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赌坊!
干嘛呢?
赌桌招亲!
蛇蛇:这一天天的我真服了!
不出意外,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这个自以为是的妖国公主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于是又被赌坊老板娘扣押下来。
李潜声还没张嘴,阴萝唰的转身,装没听到她的消息。
笑话,癫婆为爱发疯关她什么事啊?
阴萝留她在身边,是想要探听她老子兰那王的弱点,结果搅合半天,都是一些芝麻绿豆的屁事儿,她甚至还想指挥阴萝去给她端洗脚水。
阴萝反手泼她一碗甜豆腐,可算是把人给泼清醒了,自此远远躲着她走,可她又不舍得离开李潜声,于是就这样粘粘糊糊拉扯着,让蛇蛇的恶心都犯了。
反而是小凤凰簇拥着她,“走走走,小爷也没去过妖国赌坊呢,带我见识见识!”
“……”
吉祥赌坊是由鹅人经营的,阴萝走进去,好家伙,那叫一个鹅毛大雪,全是白绒绒的鹅人,其中夹着各种兽人种。
老板娘叫小吉祥,戴着鹅嘴面具,笑着扬手,“是来赎同伴的?我这最公平,以物易物,你们之中,随便留一个下来代替她就行了!”
兰那芸被五花大绑,并未显得很慌乱,阴萝猜想她身居高位,定是很习惯有人给她收拾烂摊子。
好巧,她偏是那种见死不救,特别是蠢货,她更不乐意浪费自己的底牌跟余力。
她拉着小凤凰齐唰唰后退一步。
“这鸟不卖的!”
赤无伤抱着阴萝双肩,也郑重道,“对,家养的,不卖的!”
兰那芸脸色微微泛白,她心想,等他们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定会懊恼得肠子都青了,但她再也不会给他们提亲的机会!
阴萝不是第一次来赌坊了,郑夙就爱打马吊,他在诸天闲不住的时候,就会混进赌坊大杀四方,导致她也耳濡目染,培养了几分手气。但很显然,她旁边这头小凤皇更是赌神下凡,投壶,摇骰,牌九,斗鸡,弹棋,四门方宝,都不在话下,杀倒了一片庄家。
夜入百万金,连出千的都干不过他。
阴萝偏头看去。
那一只白白嫩嫩扯着她裙摆哭泣的小手,早就长成了少年的模样,劲硬的青筋,深邃的掌纹,仿佛刀刻的一般凌厉。
小吉祥兴趣盎然,要跟他赌一桌,若她输了,这赌坊连人带桌,都是他的!
“那小爷输了呢?”
赤无伤摇着骰罩,粒粒声好似红豆,他在这种场合里竟然如鱼得水,浑身都泛着一股慵懒倦怠的松弛感。
“你们都留下。”小吉祥撩着卷发,眼波袅袅,“做我的一夫一妻,人家还没尝试过青梅竹马呢。”
“……”
告辞!
赤无伤扛起阴萝就跑,他可太了解这祖宗了,为了一座日进万金的鹅人赌坊,绝对会被这鹅女引诱的,然后卖掉他的贞操!
他想得无比悲愤,顺手就把阴萝给捂嘴了。
绝不让她吐出一个坏字儿!
小吉祥也没拦他们,她抽着烟卷儿,吐出一口袅烟,真有意思,她多久没看过这样的场面——
红吉神,白凶神,同时跟随身畔。
小吉祥意味深长,“妹妹,双身之神,你可要受得住才好。”
阴萝还没出赌坊就噼里啪啦骂起来。
“你干嘛逃跑?白赚不赔的生意!你个小孬种!”
赤无伤也呛她,“你就是看那老板娘貌美,想要留下来抢她当小妾是不是?!”
“是又怎样?你个小废物还想管我啊?你凭什么——”
少年吉神拧过她的脸,在傍晚幌子的热风里,他紧张闭着眼,笨涩又野蛮地,撞上她的唇。
“郑阴萝,你听好,小爷只说一次。”
“小爷,给你骑,给你赢,给你玩一辈子都行!”
纵然经历世间繁华奢靡,还是只想待在这小冤家的身边谈天说笑,清平小吉。
想跟你坐小孩桌。
想跟你长长久久好。
第124章 第四个火葬场
赤无伤久等不到回应, 他睁开小骏马般湿漉漉的眼睫鬃毛。
对方的灵彩猫瞳瞪成了一双死鱼眼。
“郑阴萝,你,你这是什么表情?”
他抵着她的唇, 每说一个词儿, 她那块软软粉粉的唇肉就会被他弹起来, 热气从彼此鼻尖升腾,细流般扑在脸颊,他说话的愈发生涩谨慎, 最后只剩下一段模糊的气音, 黏连着双方。
“撕心裂肺,心如死灰, 悲痛欲绝, 肝肠寸断。”小蛇姬面无表情补充,“的表情。”
“……”
“你这也太不给小爷面子了吧?”他不死心地追问,“你难道没有感觉吗?戏文都说, 与心上人接吻, 都会有砰砰之感,你有没有砰砰?”
