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度过炼狱般的一段时光,他对她弃之不顾,不理不睬。
南桑只想赶快和他划清界限,放下这段可笑的感情。
男人无力的伫立在那儿,他那双黑眸紧紧箍在对方面庞上,面对这个冷冰冰的“滚”字。
他只觉心如刀割。
薄宴西喉咙哽咽着,摸了一把唇边的血迹,拖着疲惫的声音说道:“滚不了。”
“我好想你,桑桑。”
空气凝滞了几秒。
南桑肩膀不停的抖动起来,伴随着的还有女人‘咯吱咯吱’的笑声。
她声音毫无温度,“我没记错的话,明天是薄总和赵小姐的订婚宴,薄总不在家好好准备着,陪你的未婚妻,跑来这里做什么?”
女人唇边绽开讽刺的笑容,“薄总的未婚妻知道你过来吗?”
薄宴西伸手抚向她脸颊,“相信我,南桑,我的心中始终只有你。”
手指未触及到,南桑别过脸颊。
她冷声,“别碰我!”
她唇瓣颤动起来,眼眸凝视着黑暗的空间,心脏开始绞痛。
本来这段时间,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心平静很多。
可他偏偏还要来打搅自己的生活。
为什么他这么自私?
为什么还要跟她说一些让人觉得虚伪的情话。
南桑在这一刻真的很恨他。
她能感觉到湿热的眼泪流淌在鼻尖,再滑落在嘴唇上,咸湿的味道嵌进去,混合着刚刚那股血腥气味儿,让人胃部有种作呕的感觉。
她攥紧手指,对男人说道:“你不觉得说这种话很可笑吗?”
“我都为薄总感到恶心。”
南桑吸着鼻涕,沉声,“你走吧,我不想再和你多说什么,也不想再看到你,以后不要来打搅我的生活,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薄宴西全身僵硬的立在那,这一刻他才幡然醒悟过来,这段时间做的所有决定都是错误的。
他究竟给南桑带来了多么大的伤害,才让她这么反抗自己,对他说出这种话。
男人心中有很多无奈无法诉说,只觉得脑神经的血液快要炸开。
“南桑,我有苦衷,后面我会给你解释的,你耐心的再等我点时间,好不好?”
他走过去想要抱住对方,但却被南桑死死的防守着。
南桑嘴里不停的说着,“我说了不要碰我!”
“南桑。”
“我讨厌你,你别碰我。”
……
男人执拗的想要将她圈进怀里,南桑在和对方拉扯中,眼见抵不过他的力气,最终扬起手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啪”地清脆的响声回响在昏暗无光的走廊内。
男人停止了动作。
她也僵持着没再有任何举动。
空气再次凝固了。
薄宴西什么话也没有说,抵在墙上的手臂缓缓松了下来。
南桑愣愣的站那,感受到那股具有压迫感的黑影逐渐离自己远去。
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鼻腔那股熟悉的男士香被冷风给吹散。
南桑溃不成军的蹲在角落里,抱膝痛哭起来。
她双肩抖动着,不知道哭了多久。
直到失去所有力气后,她准备站起来,却突然看到眼前有一道刺眼的光线。
南桑伸手拾起落在地面上的东西,她拿出手机的光一照,却发现竟然是自己送给他的那枚蓝钻订婚戒指。
应该是刚拉扯时,不小心从他身上掉落的。
南桑盯着这枚订婚戒指,心脏感觉像是被绞肉机碾碎着。
在黑暗的空间内待了半个多小时。
最终她努力收拾好心情,将戒指放入大衣口袋中,提着垃圾袋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
第111章 111
京市早晨, 银灰色的云块结在天边,淡淡稀薄的阳光隐约从里透出,整座城市还没完全苏醒。
薄宴西坐在黑色劳斯莱斯内, 穿戴着矜贵的黑色礼服, 领口系着同色系蝴蝶结,西装对襟镶嵌着银色缎带。
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表针, 指向七点整。
不一会儿,车后座的门被打开,同样西装革履的薄仇笠钻了进来, 门彻底被关严实后,前方的利唯走下去,在四周警惕观察着动静。
薄仇笠向薄宴西交代,“晚上再动手,今天你要切记, 一切都要顺着赵家父女的心意来, 不要让对方起怀疑。”
薄宴西应和, “嗯。”
薄仇笠继续和他详细交接着行动时的相关事项,直至1个小时过去后,薄仇笠从车内下来, 利唯重新回到车内。
利唯对后座的男人说道:“薄总, 时间到了,可以去接您的未婚妻了。”
男人徐徐点头。
……
-
这场轰动整个京市的盛世订婚宴很是隆重,前来赴宴的宾客都是站在官商金字塔尖上的人物,全场并无任何媒体,方圆百里内外有上百名保镖巡逻, 做清场处理。
赵箐穿着那身用银珠绣着繁复烟霞纹的冰蓝旗袍,和父亲赵沆招待着宾客。
尽管今日是俩人的订婚宴。
但对方仍然对她的态度仍然一如既往地冷淡, 客套,疏离,俨然不像即将结婚的夫妇。
但她却丝毫没所谓。
赵箐观察着此刻正在和宾客周旋男人,她看着这个男人愿意给外人笑颜,也不愿意给自己一点点温柔,不禁冷笑起来。
她想着反正过了今晚,他就别想再继续惦念着那个女人。
-
此刻,京市郊外的养老院里。
南桑正在和助理小姬向那些空巢老人派发着礼物。
节目组把通告的时间往后挪移,公司那边临时做了调整。
趁着周日的时间,把做公益的活动挪移到这天来,以免日后坐飞机来回倒腾。
院子里的银杏树黄叶簌簌地落在地面上,南桑派发完礼物慰问完老人后,又和义工一起扫着地上的落叶。
她其实很喜欢做这类公益活动,能够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连续忙碌2,3个小时后,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向她递过来一杯茶,感激的说道:“南桑老师,辛苦您了。”
南桑露出笑意,“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姬这会让走了过来,在她耳畔提醒道:“桑桑姐,再待半个小时,咱们就回城内吧。”
南桑点头。
南桑喝着手中的茶,抬头望着黄灿灿的银杏树,发呆时想到现在已经及近午时,心情不免低落起来。
他和赵箐此刻应该正在举办订婚宴吧。
南桑大衣口袋里仍然揣着那枚钻戒。
她离开檀楼的时候把钻戒归还给了他,昨日这也算是他把自己送的这枚,还给她。
是不是也就说冥冥之中说明两人再也不相欠。
南桑感觉胸口像是被锤击,有种说不出的闷痛感。
鼻腔仿佛还充斥着昨日他身上那股男士香混合酒精的气味,再伸手摸了摸有些略肿的嘴唇,眼睫缓缓垂落。
她摇着头,想着自己一定要尽快的忘记……
忘掉这一切。
就在南桑烦扰时,踹在大衣口袋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接听的时候,那边声音断断续续的。
南桑知道养老院里面信号不好,于是举着手机朝铁门外的方向走去。
出了养老院大门,她又连续走了几百米。
这个养老院的位置很偏僻,在郊外乡镇小道的田径之中,有段非常窄迫的小道,只能够挤下一辆汽车的宽度,素日里很少有车辆和行人往这边走。
走出一段距离,手机听筒里终于传来清晰的声音。
她询问道:“庆子,什么事?”
刚和对方谈聊没几句——
忽然有股力量捂住了她的鼻腔,她闻到强烈的某种化学药剂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