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怕他某方面得不到满足,以后会像打那些古惑仔一样,那蒲扇大的巴掌搧到她的脑袋上,所以她壮胆,伸手往下指,又特别体贴的说:“花多少钱没关系的,西医不行咱们就中医,我私底下陪你去治。”
钟天明的脸并不黑,但因为经常出街巡差,当然也不白。
不过随着苏娇手一指,他面色刷的变的惨白,又陡然间变青,胸膛也在倾刻间鼓了起来,但默了片刻,他终于说:“晚上吧,咱们先看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苏娇全然不知危险已然来临,还抿唇一笑,说:“好呀。”
又说:“钟sir拜拜,工作顺利喔。”
钟天明盯着妻子饱满润泽的,红而软弹的唇看了片刻,终是出门了。
他其实是这样。
一开始他就知道,苏娇找他相亲只是迫于无奈,没得选。
当然了,从小时候,从竞争爷爷的宠爱开始,他就不是被由衷喜欢的那一个。
他,一直都不够讨人喜欢。
但他一直在生活中各种努力,想以实际行动让苏娇看到,她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他也不想强人所难,所以也只想在她明确表示同意的情况下更进一步。
但要说一开始她怀疑他不行只是试探,是开玩笑的话,现在她是当真了的。
钟天明要再等下去,岂不是要被她坐实他不行了?
还有,下了到楼梯他又腾然止步,心说苏大小姐到底知不知道,男人的那个位置虽然不像女人的一样能产奶,但舔一下是能要命的?
说回苏娇。
虽然对于东方巴士的飙涨她早有准备,但在罗耀祖打来电话,说上周五,她以一股12块入进去的股票开盘就涨停,涨到足足17块时,她也难免有点激动。
罗耀祖借的是高利贷,在倒了几次手之后,上周五账面总共有940万,还不够还高利贷的,但是经过今天这一回涨,他的钱不但能覆盖掉高利贷,还将能剩两百多万,就这,东方巴士今天才刚刚开始发力,后面还有得涨呢。
罗耀祖自觉跟苏娇是跟对了,但也好奇:“阿娇,你现在有多少钱了?”
股市上的钱虽然只是个数字,但飙涨起来也很吓人的。
加上这个周末的一出一进,苏娇本来是六百万的账面,但在今天也超过了七百万,直奔八百万了,当然,她把两套铺面全抵押在里面,也不敢掉以轻心。
而罗耀祖的钱,在等东方巴士涨到35块的时候苏娇就将全部帮他套现,再把钱还给包租婆,让她去还季胤的高利贷,并且兑现她当初的,一套铺面的承诺。
剩下来的钱就让他在没有高利贷的情况下再重新慢慢攒吧。
当然,她不可能跟罗耀祖透自己的底,就只说:“我本金比你少,赚的当然也少。”
罗耀祖跟梁铖一样,有个坏毛病是喜欢冒险,他说:“阿娇,梁铖把他家的房子和铺面全押出去了,我也劝劝我奶,把她的地契全拿出来,咱们再押一千万吧?”
苏娇说:“现在不行,等以后吧,如果有值得抵押房产的股票,我通知你。”
罗耀祖嘿嘿笑了:“阿娇,你真是再世财神,女诸葛。”
苏娇原来虽然也在试探,但因为梁铖的刻意塑造,觉得股市的学问是自己这种普通人所学不懂的,不过经过这一回操作,她终于有信心,能继续在股市上扑腾了。
也就是说她可以不必做个小小包租婆,而是可以尝试一下,取代梦里的梁铖,成为凭借炒股,在香江富豪榜上拥有姓名的人了。
对了,关于下一匹黑马,紫荆仓储,跟东方巴士一样,也是目前半死不活,但大概到两年后吧,就在忠爷自杀之后一段时间内它会异军突起,猛然飙涨。
没有人能平白无故的拉起一支股票,它的暴涨当然也有原因。
而既季凯现在就发现它将来会涨,就证明他已经看到原因了,苏娇当然就得问问。
小伙子沉迷吸猫无法自拔,依然在天台上逗猫。
趁着客人少的功夫,苏娇烧好了他的饭端上楼:“凯少,该吃午饭了。”
季凯抱着猫走了过来,但一看菜,皱眉头了:“一天三百块,你就只给我吃萝卜?”
