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那个女人送上手巾,他转身就走了。
这样的套路实在是熟悉,陆绥在中餐馆打工的时候经常有女生用各种不同的方法弄脏他的衣服,企图留下他的联系方式。久而久之,这种来路不明的弧线总是被他躲过,也不知道少洗了多少件白衬衫。
想到这里他唇角扯过一抹浅笑。
陆绥走到他爸妈面前,把盒子送给了梁女士。
“母亲,生日快乐。”
“陆总,身体康健。”
梁女士收下姜既月精心包装过的首饰盒,只一眼便彻底爱上,爱不释手。
“打开看看。”陆绥清缓的声音,很是漫不经心。
一条苏富比拍卖会上的璟瑶凝翠,中间是一颗巨型的蛋面哥伦比亚祖母绿,盈着微光,装饰着明亮的切割钻石,用建筑和雕塑打造出花朵柔软的美感和生命力,没有哪个女人会拒绝这样一件艺术品。
梁静樱女士很是震惊,即便看过许多珍品,仍被这条项链打动了。
“谢谢儿子,我很喜欢。”
他本来准备的就是这条项链,这个盒子只是借口。
于是他便开口:“妈,这盒子我拿走了。”
买椟还珠。
梁女士在这里嗅到了一丝猫腻,她刚开始看到盒子还以为这才是真正的礼物,温润的黑漆像是博物馆里的旧物,想来一定价格不菲,没想到礼物居然在里面。
便直截了当的拒绝:“不要,我喜欢这个盒子。”听儿子这么说反倒越看越喜欢。
陆绥别扭地说道:“这是她做的,您别跟我抢了。”
这个“她”不用多说就知道是谁,梁女士笑着说道:“拿走拿走。”她可不想继续看这没出息的儿子。
陆总在一旁全程没有多给一个眼神,父子俩无话,也没有多余的情绪。
陆绥低头打字。
【joker:我这边结束了。】
姜既月看到了这条信息,隔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她都不想搭理。
这边正在进行数小时的思想教育。
姜且之一边用力的搓洗碗巾一边说:“你下次千万不要一个人出门,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凌斯云全程看好戏:“不是你把我设为紧急联系人干嘛,老子在酒店快被你吓死。”
姜既月怼他:“本来你来得及时点,还想让你替我挡刀,可惜了,反正死前也要拉你垫背的。”
两个人打打闹闹没正形,气得姜且之太阳穴突突:“给我,呸呸呸。”敲三下桌板。
最小的这个反倒最成熟。
凌斯云走后,姜且之留下来了,他还是很担心。
姜既月感觉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吃完饭就去睡觉了。
【joker:手机定位。露营胜地,去散散心。】
姜既月知道他的想法,回他【好。】
【joker:东西都准备好了,我来接你。】
他向来细心。
【将尽月:睡袋呢?】
【joker:你还是准备一下吧。】
心虚的看了眼一旁的双人睡袋。
到了露营那天,陆绥一大早就准时出现在她家门口,精神饱满。
看到他的那一眼,姜既月便想到了那句话:竹子本是草,并非树,却可攀天。
那人的身上带着雨后新竹的味道,黑色冲锋衣,墨镜,冷感十足。
看见她陆绥便笑了,明媚本就是用来形容姜既月的。
像是小学生春游般,她从晚上就开始期待了,久久没办法入睡,只能用厚重的底妆掩盖疲惫。
营地似乎盘踞在山林之中,越往上开,未被雪覆盖的绿雾变得越稀薄,只剩光秃秃的枝桠。
开出蜿蜒曲折着的山路就是另一番景象,视野变得开阔,面前便是一片巨大澄澈的湖泊。
他知道只有与山川比肩,才能忘却纷扰。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行至旷野。
姜既月完全被眼前的美景摄取魂魄,带着泥土芬芳的潮湿空气,在深呼吸中与肺部气体交换,新鲜感充盈全身。
陆绥在一旁迅速的支起天幕,搭起帐篷,有条不紊。
陆绥郁闷时就会去钓鱼,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你会钓鱼吗?”姜既月问他。
