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代价都可以。
“单穿肯定也好看。”庄少洲冷静地说,像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过他本来就不是君子,他顶多算个伪装得比较成功的绅士,“比较简约,适合你。”
陈薇奇:“…………”
庄少洲:“我帮你穿。”
“…………”
陈薇奇被他抱进浴室,热水早就备好,她被剥干净,像一颗没有了果皮的葡萄,泡在热水里,水嫩的果肉泡得胀开来。
庄少洲没有进到浴缸,他身上衬衫西装裤很整齐,像刚开完会的华尔街精英,只是袖口全部打湿,被他随意地挽起来,露出青筋贲张的小臂线条。
他只是坐在浴缸边沿,侍候她沐浴,专心致志地,挤沐浴露,用最原始的仿佛——揉搓,在她身上起出大团绵密的泡沫。
“要多洗一会儿。”庄少洲按住她躁动的身体,温柔地说。
掌心在芯间拨弄,揉搓,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陈薇奇咬着唇,话都说不出来,她心里骂庄少洲是变态。最后,变态把链子也放进泡沫里,搓洗,富有磁性的嗓音沉沉地:“睡裙第一次穿也要洗干净。”
陈薇奇听见黄金链子彼此摩挲的声音,稀里哗啦。
黄金被热水浸泡过,也温热了起来,庄少洲仔细地研究该如何穿上去,穿了两次都穿错了,被陈薇奇浇了一满身的水。
很像是玩游戏,输了有惩罚。
最后穿好,庄少洲长舒一口气,看着那细细的金链子,衬着雪白的发亮的皮肤,有种难以言说的性感。一颗莹白的珍珠挂在石榴籽旁边,撞着那娇气的小籽,他蹙眉,把那颗调皮的珍珠拨弄到一边,“这个设计不合理。都撞疼了。”
陈薇奇气得在他手臂上抓出
一道红痕,“你咬的时候就不疼了。”
庄少洲笑,伏在她耳边,呼吸着氤氲的热气,伴随着沐浴露的甜香,“我哪里咬过,亲一亲而已。”
陈薇奇受不了他此时浑身散发的荷尔蒙,要往另一边躲,庄少洲直接把她从水里捞出来,珍珠和宝石撞出声音。
“帮你把泡沫冲干净。”
庄少洲把早就湿透的衬衫西装裤退掉,把被黄金链子裹住的陈薇奇压在大理石砖上,淋浴温烫,哗啦啦浇下来,让他们睁不开眼睛,只能靠唇齿。
她美得像雅典娜,只不过被他弄脏了,更像堕落的圣女。不由分说的力道一直钉进热芯深处,严丝合缝地搅在一起。
“唔……”陈薇奇轻轻叹出声,沉溺在这种感觉之中,她喜欢很热,很满,很饱的感觉。
庄少洲知道她喜欢什么,就给她什么,“圣诞快乐,宝宝。以后每一个圣诞我们都要一起过。”
“好。”陈薇奇承诺他。
每一个圣诞节都会和他一起过。她一张脸被水打湿,睁不开眼睛,却迎接他的吻。
……
第64章 新年快乐 我的确喜欢你了
次日,陈薇奇让蕤铂公关部负责人把那三名男公关的资料调出来。
公司每年都会为公关部的员工拍摄一组个人宣传照,看着那预料之中的英俊面孔和散发热情的身体,陈薇奇无奈地笑了下。
能进蕤铂港区的公关部,那都是从全世界各个地区层层塞选上来的,除了外表过关,还要能说会道,察言观色,这几位又是为了特意讨好黎雅柔而挑选的佼佼者。
可不应该啊。在庄綦廷这种人物面前,这些男孩再英俊再年轻那也不够看呢!
庄綦廷年轻时可是港岛出名的型男,生出来的三个儿子都或多或少有他的影子,如今虽然年过半百了,胜在保养精心,看上去至多四十出头,况且金钱和权力是最好的春药,那种高位者的器宇轩昂是年轻男孩绝对比不上的。
她昨晚躺在庄少洲怀里八卦,问是不是因为爸爸在外面有女人,妈妈才非要和他离婚。
庄少洲面色微变,立刻为庄綦廷作保——
“老头虽然性格有缺陷,但这种事不可能做,而且在我们家,谁敢出轨,爷爷只会打断他的腿。我那位叔公——他年轻时在外面养情妇,被曾祖父打断了腿,在医院躺了大半年。我们结婚时他还来过,你记得他吗?”
