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到她的动作,但浴巾不够长,她的小腿还露在外面,能看到一团褪出后挂在足尖,晃晃悠悠。
祝从唯正想着脏衣篓有点远,自己扔不扔得过去,整个人都被温呈礼抱了起来。
她吓一跳,脚尖的衣物掉落在花纹繁复的瓷砖上。
人和浴巾一起被放进了水里,很快浴巾又被抽离,身后有人圈住她,是他起伏的胸膛。
没有泡沫的遮掩,这里又灯光明亮,祝从唯低头都能看到自己的身体和他的肤色区别。
她的腰间横着他的小臂。
温呈礼随手取了瓶沐浴露,家中常用线香居多,所以在洗浴这方面他从不用有香味的。
后来她搬过来,管家放了女士用品,瓶瓶罐罐不少,每个味道都不同。
是玫瑰的香味,馥郁浓甜。
抹在她身上之后,仿佛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香气,瞬间侵染了整个空间。
祝从唯又痒又麻,又有几分莫名地舒爽,靠在他怀里,勉强原谅了他刚刚没打招呼的行为。
他指间下移,像上次一样,拨弄了两下。
祝从唯在水下掐了掐他的大腿,温呈礼的呼吸沉在她耳侧,“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哪有这样问的。
她哼哼两声,不正面回答。
他忽然停了下来。
祝从唯以为他是欲擒故纵,或者是报复她的不回应,睁开眼眸去瞧,没想到看见他从一旁拿来计生用品。
就知道他不安好心,提前准备。
水面缓缓波动着,温呈礼的一只小臂挂着着她笔直白皙的小腿,分开了些距离。
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轻而易举地就能让她抬起一些,坐到他的腿上。
祝从唯以为他会循序渐进,先服务她开心,没料到只是昙花一现,就直入正题。
她声音不稳:“不要……”
温呈礼贴住她的脸颊,上面还湿湿的,让他想起那晚她不小心哭出来后的样子。
“不能反悔。”
祝从唯没有反悔,只是太突然太刺激。
温呈礼腾出手来托她的脸,低头吻住,亲吻很快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的呜咽和呼吸都被吞没。
水声哗啦。
明媚光照下,祝从唯脸色酡红,清晰可见。
好像上次出海回程时,平静的海面随风起波澜,一波波海浪不停地撞击推搡着船只往前移动,又被推回原位。
祝从唯眼前水雾缭绕。
没有用起泡技巧,水面却开始堆积起泡泡,旧的破碎,立刻有新的出现。
-
翌日。
祝从唯是被闹钟吵醒的,看着明亮的天色,才意识到自己一觉睡到天亮。
她坐起来,感觉自己身上除了卧室里常用的乌木沉香熏香外,还有残留的玫瑰香。
昨晚不记得闹了多久,应该没有很久吧,因为她记得水温一直没有冷下去。
“醒了?”
温呈礼不知何时从屏风外走进来,端了杯温水递给她。
祝从唯慢吞吞地接过,她还真的有点渴了,真奇怪,明明昨晚在浴室里不缺水的。
“昨晚几点睡的呀。”她随口问。
“凌晨。”
祝从唯不可置信:“怎么会凌晨?”
温呈礼接走水杯,“为什么不会是?”
她对他的反问感到不明就里,满眼疑惑:“因为我记得水没有凉……”
“恒温的。”
“……”
都怪浴缸,如果冷了肯定就结束了。
难怪她觉得自己身体还有点软,这才是真正原因。
温呈礼看她沉默下来,揉揉她的脸,顺着她的话说:“其实也不是很晚。”
祝从唯不想搭理他,起身下床。
越接近洗手间,记忆就开始复苏。
从一开始的胡闹到后来,最后累到不想动,又是他给她穿的衣服,在这之前还用手指拨开花瓣检查有没有肿。
祝从唯脸上开始冒烟。
她憋着气不说话,不妨碍温呈礼再度开口:“今天早上,大哥回来了。”
祝从唯侧过脸,“温叔叔?”
一句话就能让她出声,温呈礼心中失笑,避过这个称呼,“嗯。”
“那我今天就能见到他。”祝从唯涂上面霜,又嗔他,“你昨晚还、弄这么久!”
“不久。”
“到凌晨了还不久。”
“凌晨也分几个小时,一点两点,三点四点。”温呈礼语调悠悠:“还有五点。”
祝从唯被他这么淡定的话说到睁圆眼。
“你以为你是机器人喔……”
三点四点五点,这么长的时间,机器人都还会断电呢,她才不信他能超长待机。
温呈礼听出她的嘲笑,也觉得可爱,也勾了勾唇角,“也许在服务方面,我比机器人更体贴?”
祝从唯:“……”
她半晌只丢下一句:“不知羞。”
清晨就能堂而皇之地和她讨论暧昧的话题,还这么自信,虽然有自信的资本,但也太直接了吧。
上次应该给他打超低分。
一分!不能再多了!
两人一同前往主院。
刚进院子,祝从唯就看见了在逗Loki玩耍的温呈钧,阔别已久,她习惯性地叫了声:“温叔叔。”
“从唯啊。”
温呈钧扭头看到她,也下意识地应了,双方一年半载里都很习惯这个称呼。
直到温呈礼开口:“大哥。”
温呈钧点点头,心里唉声叹气,脸上一点不显,不情愿地开口:“从唯啊,你以后要不叫我大哥吧,不然外人听到说不定还要问来问去。”
都怪弟弟下手太快,他恶狠狠地瞪了眼温呈礼。
“而且啊,我担心某人心里不高兴呢。”
祝从唯有点惊讶,又看了看身旁淡然的男人,“他说过我可以按自己的叫。”
不过上次微信又说她可以改口叫大哥。
他总是在一些她想不到的小地方言而无信。
“真的假的。”温呈钧瞄了眼弟弟,故意说:“那你就叫叔叔吧,叔叔好。”
“大哥。”温呈礼知道他刻意揶揄。
温呈钧哼了声,放过被乱揉的小狗,才说:“在家里可以这么叫叫,外面还是大哥吧。”
祝从唯点头:“好。”
她又开口叫了声:“大哥。”
好不习惯,有点奇怪。
温呈钧说:“没事,多叫叫就习惯了。”
他又问:“你叫夏珺什么啊?”
祝从唯实话实说:“还是珺姨,这已经是十几年的称呼了,我不想改。”
温呈钧纯粹是为了她和温家着想,不想外人以后动不动问起他们关系怎么乱。
但听她这么说,也觉得夏珺那边不用改,她们俩十几年肯定排在前,温呈礼也得往后排。
这么一想,他心情舒坦不少。
吃过早餐,两人一起离开温园。
温呈钧才有时间拉着夏珺回自己的院落,“我看从唯和呈礼感情不错啊。”
夏珺心想他们一直这样,睁眼说瞎话:“当然了,他们是因为爱情结婚的。”
温呈钧又被戳心:“早知道不让她来温园住了。”
夏珺不乐意:“那还是住过来好呢,当时不放心的又不止我,你自己比我还激动。”
祝家老房那里鱼龙混杂,温呈钧一早就想让祝从唯和她奶奶搬走,但祝家奶孙俩不想接受太过的帮忙。
他感慨:“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