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星含强行忍耐,他不能让她发现那五毒的秘密,更不能让她发现自己还跟穗穗姐姐有联系。
可他没想到,这个坏胚竟能坏到骨子里,她不知何时捉住了镇守主宫的一只小毒蝎,散漫拨弄起那一根长长的紫黑螯,而另一只手呢,则是捏起一只羊肉水晶角儿,笑盈盈地说,“刚做好,热的呢,吃吧。”
她塞进他嘴里,练星含警惕地咬了一小半,她那桃粉的指甲盖儿忽然掐了一下毒蝎的尾勾。
?!!!
毒蝎养得很凶,也受不住这种异样刺激,前胸高高扬起,露出柔软纤细的腹部,练星含唇舌都有些不受控制,羊肉热汁从他嘴角流了出来。
“呜——”
而在昏暗的天牢里,蟾蜍忽然剧烈抖动起来,原本暗青色的滑皮,泛起了一种诡异的红晕,很长时间都没有发声。
“星含弟弟!星含弟弟你怎么了!”
江双穗恨他不信守诺言,可心里又确实放不下他。
“呱,呱呱,呱呱——”
没事,穗穗姐姐,我没事,啊,真没事,不用担心,呜啊。
江双穗听到了一段极为凌乱的喘息声,隐忍的,压抑的。
她都着急哭了,“是不是元幼平又折磨你了?她又做了什么!”
元幼平这个小贱种能做什么呢?她把那淡紫色的毒蝎子翻了过来,指甲盖儿开始抽拔那尾勾上的一根尖刺毒针,恶意爬满了她的眉梢眼角。
仿佛,无边无际的阴影,正侵吞着他。
阴萝多多少少也听闻过,练国少年擅毒,更擅蛊,据说他们会将自己的一部分魂灵,寄存在毒物之中。她只是玩了一下小毒蝎的前腹,他就一副脸红滴血快要升天的样子。
这么说,这条毒蝎是他的本命蛊喽?
阴萝想,难怪呢,难怪江双穗那个小废物,明明对这些毒虫怕到不行,有一天不知怎么的,对着路过的蟾蜍絮絮叨叨的,还把那恶心玩意儿搂在胸前安抚,时不时就亲亲,可把阴萝恶心惨啦,从那时起,阴萝就觉得她脑子不好,需要多多关爱。
原来人家做的事情,都是有强烈的目的性呢。
“小爹,我都把你抢回府了,你怎么还不乖呢?又背着我跟你心爱的小婢女勾搭是不是?”
练星含被淹进一片灭顶的恐惧里,他死死盯着她的手指,“没有,元幼平,你不要随便就污蔑——”
阴萝陡然扯出半截漆黑坚硬的尾针,淡红色的毒囊同时破裂。
噗嗤。
滴滴毒液腐穿了玉石。
“啊——!!!”
少年魔种扬着那一颗高傲不屈的烈性头颅,撕裂般痛叫起来,他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极致可怕的折磨,带着满身水迹,慌忙爬起来,如同被驯养的小家畜跪在她面前,奄奄一息哀求着她。
他抱住她的腿,泪迹斑斑的绝美面孔。
“我错了!我错了!元幼平!呜呜不要不要!会玩坏的!!!”
恶毒王姬两指盛起他的甜泪珠,瞧,哪用什么救赎呀,又是剖心给他补魔心,又是用四千万人的性命做什么恶心复活,成全这份感天动地的凡魔恋。
麻烦死啦。
只要她够狠够黑,这狗杂种不也能乖乖当她的小禁脔的么。
第37章 第二个火葬场
“星含弟弟?星含弟弟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江双穗焦急摇着那手里忽然沉默不动的小蟾蜍, 暗青色的表皮仿佛被蜂蜇了一般,迅速红肿起来。
“——呱。”
青蟾蜍发出嘶哑的一声。
紧接着,青蟾蜍从她手里跳下, 几乎是有些慌乱奔向墙根, 想从缝隙钻过逃走, 然而它还是迟了一步,某一瞬间凝固后,沉闷粗厚的鸣叫声响彻牢房。
犯人们本就烦躁, 更被这潮湿的叫声弄得心烦意乱。
“谁啊, 谁坐牢还养个癞蛤蟆的?!”
“都浪成这样了,让人怎么睡得着啊?!!”
“有病呢不是?!”
练星含:?!!!
让我去死!!!
他派出去的那是一只变异成年的盘古蟾蜍, 已经喂养到了盘古小王的等阶, 它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唯一有缺陷的, 大概是被他拘着养成了一个禁欲的性子, 异性对它来说都只是填腹的食物,从未有过别样的念头。
本来问题不大, 可谁知道主人破了禁忌,连带着它也被迫进入情潮纪。
练星含只想复国,逃脱这圈养金丝雀一般的窒息牢笼, 在紧迫的生存面前, 他对男女之事欠缺兴趣, 否则江双穗那么一个任他予取予求的少女, 早就是他的掌下娇嫩了。
他没经历过这种事, 应付起来自然也手忙脚乱。
青蟾蜍仓惶之下,没能找到同伴, 只能躲进一处潮湿的角落,前肢抱握住了一块圆润的好似鹅卵石的石子。
养过小宠的犯人惊讶咦了一声,“这也能行吗?这蟾蜍有点饥不择食!”