陈薇奇惊讶,“是那位坐轮椅的爷爷?他的腿是被打断的?”
庄少洲散漫地点了一根事后烟,坚实的手臂搂着陈薇奇,“他坐轮椅不是因为被打断腿,是老了走不动了。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年轻时腿断过,人一老,后遗症就来了。”
陈薇奇把下巴搁在庄少洲的胸口,嗅着那股爱欲过后,令人羞臊的荷尔蒙味道,还有一丝淡淡的烟草味,她微醺着,喃喃道:“难怪你肯保证对我一辈子忠诚,原来你怕被打断腿。”
庄少洲笑了声,“倒不是怕这个。”
“?”
陈薇奇撑起来,一巴掌扇在他充血的胸肌,怒视他。
庄少洲促狭地看着她,扣住她的手腕,将手指一根一根展开,让她发汗的手掌严丝合缝地贴在他心口位置,“我心甘情愿对你忠诚,不是畏惧任何外力,能懂吗?”
陈薇奇闷哼一声,又乖乖地趴回去,软绵绵地说,“感觉他们很有故事。说不定是妈妈要离婚,你爹不愿意。”
谁要离婚都不耽误庄少洲享受今晚,懒懒地回:“你还挺八卦。”
“你才八卦,我这是关心长辈。”陈薇奇说起鬼话也不输给任何人,“下次找机会试探一下妈的心意,看看你爸还有没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庄少洲不喜欢陈薇奇管别人的闲事,她连自己的心意都没有理清楚,为什么要分出心思管别人,“我看了几十年都没看明白,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不准管。”
陈薇奇反骨作祟:“我就管,你管我。”
庄少洲扔掉那根没抽几口的烟,箍住这自己都管不好还要多管闲事的姑娘,一巴掌打在她宛如豆腐般软滑的臋肉上,“看来我今晚不够卖力,那就再干一次。”
…………
办公室被鎏金似的朝阳笼罩,陈薇奇本来在思考庄少洲的父母为什么要离婚,不知不觉就想歪了,立刻把思绪拉回来。
不论怎样,总有理由,陈薇奇的八卦之魂正在燃烧,上一次她这样八卦还是陈北檀铁树开花。
“陈总,是不是这几名员工有问题?”在长达五分钟的静止后,公关部负责人谨慎地出声询问。
陈薇奇迅速回神,“他们没有问题。是你有问题。”
负责人一愣,不安地交握双手:“……如果是属下哪里没做好,还请您明示。”
“倒也不是大事,以后不准背着我派男公关去服务黎太,就算要派,也不能派这种样貌太张扬的,我们品牌要注意影响,也不单是黎太,其他的重要顾客,你都得先摸清楚对方的情况,尤其是有家庭的顾客,别一个疏忽,把对方伺候高兴了,却把对方的太太或先生得罪了,记住没有。”
负责人连连点头,承认了错误,又保证下次的活动,派给黎女士的公关都会让陈薇奇亲自审核。
陈薇奇点点头,挥手让她下去,这场小闹剧也算暂时告一段落。
陈薇奇这边还在酝酿着要创造一个合适的时机,试探婆婆的心意,庄少洲那边已经一个电话打给了黎雅柔告状,没有说男公关的事,毕竟不能把自己老婆给卖了。
“老头把我老婆叫到书房,不知道说了什么,把她都吓哭了,我哄了好久才哄好,你看怎么办吧。黎女士,老头最近太嚣张了,这完全是不把你放在眼里,谁不知道Tanya是你的人。”
“一定是你最近对Tanya太热络,三天两头约她吃饭喝下午茶,老头的占有欲又犯了。他现在已经疯到这种程度了吗?还是你们复婚了?”
庄少洲吁着烟,语气很淡,但内容添油加醋,三言两语就把火拱了起来,看热闹不嫌事大。
老头私底下恐吓陈薇奇,这笔帐他不可能算了。
黎雅柔冷笑一声,“复婚想得美,他怎么不上天!我知道了,你多哄哄薇,改天我约她去马会骑马散心。”
陈薇奇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不止没完,还战火升级。黎雅柔为了给她出气,直接把庄綦廷的办公室给砸了,又不知发生了什么,砸着砸着就砸到了床上,庄綦廷损失了办公室,却得了其他实惠,更觉得自己亏欠了儿媳。
他没有想到陈薇奇胆子这么小,也没有凶她,居然吓哭了?
