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尚霞觉得除了精神上的“食粮”外，还是得给周老师备上一些高热量的小零食为好。这导播不像是其他工种，疲劳的时候可以找个地方眯缝休息，导播那是要高强度持续工作的。

　　虽然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做为被台里安排给周老师的小跟班，尚霞认为这些小事都是她应该提前做好的！如果能跟周老师处好关系，那她就不用天天被逼着看杜姐的“成品”了。

　　……

　　另一边，在挂断杜慧月的电话后，周笑还特意停顿了一下，等待着系统提示音的到来。只是让她觉得有些意外的是，往常下发门票速度格外快的系统，这回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这在以前从来没发生过，难不成……周笑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心中则是在想着不会是这次舞台出现了些问题，导致季邵最后没上台呢？

　　思索了一下，周笑还是决定直接开口，不弯弯绕绕了。但也好奇，开口的时候还特意用一幅老气横秋的语气询问着系统道，“统子啊，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这是舞台方面出了什么问题吗？”

　　系统对这个，回复倒是格外的快——

　　【滴！检测到季邵参与「央视中秋晚会」，因与宿主支线任务「电视台导播掌切」相斥，故此次不进行门票下发】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在先前任务报酬中，周笑可以很明显的察觉出系统的倾向，就是希望她能看在丰厚奖励上，当个全职站姐。

　　似乎是察觉到周笑的思考，在她还未开口之前，系统电子音又响了起来——

　　【若宿主放弃支线任务，门票将照常下发】

　　这个补丁打的……

　　周笑…周笑忍住笑意摇了摇头，格外果断道，“我不放弃！”

　　系统像是就在等待着这个答案一般，回复着【明白了】后，就又消失不见了。

　　当导播必然就参与不了舞台的拍摄，周笑在知道NINE STAR会全员加盟央视中秋晚会后，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面对这种情况，她并没有向央视提出放弃当导播的想法。除了已经签下的合同不可违约外，周笑是真觉得自己像是喜欢摄影一样，喜欢上了导播这个工作。而且她很清楚的一点是，央视必定会将NINE STAR的舞台分给自己！

　　比起通过互联网向网友们展示着自己镜头下的舞台，周笑更希望这个平台能再大一些。就像这次，大到从直接通过央视让自己掌切的舞台进入国内千家万户的电视机上。就像是五一晚会的舞台，让更多的人感受到舞台的魅力，以及她的能力！

　　蓬勃的野心，像是汹涌澎湃的浪潮，向着岸边的礁石不断拍打翻卷，直至征服上岸。

　　周笑很高兴的一点是，她感受到系统的转变。在感觉到系统开始变得有人情味之后，明显的以自己为第一顺位了。

　　系统训练室，周笑只要有时间就会钻进去练习。她想象过系统可能会消失，所以她攒足劲学习知识。只有自己掌握的，才是谁也夺不去、收不回的。

　　难得的好心情一直维持了大半天，直到邮箱中收到了房导打回来的读后感。周笑对此已经很是习惯了，在态度上也一直维持着虚心请教的做法。能得到前辈毫无保留的指导，是任何人做梦都能笑醒的地步。

　　只不过今天这封邮件，和往常相比有了一分不同。在房溪一贯的点评下，末行有一行单独的小字——

　　“下回带你去台里导演室转转^_^”

　　嚯！房导大手笔啊！

　　周笑眼睛“噌”的一下，就亮起来了。房导怎么跟猜到人心思的圣诞老人一样啊，在接触导播的这段时间里，她也确实对电视台导演有了几分好奇。

　　但周笑很明白贪多嚼不烂，所以即使是有些好奇，她也把这个念头先放一边了。没想到房导竟然看出了自己的想法，还提出要带她去看看导演室。

　　殊不知，这完全是房溪爱才的一面。在读后感看到周笑那几句感慨后，她就像是看到当年的自己。一样的好奇、一样的对任何事物都保持探索心态，既然遇上了，那她也不介意多推小朋友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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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视大楼。

