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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诀(四部全集)_分节阅读_第102节
小说作者:茶弦   小说类别:惊悚悬疑   内容大小:861 KB   上传时间:2019-08-24 13:22:51

  冯慎心下愠怒,正欲别头不理,肃王从房中走了出来。“哈哈哈,本王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庆亲王吃饱了没事,跑这儿吊嗓子来了。老爷子,眼下这里站的一个是本王,一个是朝廷命官,您就算喊破了大天儿,也叫不出一个奴才来吧?”

  听了这话,冯慎知肃王是为自己找补脸面,他胸中一热,冲肃王长揖。“王爷的厚意……卑职永生铭记!”

  肃王笑着摆摆手,“冯慎啊,你且站到本王身后,庆亲王老眼昏花的要找奴才,咱俩儿先闪一边,别让他老人家找差喽!”

  奕劻气的一顿脚,指着肃王鼻子道:“善耆,你小子少跟我嬉皮笑脸!”

  “哟哟”,肃王下阶来扶,“老爷子您可别动肝火,万一您老禁不住气,再咯噔一下……”

  奕劻怒道:“浑小子,你敢诅我死吗!?”

  肃王打个哈哈,“您老活得好好的,还能说没就没了?那‘咯噔一下’,是怕您背过气去……来来,冯慎你也别傻站着了!快搭把手,把庆亲王搀进屋去!”

  “不用你们扶!”奕劻使劲儿甩开手,忿忿闯进了书房。

  见肃王的言语中含讥带讽,冯慎暗自好笑,心道那外界坊间“肃庆不和”的传闻,倒还真不是捕风捉影。原来,这庆亲王奕劻虽然位高权重,但处政无能、庸碌好贿,在朝野之中素有贪名。他卖官鬻爵,巴结外洋,兼之在戊戌政变、乙亥建储中的拥后行径,深为肃王等“帝党”所不齿。

  二人跟着进屋后,奕劻早已大剌剌地占了居中主位。肃王也不计较,兀自在旁坐了,冯慎随立于一边。

  看桌上有茶水,奕劻也不客气,拾起来对嘴灌了几口,将茶壶重重一墩。“善耆,我今天为何而来,你小子心里应该有数吧?”

  肃王懒洋洋地抻了抻腰,“本王不是哑巴,又没吃饺子,心里头哪来的数?”

  听肃王连称“本王”,奕劻火气又蹿了上来。“小子,你口口声声‘本王’、‘本王’,是想抖搂威风吗?论官秩,我现是总理衙门兼军机处首领大臣;论爵位,我与你同为铁帽子王,你我面前,有什么好显摆的!?”

  “哈哈哈”,肃王笑道,“老爷子言重了,本王头上这顶‘铁帽子’,是祖宗一刀一枪舍命换来的,本王只不过是世袭罔替,沾了祖上余荫,哪里比得上老爷子啊?您老不用拼军功,光替太后老佛爷办办差事、动动嘴皮子就能混上这等殊荣,普天之下,可找不出第二人啊!”

  肃王的弦外之音,是在讽自己靠攀附慈禧才得到的尊爵,奕劻不糊涂,又岂会不知?只是肃王说的都是实情,奕劻虽听着窝火,可也无法辩驳。“哼!我不跟你扯那些个没用的,善耆,要真论起辈分,你小子可得叫我一声‘玛发’……”

  “嘿”,肃王连连摆手,“老爷子,您甭倚老卖老。本王是镶白旗,您老人家是镶蓝旗,这种没滋没味的排资论辈,不提也罢!”

  “不提就不提!”奕劻道,“既然你小子不念宗族情面,那我也就用不着跟你客气了!”

  肃王笑道:“您老啥时候客气过?老爷子,本王细想了想,最近也没阻谁的财路啊,您老怎么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少东拉西扯!”奕劻叫道,“善耆,我来问你,平谷之事你作何解释?”

  肃王与冯慎相视一眼,这才明白了奕劻此行之意。肃王轻咳一声,反问道:“平谷之事怎么了?”