阴萝冷笑, “一个穿过开裆裤的家伙长大后亲了你,你有什么感觉?我没有砰砰,只有咣咣, 你要不要体会下?”
“什么咣——”
她抡拳砸了过去, 砸得他眼冒小火星儿。
“嗷呜!”
他捂住鼻梁, 腥血点点溢出指缝, 整个后背摔到了赌坊那面石墙上, 他撑手爬起来,险些脱臼, “郑阴萝,你也太狠了吧,明明那太监亲你,你都不打他,凭什么光揍小爷?”
“你个小蠢货懂什么?”
却见她步步逼近,赤无伤刚撑起的胸膛又被她逼得后退。
这小冤家简直就像是变了一副面孔,冷处的风影盘旋在她的瞳底,那片琥珀金光狭窄又幽冷。
“我用爱海烹着他,用贪欲焚着他,用慈悲姑息他,用溺宠麻痹他,更用这可有可无、求而不得的神女之爱,煎熬他的人寿,让他的体内长出,独属于我郑阴萝的血肉,直到最后,他避无可避,面对我的索取,他更无力反抗!”
少年装束的郑阴萝更添了几分尖戾的冷感,非人又非妖,他还未回过神来,就被她抵进了墙面。
脊背是硬冷的,胸膛前同样是蛇蟒的冷血窥伺。
“你确定要我这样催熟你,再把你一口吃进肚子吗。”她破天荒叫他的名字,膝盖茬入他的腿心,舌尖透着一股狎昵的意味,“吉当当。”
“……郑阴萝你闭嘴!”
少年有些羞恼慌乱,“在外面呢,叫,叫这个,多不威风!”
盖因他幼时,总爱披挂一些金银饰品,走起路来也当当啷啷的,像一只行走的小金银铃铛。
乳名带来的熟悉冲淡了郑阴萝那一股阴森冷魅,他冲她好心提醒,“郑阴萝,你这样玩弄他,小心适得其反。”
阴萝反问,“你以为他不知道我在玩弄他?痛苦与爽是冲突的吗?别太天真了。”
?!
初涉情场的小凤凰瞳孔瞪大,“不是,郑阴萝,你们,你们到底在玩什么?”
倏忽。
他脖颈发紧。
郑阴萝单手箍着他,指骨焚着一圈铭文血海,她的稚软面孔冰冷迫近,“我们在玩什么,纯情小凤凰,你入局试试啊,我保证让你一次,日不能寐,销魂入骨,足以铭记终生,你敢吗?”
他偏了偏头,耳根泅染一抹粉色,“郑阴萝,你,少说些浑话,都没点女儿家的样子。”
“你对我在乱期望什么呢?”
这小蛇歪头。
“神祇本就没有雄雌之分,我爱女身,我穿女裙,只因我欢喜,人间的凡种少女倒是有女儿家的样子,小时困在爹娘的背带里,出嫁又困在丈夫的腰带里,到老了重新困在儿孙的背带,你说,我辈与天争地斗,还要被这三根破带子困住吗?”
郑世帝姬语气又浮荡起来,带着点甜意。
“还是说,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要把人家拴在你的裤头上呀?”
她抓起他的腰肉,往上顶紧他。
“呜啊——!”
他像被主人踩到的猫儿,急促惊叫,又见路人好奇张望,连忙捂住了嘴,但到底是泄露了几分恐惧的颤抖。
他险些碎在郑阴萝那可恨的膝骨里,少年脖颈烧红一片晚霞,渗出浓烈汗膻。
“郑阴萝,你个坏种,你说话就说话,你,你……”
可她却说。
“吉神,你是天地神,是圣祖血脉,少装蠢货来试探我,我可没空陪你玩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亲密无间默契天赐的烂熟戏文!”
要青梅竹马,她神洲男神女神都有一打,凭什么他就是特殊的一位?
他唇齿的破碎陡然凝固。
“你栖梧岁快到了是不是?我是那个最佳的人选是不是?你哥是不是教你怎么获得我的芳心?”
只在刹那之间,晴日变得昏沉,黑云披覆天穹,雷蛇游走,映得她半侧脸颊冷厉如刀刃。
“淅淅沥沥——”
暴雨在双神身后倾泻而至,人潮杂乱,脚步沉重,而在赌坊这一角,幼神的发梢透着丝丝银亮,天真伶俐的猫瞳则是被昏暗杂色彻底吞噬。
“我可是本尊,最熟悉本尊的欲望,我来教你啊。”
她的声音砸在雨里,淬冽至极。
“想我给你开荤还不容易?你用这欲望权海淹塞我的食腔!要这烁烁生灵臣服在我膝下!你要为我神台高悬永筑高塔!你想要我,就该把这一切都奉在我的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