　　在一众人的盼望之下，今年央视的中秋晚会彩排终于开始了。与前两天小猫三两只的线下不同，等在大门准备接周笑的尚霞就发现现场来了好多NINE STAR粉。

　　明明组合已经解散，现场举着蓝色横幅的团粉却格外显眼。除了抱团的团粉们，周围还点缀着五颜六色的灯牌，看起来热闹无比。

　　看着这一幕，作为好感NINE STAR的尚霞很想上前，跟这群小粉丝说NINE STAR今天没来参加彩排。但官方都还没官宣阵容，她也担心这么一说被有心人利用影响自己的工作。

　　毕竟外界现在盯着他们的目光可不少，只能在心里默默为这群粉丝默哀了。默哀完了，没过几分钟，尚霞就看到不远处一个戴着口罩的女生往这边走来。在经过拦着她的保安时，拿出手机给对方看了后就被放进来了。

　　这身高、这体型，尚霞一眼就认出这是她心心念念的周老师了。顶着被隔离在远处的疑惑目光，尚霞三下五除二的，就将周笑带入央视大楼内。

　　“这怎么来这么多粉丝啊？”周笑被尚霞一路小跑拉进去，即使戴着口罩也没像对方一样跑了这么一段距离就开始大喘气，反倒是悠哉的开口询问着。

　　她自然是知道参与今天彩排的节目的有哪几个，也明白外头站着很多NINE STAR粉。就是看尚霞那一幅“我有秘密和你说”的模样，随口递了个话过去。

　　周笑猜测，这应该与外面站着的粉丝有关系。果然，就见对方一幅你问到我点子上的表情。能看得出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小秘密一样。

　　俩人边走边说，这会儿尚霞正侧着头，向周笑开口道，“周老师，您有发现外头粉丝占比吗？”

　　周笑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发现了，有很多NINE STAR的团粉。”

　　被尚霞这么一提醒，周笑也发现不对劲来。要知道，在NINE STAR饭圈中，团粉的数量就是多出的“第十家”。这也是国内很多男、女经纪公司格外羡慕的一点，他们团里最火的一位唯粉人数都没这么多。

　　但就算是在京市，也不应该是碾压级别的数量才是。更何况，现在成员们都solo了，场外这些数量不多的唯粉看起来就有些不太真实。

　　“这些经纪公司也真是的”尚霞摇了摇头，对他们不给团粉提醒而有些生气，“都知道NINE STAR具体彩排时间了，也没说给团粉组织递个信。”

　　原来如此啊，周笑内心不由笑了一下。

　　因为季邵现在还没有消息，网友们都默认央视中秋晚会上会有一两个成员的solo表演。但这些成员们背后的经纪公司不是啊，他们是明确知道季邵会回来参与舞台彩排的，也知道彩排时间。

　　所以这会儿，有的就已经开始发营销号通稿了。当然带上NINE STAR这个团的话术时，都是以“极有可能”、“或许”为宣传口。

　　唯粉们自有经纪公司告诉正确的彩排时间，团粉们……当然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主打一个遇到谁都是好事。所以在彩排的第一天，外面就来了这么多团粉。

　　按下电梯键，周笑也明白尚霞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这个。九月末的京市，早晚温差还挺大，冷那也是真的冷。就看外头粉丝身上薄薄的外套，即使看的人都能感觉到有些hold不住了。

　　“我可以给他们提个醒吗？”周笑应声道，“不会影响到台里彩排的。”

　　尚霞看着周笑几眼，然后就“嘿嘿”笑了起来。等笑到周笑都有些想问她这是怎么了，她这才停下笑声，眨巴了下眼睛道，“周老师，你是大好人！”

　　央视大型文艺晚会的彩排时间通常都会提前一周，台里下发的彩排时间表上，NINE STAR最快也是第五天过来。尚霞知道这点，所以有些于心不忍。周笑知道这点，所以欣然接住这个话茬。

　　“你也很好”在跨出电梯门的时候，提前一步的周笑回过头轻声道。

第461章 事业线

　　“周老师, 这就是咱们台里的导播间了”尚霞先一步推开门，小声地向后方的周笑介绍着。

　　周笑抬头看了眼门框边上的标记着「导播室」的小牌子，向一脸向往的尚霞点头示意着, 随后便跟在对方身后进入了这个对她来说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陌生在于，这是她第一次进入央视的导播室。熟悉在于，这个场景她在系统训练室里已经泡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只不过现实生活中的导播室与系统训练室有所不同的是，房间内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全身上下都笼罩着一股“我很忙, 没事别打扰我”的气息。