苏娇说:“先尝尝味儿,如果不喜欢,我重新给你做。”
季凯有点嫌弃的拿起勺子挑了一口饭,但嚼了两下便立刻点头:“好吃。”
再盛一口汤,又疑惑了:“真奇怪,明明只是萝卜,为什么你做的那么好吃?”
他这几天点心吃得太多,首要目的是助消化,所以苏娇切了一块卤好的五花肉,加上萝卜,香茹和虾干一起煸炒,炒入味之后再加上大米一起焖熟的萝卜饭。
汤则是用冬笋加小排,荸荠,干贝和鲜虾一起煨的萝卜汤。
别看只一汤一饭,还是以最廉价的萝卜为主,但胜在食材够鲜,烧的也足够可口。
趁着他吃饭,苏娇故意说:“今天东方巴士足足涨了七块,我估计它已经涨到顶天了,我打算明天就把它全部套现,然后炒底紫荆仓储,坐等它暴涨。”
季凯越吃越觉得香,索性把汤盛进了饭碗中,连吃带喝:“你可真是井底之蛙,目光短浅,我爸他们那么费力的把股票拉起来,你以为他们就只想赚几块钱?”
苏娇依然是故意的:“可我不知道它什么会跌呀,还有,紫荆仓储现在才几毛钱一股,我把钱全部入进去,等它将来暴涨,我不就可以原地变成亿万富翁?”
关于生财的门道,你要直接问人,谁都不愿意说。
梦里的梁铖跟苏娇还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呢,她对他掏心掏肺,但他看好某支股票,押注它的原因,他却向来只讲个笼统的大概,是不会细细讲,让苏娇学习的。
也是因此,跟他离婚之后,她的财富就无法继续翻番了。
但季凯这种中二少年,跟梁铖那种心思深沉的老狐狸不一样,只要你激一激,故意装傻,他就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几口扒完了饭,他说:“离紫荆仓储暴涨还远着呢,而且它也只是有可能。”
苏娇立刻反问:“为什么?”
季凯打个饱嗝又喝了两口汤,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碗,并说:“紫荆仓储的实际控股人是利叔,而且他在十前就做空过一次市场,只要不是瞎子,是人都不会买它,情况好的话,警方能在两三年内干掉利叔,它被收购重组,才有可能涨。”
还真是,梦里忠爷死,全九龙一轰而起跟利叔对着干,梁铖也就适时下注了紫荆仓储,那时候他已经有几千万了,一笔入进去,就跃级成为亿万富翁了。
而要这么说的话,尽早帮钟sir实现干掉利叔的愿望,也就意味着能更早让紫荆仓储就地起飞,暴涨,苏娇不也就能复制梦里梁铖的进阶神话,身价上亿?
不过梦想很美好,但现在是她还是得脚踏实地,好好开她的餐馆。
西九龙的警署最多的就是命案,所以虽然钟sir承诺说晚上要回来,并验证一下他的生理问题,但据说重庆大厦发生了灭门惨案,他当然又是连着好几天没回。
而在在这几天中,东方巴士一路飙涨到了32块,不论是报纸还是电视上,各个专家都在说,它的最终顶点大概是在八十块左右,还有超大上涨空间。
当然,全民动员之下买的人自然也多,就连隔壁的金老板都买了几千块的。
与之相对应的是,曾经的阮天浩只是个小企业的继承人,但随着东方巴士的暴涨,阮家要被大家尊称一声豪门了,他也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豪门继承人。
如果不是他舅舅田义最终宣布不治而亡,死在医院,他的人生就更完美了。
不过表面的美好背后,一直也有危机在潜藏着的。
只是因为有忠爷那个疼爱孙子的好爷爷帮忙遮掩,才没有暴露出来而已。
忠爷在附近派了眼线,在西九龙警署应该也放了眼线。
所以这晚钟天明刚打电话,说他会回家吃晚饭,而且不想吃别的,就想让苏娇帮他备上一碗打抛饭,不一会儿的功夫忠爷拄着拐杖,由阮智信扶着,进门来了。
苏旺早就认识忠爷了,阮智信虽然是头一回见,但因为对方经常出现在报纸上,电视上,他当然认识,也立刻小跑步迎了上去:“忠爷好,阮老板好。”
再躬腰相请:“一楼人来人往的不方便,要不咱们上楼去?”
