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茉扫码加上他微信,刚添加成功,就听周令泽说:“好事多磨,总算加到你微信好友。”
夏茉笑笑,把票钱转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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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升夜明,陆砚礼推拒了一场牌局,从酒店里出来,坐到车上,吩咐陈诚开车。
陈诚留了个心眼,说道:“夏秘书休假了啊。”
陆砚礼靠着后车座没说话。
陈诚说:“我看夏秘书朋友圈发照片,好像就在这附近的古镇,这边过去只有五公里,挺近的。”
陆砚礼打开微信,点进夏茉朋友圈。
页面干干净净,里面一条动态都没有。
这是把他屏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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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茉上船后没多会就后悔了,这是她第一次坐这种观光船,船开没几分钟,她心里隐隐就升起不好的预感,她坐这船脑袋有些发晕。
全程四十五分钟,她难受大概半个小时。
后半程的时候周令泽见她脸色苍白,愧疚的不住向她道歉。
夏茉难受得根本没法说话,好在她今天吃的东西不多,胃里没什么东西,倒是没吐。
船刚停靠到码头,夏茉便赶紧起身往外走。
她脚步踉踉跄跄,周令泽怕她摔倒,连忙伸手扶她。
“今天真是对不住你,我没考虑到你会晕船。”
从船上下来,周令泽还在不住向她道歉。
夏茉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没事,你别再说对不起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晕船,跟你没关系。”
周令泽还是自责,“你原本没打算坐船,是我邀请你上去,害你难受成这样。”
夏茉头晕目眩,推开他手臂,身体摇摇欲坠。
周令泽看她像是要倒下,再次朝她伸手,“你还是扶着我吧,我怕你摔倒。”
“不用,我真没事。”
夏茉向后退了一步,和周令泽拉开距离。
不知道为什么,夏茉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她看,她抬眸四处探寻,又没看见哪里有人看她。
周令泽问:“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夏茉被那种异样的感觉看得头都不怎么晕了,问周令泽,“你有没有感觉有人在看我们?”
周令泽说:“没人看我们啊。”
夏茉:“可能是我头太晕了,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看。”
周令泽道:“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打车回去不安全。”
夏茉还是感觉有人盯着她看,有些害怕的往周令泽身边挪了一小步。
周令泽当她是女孩子怕黑,安慰她,“别怕,有我在。”
夏茉点点头,心神不宁,“我们走吧。”
“我车在前面。”周令泽抬手指了下前面,安慰夏茉不要怕,“待会就到了。”
话音落,路口突然开出一辆黑车,车门从里面推开,一只手臂伸出,拦腰把夏茉抱了进去。
周令泽眨眼的功夫身边人就不见了,汽车尾气喷他一脸,怔愣几秒,他回神,追着车后面喊,“快来人,有人贩子。”
车厢里,夏茉惊魂未定,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砚礼,“陆总,您这是做什么?”
陆砚礼低头整理衣袖,动作慢条斯理,全无刚刚拖人上来的土匪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天黑,认错人了,以为是Summer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约会。”
夏茉十分无语,在心里骂他。
“神经。”陆砚礼说。
夏茉错愕,她刚刚把心里话骂出来了?
陆砚礼深邃的目光凝视她,“我猜对了?”
