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一巴掌扇在迟妍脸上,并将其推开,骂骂咧咧着:“贱人!”
虽然脸上挨了这一下,但好在彻底挣脱了对方的束缚,迟妍坐在地上害怕后缩。
但下一瞬,变态男似是不甘心,再次朝她扑来。
迟妍也果断地朝他裆部踹出一脚,而后头也不回地朝温泉的出口方向跑。
直到在拐角处,她迎面撞进一堵高大安全的胸膛里。
因身前人穿着的是黑色西装,迟妍下意识以为来者是温涉。
所以比起理智,最先在她身上体现的是她对温涉的那份依赖感,她抓住身前人的衣襟,害怕到哽咽了声音:“阿涉,里面有变态……”
“你们两个,过去看看。”上方响起低沉的命令。
一旁的保镖得令后,连忙跑进温泉区搜查。
而听到身前不是温涉的声音,迟妍愣了愣,茫然抬眸看去,发现对方竟然是……
温驰聿。
“小、小叔。”迟妍还没从惊慌中抽离,所以现在哪怕认出了眼前的人不是温涉,也没办法离开他站稳。
温驰聿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犹豫一瞬后,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柔声安抚:“没事了,我在。”
与此同时,保镖将在温泉区逮到的变态押了出来。
变态痛得嚎叫,胳膊流着血,双手捂着裆,狼狈的样子,并不比迟妍好上半分。
但当看到温驰聿时,他立马贼喊捉贼起来:“四爷,帮我捉住她,这个贱人敢捅伤我,我要报警!”
“刘培,你睁大你狗眼好好看清楚,这是我大哥的妻子。”温驰聿说话很轻,却不怒自威。
听到温驰聿这样说,那刘培不敢置信地怔大了双眼,指着迟妍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这时,不远处忽然响起温涉的冷戾低斥:“你们在干什么?”
迟妍循声看去。
只见十米开外,温涉丢下同行的沈羡,大步朝他们这边走近,快到裤腿都带起了风。
迟妍想要过去,毕竟再怎么,现在这堆人里,她唯一且能完全放下戒备去依靠的就是温涉了。
但她的手臂被温驰聿牢牢掌控。
“小叔……”
她只能出声提醒,“阿涉来了。”
温驰聿深深看着她,没答话。
温涉也看到了这份细节,他连忙大步走来将她扯到身后护住。
待看到女人身上还披着温驰聿的外套后,他沉了脸色,先是用身躯挡住来自温驰聿的视线,再是一手取下她身上的外套,一手将自己身上的西装披到她身上。
“发生什么了?”温涉问。
迟妍终于找到了能给自己撑腰的人,看着他指着刘培,努力稳住颤抖的声音:“那个变态想欺负我。”
“温太太,我刚刚是醉了,我老眼昏花了,我没认出来是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原谅我这一次。”刘培当即求饶起来。
但迟妍知道他的这份愧疚之心,才不是因为欺负了她,而是因为他得罪不起她身后的温家。
这时,温涉揉揉她的脑袋,柔声安慰道:“等我一会儿。”
“嗯?”迟妍不解。
温涉没有过多解释,他把她交给他的保镖,而后大步走向那个被保镖控制的刘培。
他还未完全站定,便踹出修长的腿,猛地踢在刘培身上。
随着一声痛呼和落地的沉重闷响,刘培被踹出去很远。
“阿涉!”迟妍唤他。
不是怕他揍人,是怕他动怒后身上的伤裂开。
温涉回首看来,在光没能照到的阴影下,眸色漆黑冷漠得可怕。
刘培还在挣扎求饶:“温总,温总,我是真的喝醉了,求你放过我,我真不知道她是您的继母啊。”
但温涉显然并不想就这么放过欺负宁若雪的人。
他拎起拳头一下又一下砸在刘培的脸上,动作又狠又不遗余力。
“醉了?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吐出多少酒。”
随着音落,温涉继续将刘培拎起,重重一拳撞在他的腹部。
这一拳,让刘培差点吐血,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温涉没看到有酒吐出,面色阴沉下几分。
他手捏着刘培的后脖颈,迫使他抬头:“知道吗,我最讨厌两件事:一件,欺负我的人,另一件,就是欺骗我。”
音落,他再是一脚将刘培踹开。
昔日还算温和的人,此刻的暴戾全然喷发。
迟妍怕事态失控,连忙喊着:“阿涉!回来!”
