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带他们来拜见朕,怎么送到皇后那边去了?”
不知道朕也翘首以盼的等着呢?
岑扶光:“谁让母后没有和你在一起呢?”
“原配发妻都不和你在一起,找找自己的原因吧,别一天到晚都怪别人。”
元丰帝:……
提一句不要沉溺儿女情长,嘴巴就毒成这样?!
他默了又默,噎了又噎,到底还是想看孙子的想法占了上峰,逆子先放一边。
“朕和你一起去。”
“正好,也把两个孩子的大名确定下来,这都几岁了,该定大名了。”
“朕想了好多好名字,你也来挑挑。”
元丰帝一直都只知道团团圆圆的小名,他也以为老二不取大名是留着自己来取呢,即使再忙,只要有灵感就记录在侧,记了满满几页,光是挑都得挑花眼。
岑扶光神情一顿,他抬眼,静静看着元丰帝。
“他们的大名早就取好了,还没满月就一起定下了。”
元丰帝:……
他停下想去拿册子的动作,有些不甘,但看着岑扶光安静的眉眼,良久后瘪瘪嘴,到底没说什么扫兴话,只道:“大名是什么?”
岑扶光:“江月书,江藏月。”
元丰帝:??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依旧淡定站在原地的老二。
是朕耳朵有问题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岑家什么时候改姓江了?
第202章 这是我大婚前收到的最大惊喜
三人还在码头寒暄说话的时候, 江鏖就已经先行一步回了定川侯府,他这才回京,要上折子, 要等皇上召见, 还不知道见了皇上之后又会闹什么幺蛾子呢, 万一他脑袋一拍又把自己弄哪去了呢?
没得时间摆龙门阵了!
所以江鏖完全没有说话的心思,直接打马回了侯府,一进家门就开始询问各种船上送信回来的事情,一点都没耽搁就开始处理正事。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小月亮的嫁妆问题。
什么旧友, 什么守家人该得的赏银,通通都忘后靠, 只要姑娘嫁出去了,只要这桩婚事没有任何问题的顺利举行下去,多少赏银都有!
于是江瑶镜慢悠悠带着江团圆和程星月回来的时候, 侯府中已是一派忙碌之景, 所见之人皆是行色匆匆, 她想要正院看一眼祖父,半道就被同样行色匆匆的老管家一句话给打发了。
您自己玩去吧, 别添乱了。
江瑶镜:……
你们忙,你们有理, 走就走。
江瑶镜瘪嘴,带着后面的两小只愤愤回了自己的长庚院。
院落早就洒扫干净, 就连门帘都是晒足了太阳的好闻皂香, 回到熟悉的屋子, 江瑶镜站在门前, 认真打量自己曾经熟悉的闺阁。
明明满是熟悉,摆件陈设都是自己的喜欢的, 竟也有了恍若经年之感。
她抿了抿唇,回身,看着程星月,笑道:“你的屋子也准备好了,就在隔壁,船上到底休息的不好,你先去洗漱一番,好好歇息,晚上咱们再一起用膳。”
“好。”
程星月点头应是。
江瑶镜又看向江团圆,“你带她去吧,等她的事吩咐妥当了,你再带奶嬷嬷们去两个孩子的院子安置下。”
虽然人在外面,但两位小主子的院子和伺候的下人,家里也是早早就安排妥当了。
“办完这两件事后也不用回来伺候,直接家去见你老子娘吧,明儿再回来。”
江团圆的家就在侯府后面的胡同里,那几条胡同住的都是侯府的家生子。
江团圆:“姑娘不用我伺候?”
