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哭得不能自已,唇瓣颤抖道:“为什么要救我,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吗?”
“薄宴西你死了,我也不会记你一辈子,你还是个负心汉,渣男,背信弃义的男人。”
“我会很快就忘记你,再找一个爱我的人。”
南桑拧紧牙,指尖紧紧抓握着白色床单。
黑暗中却突然响起沉沉的声音。
“是么,那很遗憾,你可能没有这个机会。”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黑色大衣,走了进来。
他站在她面前,垂眸道:“让桑桑失望了,我还没死。”
南桑怔怔的抬眸望向面前这道身影,昏暗的空间内没有开灯。
窗外霓虹透照进来,能够辨清那道熟悉的轮廓。
空气瞬时凝固。
她肩膀绷得直直的,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男人徐徐蹲下身,凝视着她哭得湿漉漉的脸蛋。
伸出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柔声道:“我这个背信弃义的男人应该要好好活着,让你后半辈子想方设法来惩罚我,才能解恨对不对?”
南桑绷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薄宴西心被她牵动,伸手紧紧的搂住她脑袋,把她抱在怀里,说道:“没事了,桑桑,一切都结束了。”
……
-
南桑在这次绑架中一氧化碳中毒,再加上受到过度惊吓导致晕厥被送往医院,休养半月由于最终出院。
这半个月里,薄宴西每日都陪伴在她身边悉心照顾。
经过他的详细交代,南桑才得知当日废工厂爆炸前,原来薄宴西早有准备,他提前令人找到杜半生的女儿杜秋儿。
在答应杜半生做人质交换,让利唯成功把南桑救出之后。
他的人便出现,利用杜秋儿威胁杜半生放人。
杜半生知道薄宴西有软肋,但忘记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软肋就是他女儿杜秋儿。
杜半生被迫答应放人,薄宴西逃脱。
而在这其中,杜半生仍不死心,在薄宴西逃脱时,想要用炸药炸薄宴西,但过程中却自己不慎点燃了引线。
最后杜半生和杜秋儿双双葬送在爆炸声中。
……
而杜半生死后,订婚宴当日夜晚,薄仇笠那边带领九江区警方在人民会堂内当场逮捕了赵沆,赵箐以及涉嫌多项道路工程贪污案的众多大老虎们。
于此同时,不日后,盛启集团董事长盛势被爆出涉嫌东南案电信诈骗案,涉事上百条命案,诈骗金额达到数十亿元。
盛势被抓捕,盛启集团股票大跌。
警方那边经过连翻盘问后,赵沆以及盛势等人均交代罪状。
最终赵沆因为贪污数巨大,以受贿罪,滥用职权罪被判处无期徒刑,并且剥夺政治终身权利,处罚没收所有个人财产。
赵箐作为知情者,参与赵沆贪污项目,被判处利用影响力受贿罪,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并没收财产。
盛势主导电信诈骗导致上百条人命死亡,被判处诈骗罪,故意杀人罪,侵犯个人信息罪,被判处死刑,没收个人财产。
……
在南桑住院期间,薄宴西将之前的计划全盘告知与南桑,并向她解释了事情的经过,他实属无辙,不得已而为之,乞求南桑原谅。
南桑这才解开心中的种种迷惑,不过她并不打算这么快原谅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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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日。
温暖宜人的阳光弥漫整个病房,光线折射进来,空气中似金色粒子在跳跃。
京市虽已临近冬至,但近来天气尚好,天空呈一片钴蓝,大朵的云絮如棉花般铺在胡同青片瓦房上方。
橘猫懒懒地趴在房顶晒太阳。
医院就在老胡同旁的那条街道上,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泊在路边。
利唯打开车门,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薄宴西穿着灰色大衣,里边是成套的笔挺黑西装,他手捧着巴洛克玫瑰朝医院内的方向走去。
南桑在医院早已待得有些厌烦,她很想出院,早点恢复工作。
于是老早就收拾整理好。
直到男人出现在门口。
他走过去,将手中的玫瑰递给她。
南桑眉梢略挑,接过对方手中的花说道:“谢谢,挺漂亮啊。”
男人柔声,“是我精心挑选的,桑桑喜欢就好。”
话毕,他凑近了她,想要亲吻她的脸。
但南桑却伸出手抵在他嘴唇边沿,头略过对方,说道:“花虽然很漂亮,但我却想起之前接薄总出院时,也精心准备送给了薄总一束玫瑰花,但薄总当时好像并不是很开心?”
