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们有何旁的心思,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与他今生密不可分,旁人莫来沾边。
他搂住楚盛窈,将位置调换,隔在他们之间,将那些他不喜的目光统统给挡住。
“世子多礼了。”
王长行未再与他争执,反倒从铺子里,又选了个牡丹花模样的挂件儿,付过钱后,递向了楚盛窈,“在云州,赠牡丹挂饰寓意着祝福,这个表妹可不能推辞了!”
褚昭眼中火气燃了起来。
云州何时有过这样的习俗,他怎不知!
分明便是意有所图。
垂眸看了她一眼。
她自不是个傻的,定不收!
王长执却惋惜自己下手的不够快!亦暗叹兄长的胆大,都说他憨,兄长才是,当人夫婿面还明目张胆送东西,未免太未见人放在眼里了!
几人视线同一时刻,聚集在楚盛窈身上。
目光如炬,她浑身都不舒坦,可也寻不到个缘由。
尤其是褚昭,分明是闲散的姿态,可眸中有着不可寻查的怒意,叫人摸不着头脑。
王长行拿着挂饰,手停留在空中,一直在等待着她。
既是赐福,又是表哥所赠,她没个缘由不收下。
可……
“夫君?”
凭着微弱的感觉,在看向褚昭的时候,她眸中带着询问。
褚昭自然不想她接过旁人的东西,刚要说话。
“世子平日,便待表妹这般严苛的?连收兄长送的东西,都要经过你的同意?”王长行挑眉,语气不善。
生怕他们误会褚昭。
楚盛窈只好将东西拿了过来。
同样的,她能感觉到,他搂抱自己的力道,比方才大了些,虽并未叫她痛,只两人身躯更加的紧密。
直到此刻,她才隐约的察觉到:他醋了!
第87章 第87章
两件挂饰,被她拿在一起,那副贝壳样式的,终还是颜色淡了些。
牡丹大红,才是正色。
两者对比鲜明,一热烈,一寡淡。
褚昭斜眸一眼,脸上的脸比方才要沉了些。
王长执打量着,心直口快道:“还是这牡丹更衬表妹!”
王长行笑意盎然,假意斥责了王长执道:“胡说什么呢!自然是世子买的更加好。”
王长执被说了顿,晓得自己方才说的是胡话,他连忙找补道:“世子买的,才是表妹的心头好。只看着般配,哪里又比得过喜欢重要。”
般配?!
褚昭脸上越发的暗,几乎快要藏不住。
楚盛窈连忙抓住他的胳膊,指着另一处人较多的地方,“咱们去那边儿逛逛吧!”
几人欣然前往,褚昭放在楚盛窈腰间的手,一直未曾放下,他特意走在王长行他们身边,隔开他们与楚盛窈。
只逛了会儿,楚盛窈怀中便多了许多东西,几乎全是褚昭买的。
都是些云州特色美食。
楚盛窈尝了口,褚昭又买来了云片糕,他递过来时,她都拿不住了。
王长行看了眼,刚想说他帮她分担些。
褚昭道:“辛苦夫人了,都交与我吧!”
褚昭一股脑将东西拿了过来,包括被楚盛窈挂在手腕处的两枚挂饰。
瞧着褚昭拿走那挂饰后,脸上露出轻松的神情后,王长行嘴角抽搐了下。
真未想到,扬名天下的状元郎,竟然还有这副面孔!
没个男子的气度,这点儿醋都要吃。
“表妹,云州的花饼极好,尤其是张记的,”说着王长行快速的买了块儿花饼回来,然后包着油纸递给了楚盛窈,“快尝尝。”
他抹了把额头的虚汗,气息都喘的不匀均。
楚盛窈见他买东西时辛苦的模样,不好拒绝,尝了口,“表哥说的果然没错,这花饼好吃。”
褚昭眼神如利箭,朝着王长行射来,“表哥出生武将世家,这一点儿的路程,竟也累成这般的模样,想来是平日里懈怠了。等见了王总兵定要与他好好说道说道。”
只给表妹一人买了,王长执便觉得他兄长不会做人,没给他们带,没瞧见褚昭一幅要吃人的模样嘛!