“不用。”
江瑶镜:“家里有人使,你只管回家去,也不用推辞,明儿回来又要接着忙了,虽然在这府里你和你老子娘也是能见面的,只是到底匆忙,回家好好说一场话吧。”
确实,后面非常忙。
江团圆想了想也没推辞,笑着应了是,就带着程星月下去了。
目送她们两人离开,又摇头示意院子里的婆子和丫鬟们不用近身伺候,*7.7.z.l江瑶镜顿了顿才缓缓回身,抬脚慢行,走进这间满是熟悉却又有一丝陌生之感的屋子。
而在江瑶镜熟悉自己曾经闺阁的时候,江团圆已经带着程星月去了隔壁的客房。
距离非常近,而且这间屋子是程星月以前住过的,伺候她的丫鬟婆子还是当初的那几位。
江团圆没和程星月说什么,只背着手在屋子里里里外外打量了一圈,确定备上的东西是齐全且上好的,她才回身看向程星月,“你也不是客人了,也不用我嘱咐什么,只记得一句话,缺什么直接说,不要怕麻烦别人,更不要委屈了自己。”
“姑娘是拿你当妹妹看待的,有话记得直说。”
“知道了。”
程星月确实没拿自己当客人,她对这里可太熟悉了,直接摆手催着江团圆走,“你别叨叨了,快回去见你爹娘吧。”
“行,那我走了。”
江团圆摆摆手,直接走了。
在外数年,程星月早就习惯了自力更生,即使有丫鬟来帮忙,她手里的动作也没停,很快就整理好了贴身之物。
有婆子在门帘外问,“程姑娘,这会子要洗漱么?热水早就备好了。”
“过一会吧。”
程星月侧头看向门帘外,“我先休息一会儿,要用热水的时候再叫你。”
“好,姑娘只管吩咐。”
丫鬟们眼里有活,手脚勤快,程星月整理完自己的贴身之物之后,她们已经把其他活计都包完了。
她顿了顿,起身坐到窗边坐下,旁边的高圆几上已经倒好了热茶,茶烟清浅渺渺升空,她却无心饮茶,只沉默坐在椅子上,眸色微沉,此刻在脑海里想着的,是回京之时花浓拉着自己说得那些话。
但愿她的猜测只是多心。
哥哥要是再作死,自己也是不会再保他了的。
*
江瑶镜不知道程星回可能又在闹妖,不过她就算知道后也不会放在心上,如今的程星回,除了恶心人,也没其他本事了。
但恶心也分人。
在意才会被他恶心,不在意的话,只当笑话看就是了。
她在屋里来回绕了几圈,熟悉的陈设和趁手的摆放让她很快就回到了曾经的放松舒适之感,难得粘人的某人不在,吵闹的孩子们也不在,也不需要自己处理任何事情,江瑶镜的心情非常放松。
她迅速沐浴换过新衣后,没带任何人,背着手就去自己的小花园里巡查了。
五月初的京城,寒雪已消融,春天的尾巴也已逐渐消失,盛夏正式入场,这个时节的京城是最舒适的,既有凉风又有暖阳,不冷也不热。
小花园一直是江瑶镜的心头好,即使她两年不曾归家,花匠依旧矜矜业业侍弄,她在小花园里来回踱步了两圈,非常满意。
依旧姹紫嫣红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给花匠们记一功,赏银翻倍。
心情甚美的江瑶镜,素白的裙摆一扬就做到了爬满紫藤的秋千上,双脚一蹬秋千就流畅地晃悠了起来,把她送至半空,也让暖阳见证了她的自在和放松。
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只随心玩乐就好。
家里确实是不一样的。
这是住得再久的别处都给不了的安宁。
江瑶镜彻底放飞自己,想花园就看,想玩秋千就玩,荡累了就直接卧倒在千秋上,手帕往脸上一放,遮住并不刺眼的暖阳,风是温柔的,花香是熟悉的。
她本来只想阖眼小憩一翻,谁知闭着闭着,就真的睡过去了。
婆子上前,把准备好的薄毯轻柔地盖在她的身上。
——
江瑶镜这边是回家后的岁月静好,而此刻的乾清宫,气氛已经算的上是冰凝,刚才父子两那点微末的温情,早就被狂风席卷,只剩风暴中心的无声对峙。
不,只有元丰帝一个人的天崩地裂。
岑扶光丝毫不觉自己丢出了什么大雷,他淡定地看着逐渐回过神脸上都开始狰狞的元丰帝,好像刚才说孩子们姓江的话,不是他说出来似的。
“是她的主意对不对?”
元丰帝终于回过神来。
原本就算江鏖是自己的心腹重臣,元丰帝也不会在意江瑶镜如何,最多就清楚她的孩子会继承江鏖的爵位。
但后来岑扶光和她在一起了之后,元丰帝自然查过她的种种事迹的,不说江瑶镜的所有人生轨迹都一清二楚,但也对她非常了解,虽然两人至今还没见过面。
“肯定是她!”
不用岑扶光回答,元丰帝就自顾自给出了答案。
“她心心念念的就是侯府的爵位,她不会给江家宗族可乘之机,也不会让江鏖的辛苦奋斗给别人做嫁衣。”
本来元丰帝是很欣赏她这个态度的。
就算是女儿身,也一心为江鏖着想,没有辜负江鏖疼她一场。
但这份欣赏,落到自家头上,皇孙姓了江,就不行了!
岑可是皇姓。
你江家的爵位再重要,能重要过皇家吗?
“不可以,朕绝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