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耳骨往下。
是优美的、柔滑的脊线,郑阴萝虽然娇矮,只堪堪长到了他的颈下,但骨肉的丰与窄,都恰到好处的匀称,他埋进她的至恶山脉里,双臂在她腰前紧紧交扣,那两架狰狞的、失重的鹿角也高高悬在她的山崖。
然而阴萝交着脚踝,并不向他绽开。
她一点点,将神祇的欲望,逼入死角。
她运转着六欲天功,慢慢赏玩着郑夙那逐渐变得痛苦的表情,听得祂的呼吸声愈发嘶哑,暴虐,灼热,失去了往日的轻缓与怜惜。
“让我。进去。”
祂鹿角高耸,珍珠盘愈发巨硕冷峻。
“郑阴萝。你是。想要我死在。这里吗?”
神性消弭之际,非人的兽感厚欲凌冽,语气暗埋着一丝猩红的、即将灼烧至死的疯狂。
“不可以的,小哥。”
阴萝轻飘飘地拒绝,“唯独你,不可去。”
“……哈。”
郑夙似乎被她气到了,从胸腔里漫出一声冷笑,“郑阴萝,你个活爹,你要我时,也不管我愿不愿意,骗着我去过多少次,现在你同我说,我不能去?那你早干嘛去了?解我腰带玩一玩儿?”
他竟也是被她惹火了,也不理会她的拒绝,自暴自弃地顶开她。
“这些畜生都可以,小哥为什么不可以?茹毛饮血的东西,能比你小哥伺候得好你?”
阴萝发现,郑夙气急败坏并且上头时,全然没有那清正含蓄的风度,骂得又荤又欲。
“……呜。”
他听到一声细碎的呜咽。
小哥僵住。
她抽气得更厉害了,握住他的洁白大枝,敏感得他微微一颤,“郑夙,你鹿角勾烂我小肚肚啦,你坏死啦,人家不跟你玩呜呜。”
说是急哭,更像是装的,撒娇。
小哥能怎么办呢?
郑夙暗骂一声,收起了那两架狰狞可怖的鹿角,那一双失明疼痛的眼还为她流着乌血,但这祖宗只是流了一串无关紧要的水儿,所有错处都成了他这个小哥的错。他伸手环住她的腰,手指也摸着她的软肚,挨了挨查看,只是一抹擦伤,大约是剐蹭到了珍珠盘。
?
郑阴萝你真行。
小哥无语。
“……你叫得再慢些,它就要愈合了。”
阴萝不听。
她哀哀切切地叫着,好似疼得受不了。
郑夙把她抱出红帐时,这祖宗还呶呶不休,又用脚后跟踢他。尽管她那一双脚,早就被他用黑颈带绑束起来。
“救命!良辰春宵夜,有坏人强抢良家少女小骄龙啦!”
郑夙抬手拍了下她的小臀,不重,是个警告。
“郑裙裙,你能不能安分点?!”
妖帝宓颂是第一个出现应付的,顺带还拉出了第一教主,她本来是讨要红帐幻境消失的赔偿,但她近处一观,神主欲求不满,瞧着怪吓人的,这死,她也得拉个垫背的不是?她看着这教主就很不错,薄情风流相,就是容易早死,到时候也不怪她。
等他死了,说不定她还能彻底继承圣教!
容雪诗:……我谢谢你。
“大哥!”
那良家少女小骄龙很自然朝他伸出双臂,委屈道,“我不要小哥,你抱我。”
容雪诗:……你这不是要抱,是盼我早死。
容雪诗轻咳几声,“要不,你还是跟你小哥回去吧,你看,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嘛。”
回去玩你小哥吧乖。
想要我死,拉大哥下水,没那么容易!
良家少女小骄龙溢出盈盈泪珠,她鼻尖透出一点红,让宓颂都感觉心疼坏了,“呜呜,不要,小哥好凶,他在这里没尽兴,回去肯定要日我好几顿的,龙龙怕怕!”
……?
郑夙手背青筋忍耐般跳了跳。
“郑阴萝,你在外面少胡言乱语。”
阴萝抽抽搭搭地吸着鼻子,愈发可怜,“人家没有,你在帐里头,分明说,你比那些茹毛饮血又大又凶又猛的玩意儿能更好伺候我,你敢对天发誓吗?”
郑夙:“……”
郑夙:“…………”
我对天发誓!
这爹乱加形容词!
郑夙被气到极致后,紧随其后的,就是超然脱俗的释然。
他很快平静下来,竟顺着她的话头,“对,你说得没错,小哥没尽兴,回去好好弄你。”
阴萝仿佛抓到了什么痛脚,嚷嚷起来,“你们听见没有,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果然是对我虎视眈眈哪——”
她被捂住了嘴。
郑夙心道,女蜈蚣精,男狐狸精,男雄鹿精,再加上他身上这一条鬼精鬼精的小泥鳅精儿,他们四只都拼不出半盘纯良人设,还虎视眈眈呢。
他淡淡问,“还有事?”