  “还怎么了?”奕劻拍桌喝道,“没有军机处与总理衙门的首肯,谁准你擅自调兵?善耆啊善耆,你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捅出这么大的娄子!”

  肃王笑意一敛,道:“老爷子还没到糊涂的年纪,怎么反将糊涂话提早说了?本王兼领着步军五营巡捕,除了戍卫京畿,外城郊县也归划并治。调遣麾下开赴平谷诛恶,那是本王的职权所在,用得着谁首肯了!?”

  奕劻怔了怔,又道:“好好好,你小子总是有些歪理。可调兵就调兵,为何还要剿杀了十多个东洋人?”

  “老爷子此言差矣”,肃王正色道,“这一来,斩杀那伙浪人的非是本王,而是他们日本国的驻屯军;这二来,那伙浪人勾结粘杆余孽,丧尽天良、戕害无辜。似那等恶徒,人人得而诛之,就算是本王下令剿杀了,那也是惩恶扬善、替天行道,何过之有?”

  奕劻气道:“你小子口出狂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东洋人……岂是能随便杀得的?”

  冯慎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他上前一步,朗声道:“庆王爷,有道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东洋流寇乎?倭人在我大清作威作福也就罢了,可若是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咱们难道也要听之任之,不管不问吗?”

  奕劻脸色铁青,冲着冯慎骂道:“聒噪什么?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肃王反唇讥道:“老爷子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您老管天管地,还能管得着别人说话喘气?”

  见肃王处处回护冯慎,奕劻心中更是不怿。“善耆,你小子是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可别价儿”,肃王道,“咱们就事论事,又不是针对谁。您老年纪胡子一大把,说不过人家,就拿身份压人?嘿,换成是本王,这张脸怕是要羞臊得没地儿搁喽。”

  奕劻指着冯慎鼻尖,“咱俩在这商讨大事,他这黄口小儿却目无尊上,在一边妄加置评,哼,他如此的出言不逊,究竟是仗了谁的势?”

  肃王道:“他所仗的不是熊心豹子胆,而是一颗爱民之心、一副侠义的肝胆!老爷子,这有志不在年高,冯慎年纪是不大,可在本王看来,他却比您老有见地的多,有骨气的多!”

  “冯慎,哼!”奕劻不屑道,“近来这名头闹得倒不小,听说查案查得鸡飞狗跳,也不知是不是浪得虚名?”

  “哈哈,”肃王笑道,“连您庆亲王都听说了?看来冯慎这名头,自然是不算小了!”

  冯慎逊道:“浮名寸功,不足挂齿。庆王爷,对那平谷摩崖寺一案,在下窃以为实无偏颇。不论是剿匪还是诛倭,都旨在忠君恤民、树我国威!”

  奕劻怒道:“查案查案,你就知道查案!真要论起邦国大政,你这黄口小儿还差得老远!”

  “庆王爷见教的是,”冯慎不卑不亢,“在下管窥蠡测,与庆王爷所筹谋的大局还相去甚远。然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下虽说不才,也愿以这区区能耐,来保境安民、报效皇恩!”

  “呸!”奕劻啐道,“漂亮话谁不会讲?指着脑瓜子一热、杀几个东洋人就能报效了皇恩?满嘴的忠君、满嘴的侠义,哼!不知那‘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吗?咱大清国,败就败在你这等迂腐书呆子身上!真要打起仗来,你那些刑名验要、四书五经能顶个屁用?你们在平谷乱闹一气,万一激怒了东洋人,发兵来打大清怎么办?什么是忠君?啊?别给太后老佛爷惹事那就叫忠君!”

  冯慎尚未开口,肃王却噌一声立起。“老爷子,本王敬你是长辈,也不来与你计较。不过您老可别忘了,能坐这江山的,只姓爱新觉罗!”

  奕劻也气冲冲地站起:“善耆你大胆!你小子眼里……还有没有老佛爷?”

