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是在开玩笑?”央仪再三确认,“怎么说呢……要BB不是养小猫小狗,当然我也没有说小猫小狗就能随便养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她顿了顿:“如果是因为我喜欢,你配合,那没有这个必要。而是你自己也真的想要才去做这件事。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孟鹤鸣点头。
央仪又说:“所以你是真的想要?”
“想。”他说。
晚上回到房间,央仪没来由地紧张。她今晚做了一整套的护肤,连泡澡时用的精油都比往日要多一点。他们婚后极少有不做措施的亲密时刻,偶尔一两次,那种感觉的确让人心猿意马。料想今晚说好了,必然会真刀真枪地来,于是从回房起就开始心不在焉了。
床头摆一本画册,她翻了几页,心绪不宁。
注意力其实全在外边来回的脚步声上。
孟鹤鸣还在接一通电话,声音压得低,却不难听出是工作上的事。这个点国外正上班,他讲的是英语,发音醇正好听。
央仪隔着虚掩的房门,能猜到外边的景象——男人边说话,边漫不经心地踱上两圈,空出的手时而搭在沙发靠背上,时而带着思考意味地敲两下指节。
他的手指很漂亮,做什么动作都有种养尊处优的优雅感。甚至是一些不入流的事,在他手上都显得格外赏心悦目。脑海里想法开始跑偏,等待的时间也愈发漫长起来。她难得烦躁地合上书,绯云从脸漫到了脖子根。
这通电话过后,听声音,他又去了趟书房。
中间有一大段时间再没响动。
央仪耐不住性子,起身走到门口,贴着门,她隐隐听见客卧敞开的大门里传出声音。
假装出去倒水喝,路过时她特意看了一眼,客卧卫生间的灯亮着,水声哗哗,他不知怎么是在客卧冲澡。
央仪回到房间,重新把画册摊在腿上。
翻了一页又一页,快接近末尾,脚步声终于往主卧这边来了。
一盏柔和的床头灯,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里。
孟鹤鸣顿了一瞬,问:“还没睡?”
又不能说特意等他是为了什么,央仪没抬眼,假装认真翻书:“没呢。”
“我进来拿件衣服。”他视线掠过,慢条斯理地说,“一会还有个会,今晚可能就睡客房了。”
“……”
准备了半个晚上的事儿被一句话打了回去。
央仪嗯了声,合上书。
她转头去拧台灯,被人按住手:“是在等我?”
“现在不等了。”她直白地盯着他,如实道。
被她仍然热烈的眼神盯着,身体忽得就窜起了奇怪的电流。再一联想今晚他们说过的话题,男人骤然定在原地。今晚他只是表态,想着来日方长。
尤其是中途被一通越洋电话打断,某些旖-旎的心思只好暂搁一旁。在客卧洗澡,也是为了不吵着她。
如今再看,灯光下她的眸色清澈却柔软,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心思。他就这么走不动路,再也跨不出一步。抬腕看表,距离定好的会议还有半个小时……
仓促是仓促了点。
但——
视线描摹过她小巧的鼻尖,饱满的红唇,再到锁骨下浑圆的起伏。他喉结不可控地滚了一下,抬眸:“一次?”
“不要。”央仪拉高被子往下沉了沉,只露出一双眼睛,“说的好像我很迫切一样。”
薄被底下,脸早就红透了。
她的态度尤显刻意:“半次都不行。”
男人骨子那点天然带有的叛逆还未完全根除,听到半次都不行挑了下眉。于是刚戴到腕上的表又摘了下来,啪一声丢在床头。解开领口第一颗扣,之后是第二颗。
央仪声音闷在被子底下,听起来瓮声瓮气的:“你干嘛?”
