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明志,得入绝情门庭!
首席被杀,度厄剑派震怒不已,不远千里也要绞杀这金骋萝,对方早有后招,挟制住了度厄剑派最为受宠的小师弟黎危潮。
数番交涉之后,剑道圣者挟人冷怒离去。
那弟子金骋萝竟然是毫发无损!
当楚穗穗听见金骋萝这个名,就有些心惊肉跳的,她记得上一回金骋萝只是个任性跋扈的大小姐,有几分天赋,仗着母亲的威风,到处作威作福的,凌穗儿只是大小姐脚边一道微不足道的尘埃,寻常看都不看。
难道是这一次她让返天珠提前造了预知梦,煽动的蝴蝶小翅膀?
但是上一次凌穗儿死得实在太惨,作为她在异界交的第一个好友,楚穗穗重来一次,实在不想看她过得那般卑微,既然小姐妹终有一死,为她析出返天珠,还不如让她在死前多享受一些!也当全了这一份友谊!
她哪里知道这蝴蝶的小翅膀会煽得这么狠,还给驭世宗煽出一个强敌来!
楚穗穗的第一站其实是妖域的八万春山。
没办法,那神天恶姬背后的男人实在太多,为了避免十二万年和二十万年后的场面重演,她只能一个个拆过去!
哪里料到那腹黑狐狸一双利眼,楚穗穗险些没逃脱得了!
她心有余悸之下,在人间躲了百年,期间也没有听到什么波澜壮阔的事情,逐渐稳下心来。
但金骋萝一事之后,她又感到几分迫切的生存危机,连忙跑到了颂魔天窟——
孕育魔种的圣地!
这一次,楚穗穗发誓要小心谨慎,绝不会出错,非要将这魔种小老公养成!
结果,她刚到地儿,就遭遇了落石、雷暴、兽潮、虫灾等等,还瘸了半条腿,半个月了硬是原地打转,连第一扇的窟门都进不去!
阴萝也在打魔种的主意。
只是这诸天姑奶奶惯爱的是斩草除根,她提着银枪进了颂魔窟门,整整两百八十九扇,破得她筋疲力竭,恨不得破口大骂,守贞笼都没你这么花招百出的!
她恨得一脚踢在那原道大母魔碑上,“姑奶奶来收你了!狗杂种你死期到了!”
“——嘭!!!”
魔碑忽然碎裂一角,从中滚出一团黑簇簇的影子,挣出皙白的手腕,收劲的腰身,当那一双葱白珠管似的冷白脚背落地,朝着她走来,而且越走越快,越走越狂,发丝都飘出了一道漆黑残影。
姑奶奶:“?”
这味儿。
这六亲不认的味儿。
怎么像郑夙黑化发狂日她的前奏?
她果断提枪掷去,指掐一段浩然法诀,但对方比她更鬼魅,瞬闪如电火来袭,启唇就含咬住她的两根法指,冰冷滑腻。
二十万年前的魔种直勾勾盯着她。
“元幼平,你来二十万年前第一件事,便是要杀我?你还有没有心的?”
阴萝:“……”
这个问题你好像问了好多遍了喔你烦不烦的。
阴萝眨了眨绒睫,摆出一张乖艳脸,“你认错人啦,我不是什么元幼平。”
对方冷笑,“不是元幼平?不必先奸后杀!更好!”
?
阴萝噎住。
但他却将两根法指吃了进去,吞到喉关的最深处,直到再也塞不进去,阴萝被他绞得发疼,指头都扁了,不禁泻出了几分祖宗的气性,抬手甩了他四根指印,“滚开!我就是来杀你的!你最好把脖子洗干净——”
她是个被偏爱的,怎么会懂得收敛呢?纵然明晃晃说要收割他的性命,也没有半点气虚的迹象。
她被魔种猛地夹抱起来,又抱摔进了那一处坍塌的魔碑里,阴影冷绰绰罩着她的后背。
魔种的声音也刮着阴恻恻的冥风。
“大母,你答应过我的,早生,贵女。”
阴萝:???
什么玩意儿?
“——铮!”
她那一杆幽血银枪陷入暗冥之中,倏忽从手中消失,阴萝伸手去抓,却握住了一把窄细冷腻的腰,她刚要撤开,另一只手把她死死压住,“元幼平你躲什么?不是要修你的合欢圣道吗?我送上门了你不炼我?”
阴萝心想,我这追着别人日,那叫乐趣,别人追着我日,那叫噩梦,双方能一样吗?
魔种暴戾无边,“说话!元幼平!你是不是背着我又跟别的小贱种搞上了!”
疯吧。
谁能疯的过你呢?
但阴萝嘴上还是说,“怎么会呢?我可规矩了,可老实了,天天都在练功——”
练星含把她的手心翻过来,压在一侧的阴寒石碑上,尽管周遭昏暗,那一朵释开的淡樱粉色的曼荼罗情花却被勾勒得完美,他声音淬着蝎毒,恨不得咬断她的花心肠儿,“你说你规矩老实,这是什么?”