若再不讨好些,真向父亲告了状就不好了!
他连忙去了铺子,又买了好些的花饼,“世子也吃。”
王长行眉眼中笑意更甚了些,“我习文,与世子一般。”
谁人不晓得,镇国侯府也是武将出身,偏到了褚昭身上,便学了文,还当了状元。
“难怪,”褚昭嘴唇轻抬,将王长行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那便多谢表哥了。”
王长行摸了下后脑勺,“应当的,不必客气。也是瞧见世子一直盯着那花饼,猜您也是想吃的。”
王长行彻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掩饰的敲了下王长执时机灵时憨厚的脑袋,“长执啊!世子就算是馋了点心,你也不必说出来,免得丢了他的脸面。”
王长执点头,受教了。
褚昭眼睛正好望了过去,不出意外王长行也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其中的挑衅,也只有各自知晓了。
回到了总兵府,楚明妍将褚昭好一顿夸。
光是从外貌来瞧,她侄女儿并未曾吃亏,虽是习文,可见其身姿,体力应当也是好的。
又见褚昭在外,未向那些酸朽学究般,对自家妻子做些没必要的客套和礼仪。
两人站在一起,靠得近,尤其是方才跨门槛时,褚昭还出手搀扶。
几人坐在一处品茶,吃着点心。
方才逛街到一半,褚昭和王长行买了太多的零嘴。
楚盛窈也是头一次晓得,褚昭这般喜爱买这些东西。
褚昭的对面便是王长行,两人经过半日,倒是比起初遇时,少了些剑拔弩张。
也许是长辈在,两人都是读书人,不好做的难看。
楚明妍拉着楚盛窈,数落起她三个调皮的儿郎来,不仅感叹道:“若盛窈是我闺女便好了。”
她这一辈,光吃了儿的苦。
长执自幼调皮,读书时,便坐不住,课堂上常与旁人说话,惹得先生恼怒。
又冲动,与人生了事,浑身是泥的回府。
长行瞧着是个好的,幼时便喜诗书,可却是个内里坏的。有人惹了他,便撺掇着旁人动手,自个儿滴血不沾“杀”人无形。
小儿尚且年幼,看不出什么。
说到这里,王长执咽下点心,问道:“也不晓得楚府的妹妹们,是否都如同表妹这般钟灵毓秀,母亲不是忧心我的婚事。”
其中的话不言而喻。
楚明妍越发的后悔,其余的楚家姑娘如何,她亦有所耳闻。
当初就不该写信回绝母亲说的亲事!
王长行状似不经意道:“表妹还是成婚早了些。”
楚盛窈拿了块儿糕点,忽然手背上覆盖着一只大手,将她完全的包裹住。
她看了过去,褚昭视线并未偏移,依旧目视前方。
她若是挣扎,轻易能够叫旁人察觉出来。
在这么多人面前,生怕被人发觉了,只好朝着褚昭的方向靠了靠。
“长行!”楚明妍声音多了几分威慑。
褚昭尚在,说这般作甚!
平白惹了事端,若褚昭气性小,入了心,指不定会为难楚盛窈。
王长行笑了起来,“母亲,您急甚,不过是些玩笑话,世子大度,哪里会当回事儿,况且我们与表妹都是一家人,家人间说些玩笑话,也是亲近。”
“是极,”褚昭语气淡然,“盛窈如今是我妻,表哥这话注定就是些玩笑。”
桌下,楚盛窈能够察觉覆盖住她的手,微微用力,与她十指紧握。
褚昭用左手品着茶水,可到底是有些生疏。
尤其是下垂的那只手,明显能够叫人察觉出异样。
王长行盯着两人靠的极近的肩膀,隐约能够猜测到些什么。
心头惋惜久久未过,难得瞧见和他心意的人。
他将话补充道:“世子不必多想,表妹尚年幼,大盛女子留家十七八岁未出嫁都是常事,我不过是觉着表妹闺阁时日短了些,便要嫁与镇国侯府操劳,少了乐趣。”
“盛窈自不会被困家事,定不会教她劳累。”这话是对着楚盛窈说的,眼眸中尽是认真,
可楚盛窈却莫名觉得虚假,不会让她劳累,这话就是在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