  肃王向北虚拱一下,道:“太后老佛爷母仪天下,那自然是万民景仰,谁敢不敬?然她老人家念及皇上龙体欠安,这才力挽狂澜、暂训朝政。等到万岁大安后,老佛爷必会归政天子,颐养天年。这社稷如山,压在肩头有如千钧之担,庆王爷不顾惜老佛爷凤体,又是何种居心?难道看着老佛爷耽于倥偬、夙夜操劳,您老就满意了!?”

  “你……你这浑小子……”肃王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奕劻嘴唇抬了又抬,始终无法辩驳。

  肃王道:“哼,老爷子您也甭恼,咱这叫一报还一报!”

  奕劻捂着胸口坐回座中,“你小子什么意思?”

  “本王与冯慎原在这喝茶喝得好好的,却被老爷子吆五喝六地坏了兴致。眼下您老理屈词穷,又怪得谁来?算了算了,左右也无事,本王就唱段小曲儿,再来助助兴吧!”说完,肃王走到门口高喝,“来啊!”

  一个小厮见唤,匆匆赶来问安。“王爷有什么吩咐?”

  肃王道:“去,将本王那面八角鼓取来!”

  “喳。”小厮答应一声,依命去了。

  冯慎揣摩不透肃王的用意,“王爷,您老这是?”

  肃王将冯慎按在椅子上,扯起嗓子咿呀道了句念白:“哇呀呀呀,休得好奇,少要再问,你二位且宽坐于此,待本王弹鼓展喉,与尔等吟唱!”

  少时,小厮取得鼓来,继而叩头告退。肃王接鼓一摇,便发出“哗哗”的响声。

  八角鼓原是满族的击节乐器,市井间常有旗人持鼓演唱,故而冯慎对其并不陌生。这种鼓体呈八棱,单面蒙块蟒皮,下缀一条流苏穗子,几个边框上,夹嵌着数枚小铜钹。

  肃王清了清嗓子,当即弹鼓而歌:“为人没坐过东洋车,可算一世都白活。此车出于东洋造,支起那篷来,嘿呀,好像个大鸡窝……”

  歌声甫一出口,冯慎便深感奇怪,肃王虽不是梨园名角,可他在曲艺上的造诣却着实不低。善唱者,除去对自身腔韵精益求精外,于那选曲配词上也更为讲究。然肃王所唱之词句,入耳粗俗、鄙陋不堪,实与那酸曲俚调无异。

  肃王浑然不觉,又摇又弹,时而抑扬顿挫,时而千回百转,唱得十分忘我。“拉车的,跑得快,见车开车。怕只怕哪,拉车的一撒把,摔了妞儿的后脑壳呀,摔了妞儿的后脑壳……”

  冯慎越听,心中便越是不解,抬眼瞧了瞧奕劻,却见他竟然面红耳赤,大有羞惭之貌。

  正当疑惑时,肃王曲终唱罢,将八角鼓往桌上一丢,笑嘻嘻地问道:“冯慎啊,本王所唱的小曲,你觉得怎么样啊?”

  冯慎一愣,面露难色,“这……这个……”

  肃王哈哈一笑,“不管好与不好,你都得照实了说!”

  “那恕卑职斗胆了”,冯慎道,“依卑职之见,王爷嗓音嘹亮、唱功扎实,这自不必说。只是……只是这曲词……”

  肃王逼问道:“曲词怎么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必吞吞吐吐!”

  “是”,冯慎实言道,“这曲词庸俗,未免不雅,并且那歌崇洋媚外、屡赞倭车,与王爷的身份,亦不相称!”

  “哈哈哈哈”,肃王不怒反喜,“说得好!冯慎啊,你可知这词是何人所填?”

  冯慎摇头道:“卑职不知。”

  肃王望向奕劻,笑道:“这填词之人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冯慎讶然,“是……是庆王爷?”

  “不信吗?”肃王道,“不信你自个儿去问问庆王爷啊,老爷子,本王可没冤枉您吧?记得这词编好后,您老还拿着八角鼓四处唱来着……”

  奕劻的脸色红了绿,绿了红,胡子都气得哆嗦。“是又怎样?我就是愿意写!我就是愿意唱!你们管得着吗!?”

