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
人干事?
她不可置信回头,迎来的却是郑夙垂在肩前的一把黑浓马尾,它实在是太长,哪怕挽了腰环,也还是像丝绸一般垂满了她的腰臀,当它随着主人,从她身上滑走时,她甚至听到了水流丝丝的声音。
“好。”郑夙轻淡说,“那你去找我老师吧。”
除非这双颤到极致的腿还能跑起来。
阴萝:???
郑夙还顺势掐了一把他的喉,让沉寂的哭喜天子印苏醒过来,缓慢勾动着母印。往常用来挟制郑夙的情欲开关,被他反手用到了阴萝身上。
攻守之势陡然颠倒。
母印与天功同时发作,简直让阴萝生不如死!
“郑夙,你个无耻的老狗东西,你玩我?!”
阴萝起先还有气儿,能骂他个一万句,但随着那深入骨髓的欲望占据高地,她什么廉耻都顾不上了——
她就不是廉耻之徒!
阴萝双眼湿润,又隐隐渗着暴怒,抬手就去抓拿郑夙的腰,被他轻飘飘避开,她掌心只攥住他的半片衣角,还被他轻盈地抽走,什么都没有留下,郑夙站在不远处,声嗓很淡,又极为勾她,“郑裙裙,还记得我怎么教你扑蝴蝶吗?”
鬼要跟你扑蝴蝶!
阴萝挣开他那根颈带,拔身追了过去,郑夙两指伸出,点了点她的腰,“扑蝶时,这腰要轻,要软,不然腰里藏了风,很容易惊蝶飞走。”
他又勾抬了她的脚踝,迫得阴萝一个踉跄,坠在了那一架彩绳的秋千里,“把脚踮高,也不用太高,容易泄力。”郑却祸又想了想,“不过那时你还小,身子绵软,现在倒是不同,可以,稍微拔高用力些。”
“那夫君哥哥也,可以稍微使劲些么?”
“你不说,就当你同意了。”
郑夙将那一把小腰揽上秋千,单手扶着她的后颈,冷厉又利落地,将这扑蝶的俏娇少女溺死在了蝴蝶神国里。
少女以为是春日捉凤蝶,却不知凤蝶早有异心,要趁这一阵春风,栖息入少女的身体里。
在这一扎他亲手扎起的彩绳小秋千上,神祇的经年夙愿,少女的金线绒花裙笼,明灿又昳丽地盛开。玉带黑凤蝶是极吸水吸潮的,郑夙吻过她的腮颊雨露,又清淡问她,“郑裙裙,捉蝶好不好玩?”
纵然是深陷欲相,他仍剥出了几分理智。
“还要去找老师吗?还是去找你的凤皇大哥哥们?”
捉蝶少女口齿含糊不清,依稀能听的是呶呶不休的骂声。
“——狗东西!大畜生!死腹黑!老玩意儿!”
“想要舒服些,叫夫君哥哥。”
“你休想!郑却祸你就是个炉鼎!我用完就扔你张狂甚么唔唔!”
很快,漫天众神发现——
神主出关了!
祂不声不响消失了数百年,又被一群神女在欢喜圣天寻到,只是没等神女解救,祂就把神女全给陨在丰水大阵里了。
半片魂儿都没给留下。
狠得一批。
众神:“……?”
不,不可能,他们的神主怎会杀戮前来拯救祂的神女!
他连天星小轮殿的老祖们都容忍得下,只将他们轻轻踩在了光阴雪地里,多么仁慈,多么宽恕!
那可是欢喜圣天,是情欲之天,但凡神祇沾染半分,都是刻骨的、洗不脱的爱瘾,神女道纵然再有错,也是个拯救者吧,何至于沦落此等下场?何况神主被夺眼,被强娶,还被他们叛逆的小天帝投进爱欲之鼎,生生炼了数百年!
神主解禁之后,竟然没跟小天帝翻脸,反而越发频繁地伴她身边。
……好怪。
他们更不敢说,更不敢问。
而萝龙龙觉得自己好惨!
好累!
好委屈喔!
之前郑夙端着,什么都是清清淡淡,矜持克制,碰她都少,他还不准她碰他,好似摸一摸都能掉块肉似的,现在呢?
他追!着!她!日!
偏追着她捉蝶!
还是那种彻夜不熄,提灯照花地捉!
这厮可恶!可恶!
可恶哪!!!
怎么会有这么魔鬼的家伙强迫她成日吃肉的哪?她都快吐了他还挟筷喂她!
她快吐了这厮竟然还支着脸,愈发缠缠绵绵地吻她,说着这样才能教她记得深刻,往后她的每一声夫君哥哥,都会被他顶到暴烈,直至无可取代。
这个疯子!