在大年三十晚的团圆饭上,庄綦廷作为家主给所有小辈派发新年利是,派发给陈薇奇的那一份是最多的,作为对吓哭陈薇奇的补偿,数额夸张到引发了“众怒”。
“廷叔,您这是区别对待啊,心疼老二媳妇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显得我们都是凑数的,对不对!”
“对对对,我们都是凑数的。”
“我们这么多年都是拿八万,这下好了,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没二嫂的多!”
“老二,你老实说,是不是你私下自掏腰包添进去的!”
那张容纳四十多人的大圆桌坐满了庄家成员,隔壁还开了一桌小孩饭,暖融融的灯光照着琳琅满目的中式菜品,和那次圣诞节的热闹气氛又有不同,长辈们都到齐,场面更盛大,也更庄重。
大圆桌中央摆着造型别致的年宵花,蝴蝶兰上吊着小灯笼和岁岁平安的福卡。
庄少洲事不关己,瞥了一眼那张数额为八百八十八万的盛徽银行现金支票,又含笑看着微窘的陈薇奇。
陈薇奇以为大家拿的红包都
是一样大,所以也没想那么多,别人都打开了,她也随大流打开看,没想到自己的红包里除了有八万崭新的现钞,还有一张巨额支票。
庄少洲让陈薇奇把支票收起来,不让他们眼馋,语调从容得天经地义: “我夫人讨人喜欢,你们嫉妒?”
老四首先搁了碗筷,一双桃花眼怒视庄少洲:“吃不下去了,太嚣张了。”
“对!太嚣张了。”老五接话。
“其实也还好吧……我二哥说得在理啊,大嫂二嫂就是讨人喜欢。”黎盛铭帮亲哥说话。
“十二你闭嘴!你就是你二哥的小马仔!”黎盛铭年纪小,排行十二。
“大哥,你来说,晚上我们要不要揍他!”
庄少衍虽然从不参与这些暴力行为,但他是一群兄弟中最年长的,又加上一身温润如玉的沉稳气质,和从不偏袒谁的公平作风,在兄弟里地位也最高,只要他发话,再乖戾的那个都愿意听。
“揍他可以,但是不能把家里的东西砸坏。”
庄少洲诧异地看着庄少衍,大哥虽然有时坏得不明显,但从小都会护着他。他无奈低声:“……你是我亲哥。”
庄少衍不为所动:“老二,你如今讲话太嚣张了,需要一点教训。”
庄家一群兄弟摩拳擦掌,等着晚饭过后把庄少洲扔进游泳池。
庄綦廷看着这群如狼似虎的男仔,只觉得头疼,若是他和阿柔有一个女儿就好了,一切都会不一样,阿柔看在女儿的份上,也会舍不得和他离婚,毕竟他是亲爹地。
而如今,三个儿子,没一个顶用。他对此表示深深遗憾。
庄綦廷内心遗憾,隔着大圆桌,望向坐在几个弟媳中间的黎雅柔。
黎雅柔今晚出席庄家的团圆饭,不是看在儿子的份上,是看在两个儿媳的份上。
也是,一群臭小子有什么面子,平日在外面各个都是人模狗样,一到家里就开了闸,若不是祖训难为,他也不想吃这顿吵吵闹闹的年夜饭。
做主位的庄綦廷曲起手指,扣着黄花梨木桌面,发出沉冷的警告声:“给薇薇的红包比你们多,是表扬薇薇在促进家庭和谐上做出了重要贡献。好了,都吃饭,谁再大吵大嚷,吃完后收拾饭桌。”
话落,一群摩拳擦掌的年轻男人不敢闹腾了,正在小口优雅喝糖水的黎雅柔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复,陈薇奇则是直接懵了,不懂她促进了哪门子的家庭和谐。
因为再也不给婆婆派英俊男公关?所以促进了家庭和谐?
只有似懂非懂的庄少洲笑了声,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在桌下,轻柔地捏了捏陈薇奇的腿。陈薇奇被捏得整条腿都酸麻起来,不悦地瞪了男人一眼,眼神在说:都是人,不准下流。
大圆桌缓慢旋转,此时转到眼前的是一道酒酿蟹,庄少洲毫无痕迹地用那只刚才轻浮过陈薇奇的手,拿了一只蟹,耐心耐烦地用工具把蟹肉拆下来,放在陈薇奇的碟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