男人手臂一抻,灵活地抓住她被子下的脚踝。虎口卡着小腿一路往上,直到她鼻腔里闷声出声。他敛眸,上半身野兽般伏了下来:“治治你口是心非的毛病。”
第95章 bonus
会议最终延迟了半个小时。
等在大洋彼岸的下属收到的通知是由于技术问题, 网络不稳定,稍作延缓。
半小时后,男人衬衣笔挺, 神清气爽地出现在摄像头下。现在国内时间应该是夜里十一点多,他脸上丝毫看不出累积了白日一天的疲倦, 鼻梁上罕见地架了副眼镜,凌冽的眸光被镜片中和, 显得温和又充满绅士气度。大概是这幅眼镜给人的错觉, 这场会议持续期间,总觉得老板今晚心情很好, 比平日更好说话。
当然, 不会有人知道镜框下,与鼻托重合的地方, 男人高挺的鼻梁上多了一处尖细的伤口, 像是被猫爪子挠的, 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突兀。
家里没有猫, 唯一能造成这道伤口的……
男人眯起眼眸, 又不受控制地想起她愉快时的模样,手指不断痉挛, 没地方抓,于是求生似的在半空举起, 本意是想捧他的脸缠着他要吻,一不小心就挠了这么一道。
比起她,其实孟鹤鸣心里更爽。
肌肤相贴的愉悦是任何时候都不能比拟的,肉贴着肉, 亲密无间地吮吸着他。
因此一不小心头脑发热要两次也不能全怪他一个人。
接下来几天去公司。
下属们同样发现老板戴了一副银边平光镜。
平时众人都对老板敬而远之, 即便汇报工作也尽量保持安全距离, 先是有人无意间提了那么一嘴。
【孟总鼻子上好像有伤?】
【不确定,一会进去时候再看看】
没有人不喜欢吃瓜。
后面几个汇报工作的同事都有意无意地往老板脸上瞧,起先还好,老板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后来大概看得太肆无忌惮了,老板反手叩了叩桌面:“在看什么?”
“孟孟孟孟孟总,那个……这副眼镜真好看。”
男人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我太太挑的。”
【没天理啊,我是进去汇报工作的,怎么还被秀了一脸啊?双重伤害,我申请劳动仲裁!】
【笑死,你还挑上了,换以前你多少得刮层皮再走。怎么?好日子过多了怀念从前风里来雨里去了?】
【……感谢总裁夫人】
【所以没人在意老板脸上的伤了?】
【还要怎么在意?还能怎么在意?动点脑子吧!!!一个已婚成年男人过一夜脸上多一条要伪装的抓痕,你觉得是因为什么?括弧仍在蜜月期,括弧毕】
【…………】
【……我也申请劳动仲裁】
这些骨干万万没想到,接下来跟着孟总的大半辈子里,申请劳动仲裁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后半年很忙。
孟鹤鸣几乎每个月都要在国外待十天半个月,一回家,不先到公司也不去孟宅,径直回半山。
有时他提前打电话告知,有时就搞突袭,电话里说着一时半会回不去,实际上人已经马不停蹄地上了飞机。
这次比往日都要赶。
不是因为濒临双旦赶着回家过节日,而是从助理那得知,这周央仪去了两趟医院。
单子她藏在手里,没让孟家的医疗团队过目。
昨晚电话里,孟鹤鸣说后面一周还有三个国家要访问,但听到这个消息没多久,他就改变了主意。
此刻落地榕城,已经是半夜。
徐叔来接了他往半山赶。
车里,徐叔略显无奈地说:“是我失职,连我都不知道总裁夫人自己去了医院。整个这一周,她都没有用过这辆车。”
“不用自责。”孟鹤鸣捏了捏眉心,“她是刻意避着的。”
相处时间久了,徐叔忍不住关心:“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昨天视频我见她还好好的。”男人摇头,“不像。”
“……那可能只是例行的检查身体。”徐叔安慰道。
安慰其实很苍白,只是例行检查,为什么要避着孟家的医疗团队自己跑去约号。
徐叔在心里叹了口气,忽然灵光一闪:“会不会是?”
男人抬眸:“嗯?”
“那个,我老婆刚怀大儿子的时候偷偷摸摸自己跑去医院做的检查,瞒了所有人。”徐叔说着脸上的表情轻松起来,透过后视镜,望向后座略有些不解的男人。
“点解?”
“女人的心思嘛。”徐叔笑笑说,“为了给全家一个大惊喜。”
徐叔说完,发觉后车厢忽得静了。
他从后视镜看,只看到男人眉心紧锁的模样。过了不到一分钟,男人似乎受不了车厢温度,解了西装扣脱在一边。徐叔调低热风,又过了一分钟,再往后看,男人连领结都揉皱了。
原本还诧异,但一想到年轻时自己刚知道老婆怀孕时的心情,徐叔忽然通达。
他揉揉鼻子,抿着笑继续开车。
车刚停稳,后车厢已经传来的关门声。
徐叔嘿了一声,探头出去看,他那个沉稳有度的老板长腿一迈,三步并两步迈上台阶,物业经理同他打招呼都没看到,整个背影仿佛写着几个字:我很着急。
再看后座,脱在那的西服都忘了拿。
再怎么心急火燎,到了电梯里,孟鹤鸣还是稳了稳心神。他知道徐叔说的只是一个可能性,并不代表事实就是如此。
可一旦打开这个可能,他便止不住地往那想。
月初连着好几天,他都是毫无保留she进去的,满满当当弄得她气恼地说胀。上个月也很努力,确切地说,应该是在两人提出确定要宝宝以后,他一直都很努力。
可是好消息迟迟不来。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