一楼还有三桌食客,也只有一张空位,就在门口,确实不大方便。
忠爷笑呵呵的说:“又要叨扰苏老板了。”
但阮智信这边闻一闻那边嗅一嗅,瞥了一眼两个食客正在吃的炸酱面,皱着鼻子说:“搞快点吧,赶紧给我们弄俩像样的菜来吃。”
他倒很孝顺,只待忠爷在楼梯口伸开双臂,就把老爷子抱起来,抱上楼了。
但上了楼,他愈发不耐烦了:“装修差吧,灯也不够亮,就这小排档,一碗面还要卖三四十块,你们专门宰的,怕就是我们这样的冤大头吧。”
苏旺也有点后悔,装修档次不够,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也只能拼口味了。
他笑着说:“阮老板,因为你们没有提前预定,时间也太晚,我们只剩下炸酱面和自己吃的鸡,以及一些素菜,卤味也还要,你们要不嫌弃的话……”
“这也不是什么正经吃饭的地儿,随便上点什么就好。”
阮智信说着掏出茶叶,又刻意说:“可不能用自来水,去买矿泉水来煮茶。”
自来水是二次杀过菌的,当然不好喝,但苏旺说:“我们有老井,井水特别甜。”
阮智信瞪眼:“你要是听不懂人话,就换个听得懂的人来服务。”
其实苏记的饭足够好吃,院里那口井也功不可没。
井水泡的茶也比矿泉水泡的更有味道。
但这位一看脾气就不好惹,苏旺出门,喊苏鸣去对面士多店买矿泉水了。
看他关门离开,阮智信先手拍胸:“阿爸,哪怕此刻关公和天后娘娘来审我,我也可以问心无愧的说,大哥大嫂会被人绑架,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忠爷说:“我怕是你那个蠢太太,跟田义合了谋。”
田义一个人做不成大事,很可能他跟田素玉合谋害了人。
忠爷因为一场绑架,失去了最得意的儿子,虽然一枪嘣掉了田义,但也犹不解恨。
他也不相信阮智信这种老实人会去害自己的哥哥,倾向于是儿媳妇和她弟弟和谋做了坏事,当然,只要钟天明给他确定答案,冤有头债有主,他要亲手杀之。
阮智信再说:“好,就算您说田义害过天明,害过我大哥大嫂,但是我又不知道,我也没做错什么,还辛辛苦苦在公司干了三十年,凭什么要让49%的股份给他?”
忠爷当然知道,钟天明多年隐忍,并在公司股价腾飞之际发难,就是早有预谋。
他也猜得到,自己一枪嘣了田义钟天明都不满意,是因为自己这个虽然很孝顺,但有点笨的二儿子怕是做了什么,间接导致了当年那桩绑架案的发生。
但是逝者如斯,如果儿媳妇做错了事,他可以杀,儿子他当然不能。
虎毒还不食子呢。
但万一有这种可能呢,果然是他的蠢儿子阮智信无意中做了错事呢?
所以他准备再让一步,直接给钟天明49%的家族财产。
让他除了没有经营权和决策权外,跟二房享有一样多的财富和分红。
不过阮智信虽然跟着老爹来了,但并不愿意,因为他的心理预期是,只给钟天明10%,最多20%,给49%,简直就是在砍他的大动脉,他越想心里就越不舒服。
忠爷深叹一口气,看儿子:“我们于阿明亏欠衣多,多给他一些也是对的。”
际智信再拍胸脯:“阿爸,我有两个儿子,而且这么多年我们俩口子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虽然做的不算优秀,但也一直在尽心打理家业,天明又做了什么?”
忠爷怒了:“因为你的尽心打理,30%的业务都被田义转到了自己名下?”
直到这几天田义被走火的枪打死,钟诚彻底查账,才发现整个东方巴士,有三成的业务其实已经被转到田义名下了,赚的钱当然也归了田义。
愚蠢如阮智信,他甚至完全没有察觉。
当然,说起田义他也义愤填膺:“田义可真是,当初我白信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