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圈比她无名指要大,尺寸不合适。
她迷惘眨眼:“不是给我的吗?”
不是给她还能是给谁。
这个蠢死人的问题。
陆明霁劈手夺过,无语地剜她一眼,托着她左手掌,将戒指推进她中指。
尺寸正正好。
“婚戒不都应该戴在无名指?”
路琼弯弯中指,分量不轻,价钱也不会便宜,陆明霁送她的东西都是顶顶好,与她“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的爱情观念相当契合。
陆明霁拿到戒指时没觉得戒指有多好看,此刻戴在她手上,才觉得戒指被赋予生命,多看几秒钟,淡声回她:“不是婚戒。”
正经婚戒还在制作中,得再等等。
这枚不过是他挑的略微简约一款,先凑合戴戴。
周之浔那个老东西说他结婚潦草,那是他没结过婚没定制过钻戒没经验不懂行,情感白痴一个。
定制钻戒都要工期,这款他上个月底就定下,也是等二十多天才拿到手。
“那这算什么戒指?”路琼说个用途:“配饰?”
陆明霁点头:“可以。”
他现在这态度……
路琼将落在戒指上的欣赏目光转移到陆明霁脸上,狐疑打量。
他脸仅剩些微红色,眼神清亮不少,倒是还有点哭过之后的红血丝,睫毛湿连成一簇一簇,还蛮惹人怜爱。
陆明霁挑眉:“干什么。”
路琼后知后觉:“你刚刚,装的?”
陆明霁脸上极速划过一抹不自然,镇定否认:“没有。”
“真的?”路琼盯着他眼睛,与他对视:“真的?”
陆明霁努力稳着心态:“我为什么要装?”
也是。
陆明霁偶像包袱那么重,是做不出来装醉卖惨博可怜这种毁人设的事情。
“你等等,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路琼撑着陆明霁肩膀站起来,踩上拖鞋跑向楼上。
陆明霁悄然舒一口气,闭上眼,屈起食指按按眉心。
他是真醉,没装。
陆明霁自知说话难听,有些事情清醒时打死他都说不出口,他是故意在会所灌自己酒。
就是没想到,他能酒醒这么快。
还以为要跟上次一样,睡一觉后才能好。
是他酒量变好了还是这次的酒不行?
易骏会所里的酒和李牧酒吧里的酒都一样。
大概率是被路琼气的。
醉意褪去大半,陆明霁想起他掉的那滴泪,尴尬又丢人。
哭戏真不在他计划之内,他就计划着好好聊聊,把结都聊开就好。
他小学二年级后就没再哭过,找人冒充他爸开家长会被他爸吊起来揍都没湿过眼眶,刚才就是没憋住,越想越委屈。
不是很想再在家里待着,可他又不敢真走。
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在脑海里预演着路琼一会儿要是嘲笑他,他该怎么应对。
啪嗒啪嗒——
楼梯那边传来脚步声。
路琼又跑回他身边,一回生二回熟地跨坐回他腿上。
她没搂着他,陆明霁怕她后仰摔下去,手护在她背后。
路琼没陆明霁那么矫情,没做前缀就打开她手里的黑色丝绒盒子。
是一枚银色长形切工单钻戒指。
相较于陆明霁送她的那一枚,款式不要太简单。
“在我还有余钱的情况下,这是我能买到最贵的戒指了。”路琼最舍得给陆明霁花钱,前提是保证她自己不会饿死:“我以后还会挣很多钱,到时候再给你换更好的。”
她不会掏空家底只为陆明霁买个礼物,但是如果有一天陆明霁的公司出现状况,她会为他压上她全部身家。
她现在有钱,也还是会考虑性价比的问题。
路琼问:“你愿意戴上吗?”