  听到这里,冯慎再也憋不住,“扑哧”乐出声来。

  见肃王与冯慎一个肆意嘲笑,一个忍俊不禁,奕劻怒不可遏,拾起桌上那八角鼓往地上一摔,便夺门欲走。

  “哟,老爷子您不多坐会儿了?”肃王幸灾乐祸道,“冯慎你也没个眼力见儿,赶紧去搀着点啊!那门坎儿太高,可别摔了庆王爷他老人家的后脑壳……哈哈……哈哈哈哈……”

  “卑职这便去,”冯慎忍住笑,来到奕劻身边。“在下送送庆王爷。”

  奕劻哼了一声,与冯慎同出房去。刚来到外头,奕劻满脸的怒气突然荡然无踪,嘴角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趁冯慎一愣神的工夫,奕劻在他耳旁低声道:“生前个个说恩深,死后人人欲扇坟,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子,那什么‘轩辕诀’你可得藏好喽,打它主意的人不少,保不齐那善耆啊,就是其中之一!”

  冯慎浑身一颤,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生出。“庆王爷……你这话什么意思?”

  奕劻尚未回答,屋中肃王已然喊道:“老爷子您怎么又赖着不走了?在本王那屋檐下瞎嘀咕什么呢?”

  “善耆,你这没大没小的兔崽子,以后给我等着吧!”奕劻冲屋里高声骂完,又看了眼冯慎,装痴扮傻地喃喃道,“是啊,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怎么一转头就忘得干干净净了?唉……这记性,真是愈发的不成喽……算了,不想了!回我的庆王府睡个回笼觉去!”

  (第二卷 《大清刑名》终)

  轩辕诀

  作者:茶弦

第三卷 龙图骇世

第一章 烛影冥妃

  一场秋雨一场寒。金风萧瑟中,百花由荣转败,唯有怒绽的霜菊,尚在弥漫出沁然的幽香。

  是夜,凉风吹卷重檐,无数片鹅黄的菊瓣,簌簌扬扬地飘落在地,纷杂不失别致,醒目又兼妖娆,与贝子府的画栋朱漆,倒是交相衬映。

  阑意渐浓,寒气愈重,府邸深处的暖阁里,却摇曳着数盏旖旎的烛光。时任商部尚书的载振,一面把弄着一只鎏金怀表,一面笑吟吟地打量着坐在雕花帐中的歌女。

  那歌女粉面纤腰,圆姿如月,一袭琵琶襟的袄裙,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见载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歌女面露赧然。“贝子爷瞧什么,这一瞬不瞬的,好不羞人……”

  “哈哈哈,”载振笑道,“灯下看美人,果有一番风情。翠喜啊,闲着也是闲着,你亮亮嗓儿,唱段小曲给我听听吧。”

  翠喜秀眉一蹙,“这……这大晚上的,可别吵着旁人……”

  “怕什么?”载振满不在乎地一挥手,“为防闲人搅扰,我早就将下人、老嬷什么的统统打发到别处了,再者说,这里的主子是我,就算真吵着谁,那又怎样?没事,你只管唱!”

  “是,”翠喜不敢拂载振之意,起身福了一福。“贝子爷要听什么?”

  “嗯……”载振手指在桌上轻敲几下,“那几折‘叶含嫣’、‘红梅阁’什么的,是有些听腻了……你还有没有新鲜点儿?”

  翠喜略加思索,道,“倒有曲新编的‘菩萨蛮’,贝子爷八成是没听过。”

  “好好,”载振喜道,“那就听听这‘菩萨蛮’!”

  翠喜点点头,亮个身段,指翘兰花,咿咿呀呀唱将起来:

  “燕支山上花如雪,燕支山下人如月。额发翠云铺,眉弯淡欲无。夕阳微雨后,叶底秋痕瘦,生怕小言愁,言愁不耐羞;晚风无力垂杨嫩,目光忘却游丝绿。酒醒月痕底,江南杜宇啼。痴魂销一捻,愿化穿花蝶,帘外隔花荫,朝朝香梦沾。花如雪,人如月,愿得花长好,月常圆,永伴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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