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踮起脚,亲了一下突起的喉结。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手臂力道也愈发收紧。
“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在跳华尔兹。”她将指尖插入他的指逢,十指相扣。
顺着他手腕的动作,在怀里转了个圈。
大理石地板和白色的天花板,天旋地转。
没有音乐的牵动,只有尽兴时的开怀。
她的动作优雅,姿态轻盈,悉数落入他的眼中。
他又有了那该死的想法。
“饭要冷了。”这句话便是钢琴的错键,突兀刺耳。
姜既月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钟,十二点了。
肚子饿得快要没什么感觉了。
但是锅气十足的菜香,在饭盒被打开的那一瞬,又重新勾起了她的味蕾。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感叹道:“好香,陆绥你就算不当教授也会有大把的餐厅要你的。”
不会做饭的画家不算是一个好老师。
陆绥笑着回应这番夸奖,他更爱看的是姜既月把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的样子。
在国外练就的好厨艺如今派上了用场。
他坐在办公桌的老板椅上,她则在沙发上吃饭。
骨节分明的手慢悠悠地翻看着杂志,坐在那儿还能露出一截长腿。
金丝框镜楞闪着暗芒,肩膀宽阔平直,即使较为松散的坐在那儿,上半身的西服也没有过多的褶皱。
从他身上更能看到一种云淡风轻的压迫感。
让人莫名联想到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一朝首辅,被贬后过上了闲云野鹤的隐居生活,但是骨子里的气焰依旧没被林间雾气冲淡。
感觉当个老师还委屈他了,这总裁位置得交给陆绥来坐。
她把桌子收拾干净,踩着高跟鞋,缓步走向他。
双手支撑在桌子上,上半身微微前倾。
用娇媚冷艳的声音,开口道:“陆总,这是办公室,我们这样不好吧~”
第57章 请接受我
他的瞳孔放大, 怔住了。
手上的力道缩紧,杂志纸页一角被卷起,随后松手, 落在桌面上。
她总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全然不管陆绥那颗躁动的心脏。
“怎么了,陆总?你是想要咖啡还是茶?”下一秒又格外正经。
分外割裂。
“水。”他的喉结滚动,有些口干舌燥。
视线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自觉地收回。
因为那张脸太过耀眼。
姜既月踩着高跟鞋去茶几那儿倒一杯水, 随后绕过办公桌来到了他面前。
是试探更是故意,她被地毯绊了一下, 直接坐在了他腿上。
手里的杯子晃动,不少水洒了出来。
两个人的衣服上都沾了些。
她原本也只想戏弄陆绥一番,不料把自己也弄得如此狼狈。
转头对上那人炙热的目光。
红晕瞬间染上了耳尖。
姜既月尴尬地笑了笑, 刚想要起身, 结果腰被一双大手紧紧箍住, 不得动弹。
那个坐怀不乱的君子呢?陆绥这人绝对做不出这种事的吧?况且也没有那东西。这样以后自己可怎么办公?
脑子里经过了无数的思想斗争,她都已经准备好了。
结果陆绥才缓慢地开口:“不早了, 该下班了,姜总。”
一盆冷水直直地浇在了头上。
她看似开心实则遗憾地站了起来, 飞速地收拾好文件, 回家。
车上,两个人都保持沉默。
直到打开门锁的那一刻。
再也控制不住。
从玄关吻到客厅,再到浴室。
她大口喘气,用拳头捶打他的肩:“那个没了, 上次用完了。”
结果他从西装口袋里掏了出来。
这家伙表面上一本正经云淡风轻, 居然随时随地带在身上。
她震惊之余还有些生气:“可真是未雨绸缪。”
他喘着粗气,靠近姜既月耳根, 轻轻吐气:“这叫有求必硬。”
浴室的热气熏得人头晕眼花。
她像一尾极度渴求氧气的鱼,挣扎着冒出水面。
而后又一头扎入深海,光线无法到达的海底深渊,却令她意乱情迷。
—
第二天她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
“喂,什么事?”眼睛迷迷瞪瞪,压根没有看到来电显示。
对面急切又激动地大喊:“姜总,早上好。”
姜既月一头雾水,仔细看了眼屏幕和时间,顿时无语:“凌斯云,你这么闲的吗?”
现在是星期六早上八点,这厮每次打电话的时机掐的都恰到好处,正好在姜既月起床气和杀意最浓的时刻。
“不是,我来恭喜你啊,顺利当上了江越集团总裁。”那人的语气一如既往欠揍。
姜既月翻了个白眼:“所以呢?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在周六早晨就确定好了自己的死期。”
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入职信息的?”
“傻瓜,热搜上挂着呢。”凌斯云为此还抱怨姜既月,“都不和我说一声。”
姜既月点开微博就看到了那条官宣的信息,江越集团官博@了她的账号。
底下全是公司的人在评论,还有清一色的水军。
全在夸这个年轻有为的总裁,哪怕这些都可以归到拍马屁,但她还是很受用。
她的嘴角上扬,内心却止不住地发愁:买热搜花了不少钱吧。
床畔翻动着细碎的声音,陆绥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少见的,姜既月醒在了自己前头。
正想揽过她,就听到电话那头一个成年男性的声音。
脑海里瞬间闪过了无数的画面,什么电话需要在早上接,还是个男人,还在周末。
心中的弦绷紧,眉头紧蹙。
原本的他根本不屑听到任何扰人心绪的声音,但这次却无法控制地探听了起来。
那男的声音没他磁性,没他温柔,说话也不甚文雅。
但是她脸上的笑总归碍眼。
“继续睡会儿。”他用了近乎完美的性感嗓音,说出了电话那头能够听清的话后,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凌斯云瞬间暴怒:“哪个野男人在你旁边,是不是……”
还没等他说完,姜既月就迅速地把电话挂断。
她扔下陆绥的手气愤地问道:“你干嘛?”
他满脸无辜地眯了眯眼睛,回答着:“怎么了?我刚醒。”
姜既月惊讶于他的变脸速度:“我刚刚打电话呢,你的声音被听到了。”
“哦?所以呢。”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丝毫没有被兴师问罪的状态:“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姜既月被这句话噎住了,恍然大悟:“对哦,我们是男女朋友。”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忘记官宣了,陆绥这是明晃晃地吃醋,在向她索要名份。
“你吃醋了。”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姜既月笑得更开心了,没想到如此寡淡的陆教授吃起醋来还别有一番趣味。
“嗯。”
一个冷峻的气声过多的单音。
一个倔强带着肯定的音节。
陆绥见她丝毫没有检讨的意思,转身下床,走进了卫生间,那背影还带着一丝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