她被保镖护着过不去,只能远远看着他。
见温涉没搭理,她声音里加了份柔弱,“阿涉,你快回来,我、我害怕。”她想这是她唯一能劝回温涉的话。
果然,那三个字,让陷入暴戾的温涉就此停下。
他回首看向她的眼眸里情绪复杂,但最鲜明的一抹……是心疼。
他最后又猛踹了下刘培的肚子,折返到迟妍面前。
在注意到她没穿鞋子后,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迟妍看向周围,觉得两人这样的姿态有些不合适,于是准备伸手推拒。
温涉却沉眸看来:“别拒绝我,我怕我控制不住,会更疯。”
迟妍:“……”
“阿涉。”
这时,温驰聿走来,似要说些什么。
温涉的脸色更冷了几分:“小叔没看见我家小妈受了惊吓吗?我要带她回去,别挡路。”
“在我的温泉山庄,让嫂子遭遇这样的事,是我监管不力。”
“你知道就好。”
温涉冷声呛回,而后不愿再让他的小妈以这一身装束出现在其他男人的视线里,他带着迟妍径直离开。
至于温驰聿,在原地站了许久,忽的,阴沉的面色扬起一抹了然的轻笑。
他折返回刘培面前,阴鸷的目光落在那根白兰银簪上,最后伸手快速且迅猛地将那簪子拔下。
随着血从刘培的胳膊处涌出。
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温泉片区。
*
温涉抱着迟妍,一
路回了套间。
期间,迟妍关注着他身上的伤,时不时叫他放她下来,她自己走。
但温涉的眼神冷得可怕,只偶尔瞥她一眼,没有其余的动作。
一开始迟妍还有胆子要求,但后来还是妥协了,任由他一路抱着自己。
而她为了不被其他人看到再传什么绯闻,只能将脸埋在温涉的外套中,做掩耳盗铃的鸵鸟。
好在涉月的清香,让她动荡一晚上的心,安了不少。
温涉将她抱去了套间的客厅处。
大门关上,密闭的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
迟妍一被放在沙发上,立马蜷缩成一团,像个小学生一样,乖乖等待前方双手叉腰的温涉训话。
他的外套已经脱下,身上穿着的是白色衬衫和黑色紧身束腰马甲。
不知为什么,宽肩窄腰的,看上去很……慾。
迟妍努力撇开视线,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阿涉,我还没冲洗,有什么事,等我洗完澡再说吧。”
她在西装外套的包裹中,伸出一脚准备下地。
这时,身前人似是失去耐心,浑身的气焰都沉了下来,压抑着,等待下一场更猛烈的喷发。
迟妍的身形有些僵住,迟疑到不敢再动身。
结果下一秒,男人欺身而近,紧紧握住她的脚踝,又半跪到地上,将她轻而易举地控制在了沙发里。
两人隔空对视。
迟妍大气都不敢喘,眼神慌乱:“阿涉,你怎么了?”
“宁若雪,你是没察觉出来自己受伤了吗?”
冷脸说完这话,温涉从茶几上取出医药箱,将消毒酒精倒在棉花球上,开始轻轻擦拭她脚底被鹅卵石刮出来的伤痕。
迟妍的心因为他的动作,一颤又一颤。
如果她衣着整齐,那么他帮她上药,完全没什么问题。
但现在她穿着三角修身泳衣,下半身跟没穿裤子没什么区别……
但她不敢再拒绝温涉,只能偷偷从西装外套里伸出手指,放到唇前咬住。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在忍疼,还是在忍那份羞赧以及身内渐渐泛起的酸麻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