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位置逆转。
他被白色的棉被包裹。
姜既月用力肘击他坚硬的腹部,想让他失去行动能力,报仇雪恨。
“诱敌至深,百战不殆。”
“那得先看看你面前的敌人,是谁?”
姜既月的力气对他而言更像挑逗,毫无威胁,甚至没有练腹第二天时的酸痛。
天旋地转,她的两只手腕被他一只手抓住,压在了床上。
呼吸的变得局促,那个距离她微微抬头就可以碰到他的鼻尖。
他的一只手撑在她的耳边,耳尖摩擦到因用力而突起的经络。
周身的弥漫的分子都有着微妙的变化。
两个人同时变得僵硬。
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陆绥先起身,面色如常地说:“学习柔术的重要性就体现在这儿。”
他像是那种答案错了还将错就错的老师,被学生提醒时,再心虚地补充上这么一句,显得毫无说服力。
“嗯。”她还愣在原地,敷衍地回了一句。
她整个人烧得更厉害了,就连耳尖都染上了微红。
一头扎进了那堆全是褶皱的被子里。
在她还拳打枕头脚踢空气时,陆绥正忙着擀馄饨皮。
第45章 倒牛奶的女佣
姜既月的困意消散。
她穿好毛茸茸的睡衣, 盘腿坐在了沙发上。
从那个角度刚好能看到陆绥精瘦的腰上系着带波点的粉色围裙,和他身上的这件灰色马甲衬衫格外和谐。
白色的面粉明晃晃地沾在他的脸颊上,那块地方发狠咬紧后槽牙时是凹陷的。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这块粉末。
姜既月看到了也没有提醒, 而是慢慢地走近,踮起脚尖凑近,细细的帮他擦拭。
晨光刚好能从薄纱帘里透进来,光晕由远及近。
他只是微微侧头, 顺着她的手。
姜既月的瞳仁放大, 这一幕好像她曾经想象过。
她在和陆绥在一起的那天就在脑海里描摹过两人结婚的画面,就是这般在厨房里, 暖黄的灯光下,饭菜可口。
现在想来有点神奇。
陆绥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开口道:“你去休息吧。”
宁愿她继续睡觉也不想让她把水弄得满屋子都是。
姜既月原本也只是象征性地搭把手, 他既然都发话了, 自己当然恭敬不如从命。
回到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和薯片包装。
久违的肥宅生活, 从可乐易拉罐被打开的瞬间开始了。
“你生病了就别喝可乐了。”
“没事补充碳酸。”
陆绥一阵无语,不知道碳酸是哪门子补品, 她总有成百上千的借口。
小馄饨的馅儿是现剁的,皮也是亲手擀的。
煮好后捞出, 在碗里放入一小勺猪油酱油和紫菜虾皮, 小馄饨就做好了。
汤上漂浮着金铜圈的油脂,色泽靓丽,让人食指大动。
姜既月先是好好地夸赞一番,再把这碗馄饨转移到茶几上。
“陆教授, 不愧是你, 手艺真好。”
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陆绥的脸上先是带着笑,在看到她的举动时微微蹙眉。
她坐在客厅正对电视的地毯上, 懒散地斜靠着沙发。
在他二十多年严格的家教中,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种吃饭方式。
“快点帮我选一个电影。”
她吃饭如果不看点啥,一切都索然无味。
盛情邀请他帮忙选择一部电子榨菜。
陆绥先是艰难地挪步到她边上,拘谨地用手指了一部。
《汉尼拔》
“可真下饭啊。”姜既月点了点头,示意陆绥坐下。
他起初并不想改变自己只在餐桌上用饭的习惯,后来忍不住还是坐了过去。
姜既月戏谑地看着他,像是一个诱他堕落的妖女。
原本还绷紧的神经,在她的挑唆下愈发懒散。
两个人看得都很认真,只有在主角做饭时,才有空往嘴里送馄饨。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相视一笑。
吃完饭后,陆绥先一步起身收拾碗筷。
“先放着,看完再收。”姜既月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拖延时间。
这次没有听她的,因为他深知一次次动摇底线的后果就是没有底线。
收拾完厨房,又从药箱里拿来体温计。
帮她测体温。
高烧退了还有点低烧。
姜既月乖巧地把药片吞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一周不会很好过,紧接着会是感冒、鼻炎、咽炎。
她指了指电视问他:“继续?”
他点头,在沙发上坐下。
遮光帘被拉上,在陆绥没注意的片刻,她换了一部恐怖电影。
一个靠在沙发背上,一个贴着沙发腿。
姜既月把毯子裹住自己的四肢,尽量不让他们接触空气。
等陆绥反应过来时,她只剩下了一颗头露在外面。
他坏笑着问:“你不害怕?”
姜既月一听这话,立刻来劲儿了:“这有什么好怕,现在可是大白天。”
想到了鬼屋里的一系列举动,他在内心默默吐槽:大白天能想出看恐怖电影的也真是个人才。
实际上她是因为有陆绥在边上加之白天,才特意选得这部片,不然她一个人根本没勇气看。
与此同时主角也在第一次遭受了面具人的攻击。
“啊——”
姜既月被这惊悚的配乐吓了一跳,结果什么也没有,朝着陆绥尴尬一笑。
自己的手还紧紧拽住他的裤腿。
音乐变缓的瞬间,鬼魅从屏幕前窜出。
就在她放松警惕的刹那。
她直接愣住了,人在害怕到极致时是发不出声音的。
而陆绥注意到她的异样,紧紧握住那只冒着冷汗的手。
“要不我们换个电影吧。”
他率先开口,给她台阶。
她的眼神木木的,这才反应过来。
陆绥自作主张把那部电影换成了《恋恋笔记本》
画风从暗色调的黑暗恐怖,变成了明亮的暖色。
片头刚刚放完,门口有了异响。
对于惊魂未定的她来说无疑是吓人的,朝门口看去。
姜且之一进门就看到了自己的姐姐和一个男的坐在沙发上。
他一脸警惕:“你是谁?怎么在我姐家?”
陆绥指了指自己又转头看姜既月。
“你来干嘛?”姜既月还在被吓到的愤怒情绪中。
姜且之一副受伤心痛的模样,控诉着:“我来看你啊?还给你带了吃的,之前你在我们学校吃过说很好吃的小馄饨。”
他姐的语气不好,家里还多了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换做是那个弟弟都会受伤。
“我刚刚吃过了。”姜既月摊手,已经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