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琬还没反应过来,陆砚礼侧脸,视线扫向端着酒的服务生,吩咐道:“给叶小姐倒酒。”
叶琬脸上所有的笑意都被这声叶小姐击的粉碎,看着陆砚礼的目光里带着怨。
包厢内热闹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目光看向这边。
叶珣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看这阵仗也知道是他那个不省心的妹妹挑了事,笑着打圆场,“都站这里坐什么,过去坐啊。”
陆砚礼不搭他话,神情平静无波,看着叶琬的目光带着凉意,“叶小姐,不是要喝酒?怎么不喝?”
叶琬也来了火气,冷笑一声,质问道:“陆砚礼,你什么意思,为了区区一个秘书,不顾陆家和叶家的交情,不顾陆家和叶家的合作了是吧?”
陆砚礼脸色淡,语气更淡,“叶小姐不妨回去问问叶老爷子,叶家和陆家的合作,会不会因为你终止。”
叶琬脸上血色尽失,再也支撑不住,甩手离去。
陆砚礼到这个年纪还一段感情都没经历,叶琬功不可没。
陆叶两家是世交,陆砚礼和叶珣同年出生,自小一起长大,叶琬是叶珣堂妹,叶家这一代就这么一个女孩,叶老爷子对这个孙女格外宠爱,这也养成了叶琬嚣张跋扈,骄纵霸道的性格。
十几岁的时候,叶老爷子提了一句,想要和陆家联姻,给叶琬和陆砚礼订亲,这事陆砚礼没同意,但叶琬听了这话后便觉得她将来一定是要嫁给陆砚礼的,从那以后,但凡有喜欢陆砚礼的女孩子,都会被她找麻烦。
叶珣给人使眼色叫人去跟着叶琬,自己站在原处拍拍陆砚礼肩膀,小声说:“砚礼,你今天过了,这不是你的修养,你跟一个女孩子计较什么?”
陆砚礼淡声,“她是女孩子,我秘书就不是了?”
叶珣噎了一声,“那你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这让我回去怎么跟老爷子交代。”
陆砚礼冷冷瞥他一眼,“欺负我的秘书,你该想想,怎么给我交代。”
陆砚礼把酒杯塞他手里,拿了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往外走,几步后,察觉夏茉没跟上,回头看向倚门站在阳台处不动的夏茉。
“夏秘书,走了。”
夏茉全凭意志力在撑,这会酒劲完全上涌,脑袋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陆砚礼叫她,脚步虚浮的跟上去。
陆砚礼并不知道夏茉喝了多少,平时夏茉跟他出去应酬也会喝酒,他没见夏茉喝醉过,阳台光线暗,她在那里站着的时候陆砚礼还没察觉到异样,这会人走出来,陆砚礼才发现她醉的厉害。
陆砚礼回去扶她,手指刚握上她手臂便被她用力甩开。
“陆总,你别扶我,我……我自己走,让别人看见你扶我,不好。”
她醉醺醺的,说话黏黏糊糊的,有几个字陆砚礼都没听清,不过大致意思他听明白了。
“你自己可以走?”陆砚礼问她。
夏茉乖巧点头,“我可以,不信……我走给你看。”
她抬腿,大步往外走,步伐比刚刚稳健很多。
陆砚礼跟在她身后,走出包厢,到走廊上,夏茉一路扶着墙走。
前面就是电梯,陆砚礼先过去按电梯,回过头发现夏茉蹲在地上不动了。
陆砚礼:“夏秘书。”
夏茉抬起头,眼神迷离的看他,“陆、陆总,我走不动了,你先走吧。”
陆砚礼俯身扶她,她立刻像炸了毛的刺猬似的冲他使劲摆手,“我不要你扶,我自己走。”
陆砚礼低头看她满是红晕的脸颊,耐心道:“你不是走不动了?”
夏茉嗯了一声,说:“我头疼,我站起来会摔倒。”
陆砚礼:“我扶你,不会摔倒。”
陆砚礼伸手握住她胳膊,夏茉立刻推他手臂,说什么都不让他扶。
陆砚礼无奈,“你走不动,我不扶你,你怎么进电梯?”
夏茉大脑几乎停止运转,费劲的想了想,说:“我还可以爬。”
陆砚礼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爬进去?”
夏茉嗯了一声。
陆砚礼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你确定?”
夏茉眼睫微抬,一双盈盈杏眼望着他,用力的点了点头,无比确定。
她身体一点点向前倾,陆砚礼在她四肢着地前忍无可忍,手臂揽过她腰把她抱起来。
第14章
夏茉躺在陆砚礼臂弯上,迷迷糊糊没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陆砚礼抱着的,只觉得身体悬空,怕摔下去,下意识寻找安全感,抬起手臂搂住他脖颈。
温热的气息拂过颈间皮肤,带起细微的痒,陆砚礼呼吸一顿,垂眸看她,她脑袋靠在他胸口,脸颊泛着潮红,闭着双眼,纤长的睫毛低垂着,看起来很乖的样子。
陆砚礼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贴着胸口的脸颊不安分的蹭,陆砚礼屏住呼吸,目视前方电梯数字。
司机陈诚早早等在会所门口,见陆砚礼抱着夏茉出来,愣了一下,连忙迎上去问:“夏秘书这是怎么了?”
他抬了抬手,想要帮忙把夏茉从陆砚礼怀里接过来,伸出的手直接被忽视掉,陆砚礼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去。
陈诚收回被晾着的胳膊,小跑着上前替陆砚礼拉开车门。
车厢里弥漫着酒的气味,夏茉被陆砚礼从怀里放到车座上全程都没睁开眼,歪靠在车座上昏昏沉沉的睡。
不等陆砚礼吩咐,陈诚主动询问:“陆总,要不要先去附近的药店买解酒药?”
