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麾下那么多车队。而且他是真的人多、枪多,对路况又了解得很。
这么久了,他才被抢劫成功三次。
这些赔偿估计都在他考虑的耗消里。
只要能把被抢的次数控制在一定范围,包赚不赔啊。
就是那个朱丹,她敢做这个生意,那一次、两次,甚至三五次被抢应该也都是被考虑在必要的耗消里。
这么说来,钟言还真是一个小男人!
凡事只虑胜不虑败。
他甚至没有准备好一旦出事,要立即拿出来赔偿的款项。
按说能把生意做大的,都不会这么小家子气的。
但钟言走捷径,省了之前的步骤。他没有经历优胜劣汰啊!
就他这样的,估计也不能服众。
等朱丹坐完月子,搞不好他就要靠边站了。
于朵道:“反正霍先生的秘书打电话承诺的是三天。三天收不到全款,我们再找霍先生就是了。都懒得跟钟言去纠缠。就他这样的,还想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乘风破浪啊?对了,常家从海外回来的亲戚送了我一个天鹅形状的瓷器,我一会儿拿过来您老人家瞅瞅。”
第208章
霍先生和钟言加一起赔8000。
那下次进货就只能进6000多了,还得留运费和保险费。
都被抢了,这样已经是损失降低到了最小。
所以,被抢了,货主的损失也不小啊。
天鹅形状的瓷器,关大爷确实比较感兴趣。
瞅瞅国外的工艺也好。
不过,“你不用帮着高老师待客么?“
“客人晚上才来。人家飞了那么久,肯定要好好休息一下。关大爷,我跟你
讲。北京饭店的菜好好吃哦。回头我请你去搓一顿。”
“行啊,什么时候?我还是年轻的时候进去过了。”
“重阳节吧。最近不是被抢了货么。然后我又要去广州,然后回来差不多就开学了。”
“行啊,我等着。”
关大爷打完电话,顺着墙壁下的阴影往回走,就看到于凌低着头往这边来了。
他索性在废品站门口阴凉的地方等着。
于凌一过来就看到他,讪讪地陪着笑脸道:“关、关大爷,大热天的,您干嘛在这儿站着啊?”
关大爷笑道:“我看到于老板你过来,在这儿迎候啊。于老板大驾光临,今天又打算指着我们废品站哪个的鼻子骂啊?”
说完就转身走了进去。
于凌摸摸鼻子跟上。
徐然、关青宝看到于凌进来都有些惊诧。
这两天吧,关大爷约束了废品站的人,但他们依然待得很不自在。
于凌只顾一时痛快,却又不能给他们另找一个地儿待着。
虽然是给了租金的,多少还是有些别扭啊。
他们也好奇,于凌这会儿是来做什么的?
关大爷走进来就在庭院里的葡萄藤下坐下了。
直接当着徐然、关青宝等人的面问道:“于凌,你今天过来做什么?”
于凌站在他跟前道:“关大爷,我那晚太冲动了。我想明白了,用钟言的车运货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商言商而已,这确实目前最稳妥的、从广州进货的运输渠道。”
徐然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个什么发展?
你怎么突然就转过弯来了?
难道,是因为钟言的车别抢了,却不得不赔偿原价的一半?
关大爷道:“你确实冲动!于朵她好歹是手下有这么多人的小老板。你当着她手底下那么多指着她的鼻子骂啊,她还怎么立威?”
