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浅浅,带着暖人的温度,如羽毛拂过他的脖颈,带起一股股似电流般的战栗。
裴相和闭眼,呼吸微重。
娘娘还真是……
明明对撩拨一窍不通,偏生做的,又是能将别人的欲望撩拨至顶点的事。
他背后的伤口不多,除了箭伤外,还有两处刀伤,剩下的都是在滚落斜坡时被带刺的藤蔓树枝刮蹭出来的一道道细细的口子,这些伤痕已经开始愈合。
上完药,姜娩拿过一边的绢帛。
由于缠绕绢帛的动作,姜娩不可避免地挨得他更近了些。
为了方便动作,姜娩索性脱了鞋子上床,双膝并拢,跪坐在裴相和身后,将绢帛一圈圈从他的身前缠绕至身后。
她倾身时,垂落在脸颊的发丝无意间拂过他的肌肤,引得他面色潮红。
姜娩缠绕几圈后,一手捏住绢帛的一端,跪坐在他面前,倾身靠近他,注视着他泛起潮红的脸,以及他泛红的眼尾,问:“裴相和,你还在发烧吗?”
裴相和的高烧退了些。
他此时面色潮红,不是因为高烧,而是因为她无意间的撩拨。
姜娩眨了眨眼。
他忽然恶劣心起,倾身向前,将自己的额头与她的额头相抵,再轻蹭了蹭,嗓音沉沉:“娘娘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姜娩被他弄得无措。
脸颊更红了。
那双杏眼里漫出更多的水意,似要漫过眼眶,向外涌出。
好在她跟他亲密惯了,很快就从当下的处境中适应过来。
肌肤相贴,额间感受到的温度,比之前淡了些。
姜娩的眼底有笑意正一点点地晕开,甜软的嗓音里,全是惊喜,听着有些脆:“退烧了!”
第524章 那红嫩的漂亮,嫩的勾人
裴相和凝视着她,之前的不悦因她灿然的笑颜驱散。
他的眸光逐渐转深。
尤其是在知晓她的笑颜是因他而绽放时,只觉得坚硬冰冷的心房处被一股股温泉包裹其中,胀胀的,暖暖的。
他浅笑:“嗯。”
姜娩往后退开了些,把绢帛在他的腰间绑好,指尖碰触到他蕴含力量的肌肤时,隐隐发烫,连带指尖都羞得泛起诱人的粉。
她快速抽回手,正准备下床去将新买的衣袍拿出来给他,哪知刚要下地,就被他从后面一把捞住了腰。
他稍稍用力,便轻轻松松将她捞入怀中。
姜娩不解地望着他。
两人的身体贴得极近。
姜娩睫羽轻颤。
她跟他也身体相贴过数次,但那时的他们是隔着层层衣物的。
这回却不是。
他上身中衣随意披在肩头,衣襟向着两边敞开,露出部分在外的皮肤紧实分明。
这般紧密贴着时,她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姜娩不敢往下看,便只能抬眸,对上他幽深的眼,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他衣衫不整,形容微乱的模样,格外惑人。
有一种慵懒且摄人心魄的漂亮。
捕捉到她眼底的惊艳后,裴相和低低一笑。
他太知道自己这副皮囊的杀伤力了。
没想到娘娘也没能逃过。
这让裴相和隐隐感到自豪。
以前,他从未觉得这副好皮囊能带来什么,纵然真的带来什么,也不是他想要的。
然而此刻看着娘娘眼底的失神,他却会因此而高兴。
即便如此,裴相和依旧没忘记扁兰章一事。
姜娩的心跳快得厉害,她指了指放在一边的包裹,就要往床下走,见他不放人,又慌张地去掰裴相和落在她腰间的手:“裴相和,别闹,我要给你拿新的衣物。”
她的声音慌极了。
嫩白的耳根都急得红了。
脖颈周围的肌肤泛着可爱的粉,像是即将步入成熟期的蜜桃,层层的红,由浅而深,那红嫩的漂亮,嫩的勾人,让人想近前去咬上一口。
裴相和抬指,掌心的箭伤经过处理后不会再裂开。