她抱着花走到一旁,拎起自己的包。
男人略显无奈站在那,哀怨道:“宝贝咱们用得着这么记仇?陈年老事也要拿出来讲一讲?”
南桑转过头,瘪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薄总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薄宴西:“……”
-
车内后座。
南桑接听完董贺娜的电话,对利唯说道:“把我放在金威大厦那边就可以了,我的车会在那边接我。”
身旁的男人凝视着她,“今晚几点收工?”
南桑回应,“嗯有个节目要录制,暂时还不知道。”
薄宴西:“晚上我来探班。”
南桑扭过头,微微眯起眼睛,说道:“薄总不忙了?不是每日都有开不完的会议,怎么有空来探我的班?”
薄宴西发现南桑这次越来越‘牙尖利齿’了,在医院时,伺候她就和伺候先人一样,对方没少为难他。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自己酿下的苦果子,得自己吞下去。
他耐着性子,道:“不忙,以后我的时间全程都为你备着,还望桑桑给个机会,薄某定痛定思痛,一改前非。”
南桑撅起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看你表现。”
车行驶了半小时后,司机停泊在金威大厦的街道边,南桑拎起自己的包准备下车,男人提醒道:“花不要了?”
南桑尚未回话,他又道:“行,我让人替你拿先回去。”
南桑微怔:“谁说我要回檀楼了。”
薄宴西搂住她的腰,将面庞压过去,嗓音闷闷道:“我说的,今晚必须回,录节目我陪你。”
南桑正欲反驳。
那道凛冽的气息随之扑面而来,她的唇瓣被对方压住,他不由分说的在上面辗转着,南桑想要推开他。
他的唇舌却侵入她的舌内,舌尖肆虐来回的扫着她的齿列,和对方纠缠摩挲中,她大脑开始发昏,不知是否因这个吻带着点烟草的苦味,其间的尼古丁使人上头,还是什么……
她感觉到四肢发软起来。
在落入他这个吻的漩涡之中时,南桑感应到手指上被套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来不及反应,她那只手被他抓握起来。
意乱情迷时,南桑见着他突然离开把她戴着蓝钻钻戒的食指含入嘴里,她感到一片温热柔软,被湿漉漉的包围住。
男人那双漆黑的眼眸紧紧攥着她。
南桑忍不住骂道:“流氓……”
就是臭流氓。
明明她还没准备原谅他,手指却被他重新套上了钻戒。
在她叫骂后,男人嗓音低哑的说道:“我就得做流氓,并且得做到底,不做流氓怎么把你圈在我身边?”
温热的唇瓣再次压了上来。
……
纠缠甚久。
密不透风的空间内。
他的额角低着她柔软的鼻尖,胸腔震动着,因为气息未稳,鼻腔发着某种气音。
最终定了心神,在她耳旁说道:“晚上回家好不好,宝贝。”
他是一种乞求的语气,带着某种低嚎音,让给南桑徒然想起某个午后在电话里听见的那阵令人上头的声音。
不知是记忆里的声音太过‘悦耳’,还是刚刚他的吻技太过娴熟。
令她大脑意识浑浊不清。
南桑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改变了想法。
对他说道:“那我要好好惩罚你。”
他闷笑,“好啊,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薄宴西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上,“桑桑,我说的话一直都有效,从未改变过,从遇见你的那秒,我的世界只看得见你。”
他语气陈恳道:“以后的以后,把未来放心交给我,再相信我一次好吗,这次,我永远也不会再让你失望。”
南桑眼眸落在手指的那枚蓝钻戒指上面,没有说话。
车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