“会一点,你呢。”陆绥回答。
“好笑,我在娘胎里,我爸就开始钓鱼了好不好。”她大言不惭,甚至生出了比赛的想法,“不服和我比比看,谁钓得多。”
陆绥没告诉她自己曾经五分钟三条鱼的战绩,只是笑着将钩子甩出去,动作连贯干净利落。
姜既月震惊的瞳孔放大,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教我。”意思是教她这个动作。
陆绥低头唇角的弧度弯得更大,又演示了一遍。
她帅气地把鱼钩钩到了一旁的树杈上。
陆绥无奈,双臂环住她,双手握住她的手和鱼杆,迅速地将鱼钩甩了出去。姜既月抬头可以看到他清晰锐利的下颚线,以及滚动了一下的喉结。
默默舔唇,希望今晚能吃上大餐。
大约十分钟不到,陆绥就钓上了两条鱼,而姜既月依旧颗粒无收,向他投去羡慕的目光。
陆绥钓鱼的时候格外专注,而姜既月总是东张西望。
突然她的鱼漂动了,似乎有大鱼上钩,她开始控制着鱼线的长度,遛着它。
水面上隐隐有鱼跃动的身姿,她抄起网兜就是一捞,没捞到长度不够。
她的脚往前一步,踩在岸边,重心向前,继续捞。
“噗呲──”
滑进水里。
一旁的陆绥看到,拦腰将她从水面提起。
水珠贴紧她的全身,他连忙抱起她去一旁的火堆,给她披上毯子。
钓鱼比赛因姜既月落水而落下帷幕。
两个人并排坐在火堆前烤火,
他侧头看着她,微微打湿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白皙的脸被火光映得通红,蜜色的唇像是带着一层水雾。
陆绥心念道:她的身上有种无论靠的多近都会带着凉意的疏离感,亦像是一团火般,真真实实地灼伤你,无论你离得多远,也会同飞蛾般被吸引。
摇曳的火光勾动倩影,他慢慢靠近。
轻轻含住她的上唇。
却被姜既月一把推开:“陆绥,你到底会不会亲?”
第20章 吻
“不会亲?”陆绥反问道, 声音带着不可置信。
姜既月笑了笑,一只手扶上他精致的脸,靠近他的耳朵, 蛊惑道:“我教你,哥哥。”
含着笑盯着他慌张的模样,纤细白皙的手从耳廓抚到下巴,慢慢抬起, 逐渐靠近。
就在鼻尖快碰到他侧脸时, 朝着唇瓣,轻轻吹气。
像是羽毛拂过般的鼻息, 他很是期待。
就在陆绥闭上双眼时,她顿时逃开了。
他蓦得睁眼,她便直直地亲上来了。
从浅尝辄止到攻池略城, 眼中满是得逞的笑, 双臂环抱着他的脖子, 不占下风。
陆绥被她刚刚那番戏弄哪分得清东单西北,从脖子耳朵一直红到了锁骨窝, 眼尾都泛着轻微的红。
正当他要拿回主导权时,姜既月扭头开始大笑。
不明所以的他更加通红, 那是气得, 因为他听到姜既月的话:“28岁的人怎么还这么纯情。”
不知为何她从陆绥的身上看到点不知所措的害羞感,甚至还带着欲拒还迎的娇羞感。
让她恶作剧的念头腾生。
陆绥顿感受挫,单手反抓住她的两只手,强装镇定, 但微微冒汗的手却暴露了。
他睁大眼睛时, 瞳仁澄澈透明,带着点无辜感, 姜既月更喜欢他拿下目线看人时鄙夷的眼神,更带劲。
“不像您,小小年纪懂得到多。”话语间还带着点酸味。
手上的动作没变,上身慢慢的靠近,摇曳的火蛇,到处乱窜的火星。
这次陆绥更具侵略性,凶悍又急促,更像是带着警告意味,宽大温热的掌心轻松包裹她的后脑勺,往他那处带,姜既月双手被钳制,变的被动。
她的目光逐渐涣散,片刻放松之下陆绥的双手环抱住她,贴在后颈处,那儿可以说是姜既月最脆弱的地方,平时哪怕搭肩时不小心碰到她都跟点了笑穴一般,而这次取而代之的是燥热的红晕。
陆绥好像是察觉到她的不寻常,紧抓她的手卸了力道。
她逃脱了他的掌控,不知死活般又摸上了陆绥的胸肌,点了点,评价道:“练的不错。”
纤细软嫩的手仿佛游鱼,丝毫不怕吞鲸的血盆大口,在上下游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