不出什么来,像是没话找话一般:【在干嘛】
甘棠:【在想一个人】
秦屹淮看着屏幕上的那几个字,峰眉轻蹙,陷入沉思。
她在想谁?
她为什么给他发这样的消息?
她会想他吗?
她在等他吗?
秦屹淮走到落地窗前,广阔江景两岸绮丽,他抬头,看见天边一轮皎洁圆月。
跟照片里的如出一辙。
隔天,秦屹淮照常处理好所有事,将剩下的尾巴交给刘钦,确定不会有什么事情后,紧赶慢赶回了榆城。
人缘极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出意外,她的生日该被鲜花和祝福环绕。
她应该站在人群中,享受这一时刻。
秦屹淮下飞机的时候,抬手看了眼手表,刚过十一点,他没有打扰她。
他走了几家蛋糕店,买了她最喜欢的兔子蛋糕,披星戴月,风尘仆仆,回了林港。
她可能不需要他,但是万一呢?
那夜月亮依旧很圆,风轻拂过树叶,在空中卷起小片浪潮。
秦屹淮停车,穿过草坪,开门。
别墅里很空旷,安静,屋内没有开灯,外面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室内,给静止的画面镀上一层银灰。
秦屹淮仿佛有感应一般,抬头,甘棠正倚在扶梯上垂头看他。
她穿了睡衣,姿态随意,几缕黑发落下来,杏眸清澈。
“下来。”秦屹淮听见自己这样说。
甘棠眼神有点惺忪,应声下楼。
他们两个有一个多礼拜没见,秦屹淮看着面前熟悉的人,揽过她腰,在她唇间亲了一下。
她有些愣,视线变直,眼睫颤了一下,随即变恢复如常。
秦屹淮察觉她的变化,将蛋糕放她面前,插好蜡烛。
已经是新的一天,但他衷心希望这个生日来得并不晚。
秦屹淮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烛光摇曳,明暗的灯光照在两人脸上,男人看着她,面目奇异柔和下来。
她眸子亮晶晶,弯下腰说:“这个亮光好漂亮。”
“以后每年都会见到。”
两秒后,她轻声说:“真好。”
甘棠认认真真将他的蛋糕吃完,没有像以前口嫌体正,抱怨说会变胖之类。
那天她格外安静。
情侣两个许久未见,接下来的事水到渠成。
在这一座别墅里,他们接吻,缠绵,做.爱,呼吸急促,细汗淋漓,连空气都在升温。
世界之外,他们不惊动任何人,只享受自己的欢愉。
他们那天分外默契,卧室内只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秦屹淮薄唇贴过她耳畔时,甘棠总能察觉他的意图,仰着脖子,将唇凑过来,任他深入。
小别胜新婚,秦屹淮以为当是如此。
榆城的清晨仿佛总比别的城市要早一些,每个人都曾有过这样的想法:怎么天就亮了?
秦屹淮抱着怀里的女生,食髓知味,难得贪了半晌闲暇时光。
他没有想起身的想法,在床上眯眼。
过了十几分钟,秦屹淮察觉手里搂着的腰动了一下,甘棠大约是才醒,她趴在他面前,清浅呼吸离他极近。
她抬手,在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一路描绘下来,不知道在摸什么。
如果他没醒,几乎察觉不到她的动作。
秦屹淮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还没开始动作,就察觉了她动作的变化。
甘棠压着被子,偷偷蹭过来,低头,在他薄唇上贴了一下,两下。
很轻,小心翼翼,害怕他发现。
然后她又缩回了被子里,像只小乌龟缩进壳里。
秦屹淮猜她现在正在观察自己,他睁开了眼,不出意外,她果然装睡。
胆小鬼。
她第一个早安吻。
秦屹淮没有戳穿她。
他的吻比她用力许多,逼得她不得不醒过来,他压着她,在她腰间揪了一把,声音有些哑,明知故问:“怎么醒了?”
她装傻:“唔……被你亲醒了。”
秦屹淮在心里发笑,在她脸侧亲吻,不断往下。
清晨容易出事,他拉着她又来了一次。
两个人越离越近,终于变成了正常情侣的样子。这一小段时间内,小提琴基本再也没入过她的眼。
他们的关系被周围朋友知晓,是在一个偶然的傍晚。
秦屹淮得了空,带她出去吃饭,忘了具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她在外面陪一个小男孩儿玩了几十分钟的冰,饭菜快凉了,他怎么喊她她都不进来。
她怕冷却不顾及身体,让他自己先吃。结果就是两个人吃也没吃好,玩也没玩好,出来跟单人行一样。
秦屹淮没生气,但她察觉他有一些不开心。
她特别爱撒娇,还爱耍无赖,但她的度拿捏得非常好,天生如此,叫人发不出脾气来。
秦屹淮一八七,甘棠一六三,她小脑袋有一下没一下抵着他胸膛,像只驼鸟,嘴里嘀嘀咕咕,“你要是生我气的话,我今天晚上就不跟你睡一起,我让你独守空房!”
她还会给他台阶下,前面气势汹汹,后面扮可怜弱小,若无其事接一句,“秦二哥,对不起嘛,原谅我好么?”
命脉被拿捏住了,他还能怎么办?
秦屹淮会捏着她脖子,把人从面前提出来,看了她几秒。
甘棠是个小机灵,笑嘻嘻踮起脚亲了他一下。
梁泽西简直震惊,站在不远处跟见了鬼一样。
同样震惊的,还有他身后的吴维、温思茗,一大帮人。
“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了?”
梁泽西和温思茗睁大眼睛,同时发问。
一大堆人里多了两位成员,梁泽西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们两个拉去了聚会。
梁泽西话语愤懑,饱含双重背叛的打击:“你太不够意思了吧?跟谁在一起不好,你选我妹?她比你小八岁你知不知道,你专挑年轻的下手?”
秦屹淮八风不动:“我不是专挑年轻的下手,我是专挑她下手。”
梁泽西被噎住,差点动手:“你还有理了?”
吴维在一旁劝架:“冷静冷静,都一家人,亲上加亲嘛。”
“温思茗跟他在一起你没反应?”
吴维嬉皮笑脸:“这不是没跟他在一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