要不怎么说最了解她的就是这一位养她的高神呢?
阴萝往日应付阴狠魔种的手段,郑夙分毫不差照搬到她身上,而且还有变本加厉的迹象。阴萝当然不会像魔种一样,被郑夙玩到心神崩溃,她只觉得她要猝死在郑夙的身上了。
偏这一尊纯情生涩的高神,如他所说,是个天资聪明的学生,当他发了狠劲,要把阴萝当太上剑典一般,往死里钻研,攻克。
她也仿佛成了他的掌上太阿,指下颈带,每一处情关都被他了若指掌地掌控。
于是,决堤,泛滥,失控,频繁上演。
阴萝:要死要死要死!!!
阴萝为了躲他,开始事无巨细地过问天族事务,还真让她寻到了一处要紧的危险。
怎么的呢?
原是她下了诏令,让各大圣族开始断离人世的供奉,逐渐剥离神人双方的羁绊,这免不了引起各方的恐慌与动荡,煽动也由此而起。蒋松庭的监察鹰眼遍及四方,他很快就发现了建木天根下的悬龙庙多了偷偷供奉的痕迹。
——供奉的不是阴萝,也不是各天阙高神。
而是,已死的神女郑青穗!
他是个多疑谨慎的性格,哪怕是只是一处痕迹,也循着蛛丝马迹追查下去。
这一查可不得了!
四圣神洲又笼罩了一层祭拜的迷雾,竟有不少人族、小仙、小神、小道暗地里供奉起死亡的神女,他们坚定相信,唯有这等心怀苍生,又愿意为苍生献祭而死的神女,才是他们抵御异界入侵的完美救世主!
——郑小天帝纵然悍戾无边,可她从不怜悯弱者,将来他们必将是被她放弃的一方!
还不如供奉神女,让她复生,他们还有一线天光!
阴萝简直被这群小蠢货气笑了,真是又菜又爱玩,她带他们重新拓局,提升战力,小蠢货们反而怀念那跳一跳什么都不用做的献祭小锦鲤!
这算什么?弱者之间的惺惺相惜?越弱越喜欢?
天天屁事儿多得很!
就该让这群小蠢货也跳一跳天渊!
蒋松庭眼见这小天帝就要暴走杀生,连忙将她环进怀里,“最近风头正紧,不宜杀生,加剧矛盾,你放心,那些小蠢货我都记着呢,日后发去给你挖矿,不挖满一百年不准回来!”
小天帝这才气儿顺了,从那宽绰绰的镶花手袖里,似猫儿一般,竖起三根手指。
“我矿矿多,挖都挖不完,再添两百年嘛!”
蒋松庭被她这撒娇的举动煞到,不自觉掐紧她。
“——别掐我腰!”
她又嘶叫一声,郑夙昨夜突然化了雄鹿高角,果真很凌厉巨峻,宛若一座一望无际的森寒白林,密密的枝齿,细钉的珍珠盘,险些没把她顶穿!
蒋松庭这才发现,原本爱显腰的小恶姬最近都穿得紧实,腰间更是环起了一道粉茸茸的貂毛。
“……很疼吗?”蒋松庭放轻手劲,“祂是疯了吗?”
阴萝噘嘴,“谁知道呢。”
她坚决不承认郑夙是被她逼疯的。
蒋松庭给她出了主意,“我追查到,煽动这些小神的,是另有主谋,就在妖世的未离不归天,你不如趁此时机,先出神洲,暂离他一段时日。”
好主意!
阴萝举双手双脚还有一条龙根根表示同意!
结果,她还想着先斩后奏,隔天就在妖世的渡岸看见了那一身摇洒青金的剑袖。
蒋松庭:“……”
真是阴魂不散!
阴萝:“……”
完了!万道老母!
被这腹黑逮住了!又得被日!
三方气氛诡异地上了船。
船家作为神妖两界的引渡者,什么奇事没见过,不过就是区区的三人行,他稳得住!
且让老夫听听是个什么样式——
郑夙:“这就是你说的出门办事,还带个小情郎给你解闷儿?郑裙裙,你真有种。”
阴萝:“我就有种,就有种怎么啦?大兄管得可真宽呀!”
船家恍然大悟。
原来是兄妹的样式!
也是,小姑娘家家的,容貌俏媚,又年纪轻轻的,随身带着一头狼,哪家哥哥都不会放心!
船家忍不住为这位公子说一句公道话,“你家大兄眼睛都看不见了,还追着你来,就是放心不下你,怕你被欺负,他多疼爱你呀,有什么矛盾说不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