　　占地面积足有百来平方米的导播室，向来都是网友们心生向往、为之好奇的神秘领域。在这片空间里, 承载过无数的节目和直播晚会。有过赞赏，也有过批评, 而也正是这两种评论成就了如今的央视。

　　被尚霞打开的隔音门发出一阵机械的“嘎吱”声, 声音不算太小，但对已经坐在导播位上的人来说却没有丝毫影响。只有拿着文件稿来回走动的人偶尔会抬起眼看过来, 但很快就又低头忙自己的事了。

　　现场给周笑的感觉, 就是“高压”二字。明明彩排也是刚开始不久，但整个电视台内部都充斥着一种紧张感, 这种感觉说是争分夺秒也不为过。

　　先她一步帮周笑找到导播室位置的尚霞此刻正向她欢快地招着手, 示意着自己快点过来坐。当然，这也不是因为尚霞眼神太好, 纯粹是演播厅中那空着的一块地方着实是很显眼。

　　台里今天没有需要周笑掌切的舞台，她提前来央视这边, 也是为了观看一下前辈是如何导播的。而且央视现场的舞台, 也是她等会儿要实地考察的重中之重。就像是每次拍摄前，即使在前一天就已经将现场布置好了, 周笑也要重新再检查一遍一样。

　　在这个超大舞台上，谨慎更是一道贴每一个工作人员额头上的符箓。每一个细微的偏差, 若是不经意被镜头展现、放大，对观众来说不仅是种不合格的表现，更是对舞台的不重视。

　　周笑不会放任自己出这种错，所以她在落座时，视线也是紧盯着总导播的动作，观察着这与自己在系统训练室里模拟操作时的区别。

　　一旁的尚霞看着周笑这么快就进入了观摩状态，也没去打扰她，反而是往旁边一个一直看着自己的助理导播招了招手。

　　“咱们去旁边聊聊？”尚霞率先开口道，眼神也在下意识地与对方彼此打量着。

　　“没问题，走”绑着高马尾的女生回应着，在行动上干脆利落极了。

　　很快，原本不相识的俩人此刻就跟蘑菇似的，站在了一个没什么人会经过的角落处，开始进行彼此之间的情报交换。

　　“那位就是周笑周老师吗？”高马尾女生问道。只不过她的语气已经非常笃定了，毕竟当周笑坐在那个位置上时，就已经足够说明了一切。

　　事实上，在会议解散后被台里委任给周笑当助理的，明面上的是这位助理导播翟云韶。尚霞是因为之前跟周笑“合作”过，再加上她是杜慧月组里的人，这才被跟着安排了进来。

　　虽然五一晚会上周笑掌切的NINE STAR那个舞台效果很好，但那毕竟是录播。虽然台里领导也是因为看到了周笑这份天赋和灵气，才同意招她为“临时”导播。但为了直播时的保底，这位被送来周笑身边的助理导播就是台里的第一道“防线”。

　　“对，是她！今天彩排没有周老师的舞台，我待会儿会带她去舞台那边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尚霞边说着话边打开通讯软件，示意对方加一下自己的好友。

　　很直白，但毕竟大家都是台里的员工，虽然有些行业有些冲突，但对于这回的中秋晚会都看到格外重。

　　翟云韶也没客气，当下就掏出手机加起了对方好友。等验证消息发过去后，她便又将手机放回兜里点了点头道，“明白了，我这几天都跟你们一起行动。”

　　作为一位年轻的导播助理，翟云韶很珍惜这个机会。如果不是台里临时加了这一位副导播进来，她就连围在导播身边观摩的资格都够不上。

　　台里虽然一向以水平为准，但内部存在的人情往来很多。可以说，如果不是八月份七夕直播被网友嘲的太狠，她和这位周老师都是不太可能出现在导播台上的。

　　所以翟云韶也很感谢敢爱敢恨的网友们，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让他们这些没什么关系但又热爱导播行业的人拥有了这个机会。

