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的行人懵了,医生护士们懵了,警卫也懵了。
妇人不解气,眼看就要落下第二个巴掌时,有一股力道从她身后拽住了她胳膊。
她回身,对上一双阴冷发暗的眼睛。
“我的老婆你也敢打?”
康家成听到动静着急跑过来,看见一身黑的男人恨不得捏碎妇人的手。
第15章 神明堕落
简舒意害怕陆岑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上前按住他的手。
在陆岑溪眼里,他可是不论男女,只要让他不悦,他都能出手。
陆岑溪眸光看过来,落在女孩放在他胳膊的手,眸光软下去,随后眼神又落在女孩的脸上,软下去的眸光又硬起来,手控制不住使劲,让妇人尖叫出声。
妇人想打陆岑溪,奈何身高不够,打不到。
这样下去,估计要闹到警察局了。
简舒意可不想去,连忙招呼警卫过来。
康嘉成也来到简舒意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陆岑溪察觉出来不对,目光警惕盯着康嘉成。
两个大男人对视,顷刻间便明白对方的意图。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真得就要闹大了,简舒意没法,威胁道:“你要是在不松手,我就不跟你回去了。”
当然,简舒意声音不大,仅限于陆岑溪、康嘉成、妇人三个人知道。
陆岑溪幽怨的目光看过来,使劲将妇人甩出去,妇人立刻被警卫抓住。
“意意老婆,你又威胁我,我是在保护你。”
康嘉成从刚开话语中猜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但男人说出来的四个字,直接做实他的猜测。
她真的结婚了。
眼前的男人就是她老公。
简舒意温柔摸着陆岑溪脑袋,那模样像在给狗顺毛:“好了,回去在哄你。”
语气温柔,康家成想到她曾经也这么哄过他,只是她忘了。
林婕带着人过来,防止事件恶化,直接把所有人都带回科室。
科室内,简舒意左边站着陆岑溪,右边站着康家成。
陆岑溪察觉到康家成在,伸手把简舒意往自己身边拉了下,康家成察觉到,看着简舒意与自己的距离不断加大,心中不悦。
简舒意不知道陆岑溪怎么了,不解的眸光看过去,陆岑溪露着笑,手上动作不减,直接让简舒意站在他的旁边,他横跨在简舒意与康家成身之间。
康家成心里扎进一根刺,清楚让他意识到,简舒意属于另外一个人,他放在白大褂包里的手不自觉握紧。
“按照当时的病况,包括我们做的后续调查,简医生当时开的药没有问题。”林婕和一众德高望重的主治医生们开完会,总结道。
简舒意松口气。
妇人并不就此作罢:“没问题,为什么我儿子还高烧不退!”
“你儿子吃了猕猴桃,无论是药盒还是简医生都告诉你,不能吃猕猴桃,你为什么还要让你儿子吃猕猴桃?”
妇人还想否认,无奈她喂她儿子吃猕猴桃的视频就在医院走廊里拍的。
证据确凿,跟简舒意没有任何关系。
“是简医生没说清楚,我听得是吃猕猴桃好得快。”
简舒意胸腔里有了怒气,她看着妇人,不明白妇人为什么要污蔑她!
林婕看了眼简舒意,道:“您跟简医生之前认识?”
妇人摇头,林婕看向她,她也摇头。
“我们有监控,监控里面简医生清楚说不能吃猕猴桃,希望我们之间保持着良好的医患关系。”
妇人知道狡辩不下去,垂下头什么都没有再说。
闹剧结束,林婕让大家各忙各的,妇人也准备要走,陆岑溪出声:“她打意意,意意还没有打回去呢。”
这种情况是常有的发生,有时候遇到没素质的病人,挨几句骂算是轻的,大家选择心照不宣地过去,至于被打,简舒意被打一巴掌真的不算什么。
木妍灵张琼恩在科室外面叹气,陡然听见陆岑溪为简舒意明不平,陆岑溪在她俩心里瞬间高大起来。
“难道就因为意意是医生,就应该受打吗?”陆岑溪反问的理直气壮。
他都快心疼死了!