阴萝也无辜呀了一声,“这是什么呢?怎么弄我手上呢?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呀。”
她还不说实话!
他可不是第一次见她手心有花,前一朵还是青白玉色的!
练星含叼起她的颈肉,疼得她又是一个踹腿,他不管不顾,任由她踹,她踢,她咬,她骂,他眼风渗着幽暗寒水,“大母,除非她肯给我蝎种,否则这碑宫,天塌了也不开!我要与她缠死在此处!”
阴萝:???!!!
“你把我关在这里,就为了要个小崽子?你贱不贱的!”
祖宗可没有那么多耐心,在登真时,这阴毒魔种是绝对主宴,她用全部心力来拿下他,但如今她入了诸天大界,她的眼界就不止这一处。
阴萝几乎要掐碎他那一段薄腰,“滚开!谁要你生!我要出去!”
她刚疾走几步,就撞上了厚重的石碑,她架起法诀,去砸,去烧,去淹,丝毫未损。
也是,原道大母魔碑世代超前,她如今只是一个帝种小金丹,怎么破得开它?阴萝双手砸得血淋淋的,连带指上那一套簪星曳月都蒙上一层不详的血色,她阴着脸问他,“我再问你一遍,你开不开碑宫?”
魔种亦掀唇冷笑,“不开,你不愿意生,就跟我耗死在这里!”
“——轰!”
阴萝把他狠踹到那一座神功圣德鳌坐碑上,单侧脚掌暴烈压陷他的背脊,迫得他寸寸低头,脸骨碾在那白鳌上,几乎变了轮廓。
“你开不开?”
“不开。”
阴萝怒极反笑,“我看你是过了几日的好日子,你是忘了我往日折磨你的手段!”
她不再犹豫,落在他的背后,将魔种抱揽进来。
细微的颤栗从他肌肤泛开,她身架娇娇矮矮,还不足少年魔种半边阔肩,偏是这么极不对等的,掌控却是相反的,她手掌绕到前头来,指戒锋利,带着发狠的劲头,掐住他的颈喉,“你最好不要叫!也不要求我!”
怎么能不叫?
碑首的云雕盘龙神性冷漠,俯瞰着魔种那一张浸在艳水里模糊不清的脸,痛苦里夹着欢愉,双唇早被一根猫睛玫瑰颈带束了起来,反复收紧,濡湿,无声无息,只有猫儿眼被频繁撞进唇里的响动,脆烈又魅惑。
夜里吐出了一场华艳浓稠的白昼。
练星含眼尾也漾起一块玫瑰小彩,他被这诸天小暴君圈着手腕,她或许是气得狠了,彻底不管不顾,激烈且匪气地行军一地。
他双眸幽冷,不动声色翻动手腕,查看她手心里的那一朵淡粉色的情花,直到一朵簇新的、猩红的绽开,吃满她半只掌心,阴暗蚕食了原先的痕迹。
还不够,疼我的远远不够。
他故作受不了,要从她的领地逃开,被阴萝擒住脚踝,狠拖了回来。
从她耳侧垂下的两根冰白辫子缠住他的腰,曼荼罗情花越开越艳,近乎糜烂不堪的姿态。
好喜欢。好喜欢。
元幼平,好喜欢,我喜欢你喜欢得要死了呀。
春颈濒死之际,练星含忍不住别过脸,去捉她的唇。
她噙着冷笑转过去,反把他急得哭了。
阴萝想,这是什么毛病,被她折磨至死不哭,吻不到她却哭得梨花带雨。
魔种绷紧着那一节被她掐得发紫的足踝,银丝牵系着无边情海,他踮起来,支起腰,隔着那一根潮湿的颈带,非要含住她的唇,不给含他就哭,从颈带里发出那嘶哑又可怜的声音。
“轰隆——”
十六日后,碑宫重开。
阴萝很不高兴戴起了那一根猫儿眼颈带,玫瑰色早就被咬湿成暗红,她系的时候还滑了手,回头狠瞪。
“再有下次,姑奶奶我亲手送你们上西天!”
魔种练星含披起了一头黑簇簇的发,站在她身后,阴凉细指给她扣着颈带,眉梢漫卷出充沛的情意,餍足得懒散,“元幼平,你不要那么小气,你给我个孩子,日后你行事猖狂,被诸天打死了也能留个种。我把她养大了,再陪你去死。”
阴萝:“???!!!”
“我看你个狗杂种是真不想活了!”
“那你的种是小狗杂种!”
“还敢顶嘴!”
她反手掐死着少年魔种的颈子,后背却簌簌炸起一片寒毛。
“——谁?!”
她眼锋如利刃抛去,察觉到在场的第三人。
碑宫外的一处阴影里,蓬软的、浸透冷香的雪白狸毛簇捧着腰,妖尊容雪诗眸光幽沉望着她。
“我二十万年后的小道侣,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喜欢到转头就跟一个狗崽子配种?”
第209章 最后修罗场
“什么小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