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她的脖子,像咬着猎物那样, 久久不肯松开。
沈名姝这时候想的却是, 翟洵之前那句话真的是想多了, 他说什么,他死了不是更好?今天见到他的时候,他眼底下的青色昭然暴-露出他的疲惫, 而现在却力量强劲。
这种状态, 别说死了, 活上百年恐怕也能做到。
沈名姝快要晕在床上,她趴着一动不动,只有喘气的动静,翟洵才算是勉强心软,他像从海里将她捞起来似的,让她的背靠在自己身上,稍一垂眸, 满身的红润,前端桃一色上方莹亮的汗水。
沈名姝直观地感觉到他身体再一次的变化。
她音色颤颤道:“我受不住了, 真不行了,不要了好不好?”
翟洵眯起眼,他的下巴抵在她肩上,用暧昧的口吻说:“不要了?这两天我又要出趟国,不把你喂饱,你不得再乱跑?”
一句一句不堪入耳,果然,男人脱了衣服心里都是一样的。
“不跑了,我哪儿还敢跑?”他还在意酒吧的事,沈名姝侧了侧,主动用唇去找翟洵的下巴,亲昵地碰了碰:“四哥,饶了我吧?”
翟洵身体有短暂的僵硬,她或许不知道,这样的她对他来说更具诱惑性。
他低头找到她的嘴,舌头进去猛烈地回应,掌心自然落向她的臀部,有些爱不释手的,突然他不再吻她,而是将她托起来,再让她坐下。
沈名姝狠狠打了个抖。
“翟洵,你混蛋!你骗我!”
翟洵不轻不重一巴掌打在她后面,有些温柔地说:“我没有回答,怎么算骗?倒是你,变脸可真快,前一句还是四哥,现在就改口了?嗯?”
翟洵被咬得青筋暴起,按着她让她放松,说最后一次。
他半掐半捧着她的脖子,迫使她再来吻自己。
折腾两个小时。
沈名姝累得一动不想动,由着翟洵把她抱去淋浴,又抱出来,他喂她喝了两杯水,目光思索却又有一种久违的柔和。
“怎么突然想通了?”
他指她退步,不再跟他僵持的事。
沈名姝舔了下嘴角的水渍,有气无力说:“不好吗?”
她只是不想吵,不想闹了。
翟洵为她做的她看到了,翟洵的情感她感知到了,不会再轻易有女人靠近翟洵,此后翟家的人,哪怕是老爷子恐怕也不会轻易来为难她了。
他已经给她答案了。无论他们最后是什么结局收尾,至少此刻他心里只有她。
他的食指曲起来从沈名姝流畅小巧的鼻子滑过:“还以为你又做了什么坏事。”
沈名姝也不知怎么这时候还真想起来蔡家的事来,在车上其实一直想问,但都没找到很好的时机。
翟洵是个极其敏锐的人,她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收了笑:“什么事?”
沈名姝见他这反应和语气,稍稍坐起来,现在不说等过两天怕来不及,而且等到时候再说的话翟洵恐怕更要误会。
她将掌心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我先声明,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今天才跟你……”
她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忐忑,其实她有时候挺怕他突然生气的,虽然她一向看起来不怕他。
他嘴角有一抹似笑非笑,可眼睛却冷。
“说吧,我听听。”
沈名姝吸口气说:“我就是想问问蔡家的事,不是蔡冉让我问的,是我不小心听见伯母说起,你也动他们了?”
翟洵闻言,抽开手,冷笑:“真要不想你听见,你也就听不见了。”
沈名姝默了默,她内心是偏向蔡母的,但不想在这时候跟翟洵争执,垂眸道:“蔡家对我总归还是不一样的,我和蔡冉的关系你也知道,我听见了总不能不问问你。”
“怎么不一样?”
“他们对我挺好的。”这是最直接的事实。
“我对你不好?”
“这不是一回事。”
沈名姝知道他还是不高兴了,说:“从小到大除了你和钟叔,真正关心照顾我的就只有蔡冉,她父母平时见到我也多是关照。你不要总是我说别人好,你就觉得我不把你放心上行么?”
翟洵看着她:“你还敢跟我提蔡冉,就凭她敢带你厮混这一点,我没收拾她已经是仁慈。”
沈名姝一哽,这人油盐不进,再说下去又得发毛。
“我不跟你说了。”沈名姝退一步:“我就是问问,反正我也左右不了你。”
“少跟我欲擒故纵。”他太了解她。
沈名姝说:“我是欲擒故纵,那这当你上不上?”
“你觉得呢?”
