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把东西扣在手心摸了一下,好像是个小型的U盘。
时岁偏头问他:“这是什么?”
安德掀起眼帘瞥了走进来的人一眼:“是十字剑庄园的监控,还有一部分区域没有探到……那些家伙看的太紧了。”
时岁把手中的东西塞进口袋里:“你去那里有受伤吗?”
安德看着她:“断过几根骨头,没让他们看见我的脸,十字剑的守卫比权杖家系严格。”
时岁:“这样啊……”
安德慢吞吞道:“所以我不建议你去。”
他不受任何家族的管束,整个寒假都在探查敌营:“但如果你想找到休眠的那些血族,确实只有血包能见到。”
这就是时岁为什么得去做血包的原因。
伊莱学院的课表每学期都不一样,骑射课提早到了上半段。
舍友原本想要和时岁走一起。
还没靠近看见安德走到了时岁的身边,她脚下立刻踩了刹车,默默地放缓了脚步,和班级里其余的学生保持同步。
正好,一年和二年的三班学生在一起上课。
时岁换了骑装,她低头把长发束起,慢条斯理地扣好衣服上的每一个搭扣,在镜子前站了会儿。
不错,很酷,英姿飒爽的。
希望之后不要少胳膊少腿。
时岁从换衣间出门,刚到马场外围找到自己常用的马,就看见站在一边等候许久的两位血族。
大概是安德比起以前更擅长隐藏自己的气息,所以马匹没有被他吓跑。
不过安德没有上马,他看向时岁,血色眼眸中略有期盼。
西奥多勒着缰绳,幽幽道:“半年过去了,不会有蠢货还不会骑马吧。”
被内涵的安德并不在意。
他抬手似乎是想摸马的头,但那匹白马猛地一扭头。
安德眼尾微微下垂,表情显得有些可怜:“……它还是怕我。”
时岁刚想说那你和我一起,西奥多骑着马横在了时岁和安德之间。
少爷居高临下盯着安德,语气不善:“如果你真的不会,那我带你去。”
想和时岁一起?
有他在这里,想都不要想。
时岁踮脚。
男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其实没怎么影响到她,时岁还有点好奇此时此刻他们俩什么表情。
帅哥针锋相对肯定很有张力。
可惜时岁长得不够高,否则她现在就能看见安德的表情了。
难道不能换个角度让她观赏一下吗?
要安德和西奥多骑一匹马比杀了他们两个还难受,最后大家顺理成章地自己骑自己的马。
夜色笼罩在校园里,血族骑着两匹马一左一右走在时岁身边。
“你别去十字剑,”西奥多的马紧紧跟随,“……你想做的事情,我想别的办法。”
时岁尾音拉得有点长:“少爷,别这样不舍得我。”
西奥多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烦躁:“时岁,我没有在开玩笑。”
他总不能让时岁这样去赴死吧?
安德在另一旁没说话,时岁扯缰绳一夹腿,迅速从左右夹击的情况下冲了出去。
血族的四大家系里,十字剑的战斗力其实最强,野蔷薇其次,这些战斗力源自于不断收容新的血族,彼此之间也不断发生摩擦。
可惜时岁目前能用的只有西奥多,夜莺家系看着就不靠谱的样子……米迦什么时候能变成亲王?
时岁驾马一路疾驰,来到了射击场的位置。
二年三班的大多数人已经到达,时岁一眼就看见血族圈子里的萨维。
萨维原本骑在马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时岁和西奥多还有安德一起前来,在时岁望向自己时才露出笑脸。
变脸速度真是快得可以。
西奥多的冷脸驱散了那些想要围上来攀谈的血族,有几个血族对视一眼,悻悻离去。
于是这一片区域只剩下时岁和三个眷族。
时岁扭头问:“给他们再重复一遍你查出来的结果。”
萨维悠闲道:“你给我的那份名单,有一部分血族被杀了,剩下的大多都重伤在沉睡,有的已经睡了四五年。”
他眨眨眼,视线往后方一落:“西奥多要把我盯出一个窟窿了,你管管他。”
西奥多阴沉沉地看着萨维:“你比人类更清楚做血包代表什么,况且你为什么不能代替她做?你进入家系比人类进去简单得多。”
萨维举起手,面上显得无辜无害:“我可是自荐枕席了……”
时岁打断:“那个成语不是那样用。”
萨维弯眸:“差不了多少。”
西奥多:“……那也可以单从德米拉那里下手,让亲王成为你的眷族。”
萨维笑了:“哈哈,十字剑的疯子们会允许一个被掌控的亲王存在吗?”
时岁想过这一点:“主要是,谁能让德米拉乖乖坐着不动让我刻印?”
很难想象那个暴君像是之前任何一个血族那样,任由她为非作歹。
安德慢慢吐出一句:“我的能力可以。”
但是在面对亲王等级的血族时,或许没有办法持续十分钟那么久。
萨维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啊,对了……说了这么多,你们是不是不知道德米拉的能力?”
暴君之所以被称为暴君,取决于他那恐怖的掌控能力和残暴的处事方法。
他的能力,同样与操纵有关。
第87章
好像和自己撞设定了!
时岁本来就很忌惮德米拉, 现在他还多了一个控制能力——一山容不得二虎!这下要谁操纵谁?
时岁沉重发问:“控制?有触发条件吗?”
安德能让人停止行动,触发条件是一句咒语和目光对视。西奥多的能力不与精神挂钩,到是可以直接发动。
萨维顶着几个人的目光, 刻意慢吞吞地说:“似乎是肢体接触超过一分钟, 可以短暂地控制对方一小时。”
时岁:“……一小时了还短暂啊!”
都够德米拉里里外外杀她几百次了。
这个能力和时岁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还好不是永久性的。
但是萨维很快补上一句:“但我不清楚喝下始祖血液以后, 这个限制条件还存不存在。”
更糟糕了!
西奥多紧张时岁的安全问题:“……不行,不确定性太高, 你别去。”
萨维的马向前, 绕着时岁的马走了一圈:“想要杀那些血族,等于是在德米拉眼皮子底下放火……他不会放过你的。”
迟早都要和德米拉对上。
时岁:“他后来为什么没用过这个能力?”
萨维弯起眼眸,笑容如同蜂蜜般甜蜜:“因为他没必要用啊, 德米拉凭借最简单的力量就能杀死敌人, 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做多余的事情?”
血族里只有亲王及以上级别的能和他一战, 猎人协会只有一个应洵, 不过与其考虑超过一分钟的接触,不如直接提剑打架。
时岁抹了把脸。
好拽!感觉自己输了!
她默默对着西奥多说:“我觉得他比你们权杖家系的还要傲慢。”
西奥多:“……重点在这里吗?”
但不论如何,撺掇时岁的萨维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萨维顶着其余两个血族不善的目光, 气定神闲地继续说道:“没事的……如果你真的要去做血包,我也会去庄园住一段时间。”
十字剑家系居住的很分散, 萨维大多数时候都住在自家的别墅。
时岁点了点头。
可惜,她遇上的十字剑的血族里, 似乎只有萨维能正常交流对话,其余的不论是双子还是德米拉都癫的可以。
同时被两个血族盯着, 萨维的马有些不安, 那边恰好在让二年级三班的学生集合, 时岁让萨维过去。
血族就这样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看着蜜色的身影走远,安德启唇:“他不够忠诚。”
安德的直觉向来很准确。
时岁能让他不说谎, 听从命令。
但是能力总有漏洞,时岁不能确定自己的每一个指令都能涵盖所有的信息,做到天衣无缝。
时岁:“我知道,所以有些事情只能你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