饥不择食关你什么事!
练星含羞恼无比,看什么看,蟾蜍抱对有什么好看的!
偏偏这个时候,元幼平这个小畜生,一边掐弄着小毒蝎的尾勾,一边勾起他的脖子,与他亲吻,尖尖的牙齿磨着他的唇内壁肉。蛇涎是冰凉滑腻的,且带着一点甜腥,以前他是厌恶和抗拒,现在则掺杂进了一分恐惧。
总觉得到了最后,她分泌的毒涎蛇泡越来越多,会把猎物全身都包裹起来,麻痹、腐烂他的求生意志。
直至他死在里面。
“我给你的,都要吃掉喔。”
娇蛮王姬的整张面孔被温池水汽蒸熏,泛起一种樱桃肉的鲜嫩色泽。
练星含的下颌高高拔起,喉结初具伟岸的姿态,他被阴萝恐吓,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可她嘴那么毒,亲起来却很软,那些顽固的、坚硬的念头忽然变得软滑,仿佛水里泡久的雪豆腐,轻轻一夹就散掉。
在持续的燥热鸣叫之下,青蟾蜍底下滑出一片浓稠的黑丝带。
产出来了。
?!
什么,生,生出来了?
练星含从酣吻中猛地惊醒。
少年万念俱灰。
他清晰感觉到有什么部分滑出了身体外面,像是突破了某种底线与禁忌。
很陌生,很奇怪。
也很恐怖。
颤栗之下,他哭得近乎昏厥。
他果然,是被元幼平这个小畜生给玩坏了!!!
阴萝好奇捏着少年的耳根,像吸足了一池玛瑙血,红艳得厉害,“你哭得好兴奋喔,本命蛊就这么敏感吗?”
她唇口里生长着葳蕤的水汽,只是吹了吹,练星含就受不了地颤动全身,盘古蟾蜍也顺着这一阵猛烈的情动,产下了一片黑潮。
“元幼平,今天,今天到此为止了,行不行?!”
“你别,别搞我了!我求你了行不行!”
少年死命咬住唇肉,不让自己叫出来,可到底是年纪小,当身心被这种禁忌破碎的感觉裹挟着,他恐惧着下一刻的灭顶之灾。
练星含连同归于尽的烈性都没有了,只一个劲儿重复,“杀了我,元幼平,你不如你杀了我!!!”
他宁愿死,也不想被她弄了!
活着太恐怖了!
他才十七岁,就弄出一窝小蟾蜍来了!!!
刚为人夫,就要变成人父了,他太年轻了,也太不成熟了,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命运的重压!
阴萝:???
她不明白这心高气傲的魔种,怎么突然就想寻死了?
他眼尾红皱皱的,泪光竟然绝望闪烁。
只会贪图享乐的蛇蛇哪里知道,她只是一个无意的玩耍举动,让少年提前觉醒了产仔的天赋。
练国的少男少女天生就爱养蛊,他们有一种特殊的秘法,可以让公母分开,各自繁衍,当然代价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起,小蛊如果进入了孕期,主人的身体跟魂识也会受到影响,严重一点的会出现妊娠反应。
蛇蛇暗想,这么惧怕的吗,他好像真得要力竭而死了。
噫。
真不经玩。
亏他还是万年难得一遇的魔种呢。
阴萝就把那一只冰胆小毒蝎解了开来,放到少年近乎脱力的腹肌上,他紧紧呼吸着,仍在轻微抽搐。
阴萝简直爱死了这一幕。
少年的腰腹平坦,光滑,干净得没有一簇不该有的绒毛,肌理细致分明,还透着一点莹润、嫩粉的桃花色,当剧毒的紫黑螯尾盘了上来,彻底破坏掉了这一份干净无害,腹地也变得神秘蛊惑起来。
小毒蝎咬住主人那一枚深窝的肚脐眼儿,就趴着不动了。
渐渐地,它全身瘪了下去,形成了一处冰淡紫的蝎纹,可能是尾针差一点被阴萝玩坏的缘故,它有意无意收敛勾尾,只露出了一个略微尖细锋利的蝎头,还有俩粗壮油亮的大蝎钳,仿佛对外来者发出致命的警告。
阴萝一摸这对儿平滑的、仿佛长在皮肤上的蝎钳,它形态不变,阴萝却感觉自己被夹了一下,指头就渗出了血,而且还血流不止。
?!
好大的蝎蝎胆子!你不想活了是吧?
今日我就要油炸毒蝎!
祖宗太奶奶刚要发怒,她的手腕被扯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