　　俩人正说着话呢，就听正坐在中央导播位上的女声掐着麦对着大屏怒吼道，“2号机松一点！”

　　翟云韶下意识地看了眼屏幕，就见属于2号机的那块屏幕中镜头猛然放大。但即使是摄影师速度再快，也让她看到了前一秒的画面——

　　黑压压且暗沉的视角，直接让灯光老师在舞台上的作用归为零。而在听从指挥镜头拉大之后，站在舞台正中央进行独唱的艺人背后，光进来了。

　　不论是否懂行大家都明白业内是最忌讳舞台暗沉一片的。导播杨娆也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示无果后，终于还是破防了。但看这效果，只能说逼还是能逼出人部分真实功力来的。

　　“那人你认识？”翟云韶其实没什么想说的，但在意识到身边这位还是摄影部的之后，便下意识提起话头问道。

　　“认识，但不熟”已经由站该为蹲的尚霞再次开口，“技术好，但他人容易紧张。”

　　“走吧，别蹲这了”翟云韶迈开腿，“我看周老师好像要离开了。”

　　听到这话，尚霞哪里还再接着和人玩蹲蘑菇的游戏。立刻就借助着墙壁，猛的一下站起身来，跟在对方身后往周笑那方向走去。

　　周笑坐在位置上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自己继续留在这的意义不大。央视用的设备虽然和系统训练室内的有些差别，但经过内心对比和观察之后，显然对她后续要进行的操作没什么影响。

　　在确认这点后，周笑便果断起身，准备跟尚霞去现场看看。虽然这些在脚本上都有标明，但想要最大化呈现出一个精彩的舞台，像是机位、设备、灯光等都是要导播后续复盘时再进行调和的。

　　刚转过身准备喊尚霞，周笑就看到对方跟在一个模样看起来就很利落的女生身后。能感觉到那女生就是冲着自己过来的，她的视线在那人身上停顿了一秒后，便自然落在了尚霞身上。

　　作为俩个陌生人的中间人，尚霞也是立刻给双方互相介绍了起来，虽然她也才认识小翟没多久，但她和周老师也没见过几次面啊！在得知周笑准备去现场看看时，她快速的点着头，只不过下一秒说出口的却是另一件事。

　　“不然我先带周老师您去领工作牌吧”尚霞笑眯眯道，“到时候也方便您进出！”

　　工作牌是早先就做好的，但必须一人一身份证去领，不能由旁人代领。这主要是前段时间有人将员工的工作牌卖给黄牛被发现，还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和事情，所以台里后来针对这事，内部通用了这个方法。

　　“没问题，走吧”周笑颔首，主动示意俩人先走，自己跟在她们身后。

　　央视大楼是真的很大，还能见到不少面熟的主持人亦或素颜亦或全妆路过她们一行人身边。这些都是台里不同栏目的主持人，因为直播、录播以及上班时间上的差异，能遇见的时间也就这会儿，但这都不过是大楼内的常态罢了。

　　去拿工作牌的一路上，三人也没停下过交流。当然，主要是尚霞在跟周笑说一些台里的注意事项，翟云韶在一旁适时补充。

　　就像是彩排，工作人员是绝对不能将现场视频和照片发出去的。这在每个人包括周笑与央视签的合同里，都有着明确的规定。网友能在平台上看到的一些台前幕后，大概率都是经过部门明确授权的。

　　其实这样看，工作人员在这方面受到的约束比粉丝还要严格的多。当然这也是因为台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做法，周笑当初用怦然心动账号发布的露营地舞台，也都是向邱则提前打过申请的。

　　三人边聊边走很快就到了后勤部，周笑在拿出身份证给对方核对了一下信息后，便收到了一个临时的工作牌。或许是因为和本次中秋大型晚会有关，她收到的工作牌上还有一层浮雕凹凸压纹印刷的月亮和兔子，倒还挺有几分节日气息的。

　　说到节日气息，就不得不想到各家品牌和经纪公司给周笑寄的中秋礼盒了。好在自己有一个摄影工作室，拥有一群小伙伴帮自己解决月饼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