妖帝宓颂欲言又止,神主你是不是该赔偿了?天阙应当还赔得起的吧?
容雪诗则是掠过阴萝的脚踝,没有任何多余的脚镯,只是圈了一条清清静静的黑禁带,脚杆儿被束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空隙,泾渭分明地,划分出了某个不可踏进的领域。
他捏着一把黑纸扇,轻轻抵下挚友的肩头,语气闲散带笑,“小哥,点到为止,适可而止。”
“若我。”郑夙眼睫凝着血块,似某种瑰艳的厚彩,“不点到为止呢?”
阴萝的合欢道修到半路,惨遭中断,被郑夙强行带了回去。
不是九重天阙,也不是清虚天,而是一处偏僻静谧的农家小院,房梁挂着一大排烟熏腊肉,院内还晒着一些干豆角,辣椒面,以及亮澄澄滴着油的梅头肉,充满着浓郁的人间炊烟气息。
而她的欲求不满的小哥,他脸色异常凝重,摸索着锅勺,给她做了一碗油泼辣子面。
?!!!
阴萝看着那面上飘游的,厚实的,可疑的黑垢——
她哭了。
嚎啕大哭。
“郑夙!你竟要这样毒害我!你还不如日死我算了!起码走得体面些!”
阴萝趴在他膝头痛哭。
郑夙:“……”
他感觉吃死跟那个死,好像也没有哪个更体面些。
郑夙叹了口气,“不吃就不吃,你哭什么。”他又摸着她的脸,擦去她的泪水,顿了顿,“放心,你不吃,我今日也不动你。”
祖宗幽幽睁瞳,“……那就是明日要动了。”
郑夙轻嗯了一声,“被招惹坏了,实在受不了。我要掼你一顿,不然你掼我也行。”
总之是掼一顿的,不然三万顶合欢红帐这事,哪怕是一场情海幻境,他也熬不过去。
阴萝:“?!”
她异常震惊。
这么直率狂冲的小哥,你谁啊?
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阴萝正恍惚着,被郑夙揽入了怀中,他曲下颈,又叼着她颈后小软肉,唇舌腌了两片,又埋入她的颈窝,闷着一点儿轻微的鼻音,“郑阴萝,我是你哥,你小哥,我养你那么多年,什么不都供着你,你让点我,少欺负我,怎么了?”
祖宗也横着呢,“你讲讲道理,我哪儿欺负你了,你给我造那么一个天道大劫,害得我伤心又伤身,血都吐了好大缸呢。”
她比划,“好一大缸!!!”
她愤愤不平地控诉。
郑夙道,“那不都教你讨回来了?如今我也伤心伤身,什么都依你的,你疼疼你小哥怎么了?”
他拨开她那蛇骨小白辫,又开始揉弄她。
反正这糟糕的癖好也暴露了,他还矜持什么?
……说好的今天不动我的呢?
阴萝把他的手拿出来,义正辞严教训他,“郑夙!你是神主!众神之主!诸天高鼎!你这双手是要定夺乾坤的,你净揉我你羞不羞的——”
“我揉我至心爱的,有什么好羞的。”
在余火还未熄灭的灶前,郑夙握着火钳,翻弄着灶肚里的松毛丝跟麻杆儿,阴萝也被他钳在腿上,他坐在一只褪色的小木凳上,长手长脚的,根本无处安放,更别说那凳腿儿还是破的,茬的,他只要一动就摇晃起来,连带着阴萝也摇摇摆摆,险些没摔个屁股墩儿。
郑夙索性撑分了一条长腿,跨着壁灶,把她小腰包进去。
从灶肚儿冒出淡灰色的毛烟儿,大部分的过了烟囱,细的,少的,朝他们打了一小卷滚儿,迎面扑来,阴萝被呛了几口,熏辣着喉咙,还没等她骂战起来,郑夙就先她一步,预判了她的预判,掐着脸儿吻了进去,同时熟练撩开她的蛇骨小辫,将它一圈又一圈地,绕上她的颈儿。
他撑开她的小衫。
龙颈之下,都是他的风光城池。
阴萝硬生生被他摸着,显露出了一截皎白的、光灿的龙尾,盘到了灶头,打翻了一瓶花椒,混着四飞的烟灰,浓烈呛鼻又兵荒马乱。阴萝还跟花椒较劲儿呢,郑夙却不紧不慢地掼着她,将她的刺儿,鳞儿,都抹得平顺光滑。
热浪颠沛之际,他伏在她耳边细喘,“小裙乖乖,小哥带你走,离开这里,好不好。”
他没那么大的权欲,做诸天共主,还是众神之主,对他而言,没有多大区别。
阴萝蓦地睁开红眸,透出几分讥诮,“郑夙,你要逃?你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