翟洵不再理她,起身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点烟,完全不管她的眼神,屋内很快有了烟味。
沈名姝便将身体缩进被子里,背对着他。
翟洵深吸一口烟,凝着那沉默的背影,眯起眼睛,她都这么直接地承认了是欲擒故纵,还管她做什么?多问一句都得让她得逞。
他心软的次数已经够多,给她的宽容和耐心早就超过他的底线。
出去问问,但凡这个人不是沈名姝,早就不知道被他折磨死多少回。
偏她怎么样都还是在他这里好好的,骂不得,说不得,打不得,哄了也不听话。
他还要怎么样?
还要他怎么样?
她不喜欢,觉得没有安全感,他就让所有人不敢再塞女人过来,翟家联合外人威胁她羞辱她欺负她,那他就连翟家一起收拾。
连轴转的时候,她在酒吧和其他男人喝酒聊天的时候。
想起过他一丝一毫没有?
又有几次主动给他发消息?他不说也从没想过将他从黑名单放出来,她还敢说想他?还敢说把他放心上?
现在外人的事倒是上了心,今日这般顺从,软声细语地由着他,他还以为她真是想通了。
有时候他是真的想挖了她的心看看。
她的话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翟洵冷冷一笑,然后将烟摁灭的旁边的茶几上,两步走过去将沈名姝扯起来,凶狠地吻上她,不放过口腔里任何一寸,似是就要这么弄死她。
直到沈名姝的手虚弱拍打他的胸口,他才松开她,看她红肿的唇,泛红的眼。
他有些恼怒地,甚至咬牙切齿地说:“你跟蔡家的人说,只要他们不乱站队,就波及不到蔡氏。”
沈名姝呼吸急促,一点点往里吸着氧气,她缓缓点了下头。
翟洵看着她:“满意了?”
沈名姝其实猜到这当他是会上的,也知道翟洵应该也不会太针对蔡氏,不仅是她,许嘉衍也不会作势不管,可那天听见蔡母那么着急,总要从翟洵这里问一句得到肯定回答才能放心。
只是时机真是不合适。
他在怀疑她今天退步示软的动机。
沈名姝耐着性子:“只是碰巧,真的不是因为有事要问你才说那些话的。”
翟洵情绪看起来是收敛了,平静地问:“哪些话?”
他非要她不断地重复,好像是要从她每一次语气里,眼神里,表现里去分辨每一次的真假和诚心。
“我很想你。”她斩钉截铁。
翟洵定睛看她半晌,他此刻的脸上是没有任何情绪的,但开口一瞬间,他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复杂的纵容。
他道:“你最好是。”
腰间手臂有力如囚禁般紧紧箍着她,男人的呼吸深沉,偶尔会有小鼾,翟洵今日睡得极快,这阵子应是累极了。
他是很多人心中的神,可他终究不是神。
沈名姝心里涌起一丝心疼,她不自觉抬手想要摸一下他的脸颊,刚一动,男人似有所觉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她吓一跳以为他醒了,但下一秒,翟洵将她的手放到胸口上。
然后她的手心被有力的心跳填满了。
…
次日一早醒来,身边没有翟洵的身影,沈名姝以为人已经先走了,但房门从外打开,翟洵套着浴袍走进来,头发上还有水渍,衣袍散着,露出大片透着抓痕的皮肤。
他的身材不是健硕的类型,但坚硬精壮,肌肉结实,他系得松散,随时往十八禁去。
沈名姝要脸,避开视线。
他又有了玩弄的心思,偏要过来,站在她面前挑起她下巴:“害羞了?”
系得本就松散,这一动,衣摆便散了。
沈名姝目光不受控往下垂了一眼,说是凶兽复苏也不为过,她耳根子烫得滴血,认怂:“你早上想吃什么?”
翟洵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抵过去:“看不出来?”
沈名姝抬手推他:“你能不能稍微……”
像个正经总裁。
“稍微什么?”翟洵心情似乎完全恢复了,他接过她的手放上去,哄她说:“摸会儿。”
沈名姝偶尔真是受不了他这些浑话。
更不敢多碰,眼看着他更来劲儿,手烫得很,她说不着急的话煮点粥喝。
翟洵摸了摸她的头,舒服地叹息,半晌,嗓音沙哑说:“行。”
最后在她手上解决了。
沈名姝起床去收拾,背着他换衣服,翟洵则靠在旁边懒散抽起烟来,浴袍里又撑得很,要不是昨晚她那儿肿了,能这么容易放过她?
小米粥,蒸饺,鸡蛋还有一小份蚝油生菜。
二人享受着少有的安静而温馨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