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稍微喘了点,就跟没事人一样。
同样是人,同样的工作量,怎么就他累成狗?
“这就厉害了?”他懒洋洋挑了挑眉,指尖飞速编辑消息发送,语调有点欠,“爷体力还有更好的时候呢。”
贺之让眼白都能翻上天:“你就骚吧。”
这不要脸的劲,也不知道宁妹妹怎么受得住。
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裴京闻收到定位信息,当即脱掉白大褂,“走了。”
贺之让刚好没开车,吊着气跟上他:“等我啊。”
到了车库,贺之让习惯性准备去拉副驾驶的门,却发现车锁都打不开。
贺之让:?
似是看出他的迷惑,裴京闻破天荒有了点耐心,“滚后面去。”
贺之让不服:“您这副驾驶是镶金了?我怎么就不能坐了?”
“副驾驶是我老婆坐的,”裴京闻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直接发动引擎:“要坐就只有后面。”
贺之让:呵呵。
有老婆了不起啊。
也不知道之前追不上人半夜喝成醉鬼的人是谁。
“你啥时候把宁妹妹追到手了?”腹诽完,贺之让发现不对挑他刺,“好意思叫老婆吗你?”
裴京闻乜他一眼,半笑不笑,“有意见?”
贺之让就看不惯他这逼样。
但现在有求于人,只能忍着满腹怨念,麻溜打开后车位。
扑鼻的栀子清香袭来,贺之让难掩讶异:“好家伙,你怎么还给车喷香水了?”
还是女士专用的清香。
裴京闻并不想理会他的震惊,半点不客气:“在哪滚?”
知道这少爷的德行,贺之让没好气报了地名。
下一秒,裴京
闻直接一脚油门,不出二十分钟,将他扔下车。
没管贺之让什么反应,他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到达定位点后,看清路边站着的人影,他打开车门,眉眼隽丽,却因闲散的姿态,散发恣意不羁的痞气。
他眼尾微挑,意有所指:“有进步,知道发挥你男人的用处了。”
这几天,周宜宁已经能说服自己对“你男人”这个称呼免疫。
想起外婆的叮咛,她迟疑着,抬眼望进那双幽邃的黑眸。
尽管最好各种心理预设,但真正要和他说时,仍克制不住乱了阵脚。
裴京闻自然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倒也不着急,尾音懒洋洋的:“怎么?有话对我说?”
周宜宁点点头。
沉默几秒。
她咬着唇,按耐住凌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一些。
“裴京闻,”唤出他的名字,周宜宁最终还是用最直白的方式问出口:“你,能不能抽空陪我去见我外婆啊?”
越往后说,她的脑袋垂得越低。
这样亲昵的要求,她实在不好意思给他提。
万一他拒绝了怎么办?
那、那要不再说点什么?
女孩乌浓的发丝披散开来,挡住泛红的耳垂,纤密的眼睫轻轻颤抖,明显是太过紧张的表现。
裴京闻最受不了她这样。
尤其是这句话的内容。
根本无法拒绝。
他上前一步。
眼眸深沉不见底。
“这么着急要给我名分啊?”隔着垂落的柔软发丝,他的唇角轻轻擦过她的耳廓,尾音暧昧:“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这名分落实呢?”
第27章 借床
男人定定看向她, 唇角勾起,目若点漆,昳丽又深情, 轻易而举便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进去。
仿佛自己此刻,就是他的全世界。
意识到自己竟有这样的错觉,周宜宁赶忙避开他的注视。
耳畔落下他状似一本正经的发问,她下意识反问道:“……什么落实?”
“好办啊,”裴京闻半俯身平视她, 指尖勾起她的一缕黑发, 语调慵懒:“你觉得, 怎么样才算有夫妻之实呢?”
……夫妻之实。
被他咬字极重。
眼底的欲.色, 撩人得厉害。
理解这几个字深意的瞬间,周宜宁觉得脚后跟都烧得滚烫, 心跳速度又快又急。
偏偏她很不争气的,说不出任何推开他的话, 只能瞪他一眼,以示气闷。
她的长相本就清纯乖软,这一眼非但没有任何威慑作用,还带了些不经意的羞恼。
这幅又气又羞的样子,看得男人本就起伏的喉咙更是发紧。
以免话题又被他带歪,找回迷乱的思绪, 周宜宁赶忙打断他:“……这么多人看着呢, 你快别说了。”
似乎怕他再出声,周宜宁鼓起勇气拉住他的袖口。
哪知, 他站那没动, 面色是她熟悉的痞坏。
“你紧张什么?”
“难道,”他故意一顿, 戏谑道:“怕我在这落实啊?”
这样危险的话,周宜宁的心跳险些要冲出嗓子,冲动之际她都想捂住那双故意作乱的薄唇,可惜终究没这胆量。
“裴京闻。”
她的嗓音轻柔而温软,带了些古镇特有的缠绵腔调,此刻连名带姓喊他,听起来就像被怎么欺负了一样。
知道再逗弄下去,她真就恼了。
裴京闻见好就收。
没等周宜宁收回动作,他反握住她细嫩的手,不由分说和她十指相扣。
皮肤相接的瞬间,像有一股电流遍布感知神经,让她整个人都浑身泛软。
这样的亲昵,是她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她下意识想挣脱,耳畔却落下闲散的一句:“你再挣扎,难保我不会做些什么。”
每个字都透着十足的危险。
周宜宁:“……”
知道这人骨子里有多恶劣,说又说不过,索性被他牵住。
……反正,这样她也不亏。
—
已是晚上七点多,车辆穿行的古街灯火通明,周宜宁佯装被夜景吸引,但视线却不受控落在车窗玻璃倒映的身影。
不得不说,他的骨相实在太优越,即使用最挑剔的眼光,也看不出任何瑕疵。
周宜宁自认不是颜控,但每次看向他的脸,总是会乱了节奏。
随着唇角无意识的上扬,思绪渐渐被勾起。
一个月前的她,就算做梦都从没梦到的场景。
不仅能和年少求而不得的人再遇,还能以合法的身份站在他身边。
尽管他选自己,可能是为了应付家里的催婚,但她从没后悔过。
她这二十几年的人生按部就班,唯一的冲动,就是和他坐在民政局的那一刻。
只是每次,都容易被他的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惹得心慌意乱,溃不成军。
或许,她应该更坦然一些。
“想吃什么?”他问。
跑偏的意识被拉回,周宜宁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他做的南临菜。
她下意识回答:“想吃你做的。”
说完她就有些后悔。
这样,会不会显得她把他当成厨子了?
“好啊,”他好看的薄唇漾起弧度,故意道:“但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周宜宁脱口而出:“什么?”
趁等红灯的间隙,他倾身过来,嗓音暧昧:“亲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