她就那么捧着戒指盒,素净的一张脸,挽起的长发总是掉落一撮弯曲落在漂亮的锁骨上,那双眼睛黑亮清凌,闪耀赛过她手指上的钻戒。
陆明霁突然就不再纠结尴不尴尬、丢不丢人。
他甚至还有些想——
人一清醒,那要命的偶像包袱又背回身上,不想太过迫切,挡在她后方左手勾起手指,指尖划过她后腰。
路琼接到指示,她懂。
拉过陆明霁的左手,捏着戒指外圈,推进他无名指。
路琼虔诚地吻一下他无名指,而后握着他手腕,让他掌心覆在她脸上:“以前的事我们都不提了,要是你心里还有气我也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哄你。”
她徐徐诉着衷肠:“最开始追你的时候那些情话我没走心,这我不否认,但那些话我没有对你之外的第二个人说过一个字,具体什么时候真正喜欢上你的我也说不清,但我能肯定六年前跟你分手时,我很喜欢你,还能肯定现在的路琼也非常爱现在的陆明霁。”
哪还有什么气呢。
她走后的六年那么长,她回来后的一辈子有那么短,陆明霁重利的商人本性不会允许他跟路琼怄气那么久。
一辈子就干一件事,那样太不值当。
他要把余生所有时间都拿来跟路琼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一手托着她脸,一手按在她后背,将她压向自己。
他也抬起下巴去迎合她。
不是第一次接吻。
却是隔阂消除、心意相通后的第一吻。
两人具是一震。
那六年的痛苦和遗憾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陆明霁先一步抵入她口中,缠上她的舌,他知道路琼哪里敏感,用舌尖去舔.蹭她上颚。
也是跨时空回应他这次出差前,路琼在机场给他的那个吻。
他存心吊着她的那个吻。
出差刻不容缓,周之浔还虎视眈眈,他总得留个钩子钩着路琼。
路琼被陆明霁这一下就弄到腰发软,人贴他更近。
她针织外套里就是一件吊带睡裙,再里面是一条底裤,她坐在他腹部,能清晰描绘出他的轮廓。
情动止不住。
路琼记起她曾许诺过自己的一件事,稍推开陆明霁:“我去定制戒指那天就答应过我自己,你要是想要这枚戒指就要拿你自己来换。”
她指腹磨在他喉结处:“现在戒指你收了,你得把你自己给我。”
第56章 爱哭包
婚都结了,证也领了,人早就是她的,还要怎么给?
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必说太清。
其实就算路琼不说,刚才那个吻顺延下来,后续自然而然也会发生,但她非来这么一句,整得陆明霁还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路琼总是这样大胆直白,陆明霁也总是不能产生免疫抗体。
幸好他脸上酒精熏染出来的红晕还有残留,客厅里又没开大灯,落地灯那么幽幽一盏,不会为路琼照亮他泛红的耳朵。
他再次吻住路琼,决定今晚不再给她说话逗他的机会。
一楼客厅到二楼卧室,两人接着吻上去,台阶上散落下陆明霁的一件夹克外套,再隔两层台阶是路琼的针织外套。
到卧室,路琼躺到床上,一侧肩带滑下,那件针织外套足够厚,她下楼前就没穿胸衣,轻薄如纱的睡裙遮不住那两点。
陆明霁俯在她上方,看过她水汪的眼、红润的唇,再往下,他眼睛就有些无处安放。
主卧可是灯光全开,陆明霁有什么反应路琼一览无余。
怎么会有人二十八岁还和十八九岁一样害羞。
路琼眼里溢满笑,嘴唇一张,要说点什么,陆明霁的吻就又送上门,堵住她即将脱口的调笑。
路琼环着他脖颈,耐心回吻他。
她还有一份礼物,早就准备好带在身上,只是同床共枕这么久,两人纯洁的像是高中生恋爱,最深.入的触碰就是接吻,陆明霁一直没能发现。
她放下一只手,去牵陆明霁,引着他向下,她抬起左腿,膝盖擦过他侧腰。
陆明霁不受控咬她舌尖一下。
这是以为她蓄意勾.引他,路琼没解释,她对陆明霁本来就没有什么纯洁想法。
虽然视线被陆明霁挡着,但路琼是最熟悉那份礼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