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她那般的累,他也未曾放过她。
楚盛窈扯出抹笑。
骗子!
入了夜,王总兵今日宿在军营,并未回府,几人一同用了晚膳,等回到了房间。
两人独处,楚盛窈坐在妆镜前,拆卸着头面。
镜子里,隐约瞧见褚昭的影子,他一直望着她这处,未曾有过偏移。
楚盛窈的速度莫名的慢了下来,被人这般瞧着,叫她不适应,等拆卸的差不多了。
她问道:“与夫君说过七日后便回,如今才过了四日,夫君怎也跟着一道过来了。”
她后日便要赶回去了,如今他来了,行程应当也不会变得。
褚昭走近,将她搂在怀中,目光却瞧着匣子里的挂饰,尤其是那个牡丹图样的,“我与姑母说过,明日便回东都府。”
“怎这般快!”楚盛窈声音震惊,仔细听,能听出几分失落。
“若是明日不赶回去,便要误了公务,”褚昭从背后揽住她,语气温柔,“若你想,我下次休沐带你一块儿过来。”
楚盛窈点头,往后靠了靠。
姑母人好,在祖母身上尝到的亲情,在姑母身上她也尝到了。
虽短短几日,却也让她尝到了家的味道,比起楚府的冰冷好了太多。
只不过太快了些。
虽也想过叫褚昭先回去,怕他生了气,而且路上有他在,也安全些。
褚昭握住她的手腕,逐渐的移动,摩挲,十指交握。
静悄悄的,窗外蛙鸣声阵阵,倒也惬意的很。
“很喜欢你表哥赠与你的东西?”褚昭又望着那挂饰。
楚盛窈挣开他的手,趁此将牡丹挂饰拿在手中,不悦他打乱了她的计划,故意道:“是喜欢!很漂亮!”
褚昭抓住那挂饰,“让为夫替你保管着。”
楚盛窈未松手,侧着身子,瞧着他的眉眼毫不掩饰的醋意,抿唇笑了起来。
她又道:“那可不行!这是表哥送我的。”
褚昭眼中卷过一道暗浪,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惊涛骇浪打过,唇瓣被他无情的碾压,方才瞧见他暗了的眼眸,她就晓得做过火了,刚要认错,唇舌便被堵住。
滑嫩的舌头勾缠着她,呼吸交错,他吻的深,像是要将她给吞了般。
她连逃避的力量都没有,直接被他给镇压住。
来东都府这些日子,亲吻上他太过温柔,险些叫她忘记京都时唇瓣上的疼痛,和数个呼吸不过来的场景。
抵在妆镜和他的胸膛之间,她也不敢动,生怕用力太大,将镜子打碎。
引来了旁的人。
只能默默承受着。
是醋了!他承认,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便顾不得那么多赶了过来。
群狼虎视眈眈,天晓得她的味道是多悦人,只教人沉迷,无法自拔。
以往在京都她不常出门,后来也是嫁与他后,才以世子夫人的身份,在各大宴席中展露,他看过旁的男子流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头一次进宫觐见,他以为帮她挡住便好。
可其实什么也挡不住,尤其是藏在他心头,逐渐被引诱快要关不住的野兽。
他不希望旁人瞧她,她的眼中只他一人便好。
褚昭抓紧她的手腕,嘴上的动作未停,趁她无力之际,将东西拿走。
旁人的东西不干净!
李远之的画,还有这牡丹挂饰!