解酒药是夏茉常备在包里的,陆砚礼应酬多,她给陆砚礼准备。
陆砚礼没看见她包,估摸着是被她忘在了会所包厢里,他给叶珣打电话,让叶珣把夏茉的包拿下来。
叶珣今天因为叶琬做的事理亏在先,陆砚礼让他给秘书拿包他也不敢有任何懈怠,没两分钟就亲自拎着包下来了。
陆砚礼车门都没打开车窗,降下车窗从窗户把包接进去。
叶珣弯身,手肘撑着车窗往车厢里的夏茉看了眼,见夏茉闭着眼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目光移向陆砚礼那张冷脸,“今天这事真是对不住夏秘书,改天等夏秘书醒酒,我一定去当面给她道歉,成不成,砚礼,给我个面子,这事别往心里去。”
陆砚礼冷哼一声,“叶珣,这些年,哪次碰到你妹妹,我没给你面子,你的脸皮是有多厚,面子到现在都没用完。”
叶珣无奈,“我这不是只有这一个妹妹吗?她性格偏激,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不顺她意她就闹绝食,割手腕,老爷子瞧见了也心疼的吃不下去饭,就今天这事,她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呢。”
叶珣头都大了。
陆砚礼和他从小一起长大,说话不用拐弯抹角,明白敞亮道:“你心里清楚,不是顾着你的面子,叶家的面子,今天我过去的路上听到你电话里有叶琬的声音,我就会掉头就走。”
叶珣知道自己妹妹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是真惹了陆砚礼厌烦,理亏的点头,“是是是,我知道。”
“回去管好你妹妹,告诉她,夏茉是我的秘书,欺负她,就等于把我的脸面往地上踩,让她离夏茉远点。”
陆砚礼没再给叶珣说话的机会,吩咐陈诚开车。
车子平稳向前行驶在路上,陆砚礼跟陈诚要了一瓶矿泉水,侧身看向夏茉。
夏茉似乎是睡的不舒服,身体动了动,把脚抬起来放到座椅上,蜷缩着睡。
她穿着裙子,这么一动,裙摆蹭到腿根,从陆砚礼的角度看过去,视线无意触及裙子里面的蕾丝边角。
陆砚礼视线迅速移开,把放在一边的西装外套展平盖到她腿上。
夏茉浑身出汗,热得不舒服,一脚把身上外套踢开,陆砚礼将衣服盖回去,没几秒又被她踢开,陆砚礼只好将脸转向另一边,伸手把她裙子往下拉了拉。
夏茉依稀感觉好像有双手在摸她,迷茫的睁开眼睛,瞧见他手上捏着她的裙摆,一把按到他手背上。
陆砚礼手掌被她压着按在她大腿上,掌下触感柔嫩,陆砚礼呼吸顿了一瞬,回头迎上她质疑的眼神。
她满脸都是醉意,语气好奇,“你脱我裙子干什么?”
陆砚礼:“.…..”
驾驶座上的陈诚听见夏茉说陆砚礼脱她裙子愣了一下,惊讶地险些没忍住回头看。
陆砚礼没法跟夏茉解释自己不是在脱她裙子,是看到她裙摆被蹭到腰间,他是把她裙子往下拉,只说:“没脱你裙子。”
“骗人,我都看见你脱我裙子了。”
夏茉狐疑的看着陆砚礼,后知后觉男人脱女人裙子是一种耍流氓行为,顿时怒目瞪他,抓起被她按在大腿上的手咬了下去。
陆砚礼毫无防备,被她咬得闷哼一声,夏茉咬他用了狠劲,两排牙齿死死陷在他肉里,陆砚礼抽手没抽出来,怕太用劲伤到她,由着她咬了一会还不撒口,陆砚礼伸手,捏住她鼻子,迫使她呼吸不畅张开嘴巴。
陆砚礼刚把手从她嘴里拿出来,夏茉又张着嘴要过来咬他。
陆砚礼沉声:“夏秘书。”
陆砚礼用这个称呼喊她,夏茉条件反射般回道:“我在,陆总。”
她乖乖巧巧调整姿势,坐的端端正正。
陆砚礼看她醉的连他本人在她面前她都认不出他是谁了,听到他喊她夏秘书还能记起他是谁,一时无言,把她的包递给她,问:“包里有解酒药吗?”
夏茉稀里糊涂的,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什么……什么药啊?”
陆砚礼重复:“解酒药。”
夏茉不解:“要解酒药做什么?”
陆砚礼耐心解释,“给你吃,你喝醉了。”
夏茉愣了愣,“我醉了吗?”
她不相信,“我没醉啊。”
看样子不能指望她把包里的药拿出来了,女孩的包陆砚礼不方便去翻,吩咐陈诚,“找家药店。”
夏茉见陆砚礼不理她了,揉了揉脑袋,靠在一边继续睡觉。
就近很快便遇到一家药店,陈诚下车去买来解酒药。
陆砚礼拍了拍夏茉胳膊,把她叫醒。
夏茉难受得不行,抬起眼皮,一双眼睛委屈巴巴的望着他。
陆砚礼把药递到她嘴边,让她吃药。
夏茉抿着唇,说什么都不吃。
陆砚礼跟她商量了很久无果,最后直接捏着她鼻子再次迫使她张嘴,把药送入她嘴里。
被迫灌了一口水下去,呛得夏茉直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陆砚礼被她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胸口泛起自责。
被水呛得咳了这一会,夏茉仿佛清醒了一些,意识到身边的人是陆砚礼,手撑着座位往旁边挪了挪,和他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