夏茉抿了抿唇,心虚的低头,给追在后面的周令泽发消息,让他别追了。
第30章
夏茉在微信上跟周令泽解释说自己是遇到了朋友,周令泽知道她不是被人贩子抓走后,便放下心来。
之所以仅凭几条消息便相信了夏茉的说辞,没有过多怀疑夏茉是不是在车上遭到威胁,是因为周令泽认出抢人的车是辆迈巴赫,车牌号也光明正大的露在外面,确实不像是人贩子
周令泽:【没事就好,刚刚真是惊心动魄,我以为是遇到了人贩子抢人,赶紧在后面追。】
夏茉向他道歉:【抱歉。】
周令泽:【还好只是虚惊一场,我现在才发现,我的鞋不知道跑掉到哪里去了,我要回去找鞋了。】
夏茉看到周令泽说鞋都跑掉了,想到刚刚陆砚礼悍匪似的行径,突然觉得很好笑。
她侧脸转向车窗外,压不住嘴角上扬。
她今天用一支发簪盘了个丸子头,脸颊两侧留了一小撮刘海,微微卷起,脸上妆容柔和浅淡,抿嘴偷笑,克制不住眉眼弯弯的样子添了几分俏皮。
陆砚礼见她和别人发完消息后就憋不住笑,眸中情绪翻滚,身体向后靠着,心不在焉。
夏茉隐约察觉身边人情绪不对,余光瞥向他。
他正阖着眼睛,双腿交叠,呼吸均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喝了酒,他身上散发着酒气。
璀璨的灯光投在车窗上,透过玻璃映着他冷峻的脸庞,忽明忽暗间,夏茉瞧见他脖子上留了三道指甲血痕。
想到什么,夏茉突然心虚到不知所措。
刚刚他突然伸手把她抱上车,黑灯瞎火的,她被吓得魂飞魄散,一时根本没认出他,在他怀里挣扎,两只手朝他身上一通乱舞,他的脖子应该就是那时候被她抓伤的。
夏茉视线下移,陆砚礼修长白皙的手搭在腿上,手背上红色血痕清晰可见,破了皮,还隐隐渗血。
夏茉眸光一跳,后颈汗毛竖起,连忙让陈诚找家药店,她待会要下去买药。
陆砚礼闻声,缓缓睁开眼,嗤笑道:“大惊小怪什么,不就是几道指甲印。”
“不必去药店。”他吩咐陈诚。
夏茉抿了抿唇,紧张道:“都破皮了,不抹药好得慢,容易被人看见,到时候别人问起来。”【看小说公众号:不加糖也很甜啦】
陆砚礼挑眉:“谁敢问?”
夏茉噎了一声。
也是,这种被人挠了的事确实没人敢当面问他。
但私底下同事们肯定要讨论。
夏茉看着他脖子上的伤,既胆战心惊自己把陆总给挠了,又觉得他活该。
谁让他大晚上的突然抓她,她当时以为遇到歹人,差点被他吓死。
陆砚礼见她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心知她胆子没在他面前表现的这样小,语气里带了点玩味,逗她,“娇滴滴的小姑娘,手劲还挺大。”
夏茉不知道他是L的时候,在社交软件上调戏他经常自称是娇滴滴的小姑娘。
听出他调侃,夏茉抿了抿唇,想到他今天干的事,没憋住怨气,“比不得您神通广大,到哪都能被您碰上,当人面强掳人这种事您都做的得心应手,还有什么是您做不到的?”
这还是夏茉第一次这么当面阴阳他。
陆砚礼勾唇笑了下,“你现在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夏茉顿了下,后知后觉,也意识到自己现在在他面前太过放肆,这不是一个员工对老板该有的态度。
“抱歉,陆总。”夏茉立刻向他道歉。
陆砚礼本是调侃,没想到夏茉当真,轻笑着说:“总是这样昧着良心道歉,心里不憋屈?”
夏茉垂头,避开他视线,抿着嘴唇不说话。
陆砚礼侧着脸,目光落在她身上,迟迟不移开。
夏茉被他打趣的眼神注视的耳热,头越埋越低。
陆砚礼耐性极好,这么两厢僵持,到底是夏茉先坚持不住,败下阵来,嘴唇动了动,语气既尴尬又懊恼,“我心里憋屈不憋屈,你不是心知肚明。”
之前她可没少一面以夏秘书的身份在他面前溜须拍马,扭头就在软件上同他倾诉心肠。
想到自己一腔热枕向他分享心事时,这人就那么好整以暇的看她闹笑话,偶尔还循循善诱,引她发泄出更多对他的不满,夏茉心里怨气加重几分,以至于在他面前收不住牙尖嘴利。
陆砚礼看着她羞窘到泛红的耳垂,笑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夏茉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你知道,我曾对你知无不言,在你面前我所有的小心思都昭然若揭。”
陆砚礼挑眉,“不演了?”
夏茉反唇相讥,“比不得陆总演技高深,我算什么,我这点演技在陆总面前就是跳梁小丑,上不得台面。”
陆砚礼说:“生气了?”
夏茉眼眸微弯,笑得甜美,话里都是刺,“不敢,我算什么东西。”
陆砚礼声音温和从容,“现在妄自菲薄,不是你让我喊你宝贝的时候了?”
夏茉嘴角僵了下,将脸转向车窗,不看他,“你拿我当笑话。”
陆砚礼:“没有。”
“你有。”夏茉同他理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却故意不告诉我,你就是在看我笑话。”
陆砚礼道:“不是一开始便知道,是你在老宅给我发语音消息我才听出是你。”
在那之前他们都没聊过几句话。
夏茉在心里愤愤,轻缓口气,“这和一开始就知道有什么区别?你瞒了我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