他用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泛起粉意的肌肤上撩人的摩挲,弄得人身体发颤。
裴相和俯身,将唇瓣落在她的耳畔处,说话时,唇瓣张合,又在张合间有一下没一下地碰到她耳畔:“娘娘。”
姜娩被他以这样的姿势圈在怀里,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
她僵持着身体不敢动,担心会在挣扎间弄疼他。
他其实是吃准了她会心软吧。
忽然间,姜娩有点瞧不起自己了。
她不是不知道裴相和骨子里蔫坏儿,还满腹阴谋阳谋。
但还是会一次次对他心软。
说到底,她到底还是俗人,沉迷在裴相和这副好看的皮囊之下了。
若说原先她还在纳闷为何平阳公主会对裴相和念念不忘,那么此刻,姜娩算是真真切切地明白了平阳公主对裴相和那股又爱又恨的感受。
这就是只男妖精。
他若铁了心想诱惑谁,想拉谁堕深渊,入地狱,谁都别想从他手里逃过。
她也不行。
第525章 喜欢我,还是喜欢扁大夫
面对这种情况,姜娩一般是不会纠结太久的。
她觉得既然抵抗不了他,又舍不得因为挣扎弄疼他,索性认命,遵从本愿行事即可。
姜娩的眼底浮现无奈的波光,再无奈地望向他。
唉!
自己喜欢的人,自然是能宠则宠,能惯则惯呗。
裴相和张嘴,轻咬她的耳朵,他撩拨的举止,惹得姜娩呼吸一紧,柔软的身子紧绷成弦:“娘娘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扁大夫?”
姜娩迷蒙的眼里闪过一点清明:“……”
等等……
这怎么还跟扁大夫扯上关系了?
不等姜娩琢磨出其中缘由,裴相和落在她腰间的手掌一紧,将她拽得往后一靠,与他的胸膛紧贴,他顺势将脸凑近,用高挺的鼻梁代替唇瓣,由下而上吻过她的侧脸:“扁大夫生的模样尚可,但若要论伺候人的本事,他还差得远。”
姜娩脸颊蹭地一下红透:“……”
合着搞半天,他缠着她这样那样的,是因为扁大夫啊。
姜娩哭笑不得。
她跟扁大夫清清白白的,这才见面没两回,怎么可能因此对扁大夫生出什么想法?
再说即便是前世,她也只是把扁大夫当朋友啊。
裴相和没得到她的答案,缠人的很,就是不肯把人放开。
姜娩伸手去掰他的手,面色正了正,又清了清嗓子,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有几分压迫人的气势:“裴相和,你先放开。”
这一回,裴相和如她所愿,松了手。
她下了床,将从成衣铺买来的两套男子衣袍翻出来,成衣铺的老板十分贴心,还按照衣袍的尺寸给姜娩推荐了两身尺寸合适的里衣,方便裴相和换洗用。
将其中一套檀灰色的衣袍抱在怀里,姜娩走到裴相和面前,见他一副难以展颜的模样,失笑:“水芜姑娘的晚饭估计快做好了,你先穿衣服。”
裴相和望着眼前的衣袍。
虽说没得到娘娘准确的答案,但看到新的衣袍时,他的眼神还是暖了许多。
娘娘始终是在意他的。
至于扁兰章此人,他可以因为心情好暂且忽略不计。
门外,水择背对着两人站立:“裴公子,阿娩姐姐,晚饭做好了,快出来吃饭吧。”
姜娩回声:“好。”
裴相和一言不发地开始穿戴衣物。
两人整理好出屋,在水择的带领下去到堂屋。
桌面之上,摆了三菜一汤。
水择馋得差点流口水。
这样好的饭菜,便是过年都吃不上。
水芜端来碗筷,让水择去盛饭,对姜娩一笑:“裴公子,阿娩姑娘,用饭吧。”
姜娩拉着裴相和一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