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如此他依旧美滋滋地收下了那句喜欢。
自从两个人在一起, 姜既月就发现,陆绥是愈发地不要自己的那张老脸。
原本还是那种听两句情话就耳尖发红的纯情大男孩, 现在是骚话连篇没脸没皮,不仅是自己失去了调戏的乐趣,反倒接连败退, 被他给撩到了。
并且热衷于把任何话题都转移到“喜欢不喜欢, 爱不爱”的话语上。
他就像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 需要一遍遍地追问,自认为精湛实则拙劣的演技, 总能轻易俘获她的心。
姜既月忍不住问出声,这副模样其实也挺可爱的:“陆绥, 你怎么越变越骚。”
他先是噗嗤一笑, 清浅地挑了下眉,正人君子装久了,骨子里的那点东西还是掩盖不住。
所以说“狗东西”这个词可配他。
“先前我时时克制,还不是被人钻了空子, 简直愚蠢。”他一面自嘲, 一面为这先前的三两男人醋意大发。
随后颇有经验地说道:“果断点,虽说早晚都是你的。。”
发动机熄火了, 车稳稳地停靠在当初那个占下的车位。
其实他早就在精心布局,两个人天然的宿命纠葛并非偶然性,而是他白子落前提前百步的思量,等待着她慢慢落入网罗。
她丝毫不会甘拜下风,单手掐着他的脸,正对着自己,重重地吻上去。
美甲深深地嵌进他的下颚。
如此主权的宣誓,不亚于狮子用气味标记领地。
气息在纠缠间变得火热。
以往陆绥总会在被强吻后露出羞涩的神情,这次他分毫不退,异常强势地主动将她嵌进怀里。
夜雾散去,窗外下起了小雨,路灯下的细雨如丝。
似乎雨声和隐秘狭小空间的心跳声不谋而合。
黑暗会加深人感官的敏锐度。
她能清楚地察觉两个人之间气氛的微妙转变。
但动作依旧没停。
车窗笼罩着一层白雾,将她先前画的星星都给遮盖了去。
氧气逐渐变得稀薄,没有沾染半点酒精,他却醉生梦死。
眼尾猩红,体温灼烫,声音嘶哑:“我们回家。”
他的唇贴紧她的耳廓,勾人直坠深渊,随后整个人跨步融入了黑夜雨幕。
就这么打横把她直接抱起,西服也盖在了她头上。
雨和他身体碰触的那一瞬间,并非绝望而悲戚,取而代之的是强大的力量。
他一直抱着,确保她不被雨淋到。
完全没注意自己穿的是丝质衬衫。
姜既月被安稳地放到了沙发上,也许是在黑暗环境待久了,她掀开西装时瞳孔逐渐失焦。
不过很快就能看清,他异常突出的身材。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腕骨处的手表,随意的扔在沙发上,像是在丢弃某种死物。
她直勾勾地盯着这一系列的动作,不出意外地流下来口水。
完全没想到,陆绥的西装里面大有乾坤。
他逐渐靠近,沾了细雨的冷峻气息也慢慢逼近。
“等我。”
他真的很喜欢在耳畔说话。
那种声线,和平常教书育人时的声线全然不同。
姜既月燥得整张脸通红,呼吸困难。
即便是刚刚那种情况,他依旧要洗干净再来。
姜既月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被暂时放了一马,还是该紧张这难逃的一死。
毕竟见识过他的能力,完全打消了主动招惹他的念头何况先前他都克制了半分。
但是她可一点都不怂,手指微颤地点开了音箱,点燃了香薰。
立体环绕音,在空荡的卧室,同温热的空气痴缠。
《How Can I Be Sure》
“注意呼吸,放松才不难受,月月。”
他低哑的声音就在耳畔,回荡着,她却觉得恍若咫尺天涯。
洁癖可能是基因导致的,他向来不喜欢黏腻感,但是此刻却甘之如饴。
或许应该有一杯伏特加,他的脸上会浮现不正常的潮红,脸上却依旧保持微笑,扶着她纤细的肩膀。
他将她紧咬的上下唇分开,心疼地说道:“不要咬会疼。”
她的眼眶盈满泪珠。
“咬我的手,咬断也行。”
眼中闪过一丝微芒,是亢奋和期待。
她发狠般咬下,皮开肉绽。
鲜血从嘴角流下,而他不过温柔的将血抹在了她的唇上。
……
第二天她直接睡到了下午三点,这种折磨程度堪比体测第二天。
整个人感觉拆掉筋骨重塑了一遍。
“陆绥,你真可以。”她已经不想用狗东西来称呼此人,感觉反而侮辱了小狗。
结果床畔冰冷,房间空无一人。
她心脏骤缩,内心郁结。
好在床头放着一杯水和一张便签纸:我去上课了,有事打电话。
内心冷笑:是不是上课就成了免死金牌,怎么昨晚没想想我还要上班呢。
拖着步子走到了厨房,桌子上又是一张便签和满桌子菜:热一下再吃,好好吃饭,再去上班。
心里暗骂:一桌菜就想打发?是不是最近脾气有点太好了。
洗漱时发现了镜子上的便签:衣服都洗好了,用了你最爱的香波。
他几乎在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慢慢渗透着自己的痕迹。
姜既月原本想借题发挥,结果居然找不到一丝错处。
他简直是天衣无缝!
只能打电话“我现在不喜欢这款香波了,还有我不爱吃芹菜炒肉丝!”
正话反说。
电话那头的陆绥也只是笑笑不说话,因为他早就在储物间发现姜既月囤了两大箱那个牌子的香波,至于饭菜,回家一看便知。
原本今天打算请假,结果别的教授出了问题,需要紧急处理。
他也就被赶鸭子上架代了一节课。
从电话那头喘气的频率就可以判断出来:她百分之一百生气了。
于是陆绥打算抓紧处理完手头上的事赶回家。
而这边的姜既月收到了来自小助理的催促:“姜总,您今天还来上班吗?”
问得她有些不好意思,谁家总裁上班第二天就迟到这么久啊,果然男色误人,同居的事还是再做打算吧。
目前最重要的是工作。
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下楼,坐上了专车。
助理就在一旁把iPad递给她,上面清楚记着行程。
最紧要的是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
现在自己手上并没有什么实权,只不过是挂了个名。
董事会并没有彻底认同崔艳琳的决策,所以她们现在就是行走在刀尖上,稍不小心哪一步行差踏错就会坠入深渊。
所以烧不烧的旺就看这几天了。
姜既月收到了崔艳琳发的一份名单。
里面就是董事会的所有股东名单。
接下来的三天她先要规划一份有关企业未来三年的品牌战略和市场计划。并且一一说服这些人,恩威并用。
所以她一到公司最先见的就马不停蹄地约见了创意总监和前端市场部总监。
三个人的会议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姜总一开始是纯粹的倾听,但总能在适当时机提出较有争议的点。
她的提问并非从公司高层的角度,而是从普通消费者的角度,所以总能一针见血。
江越集团最初是做护肤品起家的,江春雪女士大学上地是国内顶尖的精细化工及临床医学,所以她负责产品研发,崔艳琳女士则负责产品营销等,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如今江越集团收购了众多美妆品牌,分化出了高端护和低端线。
姜既月很明确自己的目标,母亲致力于为亚洲女性打造更加牢固的皮肤屏障,所以针对敏感皮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和临床试验。自己也应该将这份理念延续。
而如今这些都因为她的离开不了了之,产品质量下降,为了刺激女性消费者而包装过度,曾经积攒的好口碑逐渐败坏。
更可怕的是,这个化妆品公司的高层居然大部分是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