第88章 第88章
楚盛窈迷糊间,并未察觉到,手里的东西不见了,反倒是被他抱起,托着后颈放在了床榻时,她神情顿时紧张起来。
可他并未打算放过她,吻依旧落了下来,温柔了些,只在唇边儿打着转儿,另一只手自她腰间而过,身体立刻紧挨着。
好一会儿吻停了下来,他目光柔和,只能瞧见她一人的倒影,里面的情意丝丝绵绵,朝她而来,想将她困住。
她被盯得侧过头去。
他晦暗一闪而过,她的躲避,他又如何不能晓得,只不晓得,究竟要多久她才能如他般将她放在心中。
压抑只在一刻,剩下的便是难受。
脸颊被人板正,吻落到了鼻尖儿,又上了眉心,轻柔的能叫她睡过去。
她眼里一股热流,感受到他的情绪,手抓住锦被,轻合双眸,任由他作为着。
直到耳垂被轻咬了下,她神情震惊,猛然睁开双眼。
耳侧的湿濡,要命的往身体里钻,又似乎从某处涌了出来,她难受的轻哼了声,忽然传来笑意。
她生了怒意,刚要说话,那吻逐渐往下滑,原本腰间的手,也顺着衣摆的方向往上。
城池即将失守的时候,她连忙道:“这不是在府里!”
不敢想象,若是发生什么,传到姑母他们耳里,会是多么的没脸。
她连忙抓住衣领,将凌乱的系带系好,不给他可乘之机。
褚昭未再动下去,也未阻止她,只趴在她的身上,“夫人便不想为夫吗?”
话莫名的软了些,似撒娇的声音。
不过楚盛窈忙着整理,未曾听出。
想也不能在旁人家做出这样的事!
况且,他一开始便没完没了的,她无论如何的哭喊,都换不来他的停。
她才不想呢!
“夫君还是要点儿脸面吧!”楚盛窈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抿唇暗待褚昭的反应。
哪知,他只是靠在她肩膀上,笑了起来。
灼热的鼻息扑在耳垂,让她忍不住轻颤,她尽量稳住呼吸。
褚昭笑意却逐渐的大了起来,这话是她的真心*话,虽不那么的悦耳,至少真了些。
“夫妻之间,若是要脸,也繁衍不了子嗣。原本就是浑身赤裸依靠在一起,见过衣冠下,最为纯质的东西,是世间最为亲密之人。”
脸面又有什么所谓?
褚昭这番话在理,可世间夫妻即便是肌肤相亲,心却未必靠的那般近。
这世间最为奇怪的便就是夫妻。
身体亲密无间,可却也能相互提防,相互猜疑。
“夫君重,赶紧起来。”她推了把,想要叫他起来。
褚昭侧身,身体虽离开了她,可依旧离得近,只要想时刻都能将她圈抱在怀中。两人身上的气息在彼此交融,帐幔下又是独属他们的小天地。
“如此算来,便又欠了你,”褚昭靠在枕头上,轻声道,“利滚利,欠了便要还,回去后,为夫便尽些力。”
不必了!
原本她打算安寝,骤然听见了这么句。
他能折腾,她却受不了!
“夫君早些睡吧!明日还要赶路。”甭想些有的没的。
褚昭未言,不过手横过她的腹部,手掌在那儿停留了会儿。
多耕耘,才会有收获。
翌日大早,楚明妍拉着楚盛窈的手,说着话别的话。
楚盛窈红了眼,虽只有几日,到底是不舍的,楚明妍拍了下她的手背,意有所指道:“甭伤心,许不久后,便能再见。”
楚盛窈沉浸在伤心中,未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待他日有时间,侄女儿定再来探望姑母,姑父。”
王焱今早得到消息后,便赶了回来,正好能送下他们,“那感情好,你姑母定开怀。”
几位表哥表弟,站在一侧,脸上亦有别离之情,虽见面不过几日,却比旁人要亲昵些,这便是血脉之亲。
王长执尤其的恋恋不舍,直到人没影儿了,王长行敲了下他的脑袋。
“别看了,回吧!”
王长执不满,说他别看,他倒也是目不转睛。
王长行合上折扇,望向马车离开的方向。
真是可惜。
关上窗户,楚盛窈神情萎靡,褚昭给她安了个靠枕放在腰间。
褚昭比起昨夜,沉默了些,尤其是瞧见她尤为低落的情绪。
他离去,她还未曾有过这般的伤怀,褚昭吃味的很,半开着车窗,透着气。
群山峻岭之巅往下望,云州繁华,人声鼎沸。
却未瞧见,一辆马车出了城门,又有一辆马车入了城,直往王总兵府。
李远之叩门后,立有门房出来,“您找谁?”