那一刻,屋子内所有人都沉默着了,除了妇人露着欠揍的笑容。
简舒意拉了下陆岑溪的手,让陆岑溪不要在多说什么。
室内长久的沉默后,康家成出声:“放心,我会给简医生一个交代,简医生不会受任何委屈。”
康家成目光直视陆岑溪,后看向简舒意:“意意,相信学长。”
康医生为什么突然这么叫她!
简舒意心里不舒服,但也不好当面反驳他,只道:“相信康医生的。”
康家成意识到,她还是没有叫他学长。
“康医生”三个字让陆岑溪想起他的存在,在还没有正式见面前,她对一个病人妈妈夸康医生。
又帅又超稳的。
他那股警惕又加重。
陆岑溪还要说,简舒意拉着陆岑溪就往外走:“林医生,剩下交给您了,我带我老公先回去了。”
大家都明白,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女人被打,况且他们刚结婚,正是腻歪的时候,简舒意老公发出这样的质问也合理,大家都没有斤斤计较。
美好的一天本可以结束,但医患破坏了这美感,不过,小夫妻间的爱意又治愈了这些。
—
酒店套房内,陆岑溪拿着煮好的鸡蛋在简舒意脸上滚来滚去。
简舒意一句话不说,让陆岑溪更加不满。
“疼就说出来。”
简舒意原本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小时候跟胡同里的男孩玩,皮实得很,而且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也不能哭。
是认识陆岑溪之后,陆岑溪把她宠地很娇贵。
她还记得八岁她摔在地上,膝盖磨出血痕来,搁以前她能忍住泪水,可是后面她忍不了一点。
被圈养的金丝雀就是这样,一味的攀附别人,会失去自由生长的本领。
离开陆岑溪之后,她有那么一段时间是不习惯的,她不想在经历那样的过程,没有说话。
她不想说,陆岑溪变着法让她说:“意意,不疼吗?”
简舒意依旧没说话,陆岑溪眼神加重,手按着鸡蛋的力气随之加重,鸡蛋皮发出撕裂的声响。
简舒意感觉到不适的滚烫感,嘶一声,埋怨看着陆岑溪。
这是重逢后陆岑溪第一次对她残忍。
她明白,陆岑溪对她残忍,是想让她学会依靠他。
可是她就是不想。
两个很犟的人在一起,就是看谁犟地过谁。
空气沉默着,陆岑溪手上动作没有停,却出了声:“意意,我是你老公,以后我们就是一体,你依靠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我会无条件护你宠你。”
陆岑溪说得很真诚,简舒意愣住,她从未想过他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现在与陆岑溪结婚是权宜之计,之后的事情说不准。
直到现在,仍然是一个想圈住对方,一个想逃离对方。
其实陆岑溪更想让简舒意辞职,换一份工作,这是什么破工作,还会受伤。
他呵护着不敢让她磕着碰着,转头就被别人欺负。
陆岑溪接受不了。
“以前你们医院也会出现这种事吗?”陆岑溪问。
简舒意看陆岑溪,陆岑溪聚精会神给她揉着,仿佛他只是随意问。
作为交战十二年的对手,简舒意立刻明白陆岑溪不是随意问的。
他在试探她工作的安全性。
“你休想让我辞职。”
陆岑溪心里叹口气,忍不住道:“怎么一说这种事你就了解我想什么,说到别的事你就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事我不知道?”简舒意自认为对陆岑溪非常了解。
陆岑溪拉住她的手,顺着他衣服滑进去,按在他蓬勃跳动的心脏上。
“知道吗?”
它因为你的触碰而狂跳。
他的身体无时无刻都在诉说,他爱她。
简舒意明白过来,想把手抽出来,陆岑溪用力按着,不让她抽走。
太过分了,这个臭男人!
简舒意不想被陆岑溪的思绪带走,她快速把话题绕回来:“你不许让我辞职。”
陆岑溪叹气:“放心吧,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