他说着看看关青宝等人,“你们也别觉得王大妈这两天拿脸色给你们看。换了你们,如果你们的老板被人这么骂,你们也会觉得窝囊的。”
关青宝忙摆手,“没有、没有,王大妈没怎么我们。”
老板丢脸,他们做手下的只有跟着更丢脸的。
这个道理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而且,废品站还留着他们在这里训练、囤货和搭伙呢。
关大爷继续对于凌道:“于朵一会儿就回来了。你有什么话留着和她说吧。”
于凌期期艾艾地道:“啊?她、她要回来啊。”
“对啊,这儿是她的地盘。她有事自然随时回来。于凌,我刚在电话里问于朵,怎么会对你这么容让?她这个人的性子我清楚,对老人、小孩没得说。只要不是对方太过分,她都不会怎样。但对同辈,今时今日,就是于承和小邱在她那里都讨不到这样的便宜了。”
关大爷说这话的时候,不满地瞥了一眼关青宝。
就关大妈在外头那么胡乱造于朵的谣,坏她的名声。关青宝轻飘飘一句‘对不起’,连澄清都没帮她澄清一下。
她也容下了关青宝天天在废品站进进出出。
这些人好像觉得年轻人受老人的气,倒是应该的一般。
这个关青宝也是个拎不清的。
那是你老娘,你愿意惯着,凭什么要别人委屈?
姑娘家的名声多重要!
也就于大朵这人不会钻牛角尖,换一个纤细、敏感的搞不好都被你妈逼得要去跳河了。
还有于凌也是,你为了一个得力的手下,可以委屈你妹。
怎么就对你妹要求这么高呢?
从这一点来说,人家辛明宇就还不错。
还能想着通过板报给于朵澄清,然后又让他奶奶巧妙整治了关大妈一顿。
如今都知道关大妈这人人品不行了。
她造的谣也就自然而然没了说服力。
就冲着这件事,以后于大朵如果选了辛明宇,关大爷是不会持反对意见的。
关青宝后之后觉得反应过来,关大爷这是在点他。
可是,于朵不是没什么事么。
也没真坏了她的名声,好多老人家站出来给她作证呢。
于凌讪讪地道:“你问她为什么容让我,那她怎么说?”
“她说她生出来是个女娃,不受父母待见。母亲做月子,肯定是你管她吃喝拉撒。你们爸和大哥都指望不上。”
关大爷看看于凌,“人和人之间讲感情的。这感情就跟存进银行的钱一样,越存越多。关键时刻要用才拿得出来。如果一直不取,时日久了还能生出利息来。但如果只取不存,天长日久了账户也会清空。”
他说完就起身进屋去了,屋里阴凉许多。
等他走开了,于凌脸上一阵、一阵的发烧。
徐然心头叹口气,问于凌,“你刚说用钟言的车运货就是在商言商。不是准备咱们的货也用钟言的车吧?”
关青宝四个人也都看了过来,这事关他们的饭碗啊。
于凌道:“关青宝,你们先练着。徐然,我们先商量一下。”
徐然答应着过来,“真用他的车啊?”
于凌道:“如果不是我的缘故,你其实也不介意用钟言的车是不是?稳妥、省事。虽然说费用高,但长期下来算上路上可能丢失的货物,其实也差不多。”
徐然点点头,“是的。”
“那咱们就用他的车吧。他还不乐意给我用呢,这回我还非照顾他生意不可了。我又没做对不起人的事,干嘛要因为感情用事放着稳妥、省事的运输渠道不用呢?”
徐然想了一阵,“可这么做最要紧的就是得有个人在广州负责进货。这个人太重要了,不然2000元汇过去,拿着钱跑了怎么办?”
而且,半道货被抢了有人全款赔原价的话,这个进货的规模完全可以扩大啊。
要交20%的运费和保险费,肯定规模得扩大才行的。
这样虽然上交的多,但他们赚的也多。
于凌道:“暂时,我先过去顶着。我租个房子住下,自己做饭吃。耗消就比较少了。咱们商量好了,你回去就就帮我买车票。”
徐然道:“你一个人去?不行,我不放心。”
他心头凉了半截,这再跑到广州去了,短期内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替补。
可就更是聚少离多了。
那于凌之前答应考虑的、他们俩的事,就这么往后延期了?
“你这次可以送我过去。然后我安顿好了,货也上车,你再回来。”
徐然盯着她,“那我们俩的事呢?”
于凌道:“我去广州待几个月,也是为了将这件事想清楚。国庆以前,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她当初心心念念回北京,是为了北京的户口。
但如今人员可以自由流动了,她留着户口去南方待着也不是什么多稀罕的事儿。
不过,倒也没必要就因此困在广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